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人手昨天夜里肯定是倾巢出动。这么一来,现在正是休息的时间。而看守城门的乡兵肯定也没多大精神。”欧阳道:“而我肯定不能上缉捕文书,我们能出去的机率达到了六成。”
“少爷说有六成,那肯定是十成。”
……
城门口四乡兵正慢慢的注视来往人群。根据衙门发文,飞贼疑是女子,身材五尺二寸左右(宋一尺约为31公分),面貌不详。而县尉大人私下要找的两人为男性,一名五尺七寸,一名五尺五寸,年龄15,但长相略为成熟,十七八左右。其中一人身有国子监的身份文碟。对这两人不可使用暴力。
乡兵们对女贼的兴趣不大,这贼即使抓在自己手上,赏赐也大家分平,有限的紧。再说自己还有上司要拿功劳。但是帮了县尉的忙就大大不一样。首先酒饭绝对跑不了,其次有这人情在,以后就可以少当兵多回家。他们不是禁军和厢军,属于农户抽调出来的义务兵。农活还是得自己干的。所以他们更在意的倒是这一对哥俩。
一个乡兵眼亮,看见百米外一名戴斗笠的少年分外鬼祟,并且一见自己看过去,那少年拔腿就朝城里跑。兵丁忙呼喊:“站住。”
“追!”另外一名兵丁也发现此少年,招呼一声,四人立刻朝少年追去。
少年脚力如何比得过壮年兵丁脚力,不到半刻钟就被兵丁们按倒在地。欧峰此时拿了绳索快速赶到,但是一翻少年斗笠却楞了:“你是东街米店的伙计?”
“回县尉大人,正是草民。”
“你去城门做什么?”
“有人给小的三百文,让小的这么做。”伙计道:“那人还给小的一封书信要交给县尉大人。”
欧峰忙从其怀中拿出书信拆开看:
哥,男儿志在四方,弟任性还请莫怪。和大伯说一声,屁股上的板子就先行记下。大伯若生气,就让伯母多劝劝。伯母还请多顾及身子。弟少则五年,多则十年必然回转。还有秀儿是个好姑娘,还请哥多上点心,帮其另找个好人家,弟是无福消受秀儿的美意。另外:女贼:年纪十五——二十,牙齿整洁,口小略有红色唇脂。手指修长,指甲有保养,皮肤细嫩。其右手臂有牙咬痕迹。其发有碳熏之味。弟猜其定然是响午之前乘坐马车出城,切记此人武艺不差,身怀武器。
欧峰拿信叹气挥手喝道:“速集合人手随我来。”
衙役、兵丁全部环城门而立。城门之上弓搭弦,刀出鞘,一派杀气腾腾。
“站住!”欧峰一指一辆马车,车夫将马车停下。
“车内何人?”
“回大人的话,是我家小姐。”
“王伯,是谁这么大胆?”帘子掀开,一名丽人挑帘而出问:“这位大人,为何拦我马车?”
欧峰轻轻一吸鼻子,立刻退开一挥手大喊:“女贼!”
一声下,城墙上一片的拉弦声。丽人一惊问:“我是女贼,凭什么说我是女贼?”
欧峰问:“你可敢拉开你右手袖子,让我看看你手臂。”
“……”丽人大怒在马车上跳脚问:“是不是你那个没有义气的王八蛋堂弟告诉你的?”
“……”众人无语,穿的这么光鲜,长的如此漂亮的少女,竟然出口成脏。
欧峰喝道:“是你自己受缚,还是万箭穿心。”他已经有点杀意,听那少女的话,似乎还牵扯到自己堂弟身上。
“放肆!”少女很不情愿拿出一面金牌:“我乃嘉国公主府中之人,谁敢造次?”
“……”欧峰一听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嘉国公主他是知道的。这公主并不是当今皇帝的女儿,而是早逝的哲宗女儿,哲宗唯一儿子出生三个月就死了,最后由皇弟徽宗接了皇帝位置。但是哲宗留下四个女儿。其中三个都早死,惟独就剩下一个嘉国公主。徽宗为感谢自己哥哥死的早,对这个嘉国公主几乎是言听计从,有什么需要能满足的满足,不能满足也想办法满足。别说是公主本人,就是公主府的下人也比宰相的管家要嚣张。
旁边班头问:“大人,这金牌是真是假?”
“我们哪懂的查验,快派人去请大人。”欧峰四面喊:“把武器都收了。”
“这还差不多。”少女跳下马车问:“你堂弟欧阳呢?”
“回……”回什么呢?要真说起来,自己好歹也是正九品官,这个少女肯定没品。但事实和理论总是有差距。欧峰抱拳躬身说:“鄙人劣弟一早已经出城去了。”
“怎么出去的?”
“这个……是他用人骗开守门乡兵而出。”欧峰大汗问:“是不是劣弟有何得罪姑娘之处?”
少女一拉袖子:“他咬的,你说得罪没有?这跑的还真快。”
“既然是公主府的人,为何要偷盗官印?”欧峰为了欧阳拼了。
“放心,我不会把你堂弟怎么样。”少女一听就明白欧峰话中的意思:“至于为什么偷盗官印,公主知道,你如果有兴致不妨去杭州问问,公主日前正在杭州行宫。”
“下官不敢、不敢。”欧峰肚子里大骂,有病啊!皇宫玩腻了你来玩老百姓。
“你还不错。最少你有个不笨的堂弟。”少女不耐烦:“那个县令还来不来?本姑娘还赶时间去抓小人。”
“马上就到,姑娘稍候。”欧峰一边陪笑,心中叹气:难怪人家都说公主府一个下人抵得上一方太守。
……
“哇!少爷,你就把女贼给卖了?”
欧阳慢条斯理道:“贼分两种,一种是为了生活,一种是为了生存。看那女贼肯定不是为了生存。既然这样如果放任她在民间,会害了很多人。”
“可万一人家是偷富济贫的女侠呢?”
“济自己吧。当看她涂抹的唇脂,一盒最少是10贯钱。”
欧平喃喃道:“好歹人家和我们……”
“我问你,如果那贼是个男的,你还会惦记着昨夜的缘分吗?”
“……少爷,我错了。”
“你没错!你这年纪有这样的想法是非常正常的。其实你的想法应该要幼稚很多。可惜啊,你和我混,注定要早熟。”欧阳呵呵一笑,在官道上仰天吼道:“天空任鸟飞,自由的感觉真好。”
官道来往行人看疯子。
欧平拉扯下欧阳,欧阳不以为意一笑:“他们是不会明白的。欧平,我们找个地方买几身衣服。顺便看能不能弄两匹马。”
“少爷你会骑马?”
“少爷我梦中学骑。”欧阳呵呵一笑,自己可是特区马会的会员,没事还常打马球。骑术虽不算精湛,但行路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