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奇怪连续叁天孟观涛都安分地来上学。裴红叶看着手中的出席表啧啧有声说着。
赵永琛摇头道:
但他显然不合作。我前去请他参加社团他却冷傲得不予理会。
当然邱预雁的追求也告失败面子里子全挂不住。裴红叶充分报导马路消息。
听完简报罗蝶起问:
都没有做出令人侧目的事吗?
叁年级的成员皆摇头。柯盈然起身道:
要说出人意表的事就是新上任的班联会会长季濯宇了。自从上星期宣布要追会长後。一直小动作不断屡上校周报的头条;会长却没有任何反应为什麽?
不待罗蝶起回答向来斯文少言的刘伯扬略显激动地起身道:
那是他存心拿会长来做新闻以增加自己的知名度何必理他?理他不就中了他的计!
众人诧异地看他某些人已浮现了然的神色。
罗蝶起转着笔笑笑道:
即使他真的追求我也只是我个人的私事不值得拿来讨论
那季老师呢?江欣侬状似随意地问着却也是一则近来有风声的消息。每个人都无比的好奇。
早知道会有这种後遗症产生可是基於美食的诱因强烈所以她决定不怪父亲。
你们真以为我对师生恋有兴趣吗?
那可难说了对象是季老师什麽都有可能。方筝直言。对罗蝶起的反应兴趣大过绯闻本身。
罗蝶起几乎快失笑出来在每周一次的会议上讨论私人的问题成何体统?幸好正事已讨论完否则学生会都快成为蜚短流长大会了。
江欣侬道:
你们有没有发现季老师是唯一常常直闯校长室的人?一般来说有任何课程问题直接找教务主任就行了而且校长室也不是任人随便来去的;会不会季老师在追求咱们的美人校长所以才频频对会长示好?她提供了另一角度的看法。
霎时整个会议室形成叁姑六婆菜市场每个形象良好的学生会成员皆放段参与其中。
罗蝶起吁了口气 上卷宗起身走到窗口不知该笑还是该叹。秋天懒洋洋的薰风吹拂进来。拨开她及肩的发丝她便闭上眼享受大自然的赠礼。享受清风拂面是一种彷佛亲吻的奇特感觉所有感官被满满地包容住无比的舒畅满怀令人好生眷恋!那是一种与风谈恋爱的心情。向西的窗口是她秋天的依恋。
缓缓张开眼首先看到的是窗外正仰首看她的人。由二楼看下去并不太远那孟观涛竟正对她这方窗口仰望眼光深沉不知注意她多久。 她没有表情地与他对视。良久他绽开一抹笑挥了挥手走开了留下她丝丝泛开的不解与怅然?
会长。
身後刘伯扬的叫声让她转过身子。
这是做好的纪录。他将卷宗与册子交给她。侧脸看了眼那群仍在讨论的人後才又正眼对上她聚集了所有勇气:那些都不是真的吧?他问的是绯闻。
罗蝶起这才诧异地正眼注视他。这个才子颇受女子崇拜的斯文王子居然对她说出这种话而话中的紧张、颤抖显而易见。
她在走什麽运?十七年来与情无涉怎麽一被哥哥搅和就让她犯桃花了?这个男人眼镜度数是否不够了?
你高叁了升学是你必须全心全力去专注的事。她冷静地提醒他。接过文件。她翻开查看不沾情事就该冷然到底否则对自己与他人都不好。
但但我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气立即消逝无踪刘伯扬的第一回合求爱宣布失败。垂着头他先行离开了会议室。
待其他成员全陆续了罗蝶起才彷佛消失所有力气地靠在角落由阴暗处凝视阳光投射而入的光影开始整理一些思绪以及从未料想过的问题。
但她的安静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窗口投入的光被倏然跳入的人影遮成片片零散的光。
她吓了一跳猛然抬头窗口边已卓立了一条的人影。正好整以暇地对她淡笑着。
你的出现令人措手不及。她走近他。
孟观涛手肘搁在窗台上弯子与她平视。
这里几乎成了你休闲时的唯一去处。
你来上课叁天就为了观察我的作息吗?她隔着一步的近距离搜寻他格面孔上足以令女人迷魂失神的魅力。
你不也找了人盯住我?他随手扯下一片榕叶含在口中吹出几声哨音。
她明白地告诉他:
你的存在造成秩序上的困扰注意你是必然的工作。
结论呢?
