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因为安宁的能干,也因为安娴和安静有自知之明和退让,还有就是裴老实不管做什么都把话说在明处,姐妹之间倒是和和气气的,就是三个姑爷,做事情也是有商有量,眼瞅着一家和睦,小日子过的是津津有味。
就在安宁忙着厂子里的事情的时候,安怡一通电话,让裴家一家子都高兴坏了。
安怡打电话回来说她考上大学了,考的还是京城的大学,录取通知书都已经发下来了。
裴老实一听安怡说考上大学了,立马乐的见牙不见眼的。
还是刘大莲稳当一点,她赶紧问安怡:“考的是哪个大学啊?你啥时候回来?咱家盖新房了,你回来瞧瞧,上学的时候我和你爹一块送你咋样?”
安怡也特别高兴。
她努力了一年多,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让她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她觉得特别有成就感,这种感觉比以前抢别人的男朋友还要来的更令她激动。
“是京城的民族大学,我的分数够不上最好的那两个学校,后头我小姑帮我找人参详来着,就报了这个,结果就录取了,我现在正收拾东西呢,这几天就回去,有啥话等我回去再说。”
听着安怡在电话那边笑的欢畅,刘大莲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就掉了眼泪。
她又高兴又激动,心里又有一些酸酸的,总是有一种虚幻的感觉,就好像这些都不是真实的,感觉像是一场梦,梦醒了,就又回到了之前那种窘迫的境地。
“你打我干啥?”
裴老实正站在一旁乐呵呢,猛不丁的,刘大莲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裴老实捂着脸委屈的问。
刘大莲就问:“疼吗?”
“疼死了。”裴老实更委屈了。
刘大莲倒是乐了:“疼就不是梦,这都是真的,咱家出大学生了,咱家老三考上大学了。”
裴老实也不计较刘大莲打他的事情了,他转身就往外走。
“你干啥去?”
刘大莲问。
“给我爹我娘上坟去,这么高兴的事情得和他们说一声。”裴老实笑的牙床子都露出来了。
“去吧,赶紧去。”刘大莲挂了电话也往外走:“我给你拿纸钱,再给你弄点供品,咱爹爱喝两盅,你带上半瓶酒,和咱爹咱娘好好唠唠? 告诉他们别惦记着家里? 老大老二虽然没多大出息,可现在手里有钱了,往后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行,老三上了大学,以后肯定差不了,老四是个有本事的? 小玉如今也成明星了? 这家里啊? 以后会越来越好。”
“嗯? 我知道了? 我好好的告诉咱爹娘。”
裴老实笑着拿了个篮子? 刘大莲就给他往里头装东西。
等着裴老实去上坟了,安宁他们才从外头回来。
刘大莲就赶紧拉着姐妹三个? 告诉她们安怡考上大学的事情。
安宁坐下来喝了口水:“是民族大学吗?”
刘大莲点头。
安宁笑道:“这个大学挺好的? 对了? 三姐啥时候回来?”
刘大莲就说这几天,安宁便又问:“家里还摆流水席请客么?”
这倒还真是个事呢。
刘大莲正想着呢,裴老实就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听到请客两个字,立马一拍大腿:“请,为啥不请,先前上溪村刘保家儿子考上大学高兴的在村子里大摆宴席,老三比他考的好,咱家条件也不比他家差,为啥不请,请,还要大大方方的请。”
萧元一听要请客,立马起身往杂物间走去。
“你干啥?”
