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县主平安归来,等待她的,却并不是激动眼泪和欢喜,而是一顿巴掌和禁闭。
打她巴掌的是郡王妃,关她禁闭的是武通郡王。
凌安县主自小到大,哪里被家人碰过一指头,哭的几乎上不来气。
郡王妃看着她红肿的眼泪,和嘶哑的喉咙,又心疼又愤怒,捶胸顿足哭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把你教养好,把你惯坏了!早知如此,我便是用绳子,也要把你绑在家里,与你其余几个姊妹一起,安安分分待在屋里绣花读书,也不至于出这么多事情!”
凌安县主哭喊:“我不过打了个奴婢一顿,你们干嘛这样……”
郡王妃又是一巴掌打过去,厉声说:“你还敢说这样的话!谁是奴婢?啊?那是太子殿下的侧妃,将来……将来说不得便是贵妃娘娘,岂能由得你满嘴胡吣?”
“若不是你们当初不帮我,我现在应该是太子妃了,教训一个侧妃有何不可?”
“又胡说!”郡王妃冷笑,“你低头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你哪一点比得上太子妃?即便当初太子妃腿脚不好,也比你强上百倍,不怪太子不选你!”
凌安县主伤心欲绝:“我可是您亲生女儿,您却这样贬低我,去称赞别人的女儿!是,我比不上姜宁美貌,但那怪谁?娘您有林紫紫一半的美貌吗?”
郡王妃愣住。
武通郡王勃然大怒,一脚把她踹倒:“你个白眼狼的不孝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说你娘亲?她是生你养你的人!”
他对这个嫡女向来宠爱,从不舍得动一下,这会儿也是急眼了。
凌安县主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只觉天地茫茫然,再没有任何人爱她,在乎她了。
她成了这世间最可怜的人。
武通郡王命人把她送回院里,看管起来,不许她再踏出去一步,临走还威胁她,要尽快给她找个夫婿嫁出去,免得再祸害人。
郡王妃哭了一阵子,被武通郡王温柔细语的哄了半天,才慢慢好转。
“不管怎么说,这次凌安能平安回家,多亏了太子妃。”
“是啊,我改日一定要进宫当面谢她。”
“啊,这就不必了吧。”武通郡王有些为难,“咱们做藩王的,总得避避嫌,不能与东宫走的太久。”
郡王妃冷笑:“你什么都避讳,什么都小心翼翼。我是什么都不怕的,我只是个女人,我要进宫见太子妃,谁敢说什么。何况这次是太子妃出手帮忙,才救了凌安。你再避讳,别人也会把你与太子联系在一起!”
武通郡王生怕再惹怒悍妻,让她掉眼泪,也就默认了。
当天夜里,金蔓欣喜的来告诉姜宁,李侧妃苏醒过来了。
姜宁也很高兴,忙命人再把董太医请来,自己也跟着来到梅香小筑。
果然李圆圆醒了,睁着仍旧青紫的杏眼,蔫蔫儿的,见到姜宁来,便直掉眼泪,只是说不出话来。
董太医给李圆圆仔细检查了一遍,便低头沉吟。
姜宁问:“怎么样?人都醒了,可见没什么大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