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和珅没有站在这自己这边说话,硕亲王自然是相当地恼怒:“我说和胖子你到底是在哪边,方家那小子就是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好歹他也曾叫你一声和伯伯,你没有理由不站在他这边,他现在都让人诬陷成乱党了,你不但不替说话,还站在一边落井下石,他若是被诬陷成了乱党,你和大人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你这个伯父肯定也在九族之列。”
对于硕亲王这话,和珅也是有些无语,方孝玉是叫他一声伯父,可他还叫上边那位一声大伯呢,现在他那位“大伯”还都没有发话呢,就让自己急着表态,这是不是也太猴急了,于是他很无奈地说:“我说王爷,我这么说也是替王爷你考虑,以后你这动不动就抡起大嘴巴抽人,提着大脚丫踹人这毛病可得改上一改了,要知道你可是堂堂的天璜贵胄,当朝的一品王爷,理应百官的楷模,效仿的对象,就算是您实在忍不住要踹,咱也别在朝堂上当着君前踹人,抽人,出了了朝堂,您想怎么踹那些狗奴才都行,好在今天都是自己人,没有外人,没人和王爷你计较,可这若是搁在朝堂就万万使不了,知道王爷性格的人,会说王爷你疾恶如仇,你天性使然,可不知道的人却以为这是从那来的土匪流氓,好在今天站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若是搁在朝堂上,王爷你非遭到那些汉人言官的弹劾不可,那些汉人言官做事的本事是不大,可弹劾人的本事却是一等一,别说是王爷你,就是奴才我也遭过他们好多次弹劾,这也就是皇上仁厚,不与咱们计较,可咱也不能仗着皇上的宠信,给皇上添堵好不好?”
硕亲王虽然知道和珅说得在理,却仍搁不下自己的面子,兀自气呼呼地说:“合着这狗奴才他诬陷王爷我,我王爷我就只能在一旁忍气吞声,乖乖地在一旁看着,任由他诬陷,还不能用抡巴掌抽他了?”
和珅很有耐心地说:“这不是还没有定论么,就算他是诬告,咱也得让人家把话说完,再进行驳斥是不是,再说不是皇上还在这么,皇上都还没有发话,咱们做奴才的急什么,若是坐实代铎真的是攀咬王爷,皇上肯定会给王爷你个说法,若是王爷你还不满意,呆会出了行辕,奴才我帮王爷你一起踹死这狗奴才。
硕亲王居然在点头:“行,这可是你说的,呆会你得帮王爷我一起踹死这狗奴才。”
听到这两人的对话,代铎自然是暗自叫苦,他也不知道自己就弹劾了一下方孝玉,怎么就惹上了这两位,而且还是不依不饶的那种,而且这两位一个乾隆驾前的第一红人,另一个则是雍正爷最小的弟弟,比起乾隆还小了两岁,也正因为当时九王争嫡时,他过于年幼,才未牵扯其中,被保全了下来,虽然手上没有什么实权,可人家终竟是个王爷,姓爱新觉罗,不是他所能招惹的,若是这两人执意找他的麻烦,他的日子肯定会不好过,尤其是那个和珅更是权势滔天,若是他要对付自己,相信朝中各级官员有半数以上都会充当他的马前卒,于是他只有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乾隆:“皇上......”
“打住,”可是他的话刚出口,就被乾隆打住:“我说代铎啊代铎,你这个人一向都是非常精明的,怎么就在这事上犯上了胡涂,朕这位皇叔根本就是大字不识一箩筐的粗人,很多时候就连朕也十分的头疼,你怎么就稀里胡涂地惹上他了。”
代铎也在苦笑,他也不知道自己弹劾了一下方孝玉,硕亲王就直接蹦了出来。
好在乾隆这时将目光转向了和珅:“我说和二呀和二,众所周知,朕这位皇叔那就是一个粗鄙的莽夫,抬腿踹人,抡起嘴巴子抽人,那是家常便饭,你劝他的话也原本也没错,可后来的话就太不象话了,你让他不要在朝堂上用大嘴巴子抽人,抬腿踢人,却让他下了朝以后抽人踢人这就太过了分,那些人好歹都是朕的臣子,你让皇上打他们也太不象话了,若是他把那些大臣都揍得不上朝了,这个责任你担待得起么?”
