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立即有服务生凑上来,优雅地下蹲,体贴地帮忙捡拾着这些筹码。
筹码面上是魅惑的紫彩色,还有醇酒一样的琥珀色,外圈用竖直的白线条显示轮廓。
它们在这间赌场意味着大额。
也就是20万日元跟50万日元。
恺撒一呆,服务生拾取的数量可不小!至少三四十枚的样子是有了!
两摞!
起码一千万日元!
Amazing!
“楚子航,你发财了?”
恺撒也不管自己现在什么模样什么味道了,就像是在迪利亚斯特号舱内一样亲切搂住楚子航的肩膀。
“熨烫妥帖的西服,阿玛尼的精粹男士香水,锃光瓦亮的皮鞋.我靠!楚子航你真发达了!”
恺撒大力摇晃着木头似的楚子航。
木头似的楚子航毫无感情的吐字:“还好吧,也就小赢了几把。”
“你会赌博?!”
恺撒这会像是重新认识楚子航一样上下看了看他。
“我只是会记牌,这不算什么。”
楚子航很谦虚,语气淡淡,反问道:“伱难道不会麽?德州扑克这类的玩法,想来也不会坠了加图索少爷的面子。”
“我那种马老爹喜欢,所以我不会玩的,绝不碰。”
恺撒挠了挠头,入手的手感极差,还有些海盐一样的颗粒,像是头皮屑一样簌簌掉落。
他看向楚子航脸上:
“你的八字纹真好看,我觉得你这会可以cos宇智波鼬了,话说你有看到路明非吗?我们仨还差他就完整了!”
“.”
楚子航语塞,总能被这家伙搞得有很多槽想吐,但是又无从吐起:
“我也在等路明非,按理来说你都到了他不应该还没有来才对。”
“总之,先带你去换洗一下吧,我也得洗一洗了,这种味道真的很难受。”
也亏得恺撒这种味道,服务生也只是远远站着,不会听清楚他们用中文的交谈,托盘上安静地摆放着那两摞筹码。
“一千万日元在以前虽然是一笔微不足道的小钱,但是在这种危机关头就是一笔能够起死回生的大钱啊!”
恺撒已经在想该如何吃好喝好整顿完毕之后武装自己了。
“很好,楚子航,我认可你的赌博天赋了,这笔钱甚至能让我们买辆大马力的肌肉车!”
“一千万?”
楚子航脸色不变,只是侧了侧头,对着服务生说道:
“晚上的局就不继续了,我需要休息,筹码全都提过来吧。”
“好的先生。”
恺撒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
然后
瞪大眼睛!
像是看到了小行星撞地球!
只见服务生提着一只银色的手提箱,打开,然后把赌桌上排列整齐的筹码一摞一摞摆放进去。
筹码落进槽位,像是列车驶入轨道一样精准有序。
很快,青色,紫色,还有琥珀色的筹码就排列好了,在水晶吊灯的灯光下像是巨龙的宝箱一样释放着极致的诱惑。
这是一笔巨大的宝藏,足以让台桌上的任何人心动。
“嘿!兄弟,别这样!我们还没有玩尽兴呢,说好要战斗到黑夜的。”
“是啊是啊,我点了有名的宫崎地鸡做的照烧鸡,还有大阪烧,一起吃点吧!”
“你不来玩真是个遗憾,我也想退出了。”
一时间,各种声音响起,赌桌上的男女老幼,都想挽留下楚子航。
这个神秘背景,恐怖实力的新人王。
只是很可惜的是,楚子航听不大懂。
“这是你的小费。”
楚子航拿了几枚五十万日元的筹码给到两位的手里。
一男一女,男的是刚刚帮忙捡拾筹码的服务生。
女的笑意盈盈,是赌场方的专业翻译人员。
“我靠,这可是五十万啊!”
恺撒不反对给小费,更不反对给漂亮女孩小费。
但是就刚刚捡了一下筹码也能拿五十万小费是不是太奢侈了!
奢侈啊楚子航!你知道我一块十几万刀的潜水表才换来一辆破摩托和半包烟的痛苦吗!知道吗!
“你到底挣了多少钱?”
