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雯得知这件事她在电话中被骂得满头包。
姜若瑶――你脑袋是装大便吗?他都跟别人有小孩了这种男人你还要?你这样委曲求全是还在等什么?等他和另个人断回到你身边吗?明明是那幺聪明的人为什么每次遇到感情的事就蠢得跟猪人一样脑袋完全不管用条件好到爆还怕嫁不出去吗?回来立刻给我回来!
她这样很笨吗?她只是觉得孟行慎没有琦雯讲得那么差。
然后换来的是更猛的炮轰。
你在谈恋爱爱时哪个男人被你说差过?只会挖心掏肝钓对人家好看不清事实蠢毙了!也许她真的是看不清事实吧那些和他共同有过的温馨时光、他对她每一分的温存体贴她是真的很珍惜一辈子都不会忘。因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他不明说她也就含糊着一天又一天。
怀孕第九个月的某个夜晚一通电话让他由睡梦中惊醒过来讲完电话整个人震惊慌乱。
怎么了?她坐起看着脸色惨白的他。
对不起若瑶我得出去一趟。
发生什么事了他脸色不对。
我妹妹她!割腕自杀正在医院急救。
她闭了下眼而后张开:去吧晚上冷记得多穿件衣服。
谢谢。他换了衣服匆匆出门。
一直到天亮他还没有回来。
接到他的电话知道这种情况下他无心工作只能要他放心店里的事她会处理。她照常开店营业提供一些比较简单的餐点或咖啡开店做生意动不动就休息不太好容易流失客源。
有些常来的老顾客看她一个人忙进忙出地打点问了一句:阿老板咧?怎么让你一个人挺着大肚子辛苦地顾店?
她只是笑笑响应。他临时有点事。
忙完一天琐事回到家中累得几乎不想动。
她扶着酸疼的腰进浴室冲了澡走出浴室门时不慎被防滑垫绊了下跌落浴室前椎心刺骨的疼痛瞬间席卷而来。
她痛得发不出声音一股热稠感自腿间流出触到满掌鲜血她吓坏了。
她脸色惨白护着肚子缓慢地爬起来拿起桌上的手机拨号。
孟行慎没有接。
她挂断再拨重复试了三次。
不行再拖下去了
她咬牙忍住疼痛自己找出健保卡、皮包、钥匙、手机披了件外套出门视线有些模糊她靠着意志力撑持不让逐渐流失的意识将她带入黑暗扶着墙一步、一步自行走到巷口拦车。泪水、汗水落得几乎分不清楚她护着肚子不断在心中说着:纽妞你乖再撑一下下要坚强!
再一次醒来人在病房里。
盂行慎坐在病床边安安静静地凝视她。
妞妞她虚弱地轻喃本能地抚向腹间。
妞妞没事。他赶紧抓住她的手。你身上有伤口别碰。
麻药刚退很痛但是她全、心记挂着女儿。妞妞呢?
在婴儿室很健康、很可爱护士说长得很像你是个漂亮娃娃。
她释然地浅浅微笑。
那就好。知道女儿没事她疲惫地闭上眼再度睡去。
她睡得并不沉半睡半醒间感觉湿湿热热的液体滴落掌背睁开眼他握着她的手无声落泪。他在哭?
这么高大、这么沈稳的男人一直都像座山一样无坚不摧地坚强她从来没看过他掉一滴泪心房酸酸的带点疼痛她伸手轻轻替他拭泪。
他微微吓到。
若瑶――一出声全然哽咽泪水无法白抑地跌落。对不起!
他欠她好多。
赶到医院时她刚开完刀医生这回连骂都懒得骂他只冷冷地说了一句:
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她流了多少血?
这一句话比任何责骂都还要让他痛上千倍。
看到她一个人孤零零躺在手术台上完全没有血色的苍白脸孔那一瞬间的感觉――连他都痛恨自己。
他这是什么父亲、什么男人?说会好好照顾她、照顾孩子却让她一个人忍着痛流若血来医院孤单地面对一切那时候的她有多恐惧?心房痛得无法呼吸他将脸埋在她胸前不想让她看见他哭泣的模样。
笨蛋有什么好哭的?她柔柔笑斥掌心轻抚他的发、他的肩。
产后身体太虚弱她一直睡睡醒醒无法关注太多事但每回醒来他总是在并且在她可以进食时亲自替她准备调理身体的补品。直到一天夜里醒来发现他瘦了好多
她想起另一个为他割腕的女孩也在医院料想得到他必然在两家医院间来回奔波。
这段时间他并不好过夹在她与另一个她之间怎么做都亏欠他其实也是心力交瘁。
她懂她真的明白他的痛苦。
那一个她究竟是怎么来的她已经不想去深究也许是一时的失足、也许在她之前他就与那女孩右过一段她没忘记他曾说他给过承诺还在等另一个女孩谁才是第三者?谁涉入了谁与谁的世界?再探讨已没有意义她知道他不会存心骗她、伤害她。
但是那女孩都已经右他的孩子了还能怎么处理?
他曾经说过这个世上他没什么亲人得知她怀孕时他那幺开心、那么珍惜为了孩子就算工作好累、半夜爬起来替她煮宵夜都还带着傻笑。
他每天一定要趴在她的肚子上和孩子说说话然后才能安心睡觉
他真的很爱、很爱小孩。
这样要他怎么抉择?
那个女孩肚子里同样也有他舍不去的一块心头。
他是个把责任感看得那么重的男人要他做这种取舍是难了些。
她不想再为难他了如果他做不了决定她来。
出院回家休养后她打了通电话给琦雯――
可不可以!来接我?那天晚上她看着婴儿的女儿一整夜。女儿哭了她哄尿布湿了地换肚子饿了喂她喝奶
夜归的盂行慎一进门见她在喂奶上前张臂抱住母女俩替她托住怀里的小婴儿。不是说不喂母了吗?
在医院有一次喂妞妞喝奶被她乱扯乱咬地弄伤当下不爽地说再也不喂她喝母了:
可是一次又一次女儿一哭还不是乖乖解开衣扣。
她其实也很宠女儿。
反正再喂也没几次了她低不可闻地轻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