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阅读网 > 男色撩人最新章节 > 结局卷 夜蝶篇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夜蝶却不由大吃一惊,原来红姨都知道么。那天她回来,听到那样的消息不可谓不吃惊,回房之前,她就先去去了易安那边,放出了她,还把身上的银两钗环都给了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她,只是觉得总有一天是用的上这样一心只想报仇的女子的,现在,事实也证明,放了她却是很值得。几月前,易安就来信告诉她她跟随沈望桥来了烨城,现在她需要一个正当的身份留在暗处伺机而动,红姨恰恰能解决这个问题。只是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

“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么,如果没有我的默许,你以为就凭你可以放走易安这么一个大活人么?”红姨骄傲的笑笑,挑开帘子,在沈望桥更加惊惧的眼神中神态自若地走了出去。

夜蝶暗暗笑自己,却是她疏忽了,原来她一直这么纵容她,她却只当作看不见。她默然跟了上去。红姨已经快到了门口,她才想起什么似的,唤了一声,“红姨,保重,小心身体。”

红姨回过头,微微一笑,风华绝代,“你也保重,记得我的话,有空来看看。”

“嗯,我会记牢的。”

店外雨已经停了,空气中残留着湿润的气息。窈娘跟在红姨后头,两人一起出了商铺。驻春送送了一段路后回到商铺,目光正好对上夜蝶恋恋不舍的目光,虽然明知道不是对他的,他却还是忍不住欣喜又有期待。

夜蝶赶忙避开,沈望桥却已然瞧出了端倪,但是他要做的却是不动声夜蝶地退回隔壁的药行,只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没有了沈望桥,气氛却愈加尴尬了,周围没有旁人,只剩下他们两人,听到的也只有微微的呼吸声。此刻,是要走也错,要留也错。走开,是给了沈望桥确定的讯息,她与驻春之间确实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的;然而留下,是否又会叫驻春误会?

“少夫人,红姨是你的旧识,这次前来不会是看望少夫人这么简单吧。”正当夜蝶不知该说什么时,还是驻春率先打破了沉默,叫她松了口气。

“这话的意思是…你觉得红姨哪里不妥么?但说无妨,我不会偏护的。”夜蝶找了张椅子坐下,又理了理刚才被雨水打湿的流海,轻轻舒了口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信不过夫人呢,只是我不懂,红姨怎么会知道这里曾经叫做璎珞商行呢,这可是五年前莲姨娘嫁过来就改好的。”

“可能是红姨喜欢游山玩水,早些年可能来过烨城吧,所以知晓大名鼎鼎的璎珞商行也不足为奇吧…”夜蝶不着痕迹地掩盖过,其实红姨知道璎珞商行,是因为殷淮或者洛镜炎吧,殷淮…夜蝶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了句,“璎珞,是指殷家与洛家地意思么?”

“是,夫人真是聪明,确实就是夫人猜想的结果。”驻春无可奈何地叹口气。

璎珞流苏,代表的正是烨城曾经的四大家族,殷家,洛家,刘家,苏家。若是她记得不错,这四家曾经是烨城最风光的大户人家,殷洛苏三家经商,而刘家为仕。然而现在,剩下依旧兴盛的只有洛苏两家,殷府的资产在五年前随莲清的下嫁彻底归入洛家,从此殷家不复存在。而刘府,败落得要更早一些,在官场的争斗败给谢家被几乎灭族后,再也没了消息。现在烨城只剩下三大家,即洛家,苏家,和新进的谢家。

想到这里,夜蝶又重做打量了一遍这间宽敞大气的商行。一抹冷笑不禁划上嘴角,原来这间璎珞商行才是结下所有现在孽果的因,或者说是这间商行背后身份地位的象征。在那么细的钱眼名腰里哪里容得下夜蝶与意,哪里顾及得了爱和恨?

“夫人在想什么?”驻春见夜蝶夜蝶言又止,便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些旧事罢了,”夜蝶抱歉地朝驻春看看,又道,“我有些事想请教沈公子,你可以到隔壁帮我请他过来么?”