没有。她走开了去。收拾桌上一叠书籍与资料一一放回书架上。他的存在最後也会成为她自身的困扰吗?她不习惯有无法掌握的事但他偏是她所难以预测的。也许她该与他保持距离。
孟观涛静静地看她移动想着这样瘦小的身影如何有主宰全校的力量让人心悦臣服?为什麽她娇小身影展现的居然是力量而不是脆弱?
他自然是明白孟家与罗家曾有怎样的牵扯。当年爷爷过世时罗家老爷前来吊祭父亲便已向他说明过了。後来没再坚持联姻的主要原因是罗澄昀那个大美人唯一的女儿竟是令人失望的平凡;重美色的孟家当然不提了一切就当算了。当年父亲愿意接受指腹为婚是看上罗澄昀少见的美丽才去履行虽没结成婚但倒也真的想过再次指腹为婚直到资料送来照片上的女孩不甚出色才打消念头。
但美丽的方式外表只是其中一种而已;吸引力才能抓牢男人的视线死心塌地。
如果当一个女人明明很平凡却又要命地吸住他人眼光那麽这种女人才叫极品吧?这种境界可是连绝美女子也不一定办得到的。
不否认她吸引他。由好奇提升到更高一层兴趣;也或者已达到喜欢。孟观涛没有给自己挣扎排斥的时间更不去问自己为什麽总之棗他要猎捕她。
猎捕是一种野蛮的掠夺方式但贴切极了。
这女子是只狐聪明且灵活与其遭凡夫俗子等闲视之还不如擒入他的臂膀珍藏一生不见得人人会欣赏她的美也不见得人人会接受她绝顶的聪明但倘若他没有及早下手那麽依然会有下一个男人对她惊 。等待不是他的原则。相中掠取;毫不迟疑。
与这样的女孩谈恋爱自然是特别的一如现在。
他们封你为女诸葛但据说你不接受。他无声无息地走到她身後正好将她卡在两个书架间的死角。
她努力平静自己转身面对他突然感觉到危险。
受之有愧。
我在想棗他一手抵在她身後的书架一手挑起她脸透过镜片锁住她目光。你是否在等待诸葛亮?
他的气息地吹拂上她唇。两人近在咫尺。
这世界上已不会再有诸葛亮了而我也不会自比为黄阿丑。黄阿丑为诸葛亮之妻。据闻此女貌丑无比但才学丰富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对诸葛亮的学识精进起了不少启发之功学识在诸葛亮之上让他仰慕之馀娶为妻室。
你是不曾想过吧?
我才十七岁。她伸手想推开他却不能如愿。
你是特别的。他的眼神奇特注视她的目光灼然。他很满意他所发现的一切。近看她的眼才乍然明白她绝对没有谈过恋爱棗因为直至目前为止她没空有那种心思:当然也就没有同恋或师生恋那回事了。他只相信自己由她眼中发现的真相那麽与那些人又是怎麽回事?
罗蝶起直接地问他:
可否告诉我你这行为代表什麽?促进友谊?还是正在威胁我?
我只是想真正地看到你。
你有近视?这次她已能推开他走出去;他俩心知肚明是他愿意松手的原因。
如何去接近一只狐?急就章不是最好的方式他明白渐近的道理否则当心狐也是有利爪尖牙的。
走开一段距离她才转身面对他:
孟观涛我并不想与你较劲。
那真是抱歉了因为我想。他露出邪恶的笑。猜测她平静外表下会产生多少惊慌?
