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过岛屿,如同野兽的咆哮,直升机的门开着,冷风灌入,吹乱了我和冷夜熙的发。
我卷长的发丝向上刮起,遮去了我大半的视线,与他细碎的黑发纠缠在了一起。
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我看着他,声音冷然。
冷夜熙只是沉默,一脸阴霾地盯视着我。
看来,大哥是想让我亲自将晓乖接回对吗?
门口处传来清冷的声音,我将视线探出去,不知冷辰熙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
冷夜熙终于肯起身,我顺势起来,立刻走出直升机外。发现不远处那几个刑警已经倒在了地上,正皱眉捂着肚子打滚。
一群废物。冷夜熙看着那些被冷辰熙制服在地的刑警,面露阴寒。
我们走吧,二少爷。我恢复往常的表情,露出微笑对冷辰熙说道。
冷辰熙看着我的脸,冰眸专注在我的唇上,我不自然地将头向下垂了垂,准备离开。
手被一股有力的力量骤然拽回,我不禁敛眉抬头,看着冷夜熙俊雅的脸。
怎么,你又后悔了。
我看着他紧攥着我的手,眼里没有温度。
他的手紧紧抓着我的手腕,仿佛即将要把我的腕骨捏碎般,好痛。
我咬着牙,倔强看他,没有露出一点痛苦的样子。
他深邃的眸中有暗芒闪过,变成一道我无法看清的光。
终于,放开了我。
我没有回头,直接向船的方向快步走去。那些刑警放开了冷宇和司宇,不再禁锢他们。
晓乖小姐,你没事吧?
冷宇担忧看着我,表情紧张。
没事,我们走吧。我摇摇头,径自上了船。
可是晓乖,你的嘴。
司宇显然有话要说,但冷宇很快便将他的嘴堵住,制止了他。
一路人,只是沉默地上了船。
当我走上船甲板时,看到冷夜熙依旧站在直升机旁,他的身影变成最终变成一团模糊的黑色,再也看不清了他的脸。
晓乖,我们进去吧。
冷辰熙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恍然回身,看到他的手正放在我的肩上,于是点点头,不再逗留,与他了船内。
真是白忙了一场,到最后让那些警察捡了便宜。
司宇自船内不悦地说道。
这样也好,可以让那些孩子快点回到家里。再说我们也找到了陈宾犯罪证据的资料,已经足够将他处置了。
我安慰司宇道。
司宇看看我,终是停止了埋怨。
晓乖,今晚回去后好好休息,你的脸色很糟糕。冷辰熙看着我的脸,眼中露出雄的光。
嗯。我漫不经心地应着,思绪翻腾。
冷辰熙不再说些什么,几个小时后,天幕将暗时,我们回到了城市。下了船,冷辰熙不再陪我回到别墅中。
如果有事一定要找我,不要太勉强自己。冷辰熙的眼里仍然不放心,可他心中也很清楚,如果只是一味依赖他,那么我永远都无法在赤冥里有立足之地。
有很多事,是需要我一个人去处理的。
若是他插手太多,会因为被人误会,而将我陷于尴尬的境地。
我微笑着点点头,沉默应着。
他冰蓝的瞳仁中映出我疲惫的脸,仿佛瞬间就已经过了十年的光华。
冷辰熙眸光微烁,他低俯下身,在我的脸颊轻轻落下一吻,冰凉的触感中带着温柔的怜惜。
我的嘴角微微抿起,之前冷夜熙的痛感并未消失。
我想,我的两片唇瓣想必早已变得红肿起来了。
一个小时后,我们回到了别墅。
什么,你们碰到了冷夜熙?
