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你尽管问。”
“昨晚……”只说了两个字,姜艳脸上的红色已经蔓延到了耳朵根,有些说不下去了。
姜宁笑道:“昨晚是你洞房花烛夜的日子,这我知道呀。”
姜艳脸更红,艳丽的像一片小小的晚霞。
她吭哧了半天,才扭扭捏捏说:“我跟,跟他……没有,没有那个……”
“啥?”
“就,就是……就是圆房。”
“为什么呀?难道你来月事了?”姜宁笑着问。
“没,没有呢。”姜艳的下巴几乎抵到胸口,声若蚊呐,“王爷说他累了,翌日就要率兵出征,要保存体力,不能……”
“借口。”姜宁说。
“借口?”姜艳抬起头,眸子里茫然不解,“他说的都是实情,七妹妹为什么说他是借口?”
“他昨天只是走来走去,陪客人喝两杯酒,又没叫他去修河堤,扛大包,怎么就累的动不了啦?再说率兵出征,也不是今儿就打仗,这路上还得耽搁两个月呢!”
“那他为什么……”姜艳的脸上的红色迅速消退,变得苍白了一点,嗫嚅着问,“七妹妹,难道,难道王爷他嫌恶于我,所以不愿意碰我?”
“这我可说不好。也许……”
“也许什么?”姜艳满脸期翼的望着她。
姜宁顿了顿,说:“你知不知道,昭王曾在新罗国当过一年人质?”
“这我知道的。”姜艳连连点头。
“这一年里,他遭受了许多严刑拷打。”
“我能想象。”姜艳咬咬唇。
“据说他的身上有数不清的伤,新伤摞旧伤,密密麻麻,几乎没有完好的肌肤。”姜宁沉吟,“所以我在想……也许他是羞于见人,又或者不想吓着你?”
姜艳有些心痛,低声说:“我怎么会害怕呢?我既然嫁给了他,无论他什么模样,我都接受的。他……真是太傻了。”
“我也只是猜测,具体是什么缘故也实在是不一定。这场仗怎么也要一年半载的,好在时间过得快,等他回来,你们多得是时间再好好了解彼此。”
“嗯。”姜艳抬起帕子擦了下眼睛,脸上露出笑容,“其实从昨晚到现在,我很不好受。但是跟七妹妹你聊过后,我心情松快多了。七妹妹,你真好。”
姜宁笑道:“你与五姐姐在一起的时间长,感情也更好,你的昭王府与她的伯爵府也离得近,怎么不去找她开解开解?”
姜艳叹气:“唉,五姐姐嫁到伯爵府,看着风光,其实也并不那么自在的。伯爵府规矩大的很,早中晚她都得去婆母面前立规矩,伺候碗筷。一天下来,腿都站肿了,哪里还有心思管别的事情。”
姜宁道:“小小伯爵府,也敢拿捏咱们姜家的女孩儿,倒是胆子不小。”
“谁说不是呢?但这侍奉公婆,本也是做儿媳的分内之事,咱们也不好说什么。最要紧的是,五姐姐自己也不肯叫家里给她出气,说是怕她们夫妻间生出嫌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