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大门的商徵羽,仿佛重获新生一般。
当他重新面对这大堂外面的树林,重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时,一切都仿佛焕然一新。再来一次,便是永绝后患了。
“商徵羽,你的疗伤结果如何,香主呢?”
柳素素和尹红梅第一个走了上来,目光热切,他们都看出了冥罗杀道的不凡,能让香主都持续如此长的时间,简直可以说是平生仅见。
“还好,大概拔除了一般冥罗杀道的內劲。”
“什么!三天才拔除一半!”
二人立时大惊失色,再回神想来之前自己轻率的进入商徵羽房中想要以双修之法吸取冥罗杀道,那简直是在鬼门关边上走了一遭!
站立在旁的几名天香苑女子地也红颜色变。
“唐香主此刻已经进入内堂,估计要闭关,下一步的疗伤还需再议。”商徵羽如实将唐心的话转告二人,随后又是一拜:“商徵羽此刻归心似箭,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二位前辈海涵。”
言语中去意已明。
尹红梅一阵娇笑:“还算你有良心,快去吧。”
商徵羽向左右告辞,飞也似的想院落的方向跑去,身轻如燕,虽然功力尽去,但也比普通人要强上不少。
“柔薇,真的是找了个良配。若是当初你我三人也能遇见这般人……”说到这里,柳素素看着商徵羽的离去,再不言语。
“师姐,过去的事,已是过眼云烟,天香苑的未来终归是在下一代手中,起码到现在为止,商徵羽还称得上是柔薇的良配。”
尹红梅笑着,第一个向阅情堂走去。“晚辈自由晚辈的福分,师姐你就不要操这份闲心了。”
“说来也是。”柳素素俏笑,神色中带着点点释然。
——
商徵羽一路小跑,天香苑的中姐妹看见他这番样子纷纷掩嘴浅笑,眼神中都带着淡淡的羡慕,注目他离去。
“柔薇,我回来了。”
商徵羽刚到门口便长声大笑,只听见门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有些纷杂,好似主人心绪不宁。不多会一道亮丽身影忽的将门打开,一阵香风扑面而来,雨柔薇刹那便扑进了商徵羽的怀里。
“商大哥,柔薇好怕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雨柔薇将脸埋进商徵羽的怀中,商徵羽分明感到有数滴冰凉的液体落上了他的脖颈,不禁百感交集,双手温柔却又将雨柔薇抱得更紧,轻声呢喃着:“别哭啊,柔薇,商大哥这不是回来了吗,这不回来了吗。”
不说还好,听到这句怀中的丽人顿时泣不成声,泪水哗哗的湿透了商徵羽的前襟。
“柔薇怕,怕那扇门再也不会打开了。”
听着可人儿的情诉,商徵羽又想哭又想笑,开口却又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两人就是这样子站在门口相互抱着,默默不语。
不知是谁不小心轻笑了一声将这场静谧打破,两人回头环顾,才发现身后早已围满了天香苑的姐妹。
商徵羽还好,还算自然的朝大家挥挥手,雨柔薇却早已羞红了脸,再次将自己埋进了商徵羽的怀中,但一想这样不就更说不清了吗?可她又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姐妹,就在这样的起与不起之间来回羞涩着,那俏脸只能越来越红。
“商徵羽,还不带你的柔薇妹妹进去,你看你都把柔薇羞成什么样啦?”
“就是,还不进去!莫非你们要在这里给大家看你们卿卿我我吗?我们倒是很乐意哦,呵呵呵呵!”
“柔薇姐姐,我好羡慕你呀!”
……
四周的娇笑声此起彼伏,哪怕天香苑本就不太在乎那些世俗礼仪,更是将人性和欲望当做自己修炼的武器和手段。但雨柔薇脸皮再厚也架不住如此多人的调戏,更是在自己情郎的面前,当即转身不管不顾地拉着商徵羽跑进院中,将身后那些娇声笑语抛在身后。
“哼!这些人,太讨厌了!”
关上房门的雨柔薇整个身子靠在门上,依旧满面红霞,只感觉自己连耳根子都快要烧着了,轻撅了一下小嘴,刚一抬头却迎面撞进了某人的怀里。
“柔薇,我回来了。”商徵羽抱着雨柔薇,声音前所未有。
“商大哥。”再次听到这句话,雨柔薇不由得再次落下泪来,不过这次她笑了,那是幸福的眼泪。
忽然就她似乎想起什么,娇笑间将商徵羽拉到桌旁坐下。“商大哥这些天疗伤,肚子都饿坏了吧,这些都是柔薇这几天给你做的点心,你先吃着,柔薇再去炒几个小菜。”说着就要撤手离开。
“何必忙这许多。”商徵羽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让她在身边坐下,“饿是饿了,不过我不在你身边,想必这几天你也没怎么好好吃饭,来,快一起吃,看你都消瘦了。”
说着,商徵羽将一块桂花糕递到雨柔薇嘴边,见她吃了下去才重新笑了起来。
“商大哥,你也吃吧。”雨柔薇羞红着脸,但还是将一块糕点喂到了商徵羽嘴中。
两人就这般调笑着,别提多快意了。
“商大哥,此次疗伤之后,你是不是就痊愈了?”
