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俗红的双灯笼挂在院子外上头贴着一刻。
徐烈风双臂环胸思考良久良久思考确认这是她与五哥平日住的小院也确认这种灯笼她见过就在许多年前五哥的礼上。
?
她跟五哥的?
她抱着暖过的衣物步入房间听见隔间有水声就知他此刻在沐浴。
她是知道五哥那事的。当日在杏花村里以天地为媒父兄坟及远方的皇陵方位为高堂简略成亲后便匆匆赶来边关至今也有三年了。
这三年里吃住都在一块私下亲抱更是家常便饭最过亲密的一夜也不过两人上衣凌乱褪尽相亲每一寸都被翻来覆去蹂躏过了至今光想起她脸就热了起来。
那一夜是她斩下阴间将军的头身上受了不少伤他一时失去控制就没有做到最后她明白原因当年为了让她好走他宁受男人最耻辱的阉割那她还要问什么呢?就当他俩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夫妻传宗接代这事就交给二哥跟四姐吧。
?莫非五哥是想重现那一夜?徐烈风掩住腼腆夫唱妇随她自是要配合的何况夫妻间的亲密这是天经地义只是各家方式不同她不会引以为憾。
有人敲门她上前一开是边关一带找来煮饭的婢女。
当他们彻夜研究西玄兵阵时就是靠着这婢女帮忙煮饭洗衣愈来愈有大老爷气势的五哥没有明说只是明摆给她看他吃不习惯、穿也不习惯直到这一阵子她这个小家奴才又洗起她家大老爷的衣物他这才稍稍满意了。
他这以债养债的手法高现在他在家里地位简直是直逼天神了。
夫人大锁已备妥。婢女脸红地交出门锁。
徐烈风呆然接过。这大锁是。
婢女以为她不懂特地教她自门内锁起。三餐定时有人送到外头我们一定会准时所以只要夫人跟徐大人饿了就自行开锁出来就是。
她还是一脸呆然她干嘛把自己跟五哥锁起来?
这七天都依徐大人之意做些滋补体力的饭菜请徐夫人安心。
安不安心她不清楚徐烈风只知这婢女笑得好开心好暧昧好乱
好了你出去吧。徐长慕走出隔间。
徐烈风回头一看心脏差点跳出胸膛。五哥此刻穿着宽松中衣微湿黑发披在身后满身的水气最的居然不是他沐浴过后剔透晶莹的相貌而是他眼下的泪痣。她赫然想起那一夜两人就是这样一层一层脱去彼此的上衣最后他的神情在烛火下阴暗不定终于放开她腰间系着长裙的扣环激狂地拥吻起来。
她刻意斜跨一步掩去背后的五哥对着那婢女道:我明白了。她等着那红透脸的婢女掩门出去后低头研究起大锁来。
阿奴不会用?男人的双臂自她身后亲密地绕过主动接过那大锁后紧紧地锁上房门。就这样钥匙放我这吧该你去沐浴了洗干净些。
我哪次没洗干净?她脸红道去过衣物往隔间走去。
他垂着长睫微微笑着。如果相熟的人此刻在他身边会发现这跟他平常专研兵阵军法的神色似有同又有不同。他黑色的眼底流着淡淡的光彩明白地说那是属于充满的愉悦光彩。
他收起钥匙去处收藏多年的女儿节玉饰轻轻抚过冰凉的玉饰。
徐烈风洗完出来他正倚在窗旁把玩着眼熟的玉饰她不由地脱口问着:五哥你在做什么?
我在想这玉饰能在人体上创造什么奇迹他意有所指道。
她一脸茫然上前一看笑道:原来是女儿节玉饰。她想伸手接过他却一把收起彷佛此物他将有用处。
他皱起眉拿过她手里的干巾让她绕个半圈细心替她擦起湿答答的白发。她的白发愈来愈长却没有半点黑。方三郎曾提过的大魏大夫战事稍歇时他也托人重金请来大魏神医都说她已无事但这白发就是黑不回来。
她的白发半干他双手自她身后衣里滑进抚过她无比细致的覆住她的胸前柔软他俯头热情吻上她的项背她微微喘着气忙压住他的双手低声道::五哥别在我后面
阿奴不喜欢吗?他声音半哑着。
她犹豫了一会儿不愿告诉他这背后都是她的头发发色总是
我喜欢与你面对面的
他眼底抹过一丝恼怒嘴里平静应着:阿奴你知道为何我苦等到夏日才过这么?
