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家洛这话,赵半山顿时了解陈家洛的苦楚,毕竟红花会现在扛着的是反清复明的大旗,很多民间反清组织,都以红花会马首是瞻,若是连你自己都放弃了,别人怎么还会跟着你反清复明:“乾隆身边高手如云,戒备森严,行刺他没那么容易得手。”
“乾隆身边是高手如云,但是振海却有一句话是说对了,我们此行不是去跟人家单挑比武,是去行刺,乾隆他总不能成天都把众多高手带在身边吧,就算是老虎他也有打盹的时候。”
“虽然我不赞成你去杀乾隆,但是既然你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我和二哥、四弟就陪你走一趟。”
“多谢!”
望着赵半山那张忠诚的脸,陈家洛也只说出了这两个字,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或错,他只知道照这么拖下去反清复明的希望将越来越小了。
方孝玉兄弟等人自然料不到这京城里将会有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来袭,这些日子以来他和他的兄弟都在应付着来自各家会馆的宴请,邀请他们的那些商家会馆无一例外,都受过永琪格格的欺压,方孝玉等兄弟能在七重天一役中打败硕王府的六大高手,一扫永琪格格的气焰,他们还是喜闻乐见,所以那些宴请的贴子自是一张接着一张,看到那些帖子方孝玉实在是些头疼,居然有这么多人想看永琪格格倒霉的样子,真想不出她一个女孩子居然这么遭人恨,无奈之下,他只有将洪熙官,方世玉、李锦伦、胡德帝分成了两拨,让他们代表自己去赴宴,至于他自己则留下接受白眉的武功传承。
对于他们这边的动静自然是没逃过苏卿怜的眼睛,见到方孝玉并没有被胜利冲昏脑袋,变得空前膨胀,苏卿怜很是满意,只有不为名利左右的人才能始终保持着一颗平常心,走到最后。
小芍提起方孝玉却是非常地不满:“我想小子现在一是呆在家里看着那么多银子发呆。”
苏卿怜很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小芍说:“五千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象他们那些穷小子哪见过那么多银子,还不让白花花的银子晃瞎了他的眼睛,不过他们能一扫那个永琪格格的面子,也算他们有点本事。”
苏卿怜笑:”那个永琪格格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她得罪了小姐,也就等于得罪了我,“小芍气呼呼地说:”更何况她得罪的人还少么,京城那些商家会馆谁没受过她的气,现在外面都有人放鞭炮呢,现在很多人都说硕王府的六大高手都是银样蜡枪头,听起来唬人,可结果你连几个穷小子都打不过,害得大家都跟他们输钱。“
苏卿怜问:”看你这么气鼓鼓地,是不是也卖了硕王府六大高手赢。“
”怎么?我不能买硕王府高手赢么,大家基本上都买他们赢,又不是我一个买他们赢?“
”可没想到你还是没有发财的命,结果让人家来了个大翻盘是不是?“
小芍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姐,你跟方孝玉不是很熟么,可不可以让他把我的银子还给我,这次他可赚了很多银子,我听人说他可让他的兄弟在比武前买了三千两银子押自己赢,照搏彩局的赔率,这次他们可赚了个盆满钵满,我那些点银子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
苏卿怜听得彻底无语:”你博彩押人家输,现在还想从人家那把钱捞回来,想得倒美.“
小芍嘴巴一撇:“我是小孩子,你们大人想意思跟我小孩子一般见识么,我可告诉你,刚才我见到方孝玉了,他可就坐在琉璃厂对面路边的茶摊上喝茶,如果你答应了我,我就放你出去会情郎,若是你不答应,我就跟嬷嬷告密,说你跟那臭小子把臂游塔,好得蜜里调油。”
苏卿怜佯怒:“死丫头,你还学会威胁你家小姐了。”
“那你接不接受威胁?”
“我跟那小子不熟,你威胁错人了。”
“行,”小芍点头:“算你狠,我这就和那小子说,我家小姐忙得很很,没空见他,让他那凉快哪呆着去。”
小芍转身就走。
苏卿怜见状也是非常得无奈,这死丫头完全就是让他惯坏了:“行了,我替你跟孝玉去说。“
”小姐你可千万别勉强。”
苏卿怜和小芍再见到方孝玉时食,方孝玉正在是在琉璃厂的街旁的一家古玩店里把玩着一只花瓶:“方少爷很喜欢花瓶?”
“我只是随便看看!”
