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云对于殷素梅的羞愤,并不仅仅是因为醋意,而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于殷素梅的喜欢。白小云喜欢殷素梅,亲热地管殷素梅叫“梅姨”。即使有少数嚼舌头根子的悄悄戳殷素梅的脊梁骨,背地里说长道短,她也跟绝大多数人一样,并没把殷素梅那种不守妇道的行为当回事。
殷素梅是好人,勤劳,善良,慈爱,多情。她一把屎一把尿伺候死了卧床三年的公爹。在有了那样不光彩的事情以后,她对她的窝囊丈夫李奔子,并没有产生丝毫外心。也就是说,通常的“外心”所指,在殷素梅身上并不存在。她的身子有了外遇,心却还在李奔子身上。她漂亮,爱笑,善于助人。她和她的李奔子是她白小云家的短工。她对她白小云,不但有着长辈给予的慈爱,还有同辈笑闹的喜爱。
白小云喜欢殷素梅,像对自己的长辈,也像对自己的长姐。
殷素梅她却……
白小云想也没有想到,殷素梅,她那样喜欢的人,她却……她却跟郎抱孩有了,有了那种关系……
白小云有了醋意。但更多的,是在醋意的基础上,她才像猛地发现了殷素梅的不守妇道似地,觉得那样好的人,真的是不该那样,尤其她和郎抱孩的年龄……她都可以当郎抱孩的姨了!
白小云羞愤地跑着。她为殷素梅羞愤!她为她有这样的姨羞愤!她要当面质问她:梅姨啊!你还到底是不是个人!
到山洞跟前了!就要见到殷素梅了!
山洞里传来异样的声音。像厮打!像格斗……
山洞里传出来哭叫怒骂声。传出来狂笑叫骂声。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
白小云吓了一跳,立即往旁边躲一躲,立即收回心来。她慢慢趴到山洞跟前,里面三支手电筒的光柱,光柱旁边,影影绰绰的,好像殷素梅赤条条的被一个日本人压在身上。另一个像胡英莲。她刚挣开另个日本人的搂抱,一脚向那日本人腹部踹去,却被那日本人一下抓住脚脖子用力一摔,像胡英莲的人就被摔倒在地下。
摔倒那女人的日本人笑骂着什么,头一低,正好被手电光照在脸上。
毛人!这是大毛人!
白小云的心一阵紧抽。有担心,有害怕,有仇恨……白小云不由地大叫:“抱孩子你快!你快啊!这里有日本人……日本人把梅姨和英莲姐都抓住了……”
那一阵,郎抱孩抱着白小云跳出洞外逃跑,众多日本兵跟出去追杀,贪色而且有些性扭曲的大毛人三毛人却没有立即跟出去。
三毛人说:“大毛君,那个胡英莲地大大花姑娘,她地,一定就在洞里。咱们仔细找找。咱们抓住大大花姑娘,咱们地公狗,她地母狗,咱们地,这个。”说着,三毛人做一个怎样的示范动作。
大毛人一阵淫笑,拍着三毛人的肩膀问:“何以见得?”
三毛人捡起来郎抱孩丢在那里的手电筒,诡秘地笑着,说:“刚才,洞里突然出现的那个支那猪。他地哪里来?这个地,手电筒地说明,他地原先就在洞里。刚才一进洞,我地听到那猪叫喊,好像叮嘱洞里的另一个人。那个另一个人是什么人?从那猪尽量隐蔽不露的声音中可以知道。那个另一个人一定是个女人。一定是那猪的恋人,情人……那猪能把小小花姑娘救出去,难道,就不能,在这之前,已经把大大花姑娘救了进去。他先救进去了大大花姑娘,安顿好,再来救小小花姑娘,这就晚了,就被我们发现了……或者退一步说,那猪并没有救大大花姑娘。那洞里的另一个人并不是大大花姑娘,那她也一定是个女人,或者是另一个样子的大大花姑娘,或者是另一个样子的小小花姑娘。”
“嗯,好地!好地!咱们试着找找。如果真的有个支那女人……”
大毛人三毛人四只手拿了三只手电筒,心怀什么胆大妄为地向里边搜索前进。
殷素梅紧贴洞壁瑟缩地站在那里。看着两个日本兵越来越近,手电筒晃来晃去,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照在她身上,不由地“啊”地叫出一声,扭头向洞里跑去。
‘“啊!支那女人!支那女人……又一个样子地大大花姑娘!又一个样子地……”两个日本兵三只手电筒同时照在殷素梅身上,同时高兴地叫嚷着向殷素梅扑去。
殷素梅跌跌撞撞地。就在她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摔倒的时候,大毛人笑哈哈地搂住了她。
“哈哈……小媳妇!是个比大大花姑娘和小小花姑娘又一种漂亮的小媳妇……小媳妇更好!更好……这嫩嫩的肉,比花姑娘强,弹性地,又柔软……”大毛人一不注意,毛茸茸的脸被殷素梅咬了一口。
“啊!……和大大花姑娘、小小花姑娘一样,狗地一样,狗地一样……”大毛人叫着,疯狗一样地把殷素梅压在地下。
“大毛君!”三毛人急了,屁股上踢一下大毛人:“性地欢乐地稍慢。你地,我地,让她狗爬地可以……”稍倾,三毛人又拉着大毛人说:“她是小媳妇,妈妈地干活。她地,一定一定,她地听话,留她性命地,可以……”
……
殷素梅不想死!跟着郎抱孩来到这一面洞里以后,她有了生的希望。她的脑神经里装满了她的三个蛮欢快嬉闹的身影,装满了她的李奔子在她面前唯唯诺诺俯首听命的情景。然而她饥渴的爱的情感,以及她饥渴的健康的身体被郎抱孩撩拨着,她竟昏厥迷醉一阵,又完全地没有了任何思想,只剩下一具欲燃欲爆的身体,差点又shi身于郎抱孩……现在,早又装满她亲人的脑子,在生死荣辱的抉择中,她最终选择了生和辱。
……
狗一样汪汪地叫着爬到洞口这里时,大毛人在殷素梅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支那狗!你地,好好表现。皇军满意,放你回家。”
殷素梅岑然泪下……
“抱孩子!梅姐不想死……可是梅姐不能活……抱孩子……梅姐不想活……可是梅姐不能死……不能死啊……”殷素梅哭出声来。现在,殷素梅欲死不能,欲活不能。这时候,她又想到了郎抱孩。不仅仅是求救的本能,不仅仅是身体欲要怎样的烈火消失后那种还留在灵魂里的爱的火种,更有一种向理解女人痛苦的亲人诉说冤屈的欲望。她想到了郎抱孩。她想倒在郎抱孩怀里,在郎抱孩的亲吻抚摸下好好痛哭一场。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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