紫莎从沙发上起身,一脸忌惮。
晓乖,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紫莎立刻走到我的身边,看我的身体是否有受伤。
如果怎么样的话,我也不会坐在这里了。放心,我没事。
我勉强露出笑容,安慰着紫莎。
可是晓乖,当初你差点要了他的命,他真的就这样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地放过你吗?紫莎脸上的忧然仍然没有褪下。
也许不会吧。但至少目前,他还不会对我做什么。好了,紫莎,现在我们最应该紧张的,是陈宾的事情,而非冷夜熙。证据我已经拿到了,只要在董事会将他戳穿,就可以了。
我将实验室里的数据资料拿出来给紫莎看。
紫莎接过,一边翻阅,一边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为什么一定要在董事会揭穿他。我们已经确定了是他所为,就足以在私下里将他处以死刑。根本就没有必要大动干戈的。
不,我们必须在众目睽睽下将他揭穿。一是让那些被蒙蔽的股东们看清他的真面目,二也是为了提醒那些有叛变心里的人,如果想要在私下做出对赤冥不利的事情,下场就会变得和陈宾一样。
你这样说,倒也言之有理。但是晓乖,这样的做法将会面对很大的风险。如果陈宾提前穿插了自己的手下在其中,那么我们不但无法在董事会将他处置,反而还会被反制住。毕竟现在只能确定我和冷宇的势力是向着少爷那边的,其余的,根本就无法信任。尤其是现在韩建峰那边按兵不动,我们实在没有胜算。
你说的没错。韩键锋的势力不比陈宾的弱,如果成功确定他的心意是向着俊熙这边的,那么我们的胜算,就占了九成。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紫莎疑惑眨眼。
我露出笑容,看来,我应该亲自去拜访那个韩建峰堂主了。冷宇,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你要亲自去吗?紫莎和冷宇异口同声问道。
因为我是俊熙的女人,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所以只有我去,他才可以真正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这样做太冒险了。若是他不把你放在眼里,而无视于你,该怎么办?冷宇的话很委婉。
说白了,就是我很可能只是去自取其辱。
就算是这样我也要去,如果我想接管赤冥,就要取得董事会里所有势力的信任。而陈键锋,就是我的第一个关卡,只有说服了他,我才有在赤冥立足的机会。你们明白吗?
听了我的话,紫莎和冷宇互相看了半晌,他们知道这样的做法不可避免。
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
好吧,如果你想亲自见他的话,我会陪你一同过去。他现在正在泰国的庄园内,自从少爷昏迷后,就一直在那里。虽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但我一直派人在暗中监视着他。
紫莎无奈叹息一声,对我说道。
不,我要亲自去。
我拒绝了紫莎,坚持要一个人过去。
那怎么可以?紫莎显然不接受。
如果你陪我去,就说明我对他仍有几分猜忌,那么谈判就会很难进行下去。我想陈键锋应该是一个很聪明,也很谨慎的人,他一直都在隔岸观火。既然他不会主动划船到岸的这边,那么我就独自一人亲自过去,打破他的怀疑。以证明对他的信任。
晓乖,你这样做太危险了。我不同意。紫莎否决掉了我滇议。
还有什么比失去性命更危险的。我已经经历了太多,紫莎,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让我觉得危险和害怕了。现在是赤冥的关键期,如果你也为俊熙着想,就请允许我亲自过去说服陈键锋。
我语气坚决,没有一丝妥协。
最终,在我一再的坚持下,紫莎和冷宇终是无法说服我,唯有确定次日让我独自一人过去。
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我就先上楼去看俊熙了。你们这些天也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不再逗留于客厅,我走上楼。直到上了楼梯顶端的拐角处,我才稍停下来,一只手摁着手上的肩部,紧咬下唇,以抵抗传来的痛感。
刚刚在直升机里与冷夜熙的对持,让包裹的纱布又松动了些,看来今天晚上我要重新上药重新包扎了。
不知道肩部的伤口,什么时候才能够痊愈。
没有先包扎伤口,疼痛感还不至于腐蚀肉骨,暂时我还可以忍受。我直接去了俊熙的房间,刚好看到一个护士正端着一盆温水要走去进去。
是要给俊熙擦身体吗?我看着放在盆上的白色毛巾,问道护士。
护士先愣了一下,回头看来人是我,连忙微微屈身,应道,是的,晓乖小姐。
我一直不习惯别人在我名字后面加上-小姐-这个词汇,我本就不是什么身份尊贵的人,让他们这样一叫,倒让我浑身不自在。就好像狼皮披在羊身一般。