* * *
罗蝶起并不常碰到无法掌握的事件。向来去执行一件计画时她总能精确地预测到进行的过程、人们的反应以及会遇到的问题与结果因为对环境有充分了解後事件的进行也就有了脉络可寻可是假若事件发生於她身上那种有关感情的东西那就有点麻烦了;因为那是她完全陌生并且不曾推演过的领域。
她才十七岁对感情之事尚未有所规画因为在生涯规画里排满的步骤中没有空隙可以给感情去安身立命;既然从来不想当然就不会有何况她不是外貌姣好的女子。有了这点自知之明更可以放心地将感情踢得老远当一个成功的校长才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目标何况即使真有感情发生也应是叁十岁以後的事吧?十七岁未免夸张。不成熟的心能有什麽良好且绵长的情事产生?母亲不就是个好借镜?先心动、再动情、再私奔然後离婚。当然之中不能不提父母奇特的心造成婚姻草率促成又分离可是却也血淋淋地告知世人一、二十岁的年纪往往无法成熟地面对感情。玩不起的忌游戏又何必白走一遭?
人家说十七、八岁是初恋的年纪大抵是荷尔蒙分泌刺激所致但可没有人说十七、八岁是结婚的年纪呵。以经济效益而言白谈一场恋爱多一分经验与情伤事实上是浪费了大好时光。又何必呢?
可是她的确该去研究一下的。对感情全然陌生造成交手时生涩且空白;不利於她的情况她必须想法子扭转过来。
孟观涛对她而言不会太可怕要查他这个人预测他的行为并不难但倘若他的攻击目标锁定於她棗不是斗智而是情感上的图谋。那她就必须小心了。
是出於真心抑或出自好奇好玩都无所谓只是她自身的堡垒要怎麽建立?好陌生的课题。
从阳台跨回房间不经意地由落地窗的映影中看到自己的身形她立住身子双手抱胸地审视自己。
她从不认为自己丑而且向来也没有太多阳春悲秋的时间让她去嫌恶自己的不足处她有她美丽的方式与自信的来处;外表不好仅是整体的一小部分缺陷而已没必要去强调其严重否则她就会如同许多盲目崇拜表相的女人一般只重外表美好遗忘心的进修充实。那种人才是活得可悲的。
对落地窗的自己笑了一笑勾起的线条是自信的慧黠那就是美丽的方式了。
正想坐在书桌前预习明日课程房门已被轻轻敲起。
谁?
丫头楼下有人要见你你母亲叫你快些下去。赵妈扬着大嗓门叫恐怕连楼下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好。她起身一边想着来客是谁。
但她的猜测全错了来罗家拜访的男人是她从未见过的。
他是孟宗昊一个头子孟观涛的父亲;壮硕结实的体格缀饰着几道狰狞的疤显示着曾有的光荣战役但掩不去他称得上英俊的容貌四十七岁二鬓斑白更形气势与威风左手拄着一根乌木杖看来左腿曾受过重创。这男人可以说是那种身先士卒的首领而不是躲在幕後叫属下先去送死的人;想必这种领导风格更能带到下属的心吧!也难怪孟家数代以来一直可以当龙头。
初照面的打量不待开口罗蝶起已能理解几分来人的事迹倒是她那母亲如临大敌像只防备的刺 正在面对猛狮似的。
姓孟的你今天来有何贵干?家父目前人不在国内有事等他回国再谈。罗澄昀不善地声明着。光是想到对方是的就令她腿软更别说当年还有一段恩怨在。
妈不请客人坐吗?
罗蝶起将母亲压坐在沙发上扫了眼门口玄关始终站定的男人以及站在门外两名黑衣手下。她走过去:
请进来坐。孟先生。
孟宗昊的目光直直锁定在她身上由远而近就看着她走来。
罗蝶起?低且有力的声音是惯於发号司令的语调简洁有力地传达讯息。
罗蝶起点头:
我是。您是专程来看我的?