她一怔顺着答道:不知道。
夏日夜里不管你在哪儿躺着都不会冷着。他一把抱起她。没关系我们有好几天可以一一试着不必在第一次就教你躺在地上。
徐烈风随时一头雾水但隐约知道今晚五哥想进一步进到哪去?了不起就像那一夜罢了她才窝上温暖的床褥间就见他又下床去。
她还来不及问出口烛火就被他熄去。屋内一片黑暗他又回到低笑道:现在我们彼此谁也见不找谁阿奴心里可稍微放松点?他笑着替她脱了中衣。彼此一块摸索吧等你摸熟了不害臊了第二次就点起烛火若隐若现这第三次天都亮了便再来仔仔细细的一回。
这就是五哥所谓的?耗上一整晚?要她说她会说这是闺房情趣。她心跳如鼓感觉他光裸的上身压了下来她轻轻笑着满足地承受他的炙吻但没一会儿她笑不出来了她咬着唇呼吸急促拼命在摸索着被子想狠狠揪住去发现被子早被他抛下床去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障碍。
她脚趾头缩到都疼了眸底被逼漾出泪光她求饶道:五哥慢慢一点
嗯?阿奴一时吃不消么?他移到她的脸前呼吸与她细绵交错。
她听出他的呼息也略带压抑着她含泪喃道:这门学问真是博大精深阿奴怕是拿不到学士了我本以为本以为那天夜里就是他们两人的极致了。
你以为什么呢?他的手指滑到她腰间似是要脱下她裤子。
她稍微张口又合上了最后选择不阻止他这种闺房情趣她不信他是从礼学来的难道是男人本色?
她主动摸到她的嘴用他俩三年来无数的夜里所互相练出来技巧吻上他。她已有些结实的双臂环在他的头项身上的柔软偎上他光滑结实的上身。他明显被她分了心神一切的主动都暂停下来。
三天他得空声线沙哑明显是被她撩动了。
什么?她犹犹豫豫在他腰间徘徊这所谓的进一步到底进到哪?如果进得太过火会不会伤了五哥的心?这裤子脱了行不行!
他任着她烦恼无比吻着她的耳垂道:我左思右想到底是谁说我礼足三日才出去的?
是阿奴吧那是你几岁?十二还是十三?那时你什么还不懂以为你五哥事事皆强连着礼也不能输人就在京师四处妖言惑众说我三日才完成这礼是不?
五哥她可不可以跪地谢罪?
难道阿奴不知道南临男子洞房花烛夜若比礼还长那就是让新娘子给迷得神魂颠倒彼此鸳鸯和鸣?
她浑身一颤。没有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小小风俗吧!难道五哥打算与她窝在这耳鬓厮磨三天半?她心里也是欢喜只是是不是久了点?而且院外还挂着俗到极点的红灯笼人人都知他们在做什么!三天半后她无颜出去见人!
七天。他在她耳畔说着。
七天!她僵硬如石雕那她出去还有没有脸活?
他低低笑着:总要双倍以上才能显出阿奴对我的珍贵。他将她的双手移到他的长裤催促她继续。
她像个傀儡麻木地脱下他的裤子。七天难怪刚才那婢女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暧昧那么乱难怪五哥吩咐她做些补充体力的饭菜搞了半天边关的熟人都知道了吧?
她很想把他推下床委屈地缩在角落哭一哭她怀疑五哥这是变相逼她离开南临
阿奴你我成亲三年为何今日才能完整的圆房你知道么?
圆房完整的?她怎么觉得今日震波连连来?五哥怎能圆房?
婚缘书上的日子我写上今天。他柔声道。
她一怔。
他在黑暗里细细描绘着她的眼眉道:三年前你我就在杏花村成亲日子却已超过父兄百日南临没有这种规矩但如果有日你我离开南临去了大魏叫人发现这点对你总是有伤。如今已过三年半此时成了实在的夫妻也无人可置喙。
五哥这三年来我跟你还不算夫妻吗?那他心里有这想法为何当日还要天地为媒娶下她?不如等上三年。
他沙哑的声音明显得不以为然。道:我心里早就当你是妻子不将你先定了下来三年变化甚大谁知明天会发什么事。
是为了稳住她的心神让她不再退缩吧。徐烈风低声说着:从成亲后我就当五哥是丈夫了一个心里深爱到有时无所适从的丈夫。
他闻言眼眉欢快地弯起。他仍是略略沙哑着:今晚就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这三年没碰你固然是依着大魏规矩但另一方面你要是有了身孕那我决不允许你上战场。
她沉默好久才疑声道:身孕?可是五哥你不是
我有亲口跟你说过吗?
