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啊！”
顾衾寒煞有介事的应了一声，点了点头，虚掩的凤眸像是偷窥一样悄悄的瞥了他一眼。笑意先在瞳孔中溢出，随即，却似遮掩不住一般，绽放在上扬的唇角。
“你笑什么？”
赤鬼似是狐疑的拧了下眉，脚步未停走近，手中的破鬼神递还给了她。
顾衾寒眨了眨凤眸，接过破鬼神，却是抬头轻笑，声音隐隐的藏着一抹得意的笑意，“我是在笑你还是回来找我了，当然，也是开心我自己猜对了。”
她这般口吻，听起来竟是如此的调皮戏谑。
赤鬼眯了眯眸子，似想到了什么，声音微沉，“你刚才在试探我？”
“如果我不这么做，怎么能证铺你对我说的话是真，如果不能消除我对你的怀疑，又怎么能让我真正的信任你。”
顾衾寒笑眯眯的掩着凤眸，睨了一眼他依旧目无表情的样子，既而解释，“换作你是我，突然有一个陌生人走到你的面前，告诉你说你们之间有三世烟缘，而且他是真心真意想帮你，你会相信吗？”
“呵，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赤鬼轻垂下长睫，无奈的笑取代了声音中的紧绷。
顾衾寒似模似样的点点头，全然一副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样子，这才慢悠悠的说来，“我不会轻意相信一个人，尽管你之前真的帮过我，既然你说你是真心，我当然应该好好的确认。刚才入妖界之前，我刻意在十三面前说那些话激怒你，就是想证明一下我的决定对不对。”
“小寒，在你决定之前，你是相信我的，对吗？”
赤鬼眼眸一阖，笑意瞬间倾泻。
敏锐如他，轻易的就从一句随意的话里，捕捉到了隐晦的言外之意。
顾衾寒眸光一闪，下意识的不去碰触他投来的目光，顿了下，自顾自解释：“结论很简单，如果你出现了，就代表我可以相信你所说的‘单纯’帮助。如果你没有出现，那么我就不用再意，你确实只是一个试图欺骗我的人！”
“呵，还好我没有被你的考验难住。”
赤鬼煞是失笑，心里阴霾散尽的同时，却徒然衍生出了一种不安的异样。
他的小寒想法很单一，同时也很极端。
爱的相对就是恨。
从来不存在像普通朋友或者知已那样淡薄的感情，一个人对于她而言，不能被她所爱，那么就注定了只是一个可能随时死在她手中的陌生人。
到底他是不是该庆幸，任何一个他，在她眼中，都不是陌生人。
“这样不好吗？我是一个绝对不会背叛的人，所以能被我相信，你应该觉得荣幸！”顾衾寒自是没有看到在赤鬼眼中，一瞬间涌起的千回百转的思绪，眉梢一挑，她倏地伸出手，提唇一笑，“赤鬼，合作愉快。”
这是一个邀请握手的姿势。
赤鬼抬眸，目光轻轻一闪，凭着记忆中曾经见过她相同的动作，他回应着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一瞬，便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