不自然地笑了笑,我走到护士面前,接过她手中的盆。
交给我吧。
护士起先稍有犹豫,但最后还是点点头将盆交给了我,离开了走廊,去忙了别的事情。
轻轻推开门,房间的灯自动感应地打开。
冷俊熙仍然像是睡着一般,躺在床上。
我将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利用控制器将床的一半升起,俊熙的身体便自动地坐了起来。
我将枕头放在他的头部,以最舒服的姿势靠着。
伸出手,将他衣服的扣子一颗颗地解开,将干毛巾放入水中浸湿,拿出拧去一些水分,开始放在他的胸前慢慢擦拭着。
如果你醒着,就会知道我擦得力度是否适中了。
我一边擦着他的身体,一边自言自语。
看着他的脸,我微微笑着。
这些天,我已经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在他的面前,总是会有好多无聊的话冒出。总是怀疑自己是否提前了衰老期。但是却又无法控制。
心里一直期望着,我说的话,总会有一点能够被他听入进去。这样,他就会知道,我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一直都在等待着他的醒来。
虽然躺在床上,不过你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就像每天都从健身房刚刚锻炼出来的一样。不知道如果被一些年轻的女孩看到,会有怎样一番疯狂的景象 ,现在天已经黑了,可是城市的中心依然繁华热闹,好像你带我再去张叔那里去吃小吃,虽然麻辣烫很辣,但是你会替我把那些很辣的作料挑出去的,对吗?
我一边擦着,一边同他说话。
他的眼睛依然闭着,仿佛在他的世界中心,早已将通往外界的门关得紧塞,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够走入进去。
说着说着,我的声音便哽咽了住,无法再继续 嗦下去。
我开始沉默了,但仍然相信,我的那些话,俊熙一定能够听进去。
终于将他的身体擦好,把他衣服的扣子系好后,我将床摇下,将被重新盖在他的身上。看着一旁的电脑里正显示着他的脉搏呼吸都很正常,心里安慰了些,将毛巾扔入了盆中。
晚安,俊熙。
我在他的耳边轻语说道,便端着盆里已经冷却的水,走出了房间。
才一走出房间,便看到司宇正环抱着双臂靠在门边的位置,似乎在等着我出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去休息。我略有责备地看着司宇,语气仿佛一个亲生姐姐般。
司宇烟灰色的眸专注在我的脸上,清俊的脸上挂着关心。
无声接过我手中的盆,一边走一边说。
你肩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我怎么能够放心睡。
我稍愣了一下,既而微微笑了。胸口缓缓涌上一股暖流,不由快步追上他,溺爱般地伸出手在他中长的碎发上搓揉了几下,直到变成乱蓬蓬的。
小鬼,还挺懂得关心人嘛。
说多少遍了,我不是小鬼。
司宇又开始计较了起来,精致的脸上带着不悦的表情,一张略有阴沉的脸,在我看来却是可爱极了。
就像是一个因为没有得到一块糖而闹着别扭的孩子般。
好希望,他能够一直这样,不要有任何的改变。
回到房间,我将药箱找出,取出药水和纱布,交到他的手上。
然后坐到床上,将外衣脱下。
你干什么?司宇的脸突然涨得通红,站在那里一脸局促的样子。
当然是脱衣服了,不然干嘛?我莫名奇妙地看着他,心想他是不是晚上榴莲吃得太多了,以至于上火了。
司宇的唇不自然地动了动,喉结处滚动两下,眼神四处游移,找不到放落的地点。
你愣在那里干什么,不是要给我重新包扎伤口吗?我催促着他,他才终于缓缓移动脚步,却仿佛机械人般,走的姿势一点也不自然。
我将外衣脱下一半,系在腰上。司宇这才坐下,在我身后将纱布一点一点地取下。重新涂上药水,换上新的纱布。
半个小时后,终于全部都包扎完毕。
看来你包扎得也不赖嘛,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它在松动了。
我拍了拍司宇的肩膀,将外衣重又穿上。
司宇脸上的红潮还没有完全褪去,他咳了一声,才终于回道,你以后要小心点,不要总是不在乎自己。要不是我看到你肩膀渗出的红色,还不会发现你的的伤口又恶化了。
我的嘴角露出暖融的笑意,虽然这个孩子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但他其实却有着一颗难得的细心。也许我根本就不该担心,他会变成一个冷血残忍的杀手。
只要本性还在,他就不会迷失掉自己。
好好好,我会听你的话的。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也快点回去休息吧。我看着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指向了一点钟的方向。
晓乖。司宇起身,犹豫着看我。
还有什么事?我疑惑看他。
你真的决定要自己进到那个人的庄园里吗?你真的确信自己能够说服他吗?