恺撒被楚子航带着一路朝前面走,这间极乐馆果然不止表面上看去的一层,还有隐藏电梯。
应该是贵宾VIP之类的通道。
服务生提着那只箱子跟在他们后面。
“不多,也就是十个亿吧。”
“这还不多?!”
楚子航叹了口气:
“好了,别惊叹,有失你加图索公子的身份好麽。”
“喂喂,我是说我们甚至能拿这笔钱拉起一支武装小队了!该死这种赌术在哪学的,我也要学!”
恺撒两眼直勾勾地,像是闻到了肉味的饿狼。
“别想太多,能有个容身之处,享受下服务就好,极乐馆的钱.”
楚子航酝酿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
“是带不走了。”
“带不走?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楚子航没再解释。
而是电梯直到上了三层,进入豪华客房,服务生走后,关了门才开始从头说来。
“我只是比你先到半天,早上到的大阪.”
“村雨!你的村雨还在!”
恺撒左右打量,竟然吃惊地发现楚子航的村雨还安然无恙搁置在桌上!用一块黑布垫着!看着没有缺刃的完整模样!
“我正要说,怎么?你的狄克推多不见了吗?”
楚子航微微皱起了眉头。
“是啊,不止我的狄克推多,两把黄金沙鹰也都沉进海底了,我被大海缴了械。”
恺撒拿起桌上一瓶Dassai獭祭直接对瓶吹了起来。
这是一种有名的日本清酒
清凉、酸甜有致的酒液口感简直让人飘飘欲仙。
特别是对现在又渴又饿,只在下面混到了几杯柳橙汁的恺撒来说。
“听上去你比我惨多了,我醒来是在一片沙滩上,村雨握在我的手里,只是刀鞘遗失了。”
“一丝不挂?”
“差不多,但是有人看到了我,然后好心地让我洗漱换了新衣服。”
“我操,你这听起来简直要比我好上一百倍啊!”
恺撒径直拿着酒瓶去了浴室,这会亲自动手放水沐浴也不叫什么难事了。
浴室暖风机打开发出轰鸣声。
而且竟然还有四颗明晃晃的暖灯泡,打开像是浴室中升起了太阳。
恺撒直接将束缚紧致且臭烘烘的皮衣裤子一同扒下。
好好地做了一番伸展运动。
“很好,这让我有种终于重返人间的喜悦,就像是在爱情海的沙滩上晒日光浴,啊!真是怀念啊!”
“然后.”
恺撒扭头:“我猜救你的是女孩是吧,居然能让你洗漱还有新衣服。”
“.她还送我上了她叔叔家的货车,因为他叔叔刚好要去本州岛拉货,我想起最开始定的地方就在大阪,离得很近。”
楚子航干咳了一声。
“真是令人羡慕的禽兽啊。”
恺撒感叹道,淋浴后舒舒服服下水泡澡,泡泡浴盐的香味弥漫开来。
“所以你现在比我要更了解这里,你先说说情况吧。”
“嗯。”
楚子航点头:“我正是想说这个,这间赌场,很不对劲!”
“东京的任何一家赌场都不敢这么嚣张,当然,这也是当初为什么我接下,他们宣传的原因,看来没有虚假宣传,这里是蛇岐八家爪牙接触不到的地方!”
“蛇岐八家的黑道是讲规矩的,例如要是风俗业里的年轻女人自愿给老男人陪酒是没有人管的,只要在这里面给当地的帮会上缴一定比例的保护费就好了,但是若有人强迫这些女孩们去干这种事情,那么强迫者收了多少钱就要如数吐出来,然后还要缴纳罚金跟切断几根手指谢罪并且几年内不得再踏足这个行业.”
“当初我们初来乍到的时候就领教过了,我记得是说他们从E罗斯偷渡过来女孩并强迫她们卖,最后本家受到当地夜总会的联合上诉,于是派人去解决他们。”
“简而言之,就是在蛇岐八家的管辖内,谁也不能越过界,越界就要付出代价,但是极乐馆不同。”
“这里面没有规矩,或者说是.赌场规则,赢家说话。”
“赢家说话.”