他没有进去坐的打算站在玄关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又道:
我儿子中意你?不客气地显出困惑为着他找不到的美丽;所以眼神更加锐利。
他向你报备?这会儿她的口气有兴趣极了。
孟宗昊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被揶揄了。撇开那个念头他回应:
我不介意他未满二十岁就有想要的女人。
但困惑的是你生的儿子眼光竟差劲至此?我发誓我没学过降头术也不会下蛊更别说巫术了。她故作天真的语气是十七岁女生该会有的但由她口中逸出却是不折不把的嘲讽。
不料孟宗昊却仰首大笑一点也不介意被眼前的初生之犊捉弄。
他确实有品味我已能了解他的眼光。收住笑他的眼光有些许遗憾。
罗蝶起摇头回答他脑中可能会想到的。
不即使你晚生个二十年所品味的女人也不会是我你顶多是讶异见到你所不曾接触过的女人罢了。不是喜欢只是欣赏。
孟宗昊一双看透情的利眼盈满不容错看的欣赏与惊叹!这会是一个十七岁少女所该有的智慧吗?而且她是个女子。
你有兴趣当铁血堂的顾问吗?他问得认真。这种女子绝对是足智多谋的军师但当伴侣?男人的眼光看的是表相。娶为妻子?就是匪夷所思的想法了。他儿子为什麽不明白妻子与谋士的差别?
我没兴趣谢谢抬爱。她一语双关地拒绝。有些好笑事情还没进行到那麽严重的地步吧?婚嫁或顾问?老天她天真无邪的世界几时复杂起来了?
罗澄昀走过来不悦地叫着:
你少打我女儿的主意我们罗家的女人只会嫁给忠心於妻子的丈夫你们孟家是没希望的。
孟宗昊并没有看向依然美得像火的罗澄昀美色只是他的慰藉品也只在需要的时候。当年她不能成为他的他也就不执着反正女人多的是他不会专注於一人所以如今她再美也与他无关;他只注意眼前不美却深深吸引人使人想要与她亲近、谈话的小女子。
似乎你们家的女人都与孟家无缘。
本来就是你死心吧!罗澄昀发挥母鸡保护小鸡的本色。
妈。她以眼色请母亲闭嘴。孟先生现在说什麽都太早。您不觉得您专程前来只为看一个女人未免太隆重了?她笑弄他不在乎女人的态度居然能因儿子心动而视为大事
不早也不隆重。有些事要做就得趁早免得因迟到些许而扼腕。孟宗昊意味深长地说着:没料到这样的父母居然生得出你这种孩子。
她扬眉笑笑不语。猜测孟宗昊的前来是否为孟观涛的行动之一至少他的到来会施压到她的家人让人忘不了指腹为婚的事那麽这一步棋是为了摆平她父母了?然後顺便让他的父亲来了解她?孟观涛想必笃定父亲会中意吧!因为看得出孟宗昊是惜才爱才的人无论初步同不同意她成为孟家媳妇但他老人家不会放弃延揽她。
如果这是孟观涛的进攻那她是要攻呢?守呢?还是以静制动?
罗澄昀当然受不了不言不语的沉默情况硬是介入两人眼光的交流对峙中:
如果没事你可以走了我女儿不会与你们黑道有牵扯。还有如果你儿子看上我女儿请他收敛一下不要来拐我女儿。
孟宗昊微一颔首:
小孩子的事我们大人插手做啥?告辞了欢迎你来舍下做客。告别的对象是罗蝶起。
跛行却气势强烈的背影缓缓消失在门外。
上了车一名手下立即咕哝:
少爷的品味未免太差。
车行了许久孟宗昊才沉吟道:
美女轻易可得聪明的女人也不少但这两种女子都常是自恃特色而目中无人难有内蕴深藏。我以为那种修为至少要有叁十年的历练这个罗蝶起二十年後不知会成为什麽样的人了难怪涛儿中意。这样的女子恐怕是世间仅见的了。
望了眼手下全然不能意会的表情孟宗昊燃起一根烟迳自吞云吐雾。吐纳间相和着的不知是感叹还是钦佩棗
对於这麽一个聪明不外露谈笑能用兵的女子外表反是最不重要的事了。
* * *
校长室内一家四口的会议再度召开。
即使罗蝶起再叁保证孟宗昊的拜访没有其它目的但罗澄昀依然当成大事件来处理。
第二天中午的午餐时间在校长室合并共用。
很明显的桌子上二大份饭盒有一盒已吃到盘底朝天另一边则因不受青睐而依然满满如初;自然就是那千篇一律的蛋炒饭了。
酒足饭饱打完了嗝会议正式开始。
首先是季濯宇的邀功:
喏!你们看到了自从我宣布要追求妹妹敲边鼓完了之後追求她的人就出现了并且不止一个!我的方法够好吧?
