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来到了东城花神庙前,这离御带河不远。
花神庙前有两棵千年老槐树,也是花神节的祈福树,树上已经挂满的大大小小的彩旗花灯,他们来的晚了,这会子反而人少了,可以挤到树下直接挂灯,前面来的人因为人太多挤不到跟前,也只能把灯的彩旗挂在四周早拉好的红绳上了。
兰馨拉着义王要去许愿往树上挂花灯和彩旗,宁王和宁王妃也买了花灯准备去挂,临走时对李信说道:“四弟,你不和沈小姐一起挂吗?”
“是啊!小妹,去和王爷一起挂灯许愿吧!”沈紫依的嫂嫂也跟着说道。
李信被逼的进退两难,不去下不了台,去自己又不愿,尤其是看到那丫头一脸的不快后,更不想她误会了,正要找借口推辞,沈紫依却走过来邀请他了。
“王爷!”
彩静看到沈紫依那期待的眼神,还有李信被逼无奈的神情,她轻抿了一下双唇,默默的转身离去。
“郑雩,去把树梢压低点,沈小姐请!”李信对身后的郑雩喊了一声,郑雩挤过去,把一树枝拽下,李信对站在自己面前的沈紫依说了声请,沈紫依以为李信和自己一起挂灯,喜个盈盈的走了过去,把灯和彩旗挂上,回头看李信人却连影子都找不到了.沈紫依回眸瞅了一眼,其它人都去挂灯了,没注意到这个情节,而压树枝的郑雩也是就在了,她摸了摸自己发烧的俏脸,呆呆的站在在树下,心里阵阵的发寒。
原来李信让郑雩去压树枝,就是为了引沈紫依去挂灯,自己好有机会离开,他虽然觉得对不住沈紫依,但他不想给沈紫依任何幻想,不然以后就更不好收拾了。
来挂花灯的人太多,离开后的李信一时找不到彩静,亏他个高,挤出挤进终于在拐角处看到了那抹孤单的身影,刚想上前去,却看到了彩静朝大哥和轩儿走去。
“冷恩泽,帮我挂灯,我要和你一起挂灯!”小轩儿拍着手要彩静抱他,也嚷嚷着要跟彩静一起挂灯。
“呵呵,为什么要跟我一起挂灯呢?嗯,”彩静藏起自己失落的心情,笑着抱过小轩儿问道。
“我听红姨娘说,在老槐树下挂灯,就会永远在一起,我想你永远陪在我身边,我要跟你一起挂灯。”小轩一副小大人口气,惹的肃王和彩静都笑了。
“呵呵,好,冷恩泽跟小轩儿一起挂,来!”彩静心里骂道:还真是一脉相传哪,这么小就学会霸道了,便脸上还是笑意盈盈,伸手接过花灯和小轩儿一起往树上挂去,树枝太高,连挂了两次都没挂上,彩静笑着请肃王帮忙。
“都是这个小鬼头闹的,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你,冷先生有空到府里来坐坐吧!”肃王笑着指了一下儿子的小脑门,他心里疑惑这个冷恩泽有什么魅力,连自己的儿子也这么喜欢他,肃王想更深的了解一下这个冷恩泽,便邀请他到府上去患门。
“呵呵,谢谢王爷,有时间在下一定去拜访!”
说罢彩静和肃王把小轩儿的一对花灯给挂到了树梢上,小轩儿高兴的大声吼叫着,肃王和彩静无奈的看着欣喜若狂的小轩儿,而后相视一笑,转身离去。
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在别人看来却像幸福的一家,父母带着孩子来出游玩的.尤其是看在李信的眼,那更是刺眼烧眸,当他看到彩静对着肃王笑的那么温柔时,他的心都快被火烧焦了,紧咬的牙关扯动着脸部的肌肉,不住的抖动着,银牙咬的咯嘣嘣直响,手中的花灯杆也被他捏折了,心里大叫着:该死的,不许对别人笑,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他的醋意已经达到了顶点。
他用力挤出人群追了上去。
“呵呵,四叔,快来呀!”小轩儿看着追来的李信,喊叫起来。
“咦,四弟,你的花灯还没挂上去嘛?快去挂来,我们去放灯吧,时辰不早了。”
肃王看着李信手中的花灯不解的问道,不是跟沈小姐去挂灯了嘛,怎么还拿着一盏灯啊!