恺撒说:“不会是那种意思吧,法外之地。”
“你说的没错,只要你从赢的钱拿出足够多的一笔,你就能实现各种背德的、肮脏的、违法甚至血腥暴力的愿望,没有人会追究,一切风险都由极乐馆承担,你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只要你有钱。”
楚子航跟恺撒异口同声。
“这样说的话,我差不多也明白你说的带不走这些钱的意思了,就是赌场赚钱赌场花,一分别想带回家的意思吗?”
“没错,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这条潜规则,他们扔钱进这个赌场,只是为了把资金滚大一点,这样当自己赢下所有的金钱时,就能实现自己的任何愿望了。”
“原来如此.我以为那些客人都是狂热的好赌之徒呢。”
“其实二楼每一位上桌的赌客身家都不下几十亿日元,他们的企业每分每秒为他们赚进丰厚的数额,他们想要的是一杆进洞,所以对赢之前的小输小闹并不在意。”
楚子航说道。
“听起来像是奖池等待幸运儿一样,我猜今晚的幸运儿不会就是你吧。”
恺撒脸上挂起一个微笑,泡澡实在是太舒服了,鹅肝也恰到好处的肥美,还有多汁的牛排
他以往绝不会去夸赞这么些小事,但是今天破了例。
“我算是赚了笔大钱,但是这些钱还不够,所以他们想让我留下来,这样说不定今夜就会出现一个幸运儿了。”
楚子航耸了耸肩:“别看我说起来轻松,但是赢过他们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像是诱饵,够分量的诱饵往往才会吸引到那些虎视眈眈饥饿已久的大家伙,我已经有些吃力了,我只是会记牌而已,这对德州扑克来说算是个不能称为优势的优势,他们每个人都会记牌。”
“别担心,你还有一副没有表情的脸。”
恺撒认真思考道,摸着下巴:“嘿!说起来他们想要从你脸上看出点端倪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想到宇智波鼬!这样看来你的赢面很大啊!”
“.拜托你认真一点。”
楚子航给头上打上泡沫。
因为之前的接触,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一些海腥味,这是楚子航决不能容忍的。
便在浴室里也洗开了,反正烟雾缭绕的,谁也看不见谁。
或者说本来就都是男人,这会还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很认真,你赢了之后我们就能让极乐馆的人找到路明非了,这简直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恺撒确实不是在开玩笑:
“要不然你教我德州扑克?”
“.你?”
楚子航哗哗冲淋着脑袋,忽然问了个问题:“迪利亚斯特号操作手册一共有多少页,第一百零五页说的是什么内容,能倒过来念一遍吗?”
“.”
恺撒一愣,好半晌过去。
他才微微举手:“好吧,投降投降,我只知道操作手册有两百零一页,中间的内容应该是提及关于舱内损管措施在深潜水位不同展开对比的事情,具体说了什么真记不清了。”
“谢谢,我感觉更有信心了一点,说不定那个幸运儿真会是我。”
楚子航幽幽说道。
恺撒脸一黑,额角炸起青筋。
卑鄙啊楚子航!
“那还等什么?今晚动手?”
“好,等你洗完,还是吃完之后,话说泡泡浴味的鹅肝味道怎么样?”
“又来?我这为了我们更快的行动!”
这一刻恺撒叉子恨不得直接甩楚子航身上。
“走吧,我给你提箱子,然后在旁边蹭点吃的,现在也就是半饱而已。”
浴室中的人影站起来了。
他们已经整装待发。
极乐馆顶层。
和式套间。
这个顶级套间地面铺就传统榻榻米,室内用简约的白纸屏风相隔,窗户敞开,月亮悄悄爬了上来,洒下满地如水月光。
小案上,一只白瓷小瓶中的素白梅花显得更加透明。
这时一只同样白得透明的纤细的手伸了过来,拾起那支梅花,竟然把它当做簪子一样钗进了长发。
长发如瀑,光可鉴人,黑白交映,月光的冷清感凄凄惨惨弥漫开来。
随之弥散开的,还有且吟且唱的词文。
“倦兮倦兮钗为证,天子昔年亲赠;
别记风情,聊报他,一时恩遇隆;
还钗心事付临邛,三千弱水东,云霞又红;
月影儿早已消融,去路重重;
来路失,回首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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