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还算是风平浪静,商徵羽一心潜修疗伤,足不出户,就连每日的饮食都是流堇送来,倒也过得异常惬意。
虹莺已经好几天没来找过商徵羽了,不过商徵羽正希望如此,黄子贤不过是一场游戏,虽然这短时间的相处让虹莺的性情可见的开明了些,但再这么下去恐怕又会矫枉过正。
如此抽身离去,也好。
清晨的朝阳穿过窗户洒上商徵羽的床头,染成一片金黄。商徵羽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起身,感觉身上好转了许多,便想要出去走走。
船甲板上马老九正领着马福等人忙碌着,见商徵羽出来先是一愣,随即紧走两步上前笑道:“黄公子您可算没事了,当时您上船时那可吓死某家啦。”
商徵羽自然知晓马老板的意思,当时自己昏迷不醒,满身伤痕,一看就是十有八九要死的模样。做生意的人都有忌讳,死人是最不能沾的,有损财气运势。可虹莺的模样马老板哪里敢拒绝,只能让他们登船。
不过如今商徵羽痊愈,财气运势立刻翻转,不仅没有没有损伤反而更增长了几层,马老九如何不开心。
人心隔肚皮,但商徵羽多少与马老九也有过患难与共,所以对他的为人还是相信的,他从袖里掏出一锭银子,约莫十两有余:“这些日子麻烦马船主跑前跑后,这就当是给您压惊的红包,至于船费咱们另行商议。”
“这可怎么使得。”虽这么说,不过既然双方的生意已经开始做了,那就不能把银子推出去,否则也是个忌讳。马船主思忖着过段时间靠岸后多购置些鱼肉,将这银两多少再给商徵羽找补回去。
商徵羽可不管马船主是比如和心思,他挥手告别后就登上船头,遥望前方宽阔的江面,在感受着徐徐吹来的江风,心情说不出的舒爽。
直到现在只要商徵羽想起自己打败了林兴,还是会有种莫名的兴奋。
原本腰间的长剑已经在激战中断掉,商徵羽索性从甲板上抄起一根三尺多长的木棍气贯其上便挥舞起来,就在商徵羽舞动的瞬间,他体内的阿伦剑世界中那座阿伦圣山就开始发出隆隆的声响,仿佛与商徵羽的剑招发生了某种莫名的联系,每一次挥剑,圣雪山周围萦绕的层层冰雾就会驱散几分,虽然只是微不可查的一点,但却让商徵羽受众的阿伦剑意越发流畅。
商徵羽微微一笑,这就是这些天潜修的最大收获!
如今的商徵羽虽然还是不能随时随地与那道玄妙的剑韵沟通往来,但商徵羽已经隐隐与这座阿伦剑世界建立了联系。商徵羽的想法很简单,虽然那道剑韵无迹可寻,但商徵羽相信它就隐藏在这座圣雪山的冰雾之中,只要渐渐拨开这重重冰雾,就一定能有与这剑韵彻底达成联系的一天。
商徵羽有这个耐心。
商徵羽的剑法率性而为,看得一旁的马福直皱眉头,虽然他的修为远不如商徵羽,但这剑法落在他的眼里除了杂乱无章之外就再没了其他,不过他只认为是自己修为浅薄境界未到,毕竟这黄子贤可是击败过林兴的人。
“黄大哥,你应该回房静养,怎能胡乱走动。”一声娇嗔从身后传来,原来是流堇。看她端着茶点的样子商徵羽就知道流堇多半是去自己的房间没找到人,所以才来到夹板上。
流堇上前好生上下打量了一下商徵羽,发现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心道:“若是让师父知道你乱跑,估计又要斥责我照顾不周了。话说回来黄大哥这剑法怎么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一点都不高明。”
马福一愣,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有这种看法吗。
“本就是率性为之,哪有什么章法。”商徵羽将那木棍丢到一边,接过流堇端着的茶点放在了旁边一个箱子上,就在这吃喝起来。
流堇看来也是饿了,坐在一旁陪着商徵羽一块吃起来,边吃便道:“黄大哥,你这么个胡乱剑法,也能杀了那林兴?”
