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维度.
这里不再有那静谧祥和、与世无争的天堂岛.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矗立于爱琴海上的钢铁丛林,
带有侵略性尖刺的堡垒取代了优雅的神殿,港口停泊着搭载着能量武器的战船。
天空中,巡逻的不是飞马
而是驾驭着机械翼、装备着弩炮的亚马逊战士。
这个天堂岛.或者说帝国·舍密斯盖拉.
已然是一个以绝对武力统治了希腊世界不知多少岁月,令奥林匹斯众神都为之缄默的超人类帝国。
不过就在今天
这座森严帝国的核心,却迎来了两位
或者说,加上某个刚刚通过非常规渠道抵达的男人,应该算是迎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但这只是后话,目前最让帝国战士们感到困惑与警惕的
——还是那宫殿王座前激烈对峙的两人。
王座之上
端坐着一位身披白金色重铠、头戴荆棘王冠的金发女性。
眉宇间尽是冰冷的权欲与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而站在王座之下,毫无惧色与之对视的,是一位身着简单白色长袍、黑发披散的女性。
她的容貌与王座上的女王近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只是眼神更加坚定、纯粹,带着不容置疑的正直与此刻熊熊燃烧的怒火!
“希波吕忒女王?”
王座上的金发身影嗤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讥讽与居高临下的审视,“一个连自己领地都守不住的失败者,谁给你的勇气,胆敢冒名顶替我的尊号?非法闯入我的帝国,舍密斯盖拉!”
“我才是帝国唯一的皇帝——希波吕忒女皇陛下!”
她冷哼着拔出佩剑,让剑锋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铮鸣。
“接下来只会有一种刑罚在等着你!”
“乱臣贼子!”
“那便是公开处决,以儆效尤!”
“这种刑罚只会用在你身上,窃贼!疯子!”黑发的希波吕忒怒斥道,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可依旧清晰而有力,“快把我的女儿戴安娜还给我!然后把我和她都放回去!”
“女儿?”
王座上的女皇却像是听到了最荒谬的笑话,她仰头大笑,任由冰冷的笑声在殿堂中回荡,“承认吧,那份软弱的牵挂只会成为束缚力量的锁链!”
“看看你,多么的丑陋,多么的失态?这是何其可悲!”
她站起身,白金铠甲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沉重的摩擦声,目光死死钉在对面那个与自己面容相似却灵魂迥异的女人身上。
“当年的我,站在与你同样的十字路口.”
“可在面对那个代表着‘母性’、‘责任’与‘软弱的爱’的黏土堆时…”
“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她单手攥紧,仿佛当年那个决定依旧残留着决绝的触感,“我亲手将众神赐予我的黏土扔进大海,任由波涛无情地去吞噬那不必要的累赘。”
“之后我便紧紧握住了那战斗的长矛,选择了力量、征服与绝对的统治!”
她张开双臂,展示着这座冰冷而宏伟的宫殿,展示着窗外那个被她用铁腕统治的庞大帝国,语气中带着近乎癫狂的自信与骄傲:
“看啊!正是那个抉择,让我拥有了如今的一切!一个前所未有的亚马逊帝国!”
“而不是像你一样,沉溺在可笑的母女温情里,守着那个与世无争、迟早会被时代洪流碾碎的小小天堂岛!”
这个疯子…她真的…她真的抛弃了戴安娜?!
希波吕忒感觉自己的心要裂开了.
疼痛与怒火交织翻涌。
她看着眼前这个走上歧途、还沾沾自喜的‘自己’,强烈的憎恶与一种难以置信的悲哀几乎让她窒息。
比起作为母亲,居然是篡取权力更为重要吗?!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抹血腥味时,才用尽全身力气,从齿缝间挤出坚定的声音道:
“没人想成为你!你这个冷血的混蛋!”
“戴安娜不是任何人可以随意丢弃或利用的棋子!她是我女儿!我很爱她!”
“是吗?”
“承认吧,希波吕忒!”
王座上的女皇冷哼,“你那所谓的爱,就是你最大的弱点,是束缚你手脚、蒙蔽你双眼的枷锁!”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另一个自己。
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我就是你!在你踏入此界的那一刻,我之世界的‘阿尔忒弥斯律法’便将你我连接!”
她声音带着某种规则的共鸣,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我已然知晓你来自何方,知晓你那所谓‘天堂岛’的一切,更知晓……你内心深处最不愿触及的秘密!”
她向前倾身,目光如炬,死死锁定希波吕忒的瞳孔,一字一句地逼问:
“你说你爱她?”