赵川也跟着萧元,一边走一边问。
萧元笑了笑:“我记得咱家还有几挂千响的鞭炮呢,赶紧找出来放到门口点上,大喜事嘛,总得热闹热闹。”
赵川就赶着进杂物间翻找起来。
两个人很快就把鞭炮搬到院外,陈强也出去帮着摆。
六挂千响的鞭全摆上,萧元三个人拿烟点头,很快噼哩叭啦的响了起来,那动静能惊动半个村子。
好些离的近的人家都跑过来看热闹。
见裴家放鞭炮,裴老实几个站在门楼下脸上带着笑,就问他:“老裴,这是咋的了?又有啥喜事?不会是你老小子要娶媳妇吧。”
这是逗着玩的,裴老实也不生气,拱了拱手道:“哪啊,娶媳妇算啥,这比娶媳妇更高兴呢,是我家老三考上大学了,考的是京城的大学,那个,对,民族大学。”
这消息顿时在人群中炸开了。
大家印象中裴安怡是个什么人?
那就是个不学无术,一心只知道勾搭男人,只会吃喝玩乐的妖精一般的女人,她考上大学,简直能够和天崩地裂一样叫人惊悚了。
“谁?安怡吗?”
裴老实笑道:“就是安怡啊,别看她小的时候不着调,可这两年孩子还真是刻苦,她去了梦都见了世面,就觉得老这么混不是个事,又见那边好些打工的都还学习呢,她就想她不用打工,手里也有几个钱,不如趁着年轻多学点东西,结果学了一年,就想参加高考试试,没想着还真考上了。”
越说裴老实越是得意:“我们也没想着孩子还能考上大学呢,这不,一听到消息,我这三个女婿也高兴坏了,立马就拿了鞭炮出来放,对了,等老三回来我家摆流水席,到时候大家赏光来坐坐啊。”
好些人这个时候才回过神,赶紧对裴老实说:“一定,一定,这么大好的事情,你不摆流水席我们都不乐意呢。”
对门杨家。
杨老二蹲在院子里抽烟,裴家那么大的动静他都当没听到,一个劲的闷头不语。
孙金花听到裴老实说安怡考上了大学,顿时酸的心里怎么都不舒坦。
“你说说,裴家咋那么大的时运呢,这一年多,咋什么好事都往他家去?”
孙金花蹲在杨老二身边问。
杨老二还是闷头抽烟。
杨宝林从屋里出来,他去水井边上打了点水灌了一大口,把瓢狠狠的摔进水桶里:“之前是谁嫌裴家名声不好,非得拆散我和安宁的?我和安宁谈了好几年,我……”
杨宝林说着话眼圈都红了,他握着拳头,满目的狰狞:“安宁啥样的人你们不知道?她多好啊,可你们偏偏说这说那的,娘你还以死相逼,非得让我和安宁分手,现在好了,安宁多有出息啊,现在包了那么多地,还在镇上买房建厂,你说安娴懒,可人家现在和赵川也是夫妻恩爱,赵川出门收拾的多立整,你还说安静骄情,我咋没看出来啊,你们说安怡是个狐狸精,裴小姑不要脸,可现在你们所说的狐狸精考上大学了,不要脸的裴小姑成了明星,你们左夸右夸的宝珠呢?去了省城一通电话都不往回打……我和安宁都是让你们给搅坏了,要不然,现在风光的那个人是我,我不但能娶我喜欢的人,我还能得多少产业啊。”
孙金花被怨恨的不敢抬头。
她心里就像是被刀割的一样,生生得疼啊。
“我……”她张了张嘴:“之前他家确实不好嘛。”
“你们就是看谁家都不好。”杨宝林一脚踢在水桶上:“你都是听杨宝珠的,杨宝珠说谁好,你就认为谁好,杨宝珠成天说安宁的坏话,你就看不上人家,哼,你还瞧不上人家,只怕人家更看不上咱家吧,这都是个啥啊,你们当爹娘的一碗水端不平,只知道疼杨宝珠,我们兄弟三个就像捡来的一样,也难怪大嫂闹腾了,要是我娶媳妇,我媳妇看着杨宝珠那么懒,看着你们那么偏心,她也闹腾。”
怨完了,杨宝林起身就走。
等他出了门,孙金花哇的一声就哭了:“他爹,这事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