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粗人
群雄逐鹿到后究竟会鹿死谁手。
对于这样的问题卓峰以前看三国和水浒的时候想过，他看来男儿就应该嬉笑怒骂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像什么关二爷过五关斩将啦武二郎醉打蒋门神啦多威武多爷们，以至于后来宋江投了朝廷，卓峰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想起宋江就骂一次，骂完之后还很没出息的给林宇常凯吹牛说，要是我是宋江就绝对不招按，吊，站着撒尿的爷们就算饿死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冻死迎风站，饿死不低头。
可是卓峰不是宋江，宋江还有一多个变态的猛男和几个彪悍起来比男人还爷们的娘们给他打天下，卓峰那时候身边就跟着林宇常凯，兄弟三人只能有饭一起吃有架一起打有钱一起花。
于是，偶尔想起未来的卓峰，哪怕有着无限的憧憬，多少还是有些黯然神伤的。
骨气这玩意不是说你誓不低头就能保存颜面，不是别人吐你一脸口水你上前就给他一个耳光那么简单。想过的体面，有尊严，前提得活下去，如果别人用刀指着你的脖子给你一耳光你还手那不是骨气而是傻气。
有人说流芳千古永垂不朽难，就算是遗臭万年被人世世唾骂也不是说你杀个几个人干一两件轰动全国的大事可以办到的，看似两个极端实则遥遥呼应，没有物极必反，学过历史的可以翻翻记忆上下五千年有几个遗臭万年的？
想明白了这些的卓峰从跟着黄虎后就没再想过那么多以后，有点小小的愿望，管生活有些得过且过，也不能全怪他，给一个天天刀口舔血的人谈生活是多么的美好不是明显的扯淡么。
就像林宇喝酒的时候常说的一句话，生活是什么东西？生活不是东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舞台，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烦恼，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欢乐，如果不是黄虎想让卓峰趁机上位，小人物卓峰的生活就算不人意少能够衣食无忧。
有为者才能有位多少有些以偏盖全，或许只有到了某个位置才会知道自己的份量是不是能担得起责任，毕竟像诸葛亮那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能把天下大势三分的牛人不多。
知道自己的不足如果还不知道亡羊补牢真的离死不远了，一个月前离开乔府的那个晚上，卓峰一身是伤的情况下仍能做出离开郑州暂避风头正确的决定，靠的是他那异乎寻常的直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多少还是懂一些的，何况，北环那个时候一团乱麻局势不稳，卓峰知道自己镇不住，干脆一走了之，反正乔老爷子说那些场子给自己了，自己没回来之前不会有人敢就接手。
但是，你要让一个从小到大只穿过一件价钱三块左右衣服的处男短时间干出一番轰轰烈烈路人皆惊的事业，比让一个从小到大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家公子挣个几十万还难，哪怕这个大家公子是个酒囊饭袋草包级别的废材，后者的人脉那里摆着，不缺关系门路，前者却只能靠自己。
出路那里？
知道自己不足的卓峰开封杀了皇甫奇之后，闲暇之余除了跟着包青天学些阴招狠招，就抱着一个华字典往图书馆里跑，随身携带着从地摊上淘来的硬质笔记本和钢笔，这几样东西拿手里早出晚归的他落林宇和常凯的眼里还以为他受什么了刺激，看着两人疑惑的目光卓峰只是一笑也不解释，如此这般几天林宇常凯习以为常后，卓峰又不知道从那买了一些字帖回来说要练字，让两人大吃了一惊，卓峰的字不好林宇常凯都知道，不草不楷看着别扭，包括林宇常凯三人除了写自身名字的时候拿的出手，若要写一个五字的计划检讨什么的，那么多字放一起大眼一看简直惨不忍睹。
以为卓峰只是闲着没事找点事干的林宇常凯，很快现卓峰每天早上点起床后练一个小时的字体，吃完早餐后买一份大河报和河南经济报，一字不漏的看完，拿着笔记本出门，午回来的时候多半会带一两本书，下午要么找包青天切磋功夫要么呆花城酒看书，晚上临睡前还会再练会字体。
就算是见怪不怪，还是把林宇常凯弄的一头雾水，问卓峰这样看书练字为了什么？
卓峰只是笑笑，没往深里解释，有些开玩笑的说：“书只有颜如玉黄金屋。”
鬼才信，林宇常凯翻了翻白眼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能改变命运的东西很多，知识机遇等等，哪怕是一个小混混一个小人物，谁能保证厚积薄之后狗屎运不会接二连三？
此刻看着站舞台央的卓峰，花蝴蝶到真的希望他能说出一番令人刮目相看的话。
可是接下来卓峰一开口，不但是花蝴蝶包括白凌乔小攸都有些咂舌：卓峰真的如他所说，没什么化，是一个粗人。
只是这个粗人，也太流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