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有话问你,跟我走。”兔子精板着脸道。
洛灵霜起身,乖巧的跟在她身后。
穿过长长的甬道,便走出了这石牢,跌入眼帘的是个小小的院子。
灯火昏黄,映月长空。
洛灵霜看着面前的兔子精,它的两只耳朵动来动去,不禁道:“你怎么修成半人半妖的模样?”
兔子精回头,红红的眼睛瞪着她,像是要哭了似的。
洛灵霜愣,本是无心之问,却没想到对方露出这么个表情,连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哭啦,眼睛都这么红了,你再哭就会更红的。”
兔子精伸手指着一个方向:“谷主的房间在那里,你自己去,别想逃,谷主法力无边,逃也逃不掉的。”
她点了点头,呐呐道:“你别哭了。”
谁知那兔子精眼睛更是红的厉害,呜咽一声掉头跑开了,剩下洛灵霜错愕的怔在原地。
真是一只奇怪的兔子!她撇撇嘴,朝着少年的方向走去。正欲伸手去叩门,那门却自动开了。洛灵霜愣了片刻,踏步走了进去。先跟那谷主搞好关系,然后说服他送她回洛水居。
那绝色少年正半倚在躺椅上,双目微阖,风情无限,只可惜清冷的表情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洛灵霜顿了顿,咧嘴笑笑:“你好。”
他睁开双目朝她望来,神情说不出的慵懒:“过来。”
洛灵霜撇撇嘴,怎么最近听的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乖巧的凑了过去,笑眯眯的盯着他:“谷主是吧?小女子无意闯入妖谷,还请见谅。”
他盯着她半晌,突然道:“你叫什么名字?”
“洛灵霜,你可以喊我灵儿。”
“灵儿。”他点点头,“之前我们见过吗?”
天啊,老兄,你这什么记忆力啊?她白眼,提醒他:“那个温泉……想起来没有?”
他皱眉:“不是说这个,是在这之前我们有没有见过?”
她摊手,耸耸肩膀:“没有。”
他皱眉思索着,似乎是无法从记忆中找到关于这个人的资料,微微苦恼着。
“谷主,商量个事情吧。”
“说。”
“我迷路了,不如你送我出谷。”
他神色一顿,半晌才皱眉道:“我不想放你走。”
“我真的不是什么人派来的,我是被一个怪胎丢到这里的,我发誓,我不会对妖谷不利的。”
“不行。”
“那你要怎样才肯放我走?”
“嫁给我。”
“啥?”
“嫁给我。”他耐心的重复着。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她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想要紧紧抓住她,不能再放她走。
洛灵霜愣了:“我没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嫁给我,我就陪你去想去的地方。”
“可是我们才刚刚见面啊。”
“没关系,以后慢慢熟悉就好了。”
“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样?”洛灵霜怒了。
被这么一吼,他有些愣了,然后又笑了,好不妩媚:“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灵儿,嫁给我,我很喜欢你。”
洛灵霜泄气了。好吧,算你狠,我不跟你争。
“交易取消。”
他皱眉:“这不是交易,我就是要娶你,三天后就成亲,你好好准备一下。”
她怒:“有你这样强迫人的吗?”
他笑:“你打不过我。”
洛灵霜气结,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打不过他。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他含笑起身,妩媚的容色在烛光下有些迷离。
就这样决定了?洛灵霜呆呆望着他的身影,真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呢!
“阿银,带灵儿下去休息。”他对着门外吩咐道。
进来的是先前的那只兔子精,两只眼睛肿的老高,委屈的对着她道:“灵儿姑娘请随我下去。”
洛灵霜眨眨眼,跟着她出去,经过那少年的身旁时,只听得他道:“记住,我叫沐晨。还有,不要再欺负阿银了。”
洛灵霜吐吐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小狐狸。”
沐晨愣,失神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喃喃道:“对,就是这种感觉。”
洛灵霜一夜无眠,呆呆的守在窗前,想着沐晨说的话,不知不觉间天色已亮。
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就被人逼婚了。她振作的站了起来,将头伸到窗户外,大眼睛四处瞄了瞄。很好,没人,看来小狐狸对自己很是信任。
她狡猾的笑了笑,推开门,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大摇大摆的朝前方走去。
“灵儿姑娘你要去哪里?”兔子精阿银的声音突然飘了过来。
洛灵霜身子一僵。不是没人吗?该死,她从哪里冒出来的?机械的回头,讪讪的笑了笑:“随便走走,怎么说我跟你们谷主也快成亲了,这妖谷以后就是我的家了,如果连自己的家都不了解,太不应该了。”
阿银点头:“灵儿姑娘说的是,阿银带你四处走走吧。”
“千万别。”洛灵霜连忙阻止,“我的意思是一个人走比较有意思,嘿嘿,我比较喜欢探险。”
阿银木讷的望着她,最终叹了口气:“好吧。”转身离开,嘴里喃喃道:“真不知道原来谷主会这样喜欢一个人。”
洛灵霜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见才翩然转身,开始了自己的逃亡之旅。
这妖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于不认识路的人,却是犹如茫茫乾坤。洛灵霜皱着眉头,气喘吁吁的望着这茫茫大山。要不是仙力被封,她一定会掀了这座妖谷。
“泉哥哥,你在哪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仰头长叹。
“知道错了?”温润如玉的声音飘来,她欣喜的抬头,果然,寂冷泉脚踏白云,白衣飘飘的正朝这里飞来。
“泉哥哥。”她欣喜的呼唤。寂冷泉的仙力果然高深,这么快就苏醒了。
他翩然落在她的面前:“这次你要怎么解释?”
她嘟嘴:“先带我离开这里。”
他只是偏头朝另一个方向望去:“出来吧。”
沐晨一身白衣的走了出来,容色清冷,微微一低头:“师父。”
“难得你还认我这个师父。”他笑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