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司徒宏沉思,猛然间神色一变,抬头道:“莫非昔年‘万佛堂’人马未曾全部毙命?这多年来始终未见其行迹,当不会是死灰复燃?”
“大哥,何谓万佛堂?”雷震天急忙问道。
司徒宏看看众人,慢慢道:“万佛堂始建于一年前,其武功乃是一东瀛浪人传入原,柔和原武功,自创一套技击忍术,其实原是土秘术,忍术扬广大要上溯到东瀛伊贺、甲贺两大家族。”
稍停,司徒宏又道;“精擅忍术之人称为忍者,忍者又分为上忍、忍、下忍。惯使长刃弯刀,往往是‘一刀封喉’,精通五行遁术。金遁术,是用亮金属所出声音及光线来欺骗敌人逃遁;木遁术,利用树木及草丛逃遁;水遁术,忍者水性极高,利用管子做水下呼吸等;火遁术,利用烟雾弹,或一些放火的道具逃遁;土遁术,利用地上凹处及石垣、土壁等逃遁。”
听罢司徒宏介绍,雷震天道:“大哥,此次围剿楚天的便是金行组,当是什么金遁术之组,所见之人与大哥所述极为相似,功力高强,行踪诡秘。”
“噢,看来,万佛堂已分化瓦解,现今之黑衣人,当是两股不同的组织,分属不同之人,难道‘追魂八卦掌’焦化与‘劈天神掌’古镇天未死?”
“大哥,焦化与古镇天又是何许人也?”
司徒宏缓缓道:“万佛堂成立一年来,一直行踪神秘,专事受雇杀人行当,万佛堂所欲杀之人从未逃出生天。三十年前,天下被沈寒冰搅得天昏地暗,江湖群起而攻,但多年也未曾有所收获,随后各大庄派合纵联合,同气连枝,共同围剿沈寒冰,老夫亦参与围剿,并与沈寒冰大战数回合,后以一招不敌,但亦将沈寒冰真力耗,群雄方才群起围攻,终将沈寒冰震毙紫薇山下。”
说到此,不由勾起昔年情怀,咬牙切齿地道:“可叹我那短命的儿子,被沈寒冰所重创,回来几年后,便撒手人寰。这个雷老弟与万老弟都已见到,虽是老夫与沈寒冰激战,但蹑踪跟随的却是那万佛堂人马,不然,群雄亦不会轻易寻到沈寒冰那狗贼!”
“那万佛堂与现今的黑衣人又有何关系?”
司徒宏又道:“昔年万佛堂受天下江湖各庄派重金所雇,追杀沈寒冰,虽后将沈寒冰打下万丈深渊,但万佛堂亦付出极大代价,堂主尚古风被杀,手下四大护法也有两位死于围剿沈寒冰之役,四大护法只剩下焦化与古镇天,其后二人不知所踪,如今看来,现今出现的黑衣人必是这二人所统领的神秘组织!”
“大哥,那我等将如何处之?”
“现今倒无甚紧要,这两处人马,认钱不认人,到时重金安抚或……”说罢,少停,做了个斩杀的动作,众人深明其意,不由暗暗佩服宫主的雄才大略。
“什么!老爷出事了?”
“啊,老爷被打下悬崖!”
“住口,事情到底如何?”
“门主死了?”
“老爷啊……”
当逍遥庄人听闻楚天命丧雾灵山颠之凶信,众女已哭作一团。众烈阳使者听闻门主葬身雾灵山,无不心神震荡,悲戚万分。
众女哭天抢地,几欲悲伤过,背过气去。相互抱头痛哭,各个是眼睛红肿。解汀兰乍闻死讯,一阵痴呆茫然,关房,泪眼婆娑,声声泣血,直将娇弱的身子哭得颤动凄绝。
而刚刚来到山庄的华玲玲尚未与众女厮熟,虽然仍对楚天折磨自己的酷刑感到忿忿然,但楚天那从内到外的神质已深深地印心田。众女见华玲玲来到山庄,见其美绝人寰,纯厚青涩,确是从内心感到自惭形秽,女子心性确是奇怪,按理说,众女任何一位若论容貌均不输于华玲玲,但终是觉得华玲玲那青涩纯厚之美却是有所不及。
刚来几日,众女渐渐放下酸楚之心,与那华玲玲慢慢熟悉,亦将华玲玲来到山庄之经过弄清后,方才知晓楚天原并未有招揽美色之意,内心不由感觉惭愧,对华玲玲亦逐渐亲热起来。
而华玲玲见众女相亲相爱,哪有一丝妒嫉,感觉楚天神秘异常,如此多的美女,共处一起,如非心胸宽阔及众女有互敬互爱之心,哪有如此这般融洽的情形,呆了几日也未提出离去。
听闻楚天噩耗,怕众女笑话,亦怕遭人嫉妒,不禁暗自悲戚。祁刚乍闻楚天死讯,是悲痛万分,堂堂汉子潸然泪下,心颇感愧疚,自己生还,独活于世,却留门主险地,整日以泪洗面,愁苦莫名。
万峰、柳虹刚等人亦是悲伤欲绝。
而沈寒冰乍听楚天噩耗时,身心巨震,待冷静后,不由渐渐稳定心神。劝说众女莫要悲伤,观楚天绝非短命之人,并据探查的讯息,推断楚天一不见尸,二不见人,生死均未竟之数。众女亦只好信其言,只默默地盼着楚天真能有奇迹生。
整个山庄凄苦悲伤,愁云黯淡,一片悲戚。
雾灵山寒洞。
楚天已水窟边上静静地打坐了五天五夜。
