正如牧青所言,许长歌想要知道这一切,需要自己去探查。
时空结界的上空,仙宫道图时隐时现,不存在于这方天地,每一处地方都刻写着古老的痕迹,历经了无尽的岁月。
“当——”
仙殿的尽头,那一口沧桑斑驳的青铜古钟前后轻摇了一下,钟鸣像是从岁月长河的深处而来,一直回响在时空结界之内,落入到了许长歌的耳中。
许长歌听着钟鸣之声,灵魂像是得到了某种升华。
隐约间,许长歌好似在仙殿的深处看到了一道人影。一个满头白发的青衣人,站在青铜古钟的旁边,留下了一道无限落寞和寂寥的背影。
唰——
画影消散,许长歌的眼睛一阵刺痛,不得不收回了一下目光。等到许长歌再次抬头之时,已经看不到青铜古钟的那一道白发青衣的背影了。
不久前许长歌濒临陨落之际,便是窥探到了白发青衣人的虚影,弹指横断亿万里星海,缔造出了后世的古之禁区——洞幽界海。
看到了这个画面以后,许长歌流逝的生机瞬间补全了,并且身体的伤势全部消除,恢复如初。除此之外,许长歌觉得太一神王的威压不再那么可怕了。
那人,是谁?
许长歌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同时,许长歌的内心深处出现了一种莫名的抗拒感,不愿去触及这段历史痕迹。
时空结界,巨头会面。
大道本源的意志估计没有预料到这种状况,沉寂不醒。
原本大道意志想要刻画出太一神王的虚影轮廓,借此镇杀许长歌。因为许长歌身上沾染着的因果,让大道本源感到不安。
时空逆转的因果,其中一大半由牧青所承受,不可能让许长歌独面这种风险。
最开始的时候,许长歌也十分不解。就算自己是偷渡之人,大道法则也不至于这么狠辣吧!
若不是太一神王的虚影威压,牧青的意志真不一定会降临于世。
长生路的深处,牧青的处境十分复杂。
“许兄,他年若能相见,必当痛饮。”
牧青对着许长歌说道,眼里有着期待之色。
许长歌的思绪乱成了一锅粥,不知该说什么,保持着沉默。
太一神王的意志虚影背负双手,目光遥望着岁月长河的尽头。那个时候,他逆推岁月一千八百万年,究竟是看到了什么,让他的眼里产生了精光,从而前往了星空的尽头,撕裂出了一条长生仙路呢?
“亘古岁月,诞生出了无数的人杰,却难寻一人对饮。”
太一神王的意志回到了岁月长河之中,坐在木椅之上,侧颜如画。桌上摆着两杯斟满的酒水,一直存在于过去的岁月,不曾消散。
大道本源的法则意志,本来是想将许长歌镇杀。可是,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已经超出了大道法则原有的轨迹,没法更改。
一尊神王,一位深不可测的玲珑塔主,皆已凌驾于大道之巅,成为了世间法则不可操控的因素。
神王还活着吗?
应该死了吧!
如果活着的话,怎能有后来的玲珑塔主呢?
但是,强如太一神王,真的会死在长生路之上吗?
对于神王的生死,牧青暂时都得不到一个具体的答案,更别提世俗之人了。长生路的深处,异常的精彩,也充满了各种凶险。
强如牧青,也在长生路遇到了巨大的麻烦,能够将一道意志降临于世间,已经十分难得了。
“许兄,我在长生路等着你。”
牧青与许长歌相距千米,四目相对。
“长生路。”
许长歌轻轻念叨了几遍。
“长生路的尽头,有你要的答案。诸多古老的存在,都在长生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或许,太一神王的尸骨便位于此路的尽头。或许,神王并未陨落,假死而为后世之人让道,等待着对饮论道之人的出现。”
牧青面带微笑,如弦丝波动的声音传到了许长歌的耳中。
慢慢的,牧青的身影变得透明。
十余个呼吸以后,牧青离开了时空结界。
等到太一神王的意志重归过去的岁月,牧青的化身消失不见以后,大道意志的法则再次布满了虚空各界,将许长歌封锁住了。
这一段因果劫数,终究还是需要许长歌扛住。
“轰隆!”
天道神雷,如紫色的神龙盘旋于许长歌的头顶,张牙舞爪,狰狞可怖。
恐怖的雷劫之威盖压向了许长歌,使得许长歌不禁往后倒退了半步。
许长歌刚才沉浸在思考问题的状态中,没想到因果之劫还会降临,因而没有做好相应的防御准备,被天雷之威惊退了半步。
“还没结束吗?”
许长歌抬头望着紫色的雷霆,足有上千道神雷,每一道皆蕴含着大道法则的力量,拥有着摧毁帝道本源的恐怖之威。
与此同时,牧青的这道意志离开了时空结界,现身在了玲珑塔的上空。
傅虞芷本以为自己这一次见不到牧青了,情绪低迷。谁知牧青突然出现了,让傅虞芷的脸上充满了一丝惊喜:“师傅。”
“丫头,你这又是何必呢?”
牧青不希望傅虞芷因情所困,迟迟没能往前迈出一步。如果傅虞芷可以斩断过去,必能穿破长生路的那一道结界,通往更深的空间。
可惜,傅虞芷宁愿留在人世间,也不肯斩断过去的记忆。于她而言,关于师傅的记忆乃是世间最为珍贵的东西。
“难道只允许师傅坚持初心吗?”
傅虞芷明知与牧青没有结局,可她还是不愿放下。倒不是傅虞芷心存幻想,而是过往的记忆便是她活着的意义。
断了过去的因果记忆,那么我还是我吗?
正因为这个缘故,傅虞芷才没有进入长生路的深处,以另类的办法活到了这个时代。
牧青沉默了,没有理由来反驳傅虞芷。
其实,牧青逆转时空,让许长歌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也有着一些私心。不仅是为了还人情,而且让许长歌和傅虞芷产生了一丝亲情因果,希望未来许长歌可以帮助傅虞芷解开心结。
要不是牧青暗中布局,许长歌怎么可能恰好成为了都天府的小公子呢?而都天府的大小姐又是傅虞芷的转世之人呢?
还有许多的万古谜团,不被世人所知。
“嘭!”
忽然间,一道巨响声从时空结界内传出。并且,将结界包裹住的浓浓白雾也渐渐散去了,让世人可以看到结界内的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