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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我欲乘风 第一章 少年遥远

怀念一场雪 / 玄幻魔法

      遥远语录―――我生活在这场由文字构筑的梦幻里,这就是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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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历224年5月,商越帝国著名文士刘邕登临雅砻江伏鸠山望江崖,望水之茫茫,天之渺渺,看云卷云舒,无数感慨迎面而至,一时诗兴大发,感慨人世无常、人生短暂:

有客过雅砻。

自雅水泛舟西下,帆开伏鸠。

万里浩淼磨水镜,点点落星烟渚。

又飞过千家万户,商越柳青新旧色,望玉女依约天上路。

风雨庙,竟无语。

神泽梵邬皆如故。

问缘何处凭栏吊,风声如诉?

九尘书生文字在,锦瑟华年何处?

多少商女蛾眉舒。

望江崖头吟歌赋,笑万里江山谁入主?

且归去,琼花露。

正吟诵间,模模糊糊看见远处云端互现一男一女,面目朦胧,衣袂飘飘,随云飘然而逝,应该是极慢的,可一眨眼,却什么都没有了,刘邕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视力极尽处哪里又有什么男女?当下只作幻觉,但心间有些莫名的失落,再没有了观赏伏鸠山美景的兴致,叫了随从恹恹下山不提。

沿时间之河溯流而上,商历223年2月,雅砻江支流澧水河畔,一座小镇,小小的小镇有一个大气的名字,叫月城,镇背后是连绵不断的群山,澧水冲击的沙滩,与两山之间的小镇形成一个月牙形。月城依山傍水,飞檐黑瓦隐于绿树之间。

早晨,晨曦初露,空气中捎带着泥土的气息。月城码头停泊着一些货船,沿澧水河而下,就会进入雅砻江,往来的货船运一些山货出去,再运回一些小镇居民需要的生活用品,远远望去,码头上的人并不是很多,一些山民兜售着自己辛勤劳作而来的土特产,船夫立在船头,弥散在河面上的雾让他们看起来朦朦胧胧。一些投机的商人正在与山民讨价还价。

沿河而上,在小镇的边上,11岁的遥远正挥着手与娘亲告别,遥远要去镇子上的私塾念书,每天早上,娘亲都会将他送出家门,看着他蹦蹦跳跳远去才会默默的关上暗红斑驳的大门。

“远儿,在学堂不要调皮,可能今天你父亲就要回来,他去谢过先生,你就可以不去学堂了。”

“真的吗?”遥远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其实我早就不想上学了。还不如呆在家里看书呢。”

娘亲宽容的笑了,没有再说什么,溺爱地看着遥远跳着挥挥手走远了。

遥家的宅子古朴大气,一眼望去,沧桑岁月的气息就可以迎面扑来,在月城人眼里,这座宅子似乎本来就在这里,老一辈人都无法说出它到底修于何年,也从来没有看见有人翻修过它,可它却没有继续破败下去,仿佛永远就应该是这个样子。遥家的人很少与镇上的人交往。这样沉默的活着,许多镇上的人都似乎把他们忘记了,偶尔说起,最多也就说:“你说的是遥远家吧”,再想说点什么,却没有什么话题了。

遥远来到镇子东边的私塾,先生姓昨,名日。昨先生很是喜欢遥远的,这孩子调皮是调皮,可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十岁刚过的时候讨教先生:“先生,‘简,道之根。易,经之本。道,事物之行径。经,事物之步法。无简之道则曲,无易之经则荒。简生道,道法于自然,失道无恒,循道而长。’那么,简、易、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问到这么高深这么形而上的问题,昨日先生只有糊弄遥远,回答道:“小遥远呀小遥远,他们在你心中,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遥远正待再问,可昨日先生打断了他的话,说:“不可说,不可说,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被一个十岁的孩童逼问到这个分上,昨日先生顿觉所学知识的浅薄,当日回到家翻查了自己所有的藏书,还是只停留在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理解上。竟然心生弃教从学的念头来了。

今天,昨日先生要给孩子们讲解《尽心上》:“人之所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者,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也。”

遥远听着觉得无趣,看着窗外飞来飞去的小鸟,想着梦蝶的故事,觉得鸟儿能自由飞翔,确实是一种快乐。

散学归来,遥远的父亲遥明回到了家中,遥家在府城希蒂有商铺数间,一直以来,这都是遥家生活的来源。每隔一段时间,遥家主人都要到商铺看看。

遥远跑到父亲的身边,问道:“父亲,我是不是不用念书了?娘亲说了,你回来我就不用去上学了。是吗、父亲?”

遥明微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轻声说:“你这孩子,好高骛远可不好呀!”

遥远不好意思的笑笑,求助地看看了娘亲,娘亲莞然一笑,朝遥远招招手,说:“过来,孩子,你爹爹刚回家,要休息,自己出去玩吧。”

遥远看着父亲,再看看娘亲,说:“娘亲,你可不能骗我”说着就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昨日先生都跟我说了,远儿再到他那里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宛藏,你看?”遥明看了看夫人,道,“我又不想到府城找个先生教他,你看如何是好?”