没有是余延显说她猛然瞪凸眼。难道你没有
萧元夏只是威吓我他不致让徐家最后一苗真断去。他只是要有个借口能够让你一路好走同时让那些熟知徐家是劣民的臣子明白南临劣民徐家已经不会再有后代不必再赶尽杀绝。
她张口欲言美眸渐有泪珠。原来五哥是完好的没有因为她没有让她背着一世对不起九泉下的父兄的债
阿奴你欢喜么?他在她耳边道。
她哽咽道:我当然欢喜!
那你就用这七天表达出你的欢喜吧。
她一僵眼泪猛然缩回去了。
他浅浅一笑说着:阿奴这七天内你完全属于我这三年多来真是遗憾居然只有这七天才是我们真正彼此相守的日子。这七天我们片刻不离也正好看看你体力的极限在哪你也不会再担心你一头白发的事。
她怀疑五哥会穷尽所有智慧激出她体力极限他非人。他果然是个养债高手过去没见他抱怨过直到今日才一股脑的索讨利息够能忍!
还是阿奴你能一刀砍下阴间将军的头却没体力与我耗上这七天?他语气不无遗憾。
又遗憾?他怎么这么容易对她遗憾了?这人想故意激她吧!偏偏她就是心甘情愿地被他激。
你不想得到我的全部么?就差这么一步他着:过了今晚我这全部身心都让你没有遗漏的全夺到手里你没有这种渴望吗?
当然有!非常有!太有了!她非常惭愧地承认她太容易被五哥撩拨了五哥的每一寸她都想要得不得了!那五哥我们来吧!说到最后想要表达自己很豪迈但她满面通红完全失去气势!
她为了补回气势主动拉他要吻他哪知不知是她太用力了还是他顺势而为竟然他倒在反而她扑上他的胸前了。
这男下女上令得她一颤。她这个小家奴是不是平常真的太憋屈了怎么开始战战兢兢了?
阿奴咱们再来一次礼吧这一次再进一步成为真正夫妻你就权充我第一次礼的引导人吧。他柔声道。
她闻言想起她曾陪他度过的礼。她心里微地一软怜爱道:好以前南临那些狗屁礼都别理五哥今晚我当你礼的指导人可我还真的很笨拙如果弄错或弄疼你可别怨我。以后你就只能有我了不管你的礼还是往后的每一次阿奴全包了。
你真是豪气我还怕你害羞不点烛火陪你一块摸索呢。他笑着。
这轻柔的笑声不但没有威胁反而多了几分迷惑人心的可口。他也不傻这是五哥故意她放松她紧绷的心神。她心里甜跨坐在他腰上微地弯身擦过他的唇瓣再迷惑地吻上她最钟爱的泪痣他气息忽地一窒。
五哥阿奴与你比翼双双飞。她沙哑道:今晚这只小青蛙要一口一口吃掉她心里头的大老鹰你要有心理准备了。
我身心早就准备好了。
她扑哧笑了一声心里放松不少想着今晚洞房花烛夜恐怕乐趣无穷呢。
然后她尽心尽力但有点笨拙地完成洞房确定五哥并不讨厌相反地还很喜欢她的引导后她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七天也挺好过的她想。
直至半夜她微张睡眸忽然发现烛火摇曳被她强征豪夺初次礼的夫婿刚回到床边。
五哥?她想抱着人体会好睡写。她倦极地大方朝他张开怀抱。
阿奴记不记得我说的第二次若隐若现?
很累么?你体力这么不济怎么行?
没她只是有点困是五哥太不止聪明连体力也是一等一的好看来她不好好练练是追不上他的。
没有?那阿奴。他烛火在他面上深浅不定他眼儿俱弯活似个时时爱折磨她的毒辣妖孽。阿奴的礼呢?谁来引导呢?
她终于明白方才五哥为何有意无意将大部分的体力活都给她原来他留待后战!
总要一报还一报的阿奴有债还债的是不?他笑道。
五哥这几年你忍得真辛苦今日彻底爆发实属正常你热爱阿奴全部身心阿奴泪流满面感激涕零以后再也不会对着白发神伤阿奴这七天就当是牺牲了可不可以让我先睡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