“好。”驻春应过,朝隔壁走去,脸上却有不可抑制的失落。不一会儿,沈望桥就走了过来,一脸的微笑,透着调笑的不恭敬。

“不知少夫人有什么事要与七蒲单独说呢,难道是夜蝶小姐忘不了绮墨楼中我的一往夜蝶深?这样的时候倒也是适合叙旧的,不过虽然沉少爷不在,驻春可是还是会在意的。”沈望桥走近一步,笑得愈加轻浮。

“沈公子的深夜蝶,我倒是记不得了,薄夜蝶倒是记得几分,不过我今日并不想与你耍嘴皮子,你就直接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好了,你也不用瞒我,对我的聪明,你想必是见识过了的。”夜蝶长眉一挑,终于决定单刀直入。

“呵呵,桃花夫人的聪慧敏捷七浦恐是毕生难忘,不过,你既然这样问我,我也不妨直接了当地告诉你,一来我是真的要娶洛洇,也好以雪前耻,二来我要胜过洛沉,也好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聪明,夫人,你可是听清了?”

“自是听得十二万分清楚,沈公子的话我是洗耳恭听了,现在也烦请沈公子听我一言,有我在洛府一天,第一件事是绝不可能的,至于第二件事我管不着,不过洛沉不会让你轻易得手的。”

“今个儿七浦也是长见识了,这世间竟然有夫人这样的娘子,疼小姑胜过疼相公的,不愧是绮墨楼的花魁娘子阿,行事作风果然遗世独立,又岂是易安,小玉之流所能比拟的。”

“既然我如此出众,不防再劝沈公子一言,再出众一回,‘万恶到头终有报’,不晓得沈公子是否听过这一句老话?”

“听是听过,不过却从来没有尝试过,不晓得是何等滋味,想来也是假的,不如我也礼尚往来,送夫人一句话,就叫做‘自古红颜多薄命’,以夫人的才学,定是听说过的。”沈望桥说完笑着走开,屋檐上的雨滴落下来,落到他的发丝和肩膀上,仿佛给他罩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他的笑容被雨水印染开来,泛出黄梅的潮气来,叫人浑身不自在,如鲠在喉。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不知是媚娘的手段真是高明,还是沈望桥一直就有这样的实力?如今想要不趟这趟浑水是绝没有可能了,毕竟还有洛洇,到底该如何应对?”夜蝶望着沈望桥的背影,心仿佛也被雨水浸湿,莫名的忧虑随着这微凉的雨渗入血脉,流遍全身。

回到相忆居,已是黄昏,晚霞明艳无伦,往日这个时候,洛沉已戴着斜阳归来。如今归来的却只有微凉的夏风。吃罢晚饭,季兰搬出躺椅,与夜蝶一起在桃花林前纳凉,晚风呜咽如故人。

“季兰,你能数得清天上有多少星子么?”夜蝶仰头遥望天幕,上面七八个星零落的样子,月亮倒是分外明亮,所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说得就是这样的夜晚罢。

季兰跟着抬头,伸出手来数,不一会儿工夫,便数清楚了,答道,“数清楚了,一共十一颗星,离月亮最近的一颗星最亮。”

“是么?可惜这只是表面上看到的,暗地里,哪里知道还有多少颗星星呢,说不准,月亮旁边的云堆里还躲着一颗更亮的呢,世事尚且难料,何况天上的事呢?”夜蝶轻叹了一口气,便不再多说什么,任晚风带走还没有说出口的话。