“如果想买真正的古董,就得去那些老字号,这些小店里的,也就是适合一般家用电器。”
方孝玉回答说:“我们方家买商货首在实用,从来都不会去花什么大价钱去买什么顶级的瓷器,合用就行,再说我也不懂什么古董,那一类的东东,咱还是少碰为妙。”
苏卿怜笑笑:“我还以为方少爷要买什么古玩玉器呢。”
“不过对于姑娘的好意,孝玉我还是心领的,方孝玉笑着说:“如果姑娘赏脸的话,就由孝玉做东,一起到对面的茶馆喝杯茶。”
苏卿怜还没有说话,小芍已在反对:“想邀我们小姐出去,哪有那么容易。”
她的话刚说完,手里已多了几两碎银。
小芍冷哼:“这点银子就想邀我家小姐单独出去哪行,万一你起什么歹心怎么办?”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里又多了几两碎银:“拜托,你马上消失好不好,只要你肯消失,这些银子就全是你的。”
小芍却不满地说:“你别想收卖我,我跟出来就是为了保护小姐,谁稀罕你的银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里的银子就全都不见了。
“那孝玉就在这里多谢小芍姑娘高意了,中午时分,我会送你们小姐回去。”然后他一拉,苏卿怜已飞也似的跑出了古玩店,当小芍追出去的时候,方孝玉苏卿怜已跑出了很远。
小芍自是气得直跺脚:“小气鬼,一点银子都舍不得,多出一点银子会死啊。”
苏卿怜与方孝玉一连跑过了三条街,直到看不到小芍才放慢了脚步,当他们放慢脚步时,两人的手早已经拉在了一起。
苏卿怜不无担忧地说:“我们这么做小芍非恨死我们不可。”
方孝笑得很开心:“让我想不到的是你肯跟我一起逃。”
“其实小芍那丫头也很不错的,就是有点贪财,你又不是没有钱,为什么要和那小丫头过不去?”
方孝玉回答说:“钱我自然是不缺的,可是如果这么容易就让小丫头得逞了,以后头疼的就是我了,现在我们先去喝茶。”
然后她拉着苏卿怜在路旁的茶摊上坐下喝茶。
苏卿怜也想不到方孝玉会把她拉到街边封校一地方,路边小摊上喝茶:“你经常在这种地方喝茶。”
“小时候,我父亲经常带着我和大哥,在路边的小摊上喝茶,让我们接触市井百态,渐渐地我们就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的经验,说累都来自现实生活,离开了这些,任何的设想,它都是空中楼阁。”
苏卿怜玉颜含笑:“你很佩服你爹了?”
“那当然了。”方孝玉很自豪地说:“我这一生最骄傲的就是有这么一个好父亲,最大的愿望也就是超越他,让大家都知道方孝玉是方德的儿子,而不是方德是方孝玉的父亲。”
苏卿怜微微一愣:“你父亲就是方隆号的主人方德?”
方孝玉点点头。
“你有显赫的家世,一生用不尽的金山银山,为什么还要投靠硕亲王?”苏卿怜眉心微锁:“要知道宦海是非常凶险的,稍有差池,你就有可能会粉身碎骨。”
“有时候人的选择,就是这样的,明知道是陷阱也要跳下去,经得起俗世洪流,方能彰显英雄本色,再说我也不希望自己永远活父母的羽翼之下,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为家人遮风挡雨。”
听到方孝玉这话苏卿怜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方孝玉却在这时说:“我听说香山那边的风景很美,不知道苏小姐肯否携手共游西山。”
“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他们两人在这一天携手畅游了西山。
与方孝玉、方世玉、洪熙官、李锦伦、胡德帝几人的心情相比,永琪格格的心情那可不是一般地差,而是特别地差,首先因为这次的比武,她在博彩局那边输了大把的银子,要知道她可是在博彩局那边押了大把的银子赌他们这边赢,比武输了,这些银子可就全打了水漂,其次由于心灵的作崇,每当她从府里走出去时,总觉得有人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说她自不量力,输了阵又丢了面子,这让她脸上很是挂不住,最后她干脆窝在府里不出去了。
对于女儿窝在家里不出去,硕王妃很意外,她这个女儿可是非常得好动的,很好有闲下来的时候,这一呆在家里不出去,她反倒怀疑女儿是不是身体不适生病了,后来她还是从西泽秀美那知道了女儿的心事,对于女儿这小女儿的心态,她还真是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对女儿她还是要进行开解的,当她找到永琪格格时,永琪格格正赌气爬在床上,抱着一只大花枕
“不就是在博彩局那边输了一、两万两银子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窝在家里不出去,象你这么窝在家里不出去,迟早会生病的。”
永琪格格很不爽地说:”比武输了,我还出去干嘛,让人家在背后指指点点。“
”大家都忙忙碌碌地过自己的日子,谁会在你背后说三道四,再说你可是咱们京城赫赫有名的京城女霸王,谁敢在背后议论你,就不怕你找他们的麻烦么?“
永琪格格很不满地说:”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却肯定在幸灾乐祸,我听秀美说了,现在京城里很多的会馆商号都在请那些臭小子,分明都在嘲弄我。“
硕王妃叹息:”额娘早就让你收敛些,别那么张扬,可你就是不听,得罪了那么多会馆商号,你倒霉了人家咱们有些幸灾乐祸,不过你老呆在家里也不是回事,既然你不出去,就帮额娘监督那些军汉健妇练习给商品货物打包。“
永琪格格气鼓鼓地说”帮那穷小子干活,我没兴趣,我不干。“
”什么叫帮那穷小子干活,是帮我们自己干活,额娘可答应了方孝玉,他们负责剿匪,咱们王府负责清理匪穴财物,打扫战场,若是那些容易破碎的东西打碎了,受损失的可是咱们硕王府,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咱们就此损失一大笔钱财吧。“
“我不管,我心情不好,就是不起来。”
对于这个女儿硕王妃还真是无奈:“多大的人还学好赖床了,既然你要赖就赖着吧,大不了额娘我亲自出马,到时候赚了钱,你可别说额娘我不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