他烟灰色的眸中,透着担心。
原来是这件事。
当然,不要担心我。你们就等着我胜利的消息吧。我对司宇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但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是没有多少的把握。
但如果自己不去尝试的话,就连哪怕一分的胜算,都会消失掉。
只要还有一分的机会,我就要抓住它,不能放过。
我和冷宇哥会一起陪你坐飞机去那里,守在庄园外面。如果一有什么消息,你一定要及时通知我们,我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
司宇将他的打算告诉我。
我知道,就算阻止了他们陪我一起庄园中,也不能阻止他们太远地离开我。心里仔细想了想,这样也好。至少如果真的有了什么意外,还会有外援。
于是点点头,司宇脸上才终于放心几分,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将房间的灯关上,躺在床上,一直睁着眼睛。
心里想着太多事,让我根本无法安然入眠。
侧过头看着窗外只是闪烁着微光的月光,一张脸逐渐浮现出来。
那样模糊,却又那样清晰。
伸出手,再也无法触碰到,那样地遥远着
*
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我终于抵达到了这个炎热的国家。
冷宇又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才终于将我送到离目的地不远的地方。
晓乖小姐,只要再向前不行二百米,就会有人在那里接你。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了韩建峰,告诉了他你会亲自拜访。我和司宇只能将你送到这里,如果被他的人发现,就不好了。我们在你的包里放了一部手机,只要有事情,你就随时打电话通知我们。不过我想他应该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冷宇分析道。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冷宇。
晓乖,一定要记得有事就打电话。车开走前,司宇仍是不放心地看着我说道。
我伸出手做了一个k的姿势,唯恐韩建峰会派人在这周围监视,于是连忙让冷宇他们将车开走。
五分钟后,车终于离开。
而我,拖着一个小型的皮箱,背着一个皮包,开始向目的地走去。
这里奠空蓝的透明,空气就像是新鲜的冰镇柠檬般沁入肺里,心底的深处有如清泉流过,漫山遍野的野花传来扑鼻的馥郁芳香。倒是一个散心的极佳地点。
只是还没有看到庄园,我也走了大概有两百步,却依旧没有发现接我的人在哪里。
摘下戴在头上的橘红色渔夫帽,我把它当做扇子不停在胸前煽动着,企图能够凉快些。
身体的水分因为炎热的空气而急速流失,即便没有活动,体力也依然消耗的很快。
不知道那个韩建峰是不是别有用心,故意考验着我的诚意。如果是这样,我根本就不能够离开,唯有耐心等待着。
忽然我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傻乎乎的笑声,还不等定睛看去,一个陌生的男人已经满脸带笑地跑到了我的面前,露出一排黑黄的牙齿。
我惊地向后倒退一步,险些跌倒在地。
男人的脸立刻露出慌张的样子,口齿不清地问我有没有什么事。
我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发现他的样子虽然傻乎乎的,但是眼里露出的光,却和头顶奠空一样,是清澈的。
于是我立刻断定,这个人可能是有些弱智。
是韩建峰派你来接我的吗?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傻乎乎的男人,微笑问道。
男人笑着看我,天使真好看。
啊!