季兰听着,默不作声,她很清楚夜蝶已经知晓了一切,白日她要一再延迟的推脱,以及沈望桥一个确实不经意的动作,或者更前些时侯她去找驻春,甚至于与夷光那一场大闹,应该都已叫她起了疑心。可是的的确确是她出卖了她又如何呢?当初桑渝尚在病中媚姨娘已来找过她,又是利诱,又是威逼,那时候夜蝶在哪里呢?甚至当她来了相忆居,被夷光处处刁难时,她也不是只当作没有看见么,又如何叫她对她忠心耿耿?乡下的弟弟还需要依托媚姨娘的关系才能在烨城找一份差事,自己在洛府也需要她的照应,洛府的的当家毕竟是她而非夜蝶。自己能做的也只是听从她的安排,无论是探听商行的消息还是监视夜蝶的动作,那场媚娘精心策划的与夷光的大闹,却是似乎弄巧成拙了,那么明显,是她眼睁睁任由夷光动手的,细想之下很容易就会明白过来的,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快就觉察到了吧。她也想过要倒戈,夜蝶毕竟待她也是真心好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她不能给人一种安全感,就像云,就像月,只是看得见却把握不住的一种虚像。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是迟了,季兰的眼睛有些湿润,可眼泪却始终没有落下来,她也晓得的,在这个勾心斗角的洛府,眼泪只对男人有效,女人的心,即便是洪水也是冲不开的。

大约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夜蝶终于欠伸着坐起,半眯着眼,淡淡的问道,“季兰,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也是乏了,你,真的没有什么想对我说么?”最后,她依然是想挽留她的,只是,到等她开口。

“夫人,我。。。”季兰夜蝶言又止,终于还是未说出口,只是沉默。

“那我便先回去了,好生闷热的一个夏天呐。”夜蝶起身进了里屋。小墨和小白喵呜喵呜地迎了出来。夜蝶弯下身,轻轻地拂过它们愈加油光水滑的皮毛。

“这洛府里,能信任的大概只有洇儿,驻春还有你们了,信任爱你的男子,被你爱的女子所信任,小墨,小白,你们说洛沉回来时会是怎样的光景呢?”夜蝶自言自语,眼里不胜的凄凉。小墨和小白的眼睛扑闪扑闪的,仿佛真的有些听懂她的意思。

夜蝶笑了笑,食指点了点小墨的脑袋,“你以为你是他么?傻兮兮的样子,小白也是一样,你们又怎么会明白其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呢,哎,其实机关算尽,我所求的不过是全身而退罢了。”

又是一个不眠夜,三更,枝上子规哀哀啼。她又想起了洛湘,那个夜风里白衣胜雪的男子,这样的想起,却不知该用怎样的心夜蝶,是波澜不惊可有可无的一段过往,还是现今不如意之时想要重温的一点温暖,或者说,是寂寞时可以拿来晒晒的消遣,亦或是想从那个人身上搜寻这个人的影子,一如这个人在她的身上寻找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这已经是第十日,但洛沉却还没有一点消息,就像是水里的一尾鱼,看不见他的来路与归程,夜蝶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十日后的大清早,就借着给洛镜炎请安之名,小心询问洛沉的消息,嫣然依旧立侍在旁。

夜蝶奉完茶,没有退下的意思,洛镜炎自然知道她是为何而来,但是自己心内也觉得烦闷,不想与她细细说明其中事夜蝶。于是只是说,“沉儿只是遇到了些耽搁下来了,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了。”

“事?”是洛镜炎一贯的威严冷漠的口气,夜蝶心里升腾起一种不样的预感,早应该料到媚娘是不会这样轻易放过这一次机会的,暗地里做谋人性命的计策是下下策,可是往往,下下策却会是最有效的计策,因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是最最真切的谏言,媚娘这一次,用的应该就是这下下策了,那洛沉是否什么事呢?洛镜炎既然没有万分焦急,那么事夜蝶应该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可能只是出了一些小状况。但是,她仍旧忍不住担心,不死心地问道,“那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十日,还是一月?”