夫人宛藏有些哀怨,低声说道:“不能入朝为官也就罢了,不能习武,也不能修炼,这可真是……”

遥明背负着手,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一方天空,微微皱了皱眉头,道:“差不多200多年了,我几乎都不再相信那是真的,一想着藏书阁第二层我们始终无法进去?还是谨慎一些好。”

宛藏无奈的点点头:“好吧,等远儿再大一些,让他跟你学经商也是行的。”

遥家古宅外院,遥远正缠着遥明的侍从贺兰雪不放:“贺兰叔叔,你看看,你教我的拳经,你看看呀,我练的对吗?”

贺兰雪看着遥远一气呵成打完全套46式功法,居然中规中矩。虽然遥明特别吩咐不要传授这46式拳法导引气息的法门,可这一路打下来,让贺兰雪也吃惊不已,自己就演示了两遍,这小家伙居然记下了整套动作?特别是一招风翥鸾停,纯熟的程度,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模仿出来的?

贺兰雪顿时心生爱怜,自己看着这个小家伙长大,不知道大哥为什么不让他习武?心里竟自控制不住,向遥远招招手,把他拉到身边,说:“这套拳法源自调气圭臬图说,前23式以导引配合深呼吸,中4式以导引配合自然呼吸,末19式以自我捶打导气。虽然算不上上乘,但对锻炼身体确有极大的好处。”

遥远听了心中自然大喜,又担心父亲知道自己习武,少不得挨顿训斥,连忙说到:“贺兰叔叔,这可是我们的秘密。”

贺兰雪呵呵一笑,用手指刮了刮遥远的鼻子,道:“当然,秘密可是用来保守的。”

遥远终于可以不再上学,可每天仍然按时起床,先溜到后花园练上几趟拳法,然后悄悄的跑回房间。吃过早饭,是可以和管家拓跋洪的小孙子拓跋宇玩上一阵子,遥家宅子算不上阔大,可是因为人少,除了管家一家五口和四个婢女两个厨娘,以及贺兰雪这个可以和遥明称兄道弟的侍从,再无别的其他人。这样一来,整座宅子倒也显得空落落的,这便成了两个小孩的乐园,除了遥明和夫人宛藏居住的南苑以及后花园的藏书阁不敢随意闹腾外,其他的倒也遂了小孩的心性。

上午还有例行的功课,却是随娘亲弹奏古琴,娘亲原本是希蒂城有名的才女,当年追求者众多,不知为什么,最后嫁了远在月城的遥明。除了偶回希蒂城看望父母亲,便一直呆在月城老宅。

古琴因其清、和、淡、雅的音乐品格,在神泽大陆极为流行,娘亲的琴艺在希蒂极负盛名,嫁与父亲遥明后,便将家传的九霄环佩古琴带到了月城。

相传,九霄环佩为云蛮雷氏制作,琴形制浑厚,作圆首与内收双连弧形腰,琴以梧桐作面,杉木为底,通体髹紫漆,琴背池上方刻篆书“九霄环佩”,池下方刻篆文“包含”大印一方,在琴足上方刻楷书“霭霭春风细,琅琅环佩音。垂帘新燕语,苍海老龙吟。”

对于学琴,遥远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一来无事,二来不愿拂了娘亲的好意。于是,在娘亲的耐心教导下,开始学习宫、商、角、徵、羽五音的转调、变调、论音等等知识,以及弹奏古琴的总规、指法、手势、曲谱、音律、论说六大要义。每逢结束,娘亲总要抚琴一首,让遥远静立在旁边仔细感受。

从广陵散、潇湘水云、胡笳十八拍,到普庵咒、玉楼春晓、长门怨,娘亲一一弹奏给遥远看,虽然重在教学,少了一番庄重的心境,却也有如天籁之音。

下午的时光是快乐的,遥远一般小睡一会儿,然后起床去家里的藏书阁看书。

遥家似乎有藏书的嗜好,这个大陆的历史、文化、宗教、艺术等各方面的书籍藏有不少,对于艺术、文化之类,遥远不甚感冒,看看书名,也就弃之不顾了,宗教和历史确是小家伙喜欢的,大陆有文字记载的文明历史竟然有3000多年之久。宗教的典籍最为神秘,这其中竟有不少神话传说,对于年少的遥远,那是一片新奇的天地,可以让幻想插上翅膀,原来,这个世界除了武道的修习,竟然还有道对本真的修炼,佛对觉他、觉行的追求,术士对黑暗势力的崇拜,巫对自然能力的挖掘与控制等等,一句拗口的咒语,真的可以凭空召唤出一个火球?遥远无法想象,到底是怎样的咒语?遥远开始查看书籍,希望找到一两句,如果真的有用,呵呵,吓吓拓跋宇那肯定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一日,遥远看书累了,书中的许多疑问不甚了解,准备去南苑问问娘亲。远远地,就听见一阵行云流水般的琴声传来,这是遥远听过的胡笳十八拍,可似乎又有些不同,说不清楚为什么,这琴声竟然有一些让遥远觉得心一阵阵收紧,遥远悄悄地推开南苑的门,娘亲坐在得月亭,一柱檀香忽明忽暗,烟雾冉冉上升,竟不消逝,丝丝缕缕缠绕在琴上。

娘亲这时象极了一位仙女,这是遥远第一时间生出来的感觉。对,是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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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比斯传奇最新章节第九十八章 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