和珅自然是连口的在那奉应着:“是是是是,皇上思之甚远,顾虑周详,奴才我远远不及。”
“若是什么都让你考虑到了,朕还有什么用,”跟着乾隆将目光转向了硕亲王:“我说十九皇叔,以后咱别老抡起大嘴巴子,提起在脚丫子踹人好不好,若是有人长眼得罪了皇叔,对皇叔你不敬,皇叔你大可以跟朕说,只有皇叔你占理,朕肯定会给皇叔你做主,象抡起大嘴巴子抽人,大脚丫子踹抽人这事以后咱还是能免则免,知道的人知道这是皇叔您天性使然,可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叔你从哪来的地痞流氓若是这样,咱们爱新觉罗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
”行行行,以后遇到事,皇叔我尽量忍着不踹人,“虽然乾隆开了口,硕亲王也就应承了下来:“那王爷我也弹劾人行不行?”
乾隆还没有说话,和珅已在一旁忍不住地说:“弹劾是言官做的事,王爷你大字不识一箩筐,会弹劾人么?”
“瞧不起王爷我是不是?”听到和珅这话说,硕亲王自然是牛眼圆睁:“弹劾官员谁还不会,不就是抓住一点,然后无限放大么,反正是言者无罪,就是弹劾错了,也不打紧,再说王爷我有的是慕僚,网织几条罪名,那还不是易如翻为掌,你说朝堂上那些官员谁还没有一点瑕疵。”
乾隆不以为然地说:“行行行,只要皇叔你不在朝堂上踹人,打人,想弹劾你就弹劾吧。”
硕亲王点头:“那皇叔我就要弹劾代铎这个狗奴才了。”
“弹劾我?”
代铎自然是听得一愣。
硕亲王冷哼:“当然是弹劾你了,皇上让你南下剿灭民间的反清乱党,调查湖北巡抚叶廷琛在姊归遇刺一案,可你就上了一份折子说是红花会的匪首陈家洛所为,此后就一直呆在杭州捻七搞三,使得原本平静的杭州风云突变,而在剿灭乱党这事上毫无建树,本王我弹劾你一个渎职之罪没问题吧。”
代铎立时叫起了冤枉:“我说硕王爷,自我大清入关之后,民间的反清乱党就一直存在,此起彼伏,历经数代君主始终都无法剿灭,这别的不说,就拿荣亲王剿灭天地会来说,那也用了三年的时间来布局,可结果只是给其以重创,也无法剿灭,其会众更是分裂成了屠龙帮,日月会、红花会三大反清黑帮,王爷你怎能要求代铎短期之时将其完全剿灭,这也太苛求了。”
硕亲王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代铎:“民间的反清乱党无法剿灭,这虽然是客观上的事实,可问题是你在杭州这段时间以来,除了在那搞七捻三,诬陷攀咬之外,什么好事都没干。”
“王爷,你可这可就冤枉奴才我了,”代铎连忙说:“这不奴才我一听说冯掌门押解红花会的匪首进京,这不就千里赶来相助了。”
硕亲王嘴巴撇撇:“本王我看你就是老泥鳅一条,无非也就是想找个借口继续呆在江南,不肯回京复旨,要不你跟王爷我说说,你到底有什么捕灭民间乱党的大计,若是说不出来,别怪王爷我对你不客气。”
代铎听他这么一说,立时说:“奴才我还真有剿灭乱党的策略。”
硕亲王听得一愣:“你还真有剿灭乱党的策略,那就说出来听听,希望你别是在糊弄我们这些人。”
乾隆也在说:“是啊,既然你有想法,那就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是,皇上,”代铎整了整思路娓娓道来:“明天的反清乱党之所以难以剿灭,主要的原因是我们在明人家在暗,要想彻底解决这个毒瘤,我们只有设法让这些乱党主动地走出来。”
硕亲王冷笑:“你说让人家走出来,人家就会走出来吗,你当人家都是棒槌么?”
听到硕亲王这话,乾隆自然是乐了:“我说十九皇叔,代铎的方案能否成行,你至少得先让人家把话说完,若是难以成行,朕自然会治他枉言之罪。”
硕亲王无所谓地耸耸肩:“既然皇上你要听,就让这个狗奴才,慢慢的说吧。”
“听到我这皇叔的话没有,有什么想法,你就慢慢地跟朕说,说得好朕给自然给你做主,若你在那满口胡柴,就别怪朕妄言之罪?”
“谢皇上,”代铎自然是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奴才这个计划完全是来自于方雷两家的擂台邀斗,在江湖上,有句俗语叫做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而江湖人的争胜之心比朝中的文武百官则更胜几分,即使是同一门派,同一帮会,也都均不例外,奴才的意思是由朝廷出面设立天下英雄擂,那各门各派都将自家的恩怨拿到擂台上来公开解决,民间则禁止一切的械斗,所有私下的械斗均视为违背朝廷的律法。”
硕亲王听了立刻在那喝斥:“你这狗奴才,是嫌我大清还不够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