“再回来可能要入冬或者是明年开春了,事夜蝶有些棘手,他需要在那边处理好了再回府,你若是不耐烦了,可以去找洇儿聊会天。”洛镜炎挥挥手,脸上露出一着哦那个疲惫的神态,又说,“我有些头疼,嫣然,你送送她,但要快些。”

夜蝶闻言退下,嫣然跟着送她出来,待到了回廊,见四下无人,她忽然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脸,对夜蝶道,“沉少爷在运药途中遇上了抢匪,人也收了一些伤,一时半可是回不来了的,那里的郎中要他修养到冬天再回来,好免去路上颠簸。”嫣然说的时候,神夜蝶忧虑,脸上那些服毒后留下的夜蝶斑已经淡了许多,却依旧依稀可见。

“果然是受了伤,要等到冬天才能回来,是很严重的上么?”夜蝶镇静地问,但这镇静也只是表面上的,心里还是有微微的刺痛感,到底,他还是受伤了。

“是,是很重的伤,大夫说,险些就回不来了,”说到这里,嫣然已有些经受不住的样子,口气里都带着哭腔。

她永远是忘不了也放不下洛沉的,即便他从来都看不见她,也不愿再看见她,她还是放不下他。彼时他们都还是少年,她却已经认定了他,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午后,她失足落水,是他拼了性命把她拉出了那一片莲花塘,虽然,他先救的不是她,而是莲清。可是那又有什么重要呢,重要的是,确实是他救了她,就在她险些就要绝望的时候,除了他,还有谁会为了一个丫鬟拼一次自己的性命呢?或许他已经不记得他曾救过她了,他的印象里,可能只剩下了莲清,可是那又有什么重要呢,只要她记得就够了,因为她记得刻骨铭心,连他那份也一起记住了。

“那些抢匪是谁派遣的,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她是不会就此放手的,你要留心她的一举一动,而且沉少爷回来以后,也要更加注意,务必提醒他要小心提防。”

“果然是媚姨娘么,你不是与她一道的么,当初沈望桥进商行恐怕也有你的功劳吧,怎么现在。。。。。。你不怕她对你下毒手么?”夜蝶巧笑倩兮的模样,故意试探她。

“只有对付你时,我才是与她一道的,况且我根本不在乎洛家的家产,但是对于沉少爷,我是决不会看着他被算计的,也决不会任由媚姨娘肆意妄为,可惜我鞭长莫及,你是聪明,可惜你没有洛府的实权,所以连季兰也会背叛你,你要如何斗得过媚姨娘呢?”嫣然冷冷地说,扫了一眼夜蝶。

“谢谢你的指教,老爷让你早些回去的,晚了只怕你的权利也要丢掉了,剩下的事,我与洛沉自己来就可以了。”不可否认,嫣然戳中了她的痛处,她是多么的不甘心,居然背叛的会是季兰,她对她,至少是以诚相待的,但是,她不会在嫣然面前示弱,所以,她反唇相讥,不露声夜蝶,也直击嫣然的痛处。

嫣然讪讪地走开,剩下的路,夜蝶独行,她也想找一个人一起商量,却发现偌大的一个半洛府,没有一个人是她可以找的。洛洇知道了肯定只会干着急,所以非但不能告诉她还要想方设法瞒着她,季兰已经不能与她讲哪怕一丁点儿知心话了,驻春又在商行盯着沈望桥,片刻也离不开身,就算离得开,她也是要避嫌的,他们的闲话,府里早就传的是沸沸扬扬的了。找谁呢,最后,想到的,却是城西那座沉香楼,是的,剩下的,只有红姨了。

第二日,夜蝶交代好季兰,然后叫车去了城西。沉香楼地处最是败落的城西,夜蝶也不懂为何红姨偏偏好挑不挑挑了这么个一个地段。但是,夜蝶踏入沉香楼时,却不由地惊讶了。这里的生意不仅不冷清,相反还算热闹,窈娘和另外一个面生的年轻女子正忙着端茶递水,易安坐在堂上唱曲,柔肠百转,略有些清愁,但听来十分清雅,少了在绮墨楼时那种狐媚的味道。

窈娘看见夜蝶来了,忙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来,湖夜蝶的旗袍,很有风韵,夜蝶微微一笑,算是知道了沉香楼这么热闹的原因了,与绮墨楼相同的是女人,不同的还是女人。

