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伴急急的出了门,钱父也赶紧吃完了碗里的粥,便骑上自行车上镇里去,他那间饭馆开了之后,不少人盯着呢,算了,今天就兑出去。
他也算承认了,自己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他还是更适合做做菜。
路过大儿子家,钱父停下来,跟老伴打了声招呼,“我去镇上了,中午不用等我吃饭,我下午,最迟晚饭前回来。”
就算饭馆兑出去了,他还想当初支持自己开饭馆的几个老哥们吃顿饭。
“嗯,路上骑车慢点。”钱母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声,看着老伴骑车走了,这才转身。
钱家大儿媳一脸疑惑,“妈,你今天不跟爸一起到饭馆?”
“不去,你爸今天去镇上要把饭馆兑出去了。”钱母解释。
大儿媳听言,点点头,笑道,“爸想通了啊?依我说,这饭馆兑出去也好,你们老两口这个年纪了,还搞个饭馆,多辛苦啊,不值当。”
当然了,大儿媳没说出来的是:这饭馆关键是不挣钱啊,整天要两个人耗在那里,分币不挣的,纯粹找罪受。
“嗯,是的,所以,我跟你爸打算把饭馆兑出去,然后,一起进城去食堂干。”钱母言语之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喜悦。
想她这一辈子都在这穷乡下,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镇上,她甚至连县里都没去过啊。
现在,老了老了,竟然也能跟年轻人一样,进城打个工。
虽然不知道前景如何,但是,感觉特新鲜,这人啊,好似一下子年轻了,有劲了,让她觉得,自己也能像年轻人一样去拼搏一把。
而大儿媳听想岔了,激动道,“妈,你是玩笑的吧?这饭馆都干不下去了,要去干食堂?还进城里干食堂?”
“不是,是去食堂干,不是干食堂,进食堂打工。”钱母费力的解释着,一面摆摆手道,“你先去把老二家的叫过来,明后天,我跟你爸就要进城了,这家里的事得交代给你们妯娌俩。”
“不是,妈,你们咋想的啊?”大儿媳都有些急了,一个饭馆就折腾了两个儿子跟在家里待了小半年,这实在干不下去了,那俩才又出去找活干的。
眼下,这老两口又要折腾进城,还进食堂打工?
这万一有个差错,咋办?
钱母白了她一眼,“就你大惊小怪的,是你妹子草兰亲自打电话回来的,你爸也跟大飞他姑确认了。
是他姑在城里办了个服装厂,这不,厂里肯定要有食堂啊,她觉着你爸做菜好吃,就想让你爸去她的食堂干。
我呢,正好跟着去,说不定能在食堂干干清洁工或者杂工之类。”
“哇!”大儿媳认真的听完,一张焦急的脸瞬间变成羡慕的脸,“妈,大飞她姑就要你跟爸吗?那能不能多带个人?”
“谁?”钱母一脸疑色。
“我啊。”大儿媳激动的指着自己。
钱母,“家里一大摊子的事呢,你能走的开?还有小蕾在上学呢。”
大儿媳瞬间耷拉下脸色,“哎,这一天天的,熬孩子长大,得熬到啥时候啊?”
自从大儿子出生后,接着又是两个闺女,这仨孩子就形成了结实的捆仙绳,将她捆在了家里,简直不能挪窝。
现在大了稍微好点,那小点的时候,她就算回趟娘家,早上回,顶多吃顿午饭就得往家赶,连住一晚都不能。
大儿媳长长的叹气,就看着村里别的爷们娘们一出正月就出去打工挣钱,其实,她也好想出去挣钱啊,见见外面的世界啊。
“好了,小蕾都初三了,等孩子们都熬出来了,有出息了,总会好的,再说了,外出打工有啥好的,在家里自在。”钱母如此宽慰着,虽然她深知当女人的不易,因为她就是这样熬出来的。
但是,能有啥法,孩子小,翅膀没硬不能独立的时候,能绑住的只有母亲。
大儿媳又是幽幽一叹,才要说啥,门口挎着一篮子衣裳准备去后山小溪去洗的小儿媳瞅见了,疑惑的问了一声,“妈,你今天没去饭馆啊?”
“正好,秀英,你过来,妈有事跟你和你大嫂说。”钱母朝她招招手。
小儿媳就进了院子,“妈,啥事啊?”
“妈跟爸要进城里打工了。”大儿媳羡慕的说。
小儿媳一惊,“妈,不至于吧?咱饭馆虽然生意不好,那兑出去就算了,你跟爸都这个年纪了,就算在家啥也不干,我跟大哥,我们两家也能养活你们,犯不着还要出去打工啊,打工那都是年轻人干的活,你们就算出去,也不好找吧。
再说了,要是传出去,村里人不得骂死我们啊,说我们不孝顺。”
她看了一眼大嫂,结果大嫂酸溜溜的说,“秀英,你还不知道呢,大飞他姑在城里又办了个服装厂,服装厂里有食堂,这是想请咱爸去食堂里当大厨呢。”
“大厨?”小儿媳又是一愣。
钱母脸上透着喜色,点头道,“是呢,人家说了,你爸负责掌厨就成,其他的杂活,像什么洗菜切菜杂工那都有人干,这比自己开饭馆要轻松多了。”
“真的?”小儿媳听着也有种被天上掉下的大饼子给砸晕的感觉。
这进大厂食堂做大厨,可跟自己开饭馆不一样哦。
至少,工资不用担心。
而且,在大厂子里干,说出去多体面啊,尤其还是城里的大厂子。
“老天,妈,爸这老了老了事业运一下子就起来了啊,这叫啥?这该叫......”小儿媳想了一下,还用了个成语,“叫大器晚成。”
“啥晚成不晚成的,秀英啊,我叫你跟你大嫂一起,就是想跟你俩交代一下。”钱母说,“这两天,我跟你爸一起进城,然后。”
“等等,妈你也去?”小儿媳又是吃了一惊。
大儿媳,“是啊,妈跟着爸一起去食堂,说是干干清洁工啥的,总之,爸跟妈一下子都成了厂里的职工了。”
小儿媳立时也是一脸羡慕的看着婆婆。
钱母心里开心,就道,“其实也没啥,都是干活的。对了,我跟你爸走了之后,这院里的鸡,你们俩得帮着喂,鸡蛋呢,你们两家分,或者一家捡一天,但是,这鸡呀,得给我跟你爸留着,过年回来还得杀着吃呢,不然,再买的话可贵着呢。
还有这菜地里的菜,你们只管摘着菜,吃不完的,拿到镇上去卖都成。
以后,我跟你爸种不了了,你们两个自己商量着,想种点啥种啥,别让地荒了才是,那都是好地......”
交代了一大堆,两个儿媳都认真记下了。
钱母想着也都差不多了,这才回家吃早饭,锅里粥早就凉了,就那么凑合吃了点,吃完剩的粥加上米糠拌鸡食,过后就开始收拾跟老头的行李。
钱老头果真是日落时分回家的,一回家,钱母就发现了,这个老头竟然还赶时兴的将那头花白的头发全给染黑了。
为此,钱母心生不满,这衬的她就老了,于是,第二天上午,钱母也去镇上理发店将头发染黑了。
老两口带着行李,坐了下午的汽车到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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