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案情背后的故事
夜深了，警察局内梁羽的办公桌上灯依旧在亮着。
吃剩的泡面桶扔在旁边，梁羽抽着烟翻着资料沉思着。
他在寻找几起案件地共同点。
目前他能找到的也只有寥寥无几的零碎信息。
一 死者都是女性
二 凶手专挑加班晚回的女性
三 凶手很谨慎每一次作案都会事先了解最佳作案地点。比如没有监控的小巷子里，人迹罕至地铁轨旁等等。
四 看样子凶手是随机选人作案，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呢？三个死者之间的相似点又在哪？是什么刺激到他引起了他的杀意呢？
梁羽吐了吐烟圈，闭上眼继续沉思：
凶手为什么要选择女性作案？诚然女性是弱势群体，在力气的对决上他有优势这是肯定的。
但为什么面对三位面容较好的死者，凶手为什么都没有性侵她们？
他真的痛恨女性？对女人抱有偏见？如果这样，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的痛恨？
悲惨的童年经历？还是情伤？一切都还无从得知。
桌上放着从三墩镇附近的便利店里搜来的视频资料。
梁羽取出磁卡放在设备里观看。便利店里人来人往，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当时间指向十一点零七分的时候，画面上推门进来的一个人引起了梁羽的注意。
他按下了暂停按钮，第三件杀人案的死者何慧娟出现在了镜头里。
只见她走到日常用品去购买了几包女士卫生棉和抽纸后，就来到了前台结账。
梁羽继续盯着屏幕观察，突然直觉让他觉得哪里有奇怪的地方。
他反复的查看着，来回播放着，终于在一个镜头前停了下来。
画面中，那个曾经和他对话过的便利店员，镜头中面对着背对着他的死者露出了狰狞地冷笑。
这是个十分冷酷无情又恐怖的冷笑，足以让看到的人胆寒。
仅仅是这个冷笑，梁羽直觉告诉他不正常，这个店员有问题。
突然梁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跳了起来，嘴里嘀咕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是的，他找到了三位死者的另一个重要相似点：死者临死前都去过便利店，家门口的便利店。
梁羽拨通了小组成员小高的电话。
“喂，我找到凶手了，马上召集大伙开会！”
三十分钟后，警察迅速地包围了三墩镇便利店。
只可惜等他们冲进去的时候，凶手早已逃脱。
梁羽兵分几路继续追踪搜捕。
几个当晚和凶手一起值班的几个店员被带到了警局询问。
“案发当晚，你是和聂凌志一起值班的吗？”
“是的，我们是晚班，下午的六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
“值班期间，聂凌志一直待在店里吗？有没有出去过。”
“没有”
“仔细再想想”
“只有一次，大概十一点多的时候聂凌志说要去仓库理理货拿点补货什么的进去了大概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这么短？梁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来他是事先调查好死者的相关信息早就做好了一击必杀的杀人准备。
“拿到了，拿到了。”警员小高拿到最新的相关资料走进来。
聂凌志，男，26岁，身高一米七四，孤儿。据调查从小在福爱福利院长大，高中毕业后一直打零工维持生计。
福利院的老师说这个聂凌志个性内向，很少与人交流，从福利院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看过大家。
梁羽问到：“有没有问过他为什么没有被领养？”
小高回答：“据福利院的王院长说曾经聂凌志也被好几家收养过，但是因为各种
原因被送回到福利院。第一家说他偷东西屡教不改。第二家说他敌视女主人，与主人不合。
最后一家则是看到他虐待家里的动物所以坚决送他回来的。”
“虐待小动物？嗯！符合冷血的个性。”
梁羽继续问道：“他从事过哪些工作？”
“宠物店美容师，餐厅打杂，快递员以及便利店员等。据我所知，最近几年一直在便利店打工。不过他经常换工作和地点，不知什么原因。”
“方便他作案，利用便利店店员的身份做掩盖接近半夜晚归的女性，然后寻找作案目标。”
小高严肃地说：“我还打听到一件事，据宠物店的老板讲，聂凌志在他店里做活期间，他店里有好几只小猫小狗无故失踪了。”
梁羽眉头紧锁，拿起电话开口道：“小叶，你们去搜查他的住所有没有什么发现？”