听着他莫名其妙的一句,我不由皱起眉头,心想能与他正常沟通吗?
那个韩建峰,是不是故意刁难我。
天使渴了吗?男人的手上正拿着一瓶没有打开的饮料,我伸出手接过,冰凉的触感瞬间褪去掉我身上的热意。
谢谢你,我真的是有些渴了。
我感激地接过他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怎样去韩建峰的庄园了吧。我追问着这个傻乎乎的男人,只能把死马当成活马来医。
这一次他似乎听清了我的话,少爷在那里。他伸出手,指向一个方向。
我远远望去,模糊中似乎看到一个别墅的影子。
心里豁然开朗,那你能带我过去吗?
我看着他,笑容加深。
男人点点头,依然傻乎乎地笑着,还带着几分可爱。
那我们快走吧。我将帽子重新戴上,拖起皮箱,准备随着这个男人到庄园去。
脑袋却突然变得昏沉沉的,身体仿佛不受了控制,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刚想伸出手叫住正在眼前小跑带路的那个男人,双眼,便不受控制地合上,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头好疼!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身下好软。我迷糊地爬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
这是哪里?
心底的警钟让我立刻警惕起来,连忙从床上爬下,我环顾着四周,是一件陌生的房间。
我是怎么到这个房间里的?
突然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个傻气的男人,按图索骥,终于想起他曾给了我一瓶饮料。
难道我的昏迷是那瓶饮料造成的?
难道我被下药了?
就在我迷惑不止的时候,房间的浴室里似乎有水声传来。
有人!
我拿起床上的枕头,小心迈步地靠近浴室,心里一阵乱跳不安,暗叫倒霉。
心想该不是还没有到韩建峰的庄园,就被人劫持了吧。
终于走到浴室的门边,门是敞开的,我鼓起勇气,快步走入进去。
当看到浴池里正坐着一个男人时,我的眼睛不由猛地睁大。
你醒了,美女。
陌生的男人一丝不挂地泡在浴池里,露出小麦色的精壮胸膛,轮廓分明的俊朗脸上,露出几许不羁的笑容,我的眼角不由抽搐,整个人几乎呆掉。
直到我终于在一片茫然的状态中彻底醒来
啊,变态!
很快,我尖叫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手中的枕头也毫不留情地扔到浴池中男人的头上,我立刻回过身,一边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向房间的门口跑去,想要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当我的手放到门把上,怎样用力也无法转动把手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门早已被反锁了住。
你想去哪里,钥匙可是在我的手上。
一串钥匙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下意识伸出手去抓,钥匙又忽然从我眼前消失了掉。
我气急败坏地转过身,却一头撞入男人的胸膛处。
没想到纳卡带来的女人这样主动,真是让我意外。
男人已经穿上了一件浅灰色浴袍,却依旧露出大半的胸膛。
我的脸瞬间变得一片惨白,抬起头瞪眼看他,原来你和那个人是一伙的。
男人的嘴角微微勾起,抬起胳膊放在我的身侧,将我禁锢在他的身体范围内,俊朗的脸靠近我,一双棕色的眼含笑看着我。
你真聪明,美女。
看来,我果然是被这个强盗掳来的。
我真是大意,竟然就没有任何防备地喝了那瓶饮料。
快点放开我,你这变态。你知道这附近庄园的主人是谁吗?我和他可不是一般的关系,要是他知道你将我带到这里,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我壮起胆子威胁他。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一道不明的暗光闪烁其中,透着几分兴致。
哦,是吗?那么我倒想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嗯?
男人暧昧地靠近,眼看着,就要贴在了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