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章程好，李大怀可要抓瞎了。”王明义笑着连连点头，转头对老赵头说道：“老赵哥，你就多辛苦辛苦，俺还得把造枪的事情忙活忙活。”
“行，这好事就着落在俺头上吧！”老赵头磕了磕烟袋，起身说道：“俺先去找几个老家伙商议商议，有了带头的，再帮几个日过得真难的，这互助会的招牌也就算立起来了。”
“俺看就从孙二哥家和宝泰家帮起好了。”孟有田说道：“让村里人都看着，咱不是挑肥拣瘦的势利眼，人在不在，咱都要帮衬。有护村团队员的那些人家心里也能托点底儿，他们不就是担心日后打仗有个死伤，要没人管，家里会塌嘛！俺再拿几块钱，算是给他们两家报名入会了。”
“行，有田想得周到。”老赵头表示赞同，一眼看见二虎走进屋来，便说道：“你再受点累，让有田从义仓里拿两袋粮食，给孙二家和宝泰家送去。”
二虎眨巴眨巴眼睛，皱眉道：“孙二哥家的俺送去，宝泰家的俺不管，俺可怕背上敲破鞋家门的恶名。”
“胡说，嘴也没个遮拦。”老赵头伸手就拍在他脑袋上，生气的说道：“你这么说，不是连宝泰一块儿牵连上了。”
原来村上有两个大家瞧不起的女人，一个叫小金牙，一个叫素珍。那个时候老百姓对男女作风问题还是很看重的，女的要不正经就叫破鞋，在背后戳戳点点，能用唾沫星淹死个人。
小金牙是李怀忠家的姑娘，长的也还平常，却是风流成性，招蜂引蝶。成天和一些个游手好闲的浪荡汉勾勾搭搭，别人背后都叫她“大炕”。
素珍倒和小金牙不一样，她是外村人，因为家贫被抵债卖到县城的窑里的。后来得了一场大病，老鸨眼见她只剩了一口气，便把她贱价卖给了在县城打工的本村叫宝泰的穷汉。
这个宝泰老哥一个，是个实在人，打了半辈光棍，也没嫌乎素珍，背到家里请医用药，不知怎么的，倒把素珍的病给治好了。两个人也就过起了日，前年素珍还给宝泰生了个小姑娘。可好景不长，宝泰前不久被溃兵抓走了，这素珍守着个不到两岁的女孩可是天天抹眼泪儿。虽然她想安心和女儿过日，可由于她有在窑里的那段历史，村里的人都瞧不起她，不三不四的浪荡也时不时的去骚扰她，日过得很是艰难。
“不是，俺不是说宝泰――”二虎急忙辩解道：“可，可你看她那眼睛，那不招人哪！”
“那还是你有歪心思。”孟有田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看俺，心正就啥都不怕，在老衲眼里，一切美色都是美女骷髅，外邪不能入侵俺的心灵。”
二虎撇了撇嘴，很鄙视地瞅了孟有田一眼，说道：“给孙二哥家多少粮食，俺这就送去。俺的事儿可多着呢，多工夫扯嘴皮。你说得那么厉害，咋不自己送去，怕紫鹃不乐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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