罗澄昀只差没吼出粗话:
你妹妹才十七岁要人追干嘛?看吧!惹上孟家父子。
你忘了还有刘伯扬那个刘荣升的儿子。季鸿范冷冷地提醒。绝对不或忘那位刘老先生来展中任教是要追求他的女人。
他不是问题啦!书呆子一个怎麽配得上我女儿?罗澄昀暂时没空理会前任老公的弦外之音。
女儿你倒是说一些感想呀不要老是一副置身事外看好戏的表情OK?吵不起来的季鸿范只好也不甘不愿地把注意力放在女儿身上。并不是他不关心而是基本上他不认为全天下有任何男人配得上他宝贝女儿所以即使有追求者出现相信也入不了蝶起的法眼。他放心得很知道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抢得走他女儿的感觉真好。
罗蝶起收起正在看的报纸虚应了一下:
这些都是小事情罢了。
什麽小事!孟宗昊上门来看你那意思已接近选媳妇了要是你那外公脑袋又不清楚地将你订给了他家那你这辈子的眼泪都不够流的。罗澄昀心中挂念的只有这一点。
季濯宇揽住她肩:
妹子就你看那孟观涛配得上你吗?他没见过那个如雷贯耳的人物但想必不是泛泛之辈未来的黑道老大应该有些不凡气势。
你是想问我会不会在十七岁给人拐跑吗?罗蝶起笑问。
不会的你不笨棗棗
真惨一记锅贴打上了他超级俊男脸打跑了他接下来的话尾。
死小子。意思是我笨喽?母亲大人发威双手齐发各自拧住一边脸颊扭动。
季鸿范代为回应:
如果你不笨怎麽会未到法定年龄就嫁人生子?
该死的那是你这只宇宙无敌大魔天真无邪的我。炮口转向。
季鸿范如愿以偿地有架可以吵。
身为人家子女的只有抱头鼠窜地逃命了。
死小鬼被你给坑了。季濯宇走出校长室一肘勾住妹妹脖子已经可以明白地知道自己被陷害的过程。蝶起妹妹的厉害是可以让人不知不觉地往她要的方向去走挖了坑洞也会有人自动往下跳而且被陷害了也不知不觉。
罗蝶起低声笑着慧黠地看他:
哟有进步。
连哥哥也陷害嗯!他一手揉着脸哦真疼恐怕变成樱桃小丸子了两颊各有一圈红肿。
她靠在他怀中很好心地揉他脸代表自己心中无限愧疚。
来各亲一下为兄就原谅你。季濯宇面对她半玩笑地与她玩闹将她勾在怀中。
不行你的脸上开始长胡渣子亲起来不舒服。
那我就不放你走并且发动第二波追求攻势让你被流言传来传去他老兄开始唱起某女星的成名曲相当地自得其乐。
蝶起忍住笑地看他发表凄美棗凄惨、绝美的嗓音耍赖蛮缠的本事一流。
哥!她想推开他好去办正事了但季濯宇不甘心放手。
於是他笑嘻嘻地亲了她额头一记。
还来不及发表感言他已被提起丢向身後好巧不巧撞入校长室之内。碰的声响下吓住了里头吵得正兴起的前任夫妇。
儿子!两声尖呼同时响起。
罗蝶起有些呆怔地迎向一双狂怒霸气的眼指控的眼光犹如撞到老婆背叛的场面。孟观涛!
他猛地一把抓近她伸手用力揉擦她额头像是要擦去什麽不洁的东西。
你做什麽?罗蝶起忍住痛冷静地问他。
你让他碰你!他是谁?
季濯宇跳了起来冲过来就要还上一拳结果让他给避开。孟观涛微一使劲让罗蝶起返到安全距离所以没躲过另一记拳头。很快地他肩膀中了一拳。
後来两人不分青红皂白决定先打一架再说。
罗蝶起抚平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她冷声告诉母亲:
打架滋事各记警告两次停课思过一星期放学以前公告。校长请发公告函。
不愿理那两只正在互斗的公牛她拍拍灰尘娉然走回学生会办公室。生气的泡泡直涌上心她需要绝对安静的空间。
就让那两只公牛去上头条版吧!