“呵呵,嗯,这就去挂,冷先生,和我一起去吧!慧儿再找你呢.”李信不好直接拉彩静走,只好打着慧公主的旗号了,肃王一听是慧公主叫,自己明白什么意思了,他也想着慧公主对这个冷恩泽有意思了.肃王接过轩儿,彩静被李信拉走了,肃王疑惑的看着那一对别扭的男子。
“你干嘛?不去陪你未婚妻挂灯找我做什么!放开!”彩静甩掉李信的手,气呼呼的说道,那语气里的酸劲,让李信心里可是踏实多了。
“哎,四弟,你怎么还没挂呀,快挂吧!我们去放灯了。”迎面走了宁王妃笑着对李信说,吓的彩静忙跳离开李信的胸前。
“这就挂。”这灯是没办法跟这丫头挂在这里了,他转目四望,不远处的郑雩走了过来,接过花灯离开了。
等李信回头找彩静,彩静却跟汲暗和卫煌走在了一起,又说又笑,他急着找了过去,可是那丫头偏偏躲着他。
李信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心里那股醋浪翻起来压下去,又再翻更高的浪,一层又一层。
刚要上前去将那个不知死活的野丫头拉回来,却被慧公主抢先了。
“快走吧,太晚了,我有些累了呢。冷先生,我们走吧!”
彩静笑容满面地跟着慧公主走了,李信黑着脸跟在后面,一步不离两人左右,挡着那汲暗和卫煌靠近彩静。
而跟在几人身后的沈家兄妹,心里都有了疑惑,这个冷恩泽是什么人?为什么慧公主和诚王爷如此的待他,还有看义王和宁王,平日里见到我/见依儿都是蜂儿见了花,甩都甩不掉,今次为何都追着这个冷恩泽呢?
御带河边,那里早以是人山人海了,都是少男少女们,放花灯祈祷求百花神赐自己一段好姻缘,求百花神保佑自己来年中得殿试,求百花神保佑自己生意兴隆的。
侍卫们早找好了地方,这里没有太多的人,所有的人可以一起放灯的。
肃王抱着儿子独子去河边放灯,其它人都没跟过去,知道他放灯是为妻子的亡灵祈祷,所以没人去打搅他们父子。
留下的人一起围在了河边,当然是成双又成对的了,慧公主被天澈拉到一边,他不想让皇姐跟这个下贱的商人有什么关系。
李信护在了彩静身边,汲暗和卫煌蹲在了彩静的另一边,
“冷兄弟,没有心上人吗?今日可是情人放灯祝福的好时候,兄弟怎么形单影支呢?呵呵,”汲暗一边把灯往河里放,一边笑着问彩静。
“呵呵,恩泽年岁还小,不想那么早被锁进婚姻的牢笼里,呵呵,今日祝福也可以为轩辕国祝福啊,祝福我们国家繁荣富强,人民生活越来越好啊!”彩静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说罢自己都笑起来了。
“冷贤弟可真是个有趣的人,汲暗真的是恨逢相识晚啊!呵呵!”汲暗听了彩静的话,拍着彩静的肩膀大笑着说。
李信可是不爽到了极点,他重重的碰了一下彩静说道:“放灯吧!轩辕国的国民应该感谢你的高风亮节了!”
彩静看也没看李信就把花灯放入河里,李信急忙把自己的灯也放下去,他身后的沈紫依急忙把灯放在了李信灯的旁边。
河面上的花灯数以万计,而他们三人的花灯,却像纠缠不清的命数,在微波荡漾的河面上,慢慢的漂泊着,三人谁都没说话,就那么直楞楞的盯着花灯,彩静看着跟在自己灯后的那对花灯,眼里的痛越来越深了,而沈紫依看到自己的灯和李信的灯齐头并进,相依相连,偷偷的抬眼去瞅李信,柔情似水的眼里,放着喜悦的光芒。
可是漂了没多会儿,李信的灯被水下的一股暗波轻轻的一摇,他的灯就跃到了彩静的灯旁,李信的黑脸上有了笑容,暂暂地两盏灯一碰再碰,并肩同游了,沈紫依喜悦的眼神一暗再暗,美眸紧盯着花灯,自己的花灯紧随其后,一步不捨.彩静看着沈紫依的灯,心里痛苦不堪,自己想和李信相守一生真的就这么难吗?难到非要像那三盏花灯一样,纠缠不清吗?
灯越来越远了,三个人的心里却是三种不同的滋味,李信目光绝决,沈紫依神色坚定,彩静的眼神飘忽不定.李信不容她乱说,低声说了句走,就站了起来,沈紫依随声而起,可能是蹲的太久脚麻了,她的身子猛然往前倾去,眼看就要栽入水中,她吓的双手乱抓,李信伸手将她拉回来,沈紫依脚一歪倒在了李信的怀里,沈公子满意的笑了.
依旧蹲着的彩静看到沈紫依要栽到,本能的也去救她,看到李信伸手,她的手举在了半空中停下了,而自己也因起的太急,一只脚又离地,就这样金鸡独立眼看也要栽进水了,李信急着要救她,可手里还有个沈紫依挡着,汲暗眼急手快,用力一拉将彩静拉回到自己的怀前。
“哎呀!险哪!要不是汲大哥救我,恩泽今日可要成落汤鸡了,谢谢汲大哥!”惊魂未定的彩静,贴在汲暗的怀前,看了看自己脚蹬下的那道深深的印子,大叫好险,只想着道谢,一时忘了离开汲暗怀抱!