“那你敢告诉她真相吗?敢告诉她,她的起源吗?她的起源并非自然的恩赐,而是你于孤独渴望下的造物!”
“敢告诉她,她如今拥有的一切!不过都源于你内心深处对那陪伴的祈求吗?!”
“……”
希波吕忒沉默了。
关于戴安娜的起源,始终是她复杂心绪中一个带着隐秘愧疚与深沉爱意交织的部分
宫殿内陷入了沉默
周围的帝国亚马逊战士们虽然默不作声,但她们敏锐地感受到了这位异界来客体内,那与她们女皇同源却气质迥异的强大力量
这人她们下意识地集体向前逼近一步,手中造型流淌着幽光的能量武器稳稳抬起,锁定了希波吕忒.
让冰冷如实质的杀意弥漫在这番世界,将金碧辉煌的殿堂染上几分肃杀。
直到
这压抑的沉默宛若持续了一个世纪.
希波吕忒终于抬起头,她不再去看周遭那些指向自己的武器,目光锁定向王座上那个冷酷的倒影,决绝道:
“说出你的条件。要怎么样……才肯放我和我的女儿回去?”
“很简单.”
女皇的冷笑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
“非法入侵我的帝国,你和你的女儿,自然要接受帝国的刑罚.”
“去参与‘皇家竞赛’与‘胜利之环’吧”
白金铠甲发出沉重的摩擦声,她踱步至王座边缘,俯视着下方的希波吕忒。
“有太多不自量力的蠢货觊觎我的宝座,我便创立了这唯一的晋升之路,或者说……处刑场。”
“但因为你们是两个人,所以你们得参加两场。”
她伸出两根戴着金属护指的手指:
“第一场,你的女儿,戴安娜。她需要在‘胜利之环’中取得十场连胜。做到了,你,可以活着离开。”
紧接着,她收起一根手指,只剩下那根食指去指向希波吕忒:“然后,是你。”
“接下来,你若能赢下我为你准备的‘皇家竞赛’,不仅你的女儿可以跟你一起走,连我这帝国皇位,也是你的了。”
“但是.”她的声音骤然转冷:“如果你,或者你的女儿,任何一人输了.”
“哪怕只输一场!”
“那么,你们母女俩间的其中一人,这辈子就只能蹲在帝国最黑暗的监牢里,和铁栏杆互相依偎着度过余生了!”
“我都说了,我只想要回我的女儿!”
希波吕忒忍无可忍地反驳,声音拔高,“我不要你的皇位!更不想参与你这血腥的游戏!”
“哈哈哈哈!”
女皇闻言,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爆发出一阵夸张而充满讥讽的大笑,笑得肩膀都在微微耸动,“笑死我了,你。”
“我本来可以依据帝国律法,将你们就地处决!”她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中带上了毫不留情的杀意,“现在让你们参加比赛,已经是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手下留情了!”
“把你的手下留情带去给塔尔塔罗斯的深渊吧!”
希波吕忒怒意勃发,她强压下撕裂一切的冲动,“我应战!但不管我们谁赢,你都必须放我们的女儿回家!”
“赢?我们的女儿?”
女皇脸上露出极度厌恶的冷笑,她缓缓摇头,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偏执:
“我只有一个女儿——帝国。”
“是战争与征服孕育了它,鲜血与荣光铸就了它的王座!”
她微微扬起下巴,双臂轻抬,那姿态仿佛在拥抱整个冰冷而庞大的宫殿,以及宫殿外被她铁腕统治的世界。
“而我……自诞生之日起,就从未输过任何一场战争!”
“快放我出去!”
“希波吕忒是我妈!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要见你们的女王!”
少女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金属栏杆。
她透过栏杆缝隙,怒视着外面两名身披重甲、面无表情的亚马逊守卫。
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丝被压抑的焦急:
“说你呢!亚马逊人!我们流淌着同样的血脉,你们怎能像对待敌人一样将我囚禁于此!”
“谁和你是姐妹了?”一名守卫转过头,头盔下露出半张饱经风霜的脸,眼神里没有丝毫动摇,“入侵者的细作!关押你是希波吕忒女皇陛下的直接命令,不容置疑。”
“这不可能!”
少女几乎要捏弯眼前的铁栏,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希波吕忒是我妈!让我见她!”
“你们难道听不见血脉中的共鸣吗?”
“瞧瞧你着软弱的样子.”
