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伴随着一声闷哼，在酒精灯上烤过的匕首缓缓的划开皮肉。
然后又是一声闷哼。
弗兰克直接用手指伸入了被划开的口子当中，翻找着卡在肌肉中的弹头。
随着他的动作，伤口处可以说是血肉翻涌。
可以想象这个过程的痛苦。
即使是弗兰克这样的硬汉，脑门都上也是一头的冷汗。
一旁的李维，更是转过脸去，不敢再看。
他也没想到弗兰克给自己取子弹的过程这么简单粗暴。
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一直到听到了当、当两声子弹落到盘子里的声音，李维才回过头，用急救术帮助弗兰克处理伤口。
其实在把弗兰克救回来的当天，他就已经在对方的身体上尝试过急救术了。
只是不同于游戏中只是简单的制作以及包扎绷带，在真实世界中的急救术，还包括了伤口的清理和缝合，而且也并有显现出游戏中那么显著的治疗效果，只是加速伤口的止血和愈合。
从整体的治疗效果上面，远不如治疗药水来的快。
但是治疗药水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用。
在游戏中，治疗药水的使用，是有两分钟的冷却时间的，而且战斗状态不会冷却。
而在现实世界当中虽然没有这种限制，但是李维却是在那天给弗兰克处理伤口的时候发现，一天之内多次使用，会大大降低其治疗效果——弗兰克身上的枪伤一共有三处，而且因为那时候的弗兰克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李维当时一开始并没有想到使用急救术，而是用治疗药水，一个个伤口的外敷。
结果就发现第一個伤口愈合极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好了。
等到第二个伤口的时候，恢复速度就很差了，基本看不出恢复。
于是李维才对第二、第三处伤口改用了急救术。
所以这一次，李维并没有让弗兰克取一颗子弹，就直接用治疗药水。
而是先用了急救术。
然后等三颗子弹全部取出来之后，再给弗兰克喝治疗药水。
这样的话，治疗药水的效果应该就可以对三处伤口同时发挥效用。
而在李维给弗兰克处理好前两处伤口之后，弗兰克将匕首递向了他。
没办法，第三处枪伤的位置在后肩的位置，弗兰克并不方便自己处理，只能拜托李维。
“要不还是算了吧……”看着李维颤抖着接过匕首，弗兰克叹了口气，他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这小子说的都是真的了，因为从开始到现在，这小子的所有表现，都可以看的出来这是个温室里长大的孩子。
这手抖的把他都搞得有些紧张了，该不会一刀把他给捅死吧？
弗兰克感觉自己上一次这么紧张，还是在新兵训练营的时候。
也不怪乎李维紧张，虽然上辈子活了三十多年，但作为社畜的他，除了看过杀猪之外，杀过的最大的动物，也就是鱼和鸡。
这辈子的原身，更是连鸡都没杀过。
往人身上开口子这种事情。
更是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干过。
“你说的对，还是算了吧！”于是听到弗兰克的话，李维非常果断的放下了匕首。
主打的就是一个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其实我觉得还是可以试试的……”李维放弃的这么果断，直接把弗兰克给整不会了。
“……”李维看着他不说话，明明是你说算了的。
“要不你喝点酒试试？”弗兰克看着他说道，嗯，都说喝酒能壮胆，说不定这小子喝完酒之后，手都能比现在稳。
“……我还没到喝酒的年龄！”李维果断道。
不得不说，美国是一个神奇的国家，在未来，就连叶子这种东西都能合法化，但是对于烟酒的管控，却是一直都很严格。
虽然法定成年年龄是18岁，但是想要在公共场合喝酒买酒，就必须等到21岁。
酒吧夜店，也必须满21岁，只要是合法经营的场所，门口都有人查驾照——在美国，驾照就是身份证，没有驾照的，则会有专门申请的ID身份卡。
不仅是酒吧、夜店，就连一般的超市便利店，如果你的购物清单里有烟酒，收银员也都会要求你出示“ID”。
因为真的要出了事儿，查出了21岁以下的“未成年人”买到了酒，罚的不是买酒的人，而是卖酒的人——起步价1000美元+24小时社区服务。
李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弗兰克还能怎么办？
出言嘲讽？
不可能的！
虽然弗兰克作为曾经的战士、特工，未来的惩罚者，一生之中沾染血腥无数。
但在生活中其实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尤其是面对自己的孩子。
在现在的弗兰克看来，李维只是一个涉世未深，好运气得到了一点奇遇孩子而已。
也就比他死去的女儿大了两岁。
抛去了一开始时的警惕，这就是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孩子而已。
如果没有必要，弗兰克并不想对他苛责太多。
更不要说李维还帮了他那么多——如果不是李维，他估计连调查自己家人死亡真相的方向都找不到，说不定真的会变成李维口中的那个“惩罚者”。
反正就剩下一颗弹头，对于他的影响也不是很大。
至于为什么不去医院？毕竟现在的弗兰克还不是那个常年处于通缉令上的惩罚者。
理论上去医院是没有问题的。
但不管是弗兰克和李维，都知道那不是一个好选择。
因为弗兰克遇到的不是简单的仇杀，而是特工灭口。
弗兰克的三个仇人当中，除了他的战友比利是一把刀之外，另外两个人，罗林斯和卡森，前者是CIA的行动处处长，后者是国土安全局的高级特工。
他们所掌握的能量，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的。
要不然原剧情中，弗兰克也不会需要N年之后，在“芯片”的利用之下，才发现自家死亡的真相了。
如果弗兰克去了医院，那么相信他没死的消息，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对方得知。
到时候弗兰克的调查和复仇会变得麻烦很多，就连李维说不定也会被牵连。
“要不我再试试？”见到弗兰克一声不吭，李维反倒是有点过意不去了。
但是他这样，弗兰克反而犹豫了。
稍稍试试，应该不会逝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