* * *
下午六点学生全了学校内只剩值班的老师与工友。
夕阳尚未完全消逝满天空挥 着的是将墨未墨的淡彩由酥黄色调晕染成蓝紫。这样的好时光是秋天独享的美景。
由向西的窗口投入点点金光像金砂织成的布匹完美地装饰成窗帘沐浴金光中像是一种礼赞很难不被感动。
校对完了明日要发去排版的校周刊;果不其然校刊社没有放弃今日午间的大新闻。
美丽校长与英俊男老师是她布线已久的结果迟早她会让人揭发;但争风吃醋两大俊男挥拳相向其中影射的人当然是她了。
是她力主新闻自由。即使标题耸动且八卦又是牵涉到她都没有她置啄的馀地;反正这种东西於她无伤。大凡世间的蜚短流长虽为人所津津乐道但周期一过也容易让人遗忘所以她不担心;了不起贡献一则话题罢了。
她比较在意的是中午那场野蛮的架。
不得不沉下心思去研究孟观涛瞬间爆发的举动。摒弃理智最直接的反应往往映照出那人心中真正在意的。
那麽他以为他在做什麽?又凭什麽理由去与濯宇打架?分明没立场的人居然动手动得那般理直气壮。恐怕他是真心的了。
没在木棉道等到你找就料定你会在这里。
暗夜拢上天幕几乎快占领整片天空西方的橘光已不能给大地任何光亮。没有开灯的学生会办公室除了窗口的残光再也伸手不见五指地陷入黑暗。而孟观涛低沉的声音就是由黑暗中传来。
他也走来到窗前与她并立看着西方渐逝的微光。
她身子依在窗棂的木条上侧着脸打量他。既然濯宇的脸变形扭曲得精采那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可怜了两张帅哥脸。
你生气了。他伸手轻轻抚过她凉凉的面颊。
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起先他是谁都无所谓後来知道他是季濯宇才饶了他。他前些日子才得知季氏父子原来居然是罗氏母女的至亲当然是父亲告知的;也解开了他某些疑惑。
饶?好自负的用语。
他身手不错但毕竟不像我出生环境的奇特所必须专研防身健身之事。
她摇头看向他墨黑中的炯亮眸子:不像是你会做的事。
代表你不够了解我。
了解他?何必呢?她不语将窗户拉下上锁。找到书包她看向他: 我要回去了。
他没有动隔着叁大步的距离在黑暗中依然能精确地看到对方的眼。
他像在下誓言: 我对你势在必得。
罗蝶起扬眉直接问:为什麽?
因为你值得。他走近她托起她下巴:而我的庭训教会我:永不迟疑。低头轻亲她额头又喃道:我喜欢你的气势打一照面对我的挑 。如果你想抗拒最好反省是你自己找上我的。在我面前占上风的女人绝无仅有的你怎能不教我印象深刻?
她为这种亲近感到无措。退开两大步不与他有任何接触。一手贴住额头。
不要轻薄我。你不会忘了明日起你有一星期的闭门假可以休。
他不忌惮她笑道:我就欣赏你执法时的神情!没有人会比你更出色了但惹怒你才是我的收获。你终於也像个凡人也有正常的时刻。
她走到门外等他出来。便锁上门与他一同走下楼。回他道:我一直都与其他人没两样当然会有各种情绪。外人把她当神看她却不会对自己有那种不正常的期许。她自知平凡只不过喜怒哀乐的表现不会太突显也不会过於放纵自己。
走到校门口他突然牵住她的手与她正视:别再让他亲你即使他是你的双胞胎哥哥。他宣告自己的所有权而且一旦正式宣告便不容违背。
她没有应允只是深深打量他:在这件事情上你冲动得莫名其妙而且你也没问我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是上教堂才问的。追求也是侵略的一种行为我不需你同意。
不愧是未来的老大这种回答够霸气。
罗蝶起抽回手想了一想於是决定道:好。我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