另一个守卫发出一声短促的大笑:
“开口闭口就是‘妈妈’。是还没断奶的幼崽?还是还没断奶的妈宝女?戴……戴安娜?”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恐怕你这副模样,就是你那即将被我们征服的‘家乡’留给我们唯一印象了.”
“——软弱的坟墓!”
“.”
松开了抓住栏杆的手,戴安娜后退半步,让阴影笼罩住她年轻的面庞。
“亚马逊人”
她低声反驳,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在牢房中传开:“不是什么征服者……”
“哈哈哈哈哈!”
一名守卫爆发出更大的笑声,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
“住嘴!”
接着又有一名守卫猛地踏到牢门前,头盔下的眼睛锐利如鹰隼,带着近乎狂热的笃定呵斥道:“别用谎言玷污我们的荣耀!”
“舍米斯盖拉铁蹄下被踏平的强敌,恐怕比你们见过的星辰还多!收起你那套天真可笑的说辞——”
她声音陡然拔高,怒斥道:
“亚马逊人,就是天生的征服者!”
“.”
戴安娜沉默地滑坐在冰冷的石地上,她背靠湿漉粗糙的墙壁,蜷起双膝,将脸埋入阴影。
那两名身披重甲的亚马逊战士见她如此,也失去了继续训诫的兴趣。
“你无路可逃,乖乖待在这等着吧…”
一名守卫甩下最后的话语,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空洞,“等你的那个母亲,迟早和其它试图篡位的家伙们一样,在女皇陛下的手中落败…接着锒铛入狱,来蹲大牢。”
话音落下,守卫们也不再多言,只留下一声带着轻蔑的冷哼,便伴随着脚步声逐渐远去,消失在走廊尽头。
牢房内重新被压抑的寂静笼罩。
可这寂静却又并非全然无声,充满了令人窒息的细微响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湿味,混杂着土腥和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仿佛连空气本身都已在此沉淀、腐朽了数百年.
角落深处,还有凝聚的水珠从不知哪里渗出,不懈地敲击着下方的小片积水.
更远处,则又还有越过石壁,隐约传来的呼喝声,夹杂着巨型器械运转的低沉轰鸣。
这与少女记忆中岛上和谐的自然之音
截然不同。
这个世界的每一个音符,都在强调着力量、秩序与侵略。
将脸埋入屈起的膝盖,守卫最后的话语正反复刺穿着戴安娜的心。
说实在的
一股愤怒的火焰逐渐在她胸腔里燃烧。
不仅因为她们囚禁了她
更因为她们轻蔑地践踏了她所认知的一切。
将天堂岛的‘正义与慈悲’贬低为‘软弱’,将她与母亲深厚的情感纽带嘲讽为‘妈宝’。
她们怎么能…
怎么能如此扭曲亚马逊的精神?
可随即却又是一股委屈涌上,并非为了自身的处境,而是为了被误解、被污蔑的家园。
她们根本不了解天堂岛的阳光有多温暖.
不了解姐妹们彼此守护的誓言有多坚定
也不了解妈妈的智慧与仁慈是如何滋养着那片净土。
好吧
这样想来
反而是比愤怒和委屈更让她心神不宁.
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每一幕,都是戴安娜亲眼所见的
这个帝国的亚马逊人,她们强大、纪律严明,眼中燃烧着对权力和征服的渴望.
这…也是亚马逊潜藏的一种可能性吗?
如果所有亚马逊人尽皆同根同源,那么这个世界又为何会分化出如此截然不同的道路?
是妈妈…?
可为什么您的另一个选择,会创造出这样一个世界?
一个将征服奉为信条,将血脉亲情视为弱点的世界?
她完全不解。
这是戴安娜第一次感到一种彻骨的迷茫
她所坚信的基石,似乎在这个平行的黑暗镜像面前
“哐当——!”
冰冷的思绪还未理清,便又被粗暴的打断。
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守卫们.将一件暗红色的盔甲粗暴地扔了进来。
那颜色暗沉得就像是干涸的血液.
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划痕与凹坑,无声地诉说着前任主人经历的惨烈。
而紧随其后,又是一柄几乎与戴安娜等高的沉重巨剑也被丢了进来,剑身黯淡无光,刃口可见细微的崩缺.
剑柄上缠绕的皮革甚至都被磨损得油亮发黑.
“感谢女皇陛下的额外仁慈吧,入侵者。”守卫隔着铁栏,居高临下地冷笑道:“她准许你参加‘胜利之环’,用你的血肉和骨头,为你的那个母亲,挣取一个……或许能离开这里的机会。”
“‘胜利之环’?”
