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佟晓欣手中的刀扬到高老头的脖子根儿——
“刚才你诊治的女人，到底得了什么病！”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高老头眼珠子滴溜溜转，赶紧作揖求饶，并将诊脉的结果如实告知。
佟晓欣和殷凌月对视一眼，确定那女子必是裕隆公主。
佟晓欣质疑，“她既然病得这么重，你开十副药就可以药到病除么！”
“哪里是呦！女侠啊，你先把刀收起来，我慢慢和你讲，好不好？”
高老头说话慢条斯理，带着浓重的饶舌音，矮胖秃顶，样貌滑稽。
佟晓欣料他奸猾，也不至于耍什么花样，就收了刀。
“说吧，如果敢有欺瞒，我就杀了你！”
“是是是......”
高老头倒水给佟晓欣和殷凌月——
“二位大侠想必口渴了吧，先喝点水......饿不饿，我让我娘子给二位炖点儿滋补的药膳吃......”
殷凌月坐在抓药的案子上，翘起二郎腿，随手捻起案上的一个药渣，攘到高老头的脸上——
“说正事，别扯题！”
“是是是......”
意识到来人并非那么好糊弄，高老头便老实交代：
“实话告诉二位，尹家的千金，身子太虚弱了，别说十副，就算二十副、三十副也治不好啊，我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他们相信，我是个‘庸医’，十副药之后不见效，希望他们别再找我麻烦罢了......”
“高大夫，你可真是狡猾！”
佟晓欣查看了高老头的抓药痕迹，都是些促进睡眠的弱性药，根本就没有几味对症的。
佟晓欣自小懂些药理，加之高老头狡狐的做事风格，她便更加肯定道：
“也许十副药就能治好她，只不过，你开的都是不对症的药！”
案上的秤杆飞起来，砸在高老头的秃顶上。在殷凌月锐眸注视下，高老头吓得捂头蹲地，再也不敢耍滑——
“我真的是为了保命啊，治好了她，我只能是死得快点儿！不如就这么跟着耗耗时间，看有没有缓机......”
佟晓欣生气道：“你这么做会延误她的病期！亏你还是个医者！”
“我......我也没办法啊......为了自保，为了装庸医......我不是圣人，我也是血肉之躯，你们行走江湖的人尚有刀剑护体，而我有的只是一家老小......”
殷凌月笑道：“你以为庸医就不会被杀么！你可知道你把的是谁的脉么？是前朝的裕隆公主！”
“什么？”
高老头瞪大双眸，“那可怎么办啊？我这老命......哎呦......”
高老头急得冒汗，“大侠，我错了，你们让我逃命吧......只要你们肯放我走，我把这间铺子、把我所有的财物都给你们......”
“没用的，以府尹大人的手段，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高老头赶紧给佟晓欣和殷凌月跪下——
“二位大侠，我老高一生救人无数，知道在有难的时候，定会有贵人出手相助，二位大侠，请救我老高一命吧！”
“奸猾！”
殷凌月不嗤。
康平、高老头这样的人，都是为了自保，而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
到头来如何？还不是害人害己！
佟晓欣长话短说：“救你可以，不过，你要按我们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