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太阳初升，四层的露台处，莫尔和蕾拉已经结束了新一天的对战练习，他对魔纹的熟练程度不断加深，可蕾拉应对起来依然从容，敏捷的身手能轻松躲开他大部分魔法。
两人隔开几米并排而坐，背靠石墙，各自休息。
“你觉得我现在实力怎么样？”
莫尔的喘息刚平复下来就找蕾拉聊天，她似乎已经接受自己的处境，话多了起来，但莫尔没有见过她主动找人聊天，总感觉她怪寂寞的，不主动跟自己说话就算了，连明莉这样的同龄女孩似乎都没怎么接触。
说起来他还没问过蕾拉年龄，精灵族可是长生种，看着十六岁左右的她说不定已经六十岁了。
“在一阶，算是不错了。”蕾拉难得赞了一句。
“只是不错吗？那也不太行啊。”
结论和莫尔想的差不多，他早就发现蕾拉很多时候都收着力气和自己打，也没有多失望。
其实蕾拉只说了一半，莫尔掌握的魔法太多，如果运用得当，连她应对起来都有些吃力，精灵族天生具有很强的魔法抗性，换作普通人类，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还真不一定打得赢他。
“今天晚上，我们要出去一趟，你要留在城堡还是跟着一起去？”
“嗯，去哪?”
“东边的魔窟知道吗，我们打算阻止黑雾扩散出来。”
今晚就是月圆之夜了，该是腐魔喷发黑雾的时候了，能顺利封印自然更好，如果不能，那就需要夜鬼出手了。
他也会跟着，很多事情他都没有亲身经历，只听别人的描述会遗漏很多信息。
经过上次的事件，莫尔有点不太相信夜鬼的判断，这人哪里都好，聪明、强大、忠诚，就是做事有点乱来，不符合他谨慎的风格，有些事还是需要他自己来做决定。
所以他需要有比较强的自保能力，什么事情都指望夜鬼，实在不是长久之计，得自己支棱起来。
他现在体内的魔能已经慢慢接近二阶，大概还有一周就能突破，一个月从零开始突破二阶，这种速度可以说十分罕见了，但离成为强者还需要很多时间。
蕾拉不知道什么魔窟，她在狼溪镇的时候住在笼子里，没有接触外界的机会，但一听到东边，她立刻来了兴趣。
“我要去！”她这次出行的目的就是落日山脉，族人说那里有她们的同类，只是不知道具体位置，而且落日山脉极其危险，贸然闯入只能变成高阶魔兽的甜点，现在有机会，哪怕只是山脚她也想去看看。
莫尔见她难得来了干劲，想起她说过的话，“你要去落日山脉对吧，问你估计也不会告诉我为什么，不过等领地发展起来，我可以找人送你去。”
“真的......谢谢。”蕾拉看向莫尔，有些惊喜想要反问一句，说到一半又矜持起来，低头谢了一句。
见她这就信了自己口头上的好意，莫尔笑了笑，开玩笑道：“谢什么，还远着呢，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反悔了。”
这句话倒不算假的，他还真舍不得自己的可爱女仆。
“嗯。”蕾拉应了一声，没说什么。
“好了，走吧，下午洗些苹果来找我，多拿点，要够二十几个人分。”
事情聊得差不多，莫尔起身吩咐了一句，下楼去了，他感觉蕾拉对自己没那么排斥了，有机会让明莉和她接触一下，两人应该合得来。
……
蕾拉不知道莫尔要这么多果干什么，只能照做，在下午提着装满水果的木桶来找他，在莫尔示意下跟在后面走到了二楼深处一个宽大的房间外。
里面人声鼎沸。
过去这么多天，莫尔难得有时间巡视一下巴茨的扫盲小课堂，为了让那个空房间更像一个课室，他可是要木匠们百忙中抽空做了二十套简单的桌椅。
不过看着一片混乱的教室，莫尔觉得他有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桌椅东倒西歪，有的甚至已经破裂，地上一片狼藉，什么都有，泥沙石头、树叶草梗、昆虫老鼠，甚至墙角处还有一大块没干透的水渍......
学生大半都还在，他一开始召集这些小孩过来上课的时候，承诺上完课就给一份粮食带回去，只不过没有一个人在上课，连老师也没有。
巴茨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任由一群小孩在教室里头撒野狂欢，吵闹的环境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睡眠，可见昨晚必定又熬夜钻研魔法了。
莫尔把上课时间定在下午，就是在照顾他的作息习惯，现在看来，没有一点效果。
“咳咳。”莫尔在门口咳了两声，吸引了教室里所有人的注意，孩子们一看是领主大人，全都安静下来，一时间不知所措。
“全部坐好。”莫尔隐隐带着怒意地喝了一声。
上位者的威严很管用，小孩们迅速找最近的位置坐下，椅子似乎少了几张，反应慢的只能两人挤一个位置。
莫尔走到了讲台处，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木板，上面用木炭条歪歪扭扭地写着一大串单词，就算是这一天的教学内容了。
啪，莫尔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巴茨头上，什么玩意儿，这么不顶用回去务农好了。
“谁，哪个狗娘养的又皮痒了是吧......”巴茨抬头就是一句怒吼，然后发现那群野崽子一个个乖乖坐在位置上，眼睛看着自己身后，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巴茨想到了什么，缓缓转过头来，迎上了自家领主和善的目光。
“领主大人，我......”
“巴茨，你似乎对我不太满意?”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明天过来找我，今晚你先好好想个能说服我的借口。”
“是是是……”巴茨见莫尔没有立刻惩罚自己，松了一口气，满口答应。
莫尔姑且放了他一马，他这次是来慰问的，“可爱的孩子们，我给你们带了些水果过来，这是给好学者的奖励。”
说完让蕾拉把木桶放到桌子上，让他们一个个排队过来拿。
小孩们哪里管什么叫好学者，领主大人说自己是那就是，一个个接过苹果就咬，也不问洗了没。
莫尔的领地有一片野生的苹果林，果是他让人去摘的，他吃过几个，酸酸涩涩的不算很甜。
本来他打算在这基础上种一片果林，想想利润太低还是算了，不过今天看见这群孩子拿着一个不算甜的苹果狼吞虎咽，他忽然想起来，中世纪，似乎没什么甜食，糖的价格十分昂贵。
那如果他能拿水果制糖，是不是就发财了。
他确实没有相关的工业技术，但如果没记错的话，由于某些魔法药物需要用到糖分，二阶的魔法里头，有一个相关的提纯技术……
只用来制药太浪费了，用来造福我的领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