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涵被他说得忍不住笑出声,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她不傻,能感觉到杨天对她有那么点不一样的心思。
但杨天很有分寸,始终以战友和朋友的身份相处,举止有度,从不过线,这让王梓涵觉得很舒服,也愿意试着去了解他。
“哦?我师父肯定说他是‘舔狗’吧~?”王梓涵笑着接话。
“可不咋滴,等出任务你就见识了。熊哥这人贼有责任心,但没啥主意,主打一个听话。不过甭担心,队里也有明白人,有啥事儿,找我跟云舒都行。”
杨天拍着胸脯,笑得一脸灿烂。
他正说得起劲,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仓库门口,陆鸣正站在那里,看着他和王梓涵有说有笑的样子,脸色阴沉,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眼中满是不甘和妒火。
自从王招娣改名王梓涵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对他不理不睬,俩人的关系还不如普通战友呢。
装备准备完毕,杨天熟练地驾驶直升机,载着全员朝着老地点——昆州军区飞去,他们将从那里秘密出境,执行跨国追捕任务。
飞机平稳飞行后,王梓涵大大方方地敲开了驾驶舱的门:“杨天同志,我能跟您学习一下直升机的基本驾驶操作吗?多学一门技术,总没坏处。”
杨天很爽快,摘下自己觉得最帅气的蛤蟆镜递过去,示意她坐在副驾驶位:“没问题。来,戴上,感受一下咱们飞行员专属的广阔视野。”
“哈哈,好。”王梓涵接过墨镜戴上,英气中多了几分俏皮。
她看到杨天又从随身的小包里变魔术似的掏出另一副蛤蟆镜,自己戴上了,两人并排坐着,都戴着墨镜,看着竟有几分滑稽和般配。
杨天开始给她讲解仪表盘上各个按钮和操纵杆的基本功能,语气轻松专业。
王梓涵学得很认真,眼里闪着光。
她从小就对能翱翔蓝天的飞行员有着天然的好感。
机舱里,林朝晖用胳膊肘碰了碰闭目养神的熊闯,朝驾驶舱方向努了努嘴,又瞥了一眼独自坐在角落,脸色不善的陆鸣,压低声音,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瞅瞅,有人心里头酸得冒泡咯。”
熊闯憨厚地笑了笑,没接话,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受伤的地方更舒服些。
他心里惦记着媳妇,也惦记着秘密前往唐市的林初夏和江见野,只盼着大家都平平安安。
飞机掠过云层,朝着国境线外的未知险境飞去。
而在地面上,另一场关乎古老秘辛和国运龙脉的暗战与救援,也悄然拉开了血腥的序幕。
阴冷潮湿的废弃矿洞里,煤尘味混合着泥土的腥气。
几盏矿灯摇晃着,将人影拉得扭曲变形,投射在刚刚露出的墓室夯土墙上。
那墙厚实得惊人,由层层夯土夹着青砖垒砌而成,表面刷着早已斑驳剥落的白石灰。
山田芳明踱步上前,曲起指节在墙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三下,声音沉闷中带着一丝空洞的回响。
他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双层夹壁墙。里面藏的不是见血封喉的毒瘴,就是一点就着的火龙油。一旦强行破开,后果不堪设想。”
一旁的小田立刻凑上前,脸上堆满谄媚的笑。
“山田先生果然见多识广。那依您看,咱们怎么进去才稳妥?”
山田没看他,只是随意地一摆手。
一个其貌不扬,一直隐藏在人群中的手下立刻走了出来。
他卸下背后一个沉重的罐子,拧开盖口,一股刺鼻的酸腐味瞬间弥漫开来,呛得旁边几个红袖章直捂鼻子。
那汉子弯腰,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粘稠冒着刺鼻白烟的液体,精准地倾倒向墙根底部的一处缝隙。
“滋啦——嗤嗤嗤!”
令人牙酸的腐蚀声瞬间响起,只见那坚硬的夯土墙如同被投入滚水的积雪,肉眼可见地冒出大量白沫,迅速软化、塌陷。
高哥和他手下几个胆子大的红袖章看得目瞪口呆,那堵看来坚不可摧的墙,片刻间就被蚀穿了一个大洞,露出了里面如同炭渣般的粉末状物质。
山田芳明用手帕掩住口鼻,凑近观察了一下那黑色粉末,又用一根细长的金属探针小心拨弄,嘴角勾起轻蔑的笑。
“果然是毒烟机关。但年头太久,机括早已朽烂,毒粉也失效了,倒是省了我们一番手脚。”
他语气里满是对古人机关失效的轻蔑:“去,继续扩大洞口。”
手下们训练有素,立刻配合上前。
他们以那个被腐蚀开的孔洞为基点,用特制的工具继续扩大腐蚀范围,同时小心翼翼地用撬棍将松动的砖石撬开、移走。
动作麻利,配合默契,显然干惯了这种勾当。
不多时,一个足够两人并肩通过,边缘还冒着丝丝白烟的洞口,便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另一边,高哥也没闲着,吆五喝六地指挥着陪同过来的矿工:“你,还有你!去把那台大功率的通风机给老子拖进来,把这墓里的陈年老屁都给我吹干净!”
他又让人扯过一根粗大的电缆:“把灯接亮堂点,看看里面有什么牛鬼蛇神,今天必须全砸了。”
强光灯骤然亮起,惨白的光柱刺破墓室千年的黑暗,前堂的景象瞬间撞入众人眼帘——
两排身着汉代衣冠,真人大小的陶俑肃然伫立,或手持仪仗斧钺,或捧着青铜祭器,或怀抱古琴笙箫。
四壁之上,色彩依旧绚丽的壁画描绘着昔日宫廷的繁盛。
丝竹管弦的盛大宴饮、朝臣激烈辩论的议政场景、还有一幅栩栩如生的狩猎图,画中一位身着帝王服饰的男子正策马挽弓,英姿勃发——正是墓主人汉献帝刘协生前的片段。
整个墓室穹顶高约十米,气势恢宏,山田他们开出的洞口,恰好悬在离地面约五米高的地方,像一个窥探幽冥的天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