戴安娜下意识地重复,对这个熟悉的词汇感到些许不安,“是……?”
“就是你记忆里的那个,自古传下来的传统。”守卫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了然,“只不过在这里,它可能更…正统。”
说完,守卫也不再给戴安娜任何发问的机会,转身便走。
沉重的脚步声在石廊中回荡,刻意压低的交谈声伴随着脚步声隐隐传来,断断续续地飘入牢房:
“……能撑几场?看她那细皮嫩肉的样子……”
“管她呢,反正‘饲料’总是不够用……上次那个自称来自‘古维京’的狂战士,开场够威风吧?哼,第三场就被撕碎了……”
“听说这次女皇陛下可能会亲临观战……”
“那更好,让陛下看看这些‘软弱世界’来的家伙,是怎么在真正的力量面前哀嚎的……”
“砰——!”
地牢大门沉沉合拢,余音如墓碑落下。
牢房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只有那件暗红盔甲与大剑静静躺在那里,像一头蛰伏的嗜血野兽,散发着令人不安的不祥。
戴安娜看着地上的装备,守卫们口中的话语在她脑海中盘旋.
饲料、撕碎、哀嚎……
显然
这个世界的‘胜利之环’,绝非她记忆中为了荣誉、技艺与守护而进行的试炼。
在这里,它是角斗场,是屠戮之地,是强者碾碎弱者,用以取悦征服者与帝王的血腥剧场。
这个世界,究竟将亚马逊人……变成了什么?
一股酸涩涌上鼻尖,眼眶微微发热。
可戴安娜还是深吸一口气,将那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湿意强行压了回去。
现在可不是悲伤或恐惧的时候。
她在漆黑一片中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粗糙的金属甲片,然后是那沉重巨大的剑柄。
发力将巨剑举起,只是顷刻之间,戴安娜手臂的肌肉便硬邦邦的绷紧。
确实沉重,远超她习惯使用的兵器.
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看似脆弱、由粗铁打造的牢房栏杆…
说实在的
如今有了甲胄防护,有了这柄虽然不顺手但足够坚实的武器,想要破开这牢笼,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但…
她们能不知道吗?
那些冷酷的守卫,那个视她们为入侵者的女皇…
她们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唯一的解释是
因为妈妈。
她的母亲,天堂岛的希波吕忒女王,此刻正落在她们手中,成为了牵制她的人质。
她们笃定,为了母亲的安全,她不敢逃,也不能逃。
这身盔甲,这柄剑,不是馈赠,而是枷锁,是逼她走上那个血腥角斗场的法宝。
咬紧牙关,少女的牙龈几乎都要因为愤怒而渗出血来。
但她还是抓住自己身上衣物的一角,刺啦一声,用力撕下一段还算坚韧的袖口布料。
她摸索着一言不发为这巨剑的剑柄重新缠绕起护手
粗糙的布料摩擦着掌心,每一次缠绕,都像是在积蓄力量,也像是在坚定某种决心。
她不能逃,至少不能现在逃。
为了母亲,她必须踏入那个‘胜利之环’,哪怕前方是塔尔……
“嗡——!”
几乎毫无征兆之下
在戴安娜眼前不远处的黑暗空间中.
一道边缘闪烁着幽蓝色星光的十字裂痕被无声划开!
裂缝中并非纯粹的黑暗
因为下一刻.
便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中一步迈出,踏入了这间地牢。
那来人似乎还带着一抹优哉游哉的气息,
只见他环顾四周这绝对黑暗、弥漫着霉湿气味的环境,低沉而带着困惑的嗓音在寂静中响起,仿佛在自言自语:
“这道气息的锚点……怎么定位在这种地方?”
“难道说”
来人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错愕:
“已经进坟墓了?”
——
PS:
χ维度。
这个“χ”不是英文“X”。
而是希腊字母,发音类似于气,或者说应该叫做‘维度—气。’
这是由希波吕忒女王创造的世界。
(为什么区区亚马逊都能创造一个世界呢?别问,问就是魔法+奇奇怪怪的科技。)
里面有一位“希波吕忒女皇”.
她是希波吕忒女王的暗黑镜像,天性好斗、嗜杀如命,侵略过很过异次元国度,建立了“舍密斯盖拉帝国”。
顺便一提,这个‘维度-气’,根据这一期漫画的汉化组考证,最早出处应该是1958年出版的《神奇女侠(V1)第100期》
最早设定是来自异世界的戴安娜跑来主世界争夺神奇女侠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