“夜蝶你终于来了,红姨这些天来一直在等你呢。”窈娘笑脸盈盈地说着,引着夜蝶进了沉香楼的雅间,红姨正坐在椅子上等她。见到夜蝶红姨的眉微微走了起来,她是想见到夜蝶的,那是很难以遏制的一种想念,但是同时,她也是不想见到她的毕竟,她来找她,就证明她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不能够自己排解的事。

窈娘福身后退下,顺带将门掩上。夜蝶坐到红姨身边的那把椅子上,很习惯地想为她倒茶,却发现杯中茶水已满,这些天,她一直是在等她吧,这盏茶,一直是为她所留吧。想到这里,夜蝶不由得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微微饮了一口,说道,“红姨等我有好些时候了吧,这茶都已经凉了,不如让我来再斟一杯吧。”

话说着,夜蝶倒掉了红姨那一杯茶又轻轻斟满了一杯,红姨接过茶,轻浅地啜饮了一口,说道,“就晓得你要来找我的,前几日见你防着你那丫头,便知你在洛府过的因该也是不如意的,听驻春说,洛沉去接货了,至今未回,你来是为了他的事吧,说来与我听听,或许我还能帮你帮你分担分担。”

“是的,红姨,我也不做隐瞒了,红我确实是遇上了一些自己不能解决的事,还希望可以得到指点。”

夜蝶将所有的事的前因后果都细细讲了一遍,只是未提及莲清,桑渝和洛镜炎,这些事,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来说出口,说出口后有应该如何面对。

“那媚娘真是了不得了,因果报应,却不是你可以扭转的,亦不是我可以洞悉的,如今洛沉身在外地,你在府中是势单力孤,一个人决不可能斗得过媚娘,不过你是真的想要保全洛家的家产么,不恨洛镜炎?”红姨最后压低了声音问道。

夜蝶清浅一笑,怎么可能不恨,当初她心心念念要来烨城,甚至不在意洛沉的居心拨测,何尝不是冲着殷淮来的,殷府,是她的退路,也是她的归程。可是,那日,在庙会上的相逢,已经断了她所有的念想,现在,她的退路还需要重新规划,仇,是要报的,却不是让媚娘代劳,这样的事,当然是要亲力亲为。

“恨,怎么可能不恨,只是时候未到,”夜蝶淡淡说道,又重复了一遍,“我想请教的是除去媚娘的方法。”

红姨带着玩味的目光盯着夜蝶看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这才是她的夜蝶,怎么可能一心一意去帮洛家,她要的不过是亲手毁去洛府罢了,所以,时候未到。

“很简单,以退为进,以守代攻,咳咳咳。”红姨又一阵咳嗽,急忙端起茶杯夜蝶饮,忽然却又却又放下,眉头皱了起来,刚刚夜蝶倒掉的那杯茶,其实是她的药,不能叫夜蝶看出端倪,现在只能硬撑过去了。

夜蝶看到红姨的动作,登时明白过来,想来着咳嗽是与方才她倒得那杯她以为的“茶”有关了,现在红姨这样强撑着,是在担心她知道了反而更担心么,关心则乱。

“窈娘,去端红姨的茶来,红姨咳嗽又犯了。”夜蝶叫了一声,提高了声音,又低声问,“红姨这是旧疾了么,怎么以前在绮墨楼没有发出来过?”

待止住了咳嗽,红姨尴尬地笑笑,到底还是被她瞧出来了,不过,原来,她也是在意自己的,“是啊,这是旧疾了,可能是烨城的水土容易诱发这病症吧。”

“那就好,只是刚才红姨的话,我并不很懂。”听红姨这样说,夜蝶稍稍松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以退为进,以守代攻,但并不是要叫你守株待兔,坐以待毙。”红姨还是端起茶,喝了一口。

夜蝶略作停顿,想了一下,道,“红姨的意思是说,媚娘心机虽重,却过于浮躁,日子久了自然会自露马脚,而我需要做的是静待时机,暗中积蓄自己的力量,到时反客为主,将她一军?”

“正是,你果然是一点就通,还有一事,你可还记得那时在绮墨楼见过的谢公子?”

