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亦顿时沉下脸,没说话。
“你竟知道?”柳絮絮止不住心中的震惊,她瞪大眼,不敢相信地看着风亦,不满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见死不救?”
风亦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目眦欲裂。他阴沉着脸,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即将抓狂的暴躁之中。
“我若是知道,还会让她吸你的血!”
柳絮絮的脸瞬间一白,“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么!”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你就去问里面的那只怪物!你问他这情蛊是怎么种下的!”
风亦凶狠地推了她一把,那样子好似狠不得一口咬死他一样。可是他最终也只是狠狠地瞪了她几眼,倒头就走了。
柳絮絮听得心跳胆跳,微微难安。她总感觉这件事情似乎与他脱不了干系,可她明明什么不知道。
凶什么凶!
就算要定她的罪,至少也要让她死得明白一点啊。
“喂,站住,把话说清楚!”
“哼!”
“哼是什么意思!”柳絮絮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她急走了几步追上去,一下拦住他的去路,不让他走。
风亦一肚子的气无处可发,看到她无辜的脸,更是气闷难平,“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放他娘的P!你刚才说他中了情蛊!”柳絮絮也怒了。她又没有惹谁,凭什么要她平白地受这种窝囊气啊。
她天生就是受气包还是怎么地!
见到一张明艳的脸气得通红,一双眼瞪着圆滚,一副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就不会善罢干休的模样,风亦顿时气乐了。
“这很难猜吗?”
“说明白点!”柳絮絮没好气喘。
呵!还喘上了还!风亦颤颤伸出手,指了指她,被呕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装,你再装!”
“风亦,都这样时候了,你就别再猜我的心思了。我的心思明明白白都写在脸上,我是真不知道前因后果。你既然知道,你告诉我会怎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柳絮絮面对风亦时,始终都有种无力感。这个人似乎天生就跟她不对盘一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偏偏要跟她对着干。
非得要她的心思都曲解了去想,才觉得是对的。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人。
这席话,她自认讲得很明白了,可再看向他,却见到他一脸的迟疑跟惊讶,甚至还有怀疑……
柳絮絮顿觉心中郁积,她两眼一翻,学着他一样狠狠地推回去,“不说拉倒,滚开别挡道!”
“你!”风亦被她推得一个趑趄,不悦道:“你还有理了还!”
“莫明其妙!”柳絮絮狠狠瞪他一眼,抬脚便走。
哪知,这才刚一动,胳膊就被掐住。她心里的烧燃得正旺,眼下是她问他他不说,她要走他还拉着,他想死就死远点。
转身就是一拳打过去。
风亦闷哼一声,没料到她说动手就动手,不敢相信地瞪向她,“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是君子!你是君你你刚才还推我!”她狠狠地剐了他两眼。
风亦自知理亏,神色间便有些讪讪,看到自己手还抓着她就像跟做事了被抓了一般,赶紧放开。
“其实我只是猜的,我哪里知道啊。这巫蛊之术只是听说过而已,听得最多的就是情蛊。”
见他终于好好说知了,柳絮絮撇撇嘴,“道听途说还很好意思么。你还污蔑我来着,说得好像是我故意恶害风凌一样。”
“那你也不能怨我不多想啊,为何每次他发病,你的血就能安抚他的疯狂?”
“对啊,为何?”柳絮絮猛地一顿,下意识问。
“我哪知道,我在问你呢!你不是什么巫女么!屋子里的那个物怪都能救他为什么你不能。”
白痴,这还有问吗,因为她什么都不懂!
一直紧闭的门吱嘎一下开了,吵得正凶的两人嘎然而止,不约而同猛地转过头去。
白露迈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从里面走了出来。长久处在阴暗之中,突见阳光他不适应地蹙了蹙,随即又松开。
“如何?”风亦反应很快,立即就冲了过去。
白露脚下一顿,看了他一眼,眉头轻不可察的又蹙了一下,然拍绕过他。
“喂!”这是什么态度!风亦再次将他拦住,不满道:“老子问你话呢?”
“我一定要回答么?”白露扫了他一眼,再次绕开。
风亦:“!”
白露目不斜射地走到柳絮絮面前,一语不发只是看着她。他的眼神并不可怕,却有一种穿越人心的震撼。
饶是柳絮絮镇定如厮,心里还是忍不住被他看得发毛。她问:“解了?”
白露摇摇头。
柳絮絮脸色一变,风亦已经扑了过来,“你们这两个骗子,风凌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的警告,白露就好似没听到一般,他抬起手缓缓摊开。
只是一眼,柳絮絮便被吓得连连后退。他的手掌之中趴着一只恶心的虫子,多脚四翼前腿生鳌,面相极为凶残,最重要的它还是活的。
白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缓缓开口,“此虫便是蛊虫。”
风亦再次扑过来,猛然一见脸色一白,眼都直了,他气愤道:“就是这个东西在做怪?”
“依风家二公子身体的状况,中这巫蛊之术必已很久了,据我推断至少也有十年了。”
柳絮絮下意识地看了风亦一眼,他见她看过来,不由皱了皱眉,顿了半天才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她又眼巴巴去看白露。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将摊开的手,轻轻一握。再摊开时,那生活活的毒虫已然化成灰烬,他眼也没眨一由,任那灰烬被风卷走。
他轻轻勾了勾嘴角,眉眼弯了弯,缓缓道:“这只蛊虫是幼虫。”
此话一出,柳絮絮跟风亦双双变色。
“此话……是什么意思?”她僵硬地问。
“便如你心中所想的那个意思。”白露事不关己,淡然回来。
幼虫……
十年,幼虫。
十年的蛊早,不可能是幼虫!
风亦再次扑了上去,他狠狠揪住白露的衣襟,惨白的脸跟鬼一样,只是一双眼凶狠地迸躲出冷冽之光。
他咬牙切齿道:“救他,快点!快点去救他!”
白露不屑地甩开他,轻蔑道:“像我这种怪物,最喜欢得便是见死不救。”
风亦的双眸已是一片猩红,他的剑快速架在他的脖子上,“你不救他,我便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