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鬼无法诠释的目光几度收敛，最终，他极为复杂的笑了一声，“不是。”
“真的？”
顾衾寒倏尔睁大凤眸，那一瞬她的目光有多么的惊喜，她不知道，只有赤鬼一人看到。
“嗯，我不是夜陌翎！”
赤鬼深深的凝视着她的双眸，复杂几度的恍然被收敛，或是因为距离很近，望着她，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
但最终，手指僵硬在空气中，久久没有移动。
“嗯，既然你回答了，我相信你！”顾衾寒无意识的划过唇边的笑意，低下头，更像是无法掩饰一般，再一次笑出了声。
赤鬼不是夜陌翎……真好。
然而，凝视着她的赤鬼，目光却在她的笑意之中一点一点的阴沉落下。
她刚刚骗了他。
在她的梦境之中，除了温雪歌还有另一个人，就是赤鬼，但她所见的赤鬼却是夜陌翎。为什么……在她梦中出现的人会是夜陌翎？
黑暗之中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一道光束滑过，断尾已将心思各异的顾衾寒与赤鬼带到了九尾狐的城池之中。
一层薄薄的空气，隔开了两个空间。
这里与妖界地域没有区别，四周漆黑幽暗，蔓延着浓浓的妖气。
“这里妖气很重，小心一点。”
“嗯！”
踏足城池时，视线这才隐约看清了一些，顾衾寒迈出一步，当即将想要冲出去的断尾钳制于手中。回眸的瞬间，被赤鬼紧扣的右手受力一带，两人齐齐后退，一直退到了一棵大树后面，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这时，四个狐面人身的女人说说笑笑的走过。
顾衾寒倚着大树，眉心微微拧着，“这里就是九尾狐的城池。”抬眸，目光之中是一座庞大的古城，天空上方笼罩着一层诡异的黑雾，虚幻的模糊了这一切的真实。灯火通明，四周的妖气却没有减少一分，浓烈到几乎窒息。
“这座城这么大，要找到九尾狐也不容易，看来还得利用这条尾巴，只要能找到九尾狐，就能找到雪歌，我们走！”
顾衾寒眯着凤眸，没有听到身后的回答，她莫名回眸望去，那一眼，当即僵住。
如果不是她回过身，她不会知道赤鬼一直都这样凝视着她。只是，四周的阴影模糊了他的面容，连同那道深沉的目光一道敛去，深不见底。
“赤鬼？”
顾衾寒倏地蹙眉，始终觉得他从梦境里离开之后，一直很奇怪。
然，她的目光还未看清什么，赤鬼便已然松开了两人紧扣的手，身子微微一侧，他顺势揽住她的肩头往外走，幽幽说道：“去救温雪歌！”
顾衾寒“嗯”了一声，终是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当即猫着脚步，一路闪躲古城中时不时走过的小妖。借着深沉的夜色，两人隐匿着快速躲闪的身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落脚于古城下方，顾衾寒拿出断尾，越是靠近，断尾的颤抖响应越是明显。
“九尾狐应该是古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