“举手之劳何需挂齿啊!冷贤弟没事吧?”汲暗是个豪爽之人,笑着关心的问。
“呵呵,没事!”倏地,彩静感觉后背寒意袭来,不由自己扭头去看李信,果然,一张俊脸黑成了锅底,恶狠狠的瞅着汲暗和自己,而且他怀里的沈紫依,虽然李信不抱着,可是她依旧还靠在李信怀里.彩静不解的低头看看自己和汲暗,才知道那个霸道鬼为什么又用眼剑杀人了。
彩静看着沈紫依和李信依偎在一起的身子,心里醋波已经翻起千层巨浪,自然把刚才想的那些不快顿时都气给忘了,心里暗骂,你可以温香软玉的抱着,我为什么不能跟朋友说话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哼,死霸道鬼,色坯!
彩静看着李信越来越黑的脸,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
她斜睨了一眼李信随后转脸浅笑,不着痕迹的挣脱了汲暗双手,而后伸手揽着汲暗的胳膊说道:
“呵呵,汲大哥,谢谢了,今天多亏你在,改天小弟做东,请大哥赏脸一聚!”
“哈哈哈,那可太好了,贤弟相请,为兄那有推拖之理啊!正好为兄也有要事跟贤弟相商呢.”
汲暗听冷恩泽说要请自己吃饭,那可真是太好了,自己正想找个机会拉拢他,看看是否能让他和自己合作呢,当然是满口答应了,高兴的揽住彩静的肩膀,大笑着朝肃王和卫煌那边走去。
而靠在李信身上的沈紫依,却越来感觉越不好,因为她没能从依靠的人身上感觉到温暖,而是自己的周身被一股冷冰刺骨的寒意所包围,冷的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个寒战,刚想抬头去看是怎么回事,
忽地,她失去了依靠身子猛的往后倒是,吓的她忙稳住脚步,恍惚间,那股寒冷冰刺骨的寒意也离开了自己,像风一样的窜向前去.她盯睛看去,心里明白了,那股寒意的来源就是王爷,王爷在生气,为什么?
沈紫依的大嫂过来扶住的她,不解的看了看远去的李信,又转目瞅瞅自己的小姑子,刚才还深情款款的相依相偎着,怎么转眼连句话也没有就走了呢?
“大哥,不如我们去怜香院再坐一会儿吧,今日认识了冷先生,实在是高兴,我们再去喝一杯吧!”
卫煌看着准备回府的肃王说道.
“你们去吧,我要回去了,轩儿困了!”肃王笑着说完带着天鸿还有小轩儿先行离开了.
“呵呵,那好吧!我们去吧!”汲暗说着拍了一下彩静的肩膀说道.
“她不能去!”
李信一把将彩静拉回到自己胸前大声吼道,把所有的人吓了一跳,慧公主当然是知道怎么回事了,急忙出声圆场:
“冷先生,您忘了今日我还有最后一次针灸要扎啊!”
“那个啊!?噢,其实明日再扎也可以的.”彩静知道公主的意思,但她不能同李信一起离开,要不然沈紫依就更疑心了.“我明日一早要回宫,请冷先生进宫又要费些事了!”
慧公主朝彩静使眼色.
“汲兄,冷先生要为舍妹施针,就不陪你们去了,天色已晚,两位请便吧!”李信很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汲暗和卫煌看着黑着脸的李信,纳闷的互看了眼,笑着告辞了.
众人都走了,沈家兄妹也不好再留下了,沈大公子出声道别:
“臣下也先行一步了,改日请王爷和公主到府上一聚!”
“你们慢走,不送!”李信脸色依然冷俊,说出的话连一丝温度都没有,让沈家人脸上很难堪,慧公主急忙出来打圆场:
“改日本宫定去叨扰,紫依啊,你没事多进宫来玩吧!”说罢她暗中拉了拉李信的衣袖,提醒他不要太让人家下不了台.
“是,公主,紫依记得了!公主慢走,紫依先行一步了!”
沈紫依轻轻下拜起身时,深深的看着了一眼彩静,正好和李信刚转过来的眼神对上,羞的她急低头离去.
郑雩早就将轿子准备好等在一旁了,彩静见李信兄妹俩还看着沈家人,气的转身上轿对轿夫说道:
“送我到锦绣坊!”说罢就钻进了轿子里.轿夫知道冷先生在王府的地位的,哪敢不听他的话呀,看着她坐稳当了,抬起轿子就往金市街走了.
“哪也不去许,回府!”李信和慧公主回头看抬着彩静的轿子往金市街走去,李信大怒,几步追了上去朝轿夫吼道.
“去绣坊!”轿子里的彩静挑帘吼道.
“你………”李信气的浑身发抖,狠狠的甩下轿帘。
“回府!”回头咬着牙挤出两个字来,吓的轿夫忙掉转轿子往朱雀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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