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如何解决他不知道,他昏迷了一天多,醒来就在医院,睁眼就看到了时绮,那一刹那,他还以为自己因为淹水而产生了幻觉。
后来才知道,他被送进医院后,秀姨就联系了时绮。
时绮担心得不行,马不停蹄的赶来了黎城,看到陆成国,二话不说就把他打了,还是当着众多医护人员的面。
那场面把很多人都震慑住了。
但他也是出院后,从秀姨口中得知,时绮为什么要打陆成国。
因为陆尘卿的落水,戴岚哭闹了好一会。
那时候的陆成国很吃戴岚这一套,陆彦礼兄妹俩救了陆尘卿,戴岚就把这口锅按在了陆时凛身上,再加上有陆彦礼佐证,他信了。
送进医院时,他还怒不可遏地斥责了昏迷的陆时凛,口不择言的说了句,‘救他干嘛?淹死倒清净了,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老子真是欠他的’。
在他抢救时,陆成国的态度也不热切,冷冰冰的。
好像他是死是活,他真的不在乎。
时绮因此把陆成国狠狠打了一顿,脸上都刮了四五条血印子。
在陆时凛出院在老宅养病时,时绮也跟着,让戴岚很不舒服,她就在陆成国身边吹起了耳边风。最好是把时绮赶出去的同时,也把陆时凛那个祸精头子给撵出陆家。
这样就能少一个和她儿子争夺家产的人了。
戴岚那副娇滴滴又好像受了委屈的样子,看得陆成国于心不忍。就这么和时绮提了一句,说她待在老宅影响不好。
时绮二话不说,就要带着陆时凛回港城,顺便和当时她在黎城几个交好的贵妇人面前好好给陆成国这个老东西宣传了一把。
顿时,陆家的流言漫天飞舞,陆成国被架在火上烤。
对陆时凛这个儿子,他也有感情,气消之后,自然也舍不得他离开。
时绮怎么会不知道这里面有戴岚那个小贱人的推波助澜,更知道她打的什么如意算盘,现在收拾完老地了,就该收拾这个贱的了。
对付戴岚,那她简单粗暴了,直接冲进戴岚的院子,揪着她的头发一顿耳光输出。
“老娘不把你当回事,你还真把自己当颗蒜在那兴风作浪了,我时绮的儿子也是你能编排,欺负的?”
也是那件事情后,陆时凛的性子再次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
比之前还浪,还嚣张,还狂妄,看见不顺眼的,直接揍,从来不管对方是谁。这其中,戴岚就深受其害。
为此,那几年,陆成国天天在他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
长到十五六岁,他那纨绔的名声也彻底打出去了。
陆成国此时的脸色再次一变,气涌上心头,站起身蹬开身后椅子,作势就要冲上去打陆时凛。
“好啊,好啊,那我就打死你这个不孝子,省的……省的……”
“爸!”
“老公!”
陆成国迈出没两步,忽然一梗,抚着心脏踉跄了两步就倒了下去,把离他最近的陆彦礼和戴岚给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他。
陆雅音也快速起身,就连陆尘卿都推着轮椅过去了。
唯独陆时凛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淡漠地看着他们围在一起。
陆成国倒在了地上,陆彦礼扶着他,戴岚大惊失色地哭了起来。
“叫救护车,快!”
陆彦礼黑着脸怒吼了一声。
陆尘卿也喊道,“把爸的降压药拿过来!”
佣人和管家们都动了起来,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了起来。
救护车来得很快,陆成国被拉走时,所有人都跟了出去。
陆时凛觉得自己不跟着出去好像挺不合适的,像是被孤立了一样,思量了几秒,明明是他孤立他们所有人。
所以,便心安理得地没有动作,那椅子就跟长在他身上一样,没挪动过半分痕迹。
戴岚和陆雅音跟车离开,乔欢要照看淙淙,陆尘卿坐着轮椅不方便。
陆彦礼在门口环视了一圈,没看到陆时凛,脸色顿时一黑,在回前厅拿车钥匙时,正好碰到刚吃完饭出来的陆时凛。
气就不打一出来。
“你吃好了?”他阴森森地问。
“嗯。”陆时凛散漫的点头,“一桌子好菜,你们没吃完,太浪费了。淙淙应该还没吃饱吧,孩子还小,经不起饿,让他多吃点。”
“陆时凛!”
陆彦礼不理解他为什么能做到这么坦然又随意的。
他咬牙切齿地提醒,“刚刚被救护车拉走的人是你爸!”
陆时凛淡应,“嗯,不也是你爸吗?”
“他都被你气晕了,你还有心情吃饭?你是不是巴不得他被你气死才满意?”
“啧,大哥这喜欢给人随便盖锅的毛病怎么就改不过来呢。”陆时凛嗤笑,“你哪里看出我满意的?我其实很伤心很难过的。”
“怎么,你觉得我误会你了?难道爸刚刚不是被你气倒的吗?爸才出院几天啊,你就又把他气进医院,他要有个三长两短……”
他是一点也看不出他哪里伤心难过的,人都被拉走了,他也吃饱喝足了。
“你要如何?”
陆时凛双手落入裤袋中,吊儿郎当的打断他的话,“趁机夺我手里的权,还是以陆家嫡长子的名义将我踢出陆家族谱?”
“你也知道爸才出院几天啊!”
陆彦礼神色一凛。
又听陆时凛散漫有冰冷的声音响起,“既然知道老头才出院没几天,你就应该把心思压一压,别这么急着暴露,现在好了,老头又进医院了。”
“你什么意思?还想把锅甩我身上?”
“我什么意思你清楚,大哥,我们也好歹做了三十年的兄弟了,你是什么人,憋得什么屁,我能猜不到?”
陆时凛冷笑一声,“我和辛愿领证的事情不假,本来我也是顾忌着老头身体不好,怕他知道心脏会受不了,想着再过段时间和他说,谁知道呢,大哥和二姐倒先迫不及待的把事情给我捅出来了。”
“捅都捅了,我总不能骗老头吧,毕竟以后婚礼一办,想瞒也瞒不住,只能承认了。但大哥想把整个锅甩我身上,给我按上一个气死爸的罪名,我可不敢背。”
陆彦礼的脸色很难看,那点心思忽然被指出来,就好像是一直处于阴暗潮湿的地方忽然被曝光在阳光下。
刺眼又不适应。
可他又怎么可能承认。
“你少给胡扯这些有的没的,你明明知道辛愿的身份,爸有多讨厌她,可你还是和她领证了,这领证,总不是我逼着你和她的吧!”
陆彦礼态度强势,“你要是没和她领证,爸今天怎么会发那么大的火,又怎么会再次进医院?还有你之前说的那些,像话吗?”
“从小你就叛逆,总爱和爸唱反调,爸这次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你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