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河畔路,卢克还没下车,就发现自己家炸了,炸了有几天了。
不过,这倒也在预料之中。
在离开前,他特地给把卧室清理干净了,没留下任何易燃物品,然后把窗户半掩,留下一个小小的破绽,按杰拉尔传授的方法,设了一颗诡雷。
这颗诡雷,是专门为邪教徒准备的。
毕竟把人得罪的不轻,而且对方都在他往返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了,说明自己的住处也被他们所掌握。
所以,在离开之前,卢克特地设了这么一个陷阱,专门迎接摸上门搞坏事的邪教徒。
还真有邪教徒上门了。
卢克心中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大大的赞。
这地方,不能住了,谁知道邪教徒有没有恼羞成怒,在这里也给自己留下了个陷阱呢?
他掏出手机,直接拨通菲利蒙助理迪齐·科赫的电话。
“科赫叔叔,我爸在河畔大道附近还有房产吗?挑个最近的房子,要安静一点的,找人把钥匙送到河畔大道45号这边,我要住。”
迪齐·科赫是菲利蒙的助理,或者说,类似于生活秘书、管家的身份,也是威廉姆斯家族相当亲近的一员,菲利蒙的很多事情都是交给他来办理。
关于名下房产的问题,他恐怕比菲利蒙本人还清楚。
十几分钟后,黑色的奔驰S400来到卢克身旁,一位员工给他送来了河畔大道30号、31号、32号的钥匙,并且捎来了迪齐·科赫的话。说是河畔大道的房产是当初建筑商赠送的,就这四栋了,但不远处的戈登路附近还有几处,如果不够用的话再联系。
卢克表示不需要,接过钥匙就把那人打发走了。卢克随机挑了32号的钥匙,卢克把车停到门口,进去看了看。
里面倒都装修好了,就是必备的生活用品没有,没办法入住。
卢克只好把一些不适宜携带的,比如某巨大鞭状物体、还有一些强爆炸物留在储藏间,自己带了些微不足道的防身物品住酒店去了。
办理好总统套房的入住后,卢克舒服的躺在沙发上,拿出电话给穆尔发了个消息,询问与邪教纷争的近况。
穆尔很快就打电话过来了。
“卢克,最近还好吗?近两周没联系了,邪教徒有没有再去找你的麻烦?”
虽然只是对着电话,面前没人,但卢克还是习惯性的摇了摇头:“没有,这段时间我去乡下了,看到校园枪击案的新闻才回来。”
原来如此,电话那头,正在休息室闭目养神的穆尔放下心来,说道:“放心吧,浸信会派来了专门的审判庭人员,他们对付邪教可是一把好手,最多再有半个月,这些邪教徒一定会被一网打尽。”
“你也可以放松一点,现在他们已经是自顾不暇了,前天晚上,我们刚刚突袭剿灭了他们的一个据点,消灭了三个1阶的超凡者,还有一些普通邪教徒。他们现在应该忙着躲避,隐藏位置,不大可能再去找你的麻烦。”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黑袍的修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神父,埃泽奎尔大人让您过去,关于清缴邪教徒的事。”
穆尔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对电话那头的卢克抱歉的说:“不好意思,现在有点急事儿,回头联系。”
挂断电话后,卢克果真舒心了不少。
在成为超凡者后,特别是再次遇到邪教徒后,他一直都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生怕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疯子,喊着“安拉胡阿克巴”,抱着一个炸药包和自己爆了。
好在这些邪教徒精神都有点失智,跟不上社会潮流,不怎么使用现代武器,否则卢克还真不一定能活到现在。
既然邪教徒的威胁暂时解除了,也是时候放松一下了,不用再像被狼不停追赶一样,不断的去训练、去提升了。
把行李放下,单带上了一把手枪和一柄长刀,卢克穿上一件黑色风衣遮掩,双手插兜慢慢悠悠的离开了酒店,漫无目的的在城市里闲逛。
作为美利坚最负盛名的旅游城市之一,拥有北美威尼斯称号的劳德代尔堡确实非常适合慢生活的游览,特别是日出和日落都是很适合散步的时间。
卢克沿着市中心的拉格勒艺术村向着海滩的方向走去,路过几个开放的画廊,从街头小贩出售艺术品、工艺品的摊位中间穿行。
从市中心向外走,越向外,整个城市越是肉眼可见的变的荒凉,街边也开始刷新一些流浪汉和瘾君子,甚至偶尔还会看到正在零元购的尼哥从超市、商店中冲出来。
作为本地人,卢克对这些东西已经见怪不怪了。
熟练的躲过地上的呕吐物,卢克看着就躺在那滩恶心可疑流体旁边的流浪汉,心中不由地感叹,这就是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吗?
没等他走远,那原地躺尸的流浪汉好睡醒了,好像想要起来活动一下。
随着他掀开那唯一的财产——一床还算完整的被子,一大群灰色的、20多厘米长的肥硕老鼠失去了遮掩,暴露在天光之下。
这些老鼠足足有十几只,瞬间一哄而散,像潮水一样渗入了城市的下水系统之中。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卢克都吓了一跳。
劳德代尔堡的除鼠官工作向来都做的很不错,市政系统也乐于投入大笔资金进行灭鼠,毕竟没有人愿意到一个遍地都是老鼠的地方旅游。
像这种数量,这种大小的鼠群,即使是本地人,卢克也从来没见过。
他心生疑虑,停在原地,对那个流浪汉问道:“这些老鼠是什么时候来的?”
流浪汉抬头瞟了卢克一眼,又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低下头自顾自的收拾着被子。
你丫谁啊?
一看上去就是个富家公子哥,来拿我们流浪汉找乐子了?
这是什么新型的爱好吗?
卢克接触过一些流浪汉,知道他们的普遍的脾气和秉性,对对方的反应丝毫没有奇怪。
他从兜里翻了翻,掏出来一张十美刀的纸币,轻飘飘的扔在对方刚刚收拾好的被子上。
流浪汉扫视了一眼四周,然后飞快的将那张纸币收了起来,抬头问道:“您刚刚问的是什么来着?”
这一刻,他就连眼神都变得清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