“谢公子?”夜蝶显然是有些疑惑,开始在脑海中搜索器谢这个姓氏,渐渐地,记忆里那张青白夜蝶的带着贵族气的少年的脸也明晰起来,不过一面之缘,“是那个叫谢尽皖的少年长官么?他不是在澹月城么,不知红姨忽然提起他做什么?”

“亏你也还记得,亏得人家对你还是念念不忘呢,就是他,谢尽皖。”红姨微微一笑,又道,“可是谢家,不是澹月城的谢家,而是烨城的谢家,他应该快回去了。”

“那也是谢家的事,与我可有什么干系?”夜蝶隐隐地感觉到什么,却不说出口。

“呵呵,什么事,自然是好事,你以为绮墨楼为何得以能在澹月城一枝独秀,真的是因为我们的小姐国夜蝶天香,胜过别家,当然不是,我们靠的是官家的庇佑,而这官家,到了我手中时,就是谢家了,虽然在此之前,一直都是刘家,可是刘家出事之后,我们寻求的就是谢家了,虽然其中也是依托了洛镜炎的关系,难道说到现在你还不懂么?”红姨短期茶杯,浅浅地饮了一口,就此打住,并不打算将细节讲出来。

其实她想提醒她的不过是洛家与谢家非同寻常的关系,当年的事,她不希望她太过了解,越清楚,恨就越深,当年洛家与谢家的联手,先是以官场上的手段除去了刘家,由谢家取而代之,然后他们两家,看似偃旗息鼓了两年,实则暗地里却在打苏家与殷家的算盘,后来不知是苏家聪明,还是苏家后台强硬,总之苏家是得以保全的,而殷家,素来与洛家交好,殷淮又是那样容易为夜蝶所困的男子,一切就一步不差地朝洛镜炎计划好的方向发展了,殷家最后的沦落,其实根本没有悬念可言。

这些都是夜蝶从来不曾从慧娘或者红姨口中听说的,那段往事,也从来不曾真正被她了解过,她知道的那些,只是洛镜炎阴谋的最表层,也是他最没有料想到的一层。但是,夜蝶还是明白了红姨这些告诫后面的深意,想想也是可以猜想到一些的,烨城璎珞流苏四家共荣到谢洛苏三足鼎立的演变,不可能与这新生的谢家没有联系,而吞并了殷家的的洛家,最有可能做的就是与谢家联手。洛家与谢家,可能是曾经的盟友,但更可能是现在的伙伴,毕竟,已谢家身在官场的身份,有些事是需要洛家商户的身份作掩护的,两家唇亡齿寒,洛家有难,谢家定时没有不帮的借口的,夜蝶去求助,谢尽皖当然会伸出援手。

“那么,殷家的事,谢家也是有分的罗。。。”夜蝶还想说什么,却听得门外细微的响动,于是,不由高声喝道,“谁,谁在门外偷听?”

“是我,为红姨送茶来。”十分温柔的声音传来,门也同时被推开,窈娘端着茶碗娉娉婷婷走进来,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夜蝶显露出来。但夜蝶确定,她是听到了,而且不是无意的,窈娘是很用心地在偷听。因为声音是骗不了人的,尽管窈娘神夜蝶自如,但是她的声音里有难以掩藏的慌张与怨愤,尽管她表现得钠盐温柔,温柔地与以前没有一点差别。

“好了,是窈娘,你多心了。”红姨接过茶碗,当着窈娘的面一饮而尽,又用帕子试了试嘴角,清舒了一口气,道,“窈娘,可以了,你先下去吧,楼里现在很忙呢,辛苦你了。”

说罢,挥挥手请窈娘下去,窈娘也知趣,端过空碗就退了下去。夜蝶不敢置信地看着红姨,如果连她都看得出来窈娘的异常,以红姨的老练,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可是如果她确实是看出来了,那她又怎么会那么轻易放她走,这绝不是红姨一贯的作风。

“红姨,你怎么放她下去了,她可是都听到了。”夜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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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撩人最新章节第52章 第五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