电话那头刑警小叶回答：“梁Sir,凶手不在出租房内，但是现场的情形很恐怖。凶手养了很多只流浪猫流浪狗，这些动物好多都惨遭虐杀。动物的一些内脏器官被装在透明的玻璃瓶里当作展示品。”
“真是变态！”梁羽忍不住骂出声。
一张捉拿凶犯的大网已经铺天盖地地张开，法网恢恢，所有的黑暗终将无处遁形。
没日没夜的搜索令队员们疲惫不堪，可惜狡猾的凶手像空气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消息终于在今天的凌晨四点中传来。一位墓地管理员凌晨四点打电话报警：“警察，这里是郊区福禄寿墓园……”
“快，出发去福禄寿墓园，嫌疑犯被人举报在那出现。”梁羽一声令下，抓捕小组立即行动起来。
半个小时后，福禄寿墓园被警方层层包围，凶手是插翅难逃。
警察局刑讯室内
梁羽再一次见到了这个冷酷的冷血杀手。
“聂凌志，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了吧？”
对方冷笑一声，并不搭话。
“榕树杀人案是你做的第一起案件吧？
作为连环杀人凶手你成长的够快的。”
聂凌志听了此话后，狂笑不止。
他的笑带着讽刺带着不屑一顾的嘲讽。
“你笑什么？”梁羽反感地问道。
聂凌志回答：“我笑你们警察愚蠢无能，
谁说榕下杀人案是我杀的第一个人？”
梁羽震惊地看着他反问道：“那是第几个？”
“第三个”对方冷笑着回答。
“你个混蛋！”梁羽忍无可忍抡起拳头挥向他。
可是被快人一步的小高给阻止了。
“队长，冷静点，他是想激怒我们……”
梁羽咬牙切齿道：“你就是个畜生，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聂凌志浅笑道：“她们都该死。”
阴冷的表情和他清瘦干净的外表，显得十分的不协调。
看似斯文文弱的外表下，竟是禽兽般冷血的恶魔。
梁羽冷静了下来，开口道：“说说你杀人的动机。”
聂凌志认真的说道：“她们都该死，知道她们之间的共同点在哪吗？她们都不配做母亲。”
梁羽惊讶地问道：“死者当中有些人可是未婚？何来母亲一说？”
“肚子里的孩子就不算孩子吗？”聂凌志反问道。
原来是这样，梁羽理清了思路。
梁羽开口道：“说说你的第一个杀人经过。”
聂凌志缓缓地开口：“大概在七年前，我杀死了我的女朋友，一个可恶的丁克主义者。她说孩子是世上最讨厌的东西，她一辈子都不会生孩子，她是不是该死？”
“你怎么杀她的？”
“临睡前我和她疯狂的Zu o 爱然后等她睡着后我拿起晾衣绳紧紧地勒在了她的脖子上直到她动弹不得没有了呼吸。我才松开绳子，放把火烧了全部。”
梁羽正色道：“时间，地点，死者姓名。”
“七年前，里岙村，余红娇”
梁羽沉着脸怒怼道：“原来是你做的，你知道你的一把火不光杀死了余红娇还烧死了她的父母，幸亏是民宅再加上救火及时否则不知道会连累多少人呐！”
“别乱扣罪名在我头上，她家的房子在路尽头的位置，况且周围没有相连的住宅以为我不知道吗？”聂凌志精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因为死者余红娇体内留有你的体液，你才想到用火烧光所有罪证的吧？”
聂凌志冷笑道：“是有这成分，但是我也没有愚蠢到把体液留在她身体内。我之所以放火的原因是因为她可恶的父母。”
梁羽问道：“关她父母什么事？”
“他们看不起我这个孤儿，总是叫他女儿和我分手，所以我要报复他们。”
梁羽摸摸发胀的脑袋继续说道：“那么接下来呢？”
聂凌志冷笑道：“我做个梳理吧，第二个死者之所以为要杀她是因为她抛弃了刚出生的婴儿，第三个因为暴力对待孩子，第四个则是堕胎，难道堕胎就不算杀人吗？”
面对他的反问，梁羽不些不耐烦：“那第五个何慧娟呢？”
“那天公交车下车后，我听到了她和孩子见面时的对话。”
“什么对话？”
聂凌志回答：“她要抛弃孩子，自己生活的对话。”
问询室内寒气逼人，冷意从脚到头直冒。
梁羽一秒都不想再待在这个房间里。
他竭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起身道：“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再回来。”
刺眼的灯光下，聂凌志苍白的面孔如白骨般阴深可怕。
警察局门口，梁羽抽着烟大口大口的吸着，这样的冷血杀手他见到太多了，应该说已经麻木了。
但是这一次他还是颤抖了，不可抑制的愤怒笼罩着他。
那些冠以自己的歪曲思想为幌子的杀人者，以正义地名义干着伤天害理的罪恶。
他们是一群杀人如麻的行尸，行走在罪恶和地狱的边缘，过着茹毛饮血般行尸走肉的生活。
有些人活着，他们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