只见楚天头顶雾气飘飘,红白两色气体头顶蒸腾,一阵缓慢,一阵急喷,相互缠绕,历久不绝。整个身躯彷佛云雾飘荡,又好似大海的狂涛浮沉。五天以来炙热与极寒相互交替,始终头晕目眩、神智昏迷的境地挣扎,汗水已经流,满身的伤口已经愈合。
又过了三日,楚天依旧打坐,红白两色气体已然淡化。
蓦地,那交流喷不息的红白之气,猛然间相互激荡,出刺耳的嘶鸣,向着四面八方疾射。不久后,如彩虹般的红白劲气,猛然搅缠一起。过得片刻,红白色气体又自缓慢下来,袅袅升腾,融合一处,粉红鲜艳,煞是奇异。
到了第日,楚天头顶红白之气已混合呈淡粉色的烟雾,慢慢飘洒,氤氲迷朦。忽地,淡粉色的雾气急速交叉喷射,刺刺地鸣响,如流矢破空,慑人心魄,星焰四散,似万千粉色的蝴蝶,满空飞舞。
楚天面色渐趋荧白,嘴唇轻翕,气息渐渐粗重。但听波的一声,头顶劲气大盛,倏聚倏散,一开一合,已将楚天身影吞没。灿烂而绚丽的劲气喷射着,楚天面容上豆大的汗珠簌簌而下,双目紧闭。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已看不见楚天头顶有任何气体,气体颜色已经消失。楚天已进入忘我之境。双眉斜飞入鬓,鼻骨挺直,飘逸绝俗,纯厚万端。其实,楚天此际早将冰草极寒之气化,将精华融汇刚猛炽热的烈阳清气之,几次运起烈阳乾坤清气,无论怎样提聚罡气,再无一丝炽热,融合得浑朴纯厚。
楚天因受地心寒玉及冰草之助,已到达练气的高境界“神游太虚”之境,灵台空明,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沉寂,已渐渐进入无我虚极之……
又经过三十周天运行后,楚天慢慢睁开双目。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深达三十余丈的水窟,一眼已望到底部,透过黑黢黢的洞口,天空云朵一丝丝地缠绕飘动,凝目下,洞口处流过的山风有如飘渺的云朵,清透自然。
谁言能看见风的飘渺,风本无形,而今楚天眼,已是历历目,好似洞壁都晃动着自然生命的气息。楚天双目乍看之下已无一丝深邃之感,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但目已看透苍穹。黝黑的面色,横亘脸上的伤疤,已成不可分割的整体,自然随意,好似楚天的面目原本便该如此,再无一丝奇异。
楚天只感觉身子无重量一般,好似幻化进虚空。
望着高高的洞口,楚天并非刻意而出此寒洞,只一望间,身形已袅袅升起,轻似云雾,盘旋飘飞。
十丈。
五十丈。
一丈。
三丈。
到后来,楚天飘飞的身形好似已无任何实质,意念方起,身形即到,真力无声无息,劲气无形无质。心渐渐明了,烈阳乾坤清气已突破十层,不由内心喜悦,刚要振臂一挥,身形早已飘出洞口,但就身形尚未落下,却猛然一惊。
洞口外,一白衣白之人,如死去一般端坐洞口,身形轻微颤抖,白遮面,毫无生息。楚天如风般虚无的身影,轻飘得使坐洞口的白人丝毫未感觉有人上来。楚天站定身形,默默地打量着白衣人。
长长的白遮住了面容,娇弱的身形洞口寒气轻微地颤抖,一双如玉般洁白柔嫩的小手紧握着一片宝石兰衣角。那是楚天掉进寒洞的瞬间,被风刮掉的衣角,此人究竟是谁,如何会握着自己的衣角?
楚天微微踏步上前,脚底出沙沙声响。
蓦然,白衣人浑身颤抖,萎顿的身躯急速起伏,透过下垂的白,嘴唇及下颚剧烈颤动……
楚天看着白衣人的身形,仔细盯着白衣人的下颚及嘴唇,虽是惨白如纸,那棱角,那柔嫩,那微微露出的白如玉贝的皓齿,怎会是这样熟悉,这样亲切,这样令人心悸。
楚天心神狂震,一个时刻萦绕心的预感及梦想,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期望,一股早已融化血液和魂灵的情感猛然楚天心蓬勃爆。楚天身体剧颤,心神迷乱,只惊得目眩神迷,一丝灵光脑际逐渐扩大,渐渐充斥身体每一寸肌肤,每一滴心血之。
恍如梦境不由控制地狂喊一声:“姐姐……”
而当楚天喊出姐姐的瞬间,白衣人浑身一阵痉挛,慢慢地颓然倒地。
楚天急步上前,伸手扶起白衣人,娇柔的身躯,已是冰凉,气息微弱得几不可闻,已有些青紫的嘴唇,一丝血色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