“你可别小看这个剑法,它可大有来头。”商徵羽说到着突然一顿,不过看着流堇越发好奇的目光,再想想虹莺和流堇这些日子的举动,心中突然一笑。
都已经共患难了,为何还要提防她们。
商徵羽略一笑,低头对流堇小声道:“这是雪云国那一位的剑法,你懂吗。”
“啊!”流堇也不是江湖上的雏儿,自然立刻会意商徵羽说的是那一位江湖至尊。她满眼放光的诧异道:“商……黄大哥你被他收为弟子了!”新乐文
一时情急,差点把名字都叫错。
“还不是,说来话长,不过那位却是把这一套剑法传给我了,若是没有这一套剑法,我想多半我都会死在那林兴手上。”
“才不会,师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流堇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他从坐着的木箱上跳下,将裙摆上的尘土排尽后转身对商徵羽说道:“师父这些日子心情不太好,黄大哥你有心的话就去看看吧,好不好。”
商徵羽略一点头:“走吧,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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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州东南海上,渔家岛。
原本的黑夜如今却是一片火红。
原本繁盛的渔家岛,已经化成了一片火海。到处都是肆意的狂笑于歇斯底里的哭喊,还有一些临死前的惨叫以及愤怒道极致的嘶吼,却也在短暂的刀剑交击声中戛然而止。
狂笑声都是东溟语,而哭喊、惨叫和嘶吼却都来自逃离无望的中原人。
“将男人都杀掉,女人和财物统统抢走,带不走的也全部烧掉,我要给东方家留下一片废墟,让他们知道我们东溟国的崛起!”
一个身穿甲胄的东溟将军坐在马背上叫嚣着,他身上的战甲大部分为柔韧的藤条编制而成,经过浸油、风干等特殊制法之后其坚固丝毫不弱于铁甲,再于其间附以坚硬的铁片,几乎比大魏军寻常的铁甲都要牢固坚实几分。
山本荣介,此次东溟国进攻的渔家岛的主将!
远处一个手握钢叉的渔家汉子冷不丁的向这边冲过来,结果刚跑两步就被东溟弓箭手射中大腿颓然扑倒在地,手中的钢叉也被摔了出去。他一咬牙掰断深深插入大腿的箭矢,就要蹬腿站起,却又被另一道利箭这种胸口,虽然没死,但只能趴在那再也起不来了。
山本荣介冷笑着翻身下马向着渔家汉子走去,噌的一声抽出腰间纤长的太刀,刀身闪烁着摄人的寒光,刀身上反射出如水波般的刀纹。
这是只有东溟国贵族才能使用的水纹太刀!
山本荣介用脚尖将这渔家汉子挑得翻了个身,更是一脚踏上渔家汉子受伤的胸口,撕裂的剧痛顿时将快要昏迷的渔家汉子疼得大叫醒来,而听着这声惨叫,山本荣介脸上却露出了陶醉的神情,犹如听见了天籁之音乐!
见山本荣介如此,这渔家汉子的惨叫突然戛然而止!哪怕山本荣介在原有的力道上又加大了几分,更是用脚尖不断捻动着他胸膛的伤口,这渔家汉子还是一声惨叫都不在发出,双目丝丝的盯着东溟将军,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带入阴曹地府!
山本荣介顿时皱起了眉头!
“呸!”
一口浓痰逆势而上啪的一下就打在铠甲前胸,飞溅的痰液更是直接有少许溅到山本荣介的脸上,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
“八嘎!”
山本荣介勃然大怒!手中水纹太刀顿时挥出,咔嚓一声就将这渔家汉子的头颅给砍了下来,就连他脚下的土地都被砍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痕,可见山本荣介用力之巨!
一个传令兵跑来,恭敬道:“山本将军,一切完毕,请指示!”
“我们走!”山本荣介一脚将这渔家汉子的头颅踢得老远,转身登上了来时的战船,消失在幽深的海平面上,只留下无数的尸体和炼狱般的渔家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