听着雨柔薇的话,商徵羽轻吐出一口气,缓缓将一切都告知了雨柔薇。
……
“不过你放心,今次都没有危险,那下一次也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了。”
听着商徵羽的话,雨柔薇虽然担心,但还是喜色居多,最起码现在证明这个方法有效,大不了自己厚着脸皮再去求师傅一次罢了。
————
燕京,深夜。
花飞雨裹着一件蓑衣,头戴斗笠在大雨中奔跑着,穿过弯弯绕绕的小巷,终于来到一幢独立的大院前,两重一轻的敲了三下远门,不多会一个身影便走了出来,刚要准备将她引进屋,却被花飞雨一把抓住。
“阁主下发的紧急任务!跟我走!”
黑影幽幽的看了一眼花飞雨,没有半分犹豫地点点头。
————
燕京西南面一栋普通民房内。
三个黑衣人正在房间中休息,似乎在等着什么。
突然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微风,将房中一根烛火吹面,其中貌似头领之人面露不耐,瞟了一眼那里,其中一个手下立刻会意,打开火折子就走了过去。
又是一道微风吹过,不过这次吹灭的不是烛火,而是一颗大好的人头!
“谁!”
只听蹭的两声,剩余的两人已然拔出了腰间长刀,那个首领已然拿起了桌上的蜡烛,两人背靠背各自扫视着自己眼前的区域,却没有发现敌人的踪影。
首领的身后传来有人瘫倒的声音,他赶忙回头,却只见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首领挥出一刀,却只勉强削下了一小块衣角,顿时气急。“你到底是谁!出来!你可知道袭击朝廷命官是重罪!还不……”
“我知道。”
一道幽灵般的低沉声音从首领的背后响起,紧跟着一只手便捂住了他的口鼻,一把锋利匕首迅猛的扎向心脏,一切行云流水,狠辣果决!
呜!呜!
首领剧烈挣扎,双手死死钳着来人的双手,以致这一招未尽全功!他将浑身的内劲都用来护住受伤的心脉,原本以为还有一线生机,没想一道森冷的内劲顺着那个匕首冲击进了自己的心脉,顿时让他整个人一凉。
匕首毫无花俏的刺下,带走了他身体的温度,也带走了最后一丝生机。
黑衣杀手认真地将匕首沾染的血液用首领的衣服擦拭干净,快步走上前去打开房门,花飞雨就站在门外。
烛火重新被点燃,透过摇曳的火光,黑衣人露出了一双带着些许鲜红的白皙玉手,这只手只属于一个人。
清风抚月阁,风月第七子,子弃
“子弃,做得好。”花飞雨仔细检查了一番房间内外和三人身上的伤口,确认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的线索后,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小心的放入死去首领的内衣里衬。
“我们走!”
花飞雨和子弃并没有从远门出去,而是有子弃带着花飞雨直接越墙而走,不多会子弃便返了回来,而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数十个皇宫的轮值守卫,都是被他引来的!
“大家小心,有血腥味。”
其中那名兵长尤其敏感,刚进院子就立时觉察到不妥,待得几人小心来到房中,只看见三具尸体倒在地上。
兵长拉下首领的面具,突然惊呼道:“荆何公公!”
他半点不敢隐瞒,立刻让人看守好现场,随后分出一人去找京兆尹大人前来。
一番查找之下,那份书信自然被人“恰好”寻出。打开一看,赫然是上个月闹得沸沸扬扬的曹应龙一案中在最后时刻从皇宫大内不翼而飞的血书!
此刻天已经蒙蒙亮,门外早已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群,京兆尹知道此事干系深大,只能如实向上逐级汇报,没过几个时辰这封原本从皇宫大内丢失的血书便放在了皇上的书案之上。
皇上早已在面见曹应龙之时便见过血书,只一眼就认出了真伪,一丝不差,如假包换的曹应龙血书!
皇上拍案而起,只留下了一个字!
查!
不多会关于死亡的荆何公公的调查结果便呈报到了皇上面前。这荆何平日就是专职伺候皇上起居的下人,仗着皇上宠信违法乱纪欺压他人的事情从没少做,但此刻皇上所有的注意力只放在了调查结果其中的一句话上:
荆何与大皇子殿下来往甚密!
“卫玘,好好好,好得很!”
龙颜震怒,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朝堂之上风云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