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小美的诱惑
郑小美斜靠在厂区角落的亭子里,醉了似的眯眼看天,除了厌腻腻的太阳,还有一些被暖风吹着飞窜的淡淡流云。小美觉的想要马上找到爸爸的想法,散乱的漫飞于红尘中,在印记里无奈的慢慢消融,空气中弥漫的除了晚夏的清香,还掺杂着空水氤氲的迷幻。唯有耳边响起的钢琴声如涓水般,正悠扬、销魂而又陶醉的弹奏出动人的曲调,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曲调?那是一种思念的淡淡哀愁,那是暮霭中的沉沉晚钟,是大漠里瑟瑟的孤寂。
爸爸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影讯了,连电话也没有,你还好吗?她已经被父亲的出逃,搞的内忧外乱、严重影响了正常的工作和生活,每天都是早早的来到办公室,整天躲在办公室里不敢出去,因为人们异样的眼神会谋杀他的期盼。
小美的脑海里又回响起了电话里那个低沉而又神秘的声音,“郑小美,尽量取悦龙峰,因为只有他可以救你爸爸。”
龙峰,这个熟习又陌生的名字,自己并不讨厌他,可自己应该怎么取悦这对她关爱有加,同时又对她又敬如上宾的人呢。他几乎隔一阵子就来看看妈妈,每次都会拿一大袋价值不菲的营养品,他这是什么意思呢?他与父亲的出走应该有一定的关系,而且他还在第一时间告诉我,父亲是因为贪污才逃跑的,他是从那里知道的呢?每次问道父亲的消息,他总是吞吞吐吐,推说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几个月来,小美每天的日子,就象任意一部肥皂电影的开头那么平淡,每当医院放假时就来厂里打听一下父亲的消息,然后带着无奈的失落,坐在厂区角落的亭子里静静聆听音乐,廊亭栏上的CD里传出悠扬的钢琴声,钢琴家正用娴熟跳动的指尖将美妙的音符弹进小美的耳际,她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感觉着自己不规则的心跳,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思绪里闪现出事故的沧桑,这个属于她的季节,为什么会如此颓废……
小美相信悲观主义哲学所说的:“人们出生时会哇哇大哭,是因为与生俱来的一种思想,在以后的生命中必然会承受众多的痛苦,”比如这次父亲的失踪就是一个显明的例子。
商业局的企业改制工作已经完成了,在改制工作中崭露头角的龙峰婉拒了“姑父”张县长的推荐,没有担任“云城县企业改制办公室”副主任的职务,而听从了常局长的建议,来到了新组的“云城工艺股份有限责任公司”担任经理职务。
几个月来,龙峰用全部的精力钻研厂里的相关业务知识,博览群书、搜今觅古、遍瞰中外、如饥似渴的寻找发展企业的良方,一些厂区规划,制度建立,都交给了副经理赵同生去办,大起大落的赵同生,在见龙峰第一面的时候。就被这个做事大胆,思路清晰的小伙子所折服,本来已经没有希望的赵同生突然又被龙峰找回来重用,当然是欣喜之极,对龙峰是鼎力相助。
这个角落是喧嚣的厂区里唯一的一片净土,龙峰也时常在思考一些问题的时候出现在这里,他觉的在那儿,能更好的理清思路,做好决策。
信步踱来的龙峰看到了斜靠在厂区角落的亭子里,正在眯眼看着天的郑小美。
“它带着一丝意大利式的忧伤,甜蜜宁静的忧伤,曲调婉转却并不悲痛,象是在诉说雨后一尘不染的天空,湛蓝、悠远、纯净。那这首曲子一定是帕海贝尔的《CanoninD》了。”龙峰听着悠扬的曲调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真讨厌,是谁这么突兀的打破了这份宁静?”面露憎色的小美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他,惊呼了一声:“龙峰!”面部表情随之变的惊喜起来。:“你怎么来了?”
“呵呵,小美好,我是路过,看到你了,所以过来打个招呼,你还好吗?”龙峰关切的问道。
“嗯,谢谢,我还好。你喜欢这首曲子?”小美问道。
龙峰微笑着说:“嗯,我喜欢一些古音乐,现在太喧嚣了,得有一些没有沾染杂质的古乐来洗涤一下落尘的心灵了,呵呵。”龙峰自嘲的笑了起来。
小美也被龙峰的玩笑带动了,笑了一下说:“嗯,你说的对,我也喜欢较早一些的曲子,不过被现代的钢琴弹奏出来,可能少了原有的那些韵味,多了一些商业化的味道,你很了解这首曲子啊?”
“呵呵,谈不上了解,只是喜欢,而且除了帕海贝尔,我也喜欢商业味儿很浓的理查得.克来得曼,例如这首《CanoninD》,我就是从理查得的钢琴曲上听来的。”
龙峰笑笑接着说:“《CanoninD》就是《D大调卡农》,准确的说“卡农”,并非曲名,而是一种曲式,许多人误以为这个曲子便为“卡农”,它在字面上是“轮唱”的意思,数个声部的旋律依次出现,交叉进行,互相模仿,互相追随。
十四世纪便有出现这种形式的乐曲出现了,帕赫贝尔本人所信奉的是当时德国的新兴路德教派,普雷迪格教堂对管风琴师的要求很严格,除了要伴奏新教派门徒演唱圣歌,并要提供圣歌的前奏曲,风琴师不能乱弹即兴,但每年都要将弹奏管风琴的心得和尽展发挥在一场精致的演奏会上,以显示不是尸位素餐、滥竽充数之徒。
因此,帕海贝尔的管风琴技术得以发挥,并发表不少重要的管风琴作品,奠立了他巴洛克后期管风琴名家的声望。呵呵,那会儿还没有钢琴这个东西,所以他只能写管风琴的曲子了,这些钢琴曲都是被后人改编的。改编后也取得了很显著的效果。
小美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伙子,居然知道这么多音乐上的知识,有点羡慕的说:“你知道的好多啊,”。
“呵呵,我只是瞎说呢,你可别笑话我啊,”龙峰有点不好意思的辩解道。
小美越发的觉得眼前这个忠信乐易、温文尔雅的男子有一种神秘的魅力,让人不自觉的想和他靠近。赶紧说:“不、不,我说的是心里话。”
两人谈的很投机,小美有似乎有很多话要对龙峰说,说她的爱好、说她的工作、说他的朋友、说她的父亲……,当所有的心结打开的时候,小美发现龙峰并不是一个不容易接触的人,相反倒是和她很谈的来,而且龙峰是很健谈的,这源于他的博学。
当小美拿出她的悲观主义哲学时,龙峰的思想里却处处不同的向小美诠释他的乐观主义哲学:“你说的没错,人出生的第一天也也许会哇哇大哭,他的人生也必定充满泪水与艰辛,但唯有这样才能体现出生命的可贵与不凡。
知道吗,人们在死去的时候,你见过哭着死去的有几个,再细想一下,你的每一天,是哭多还是笑多?每个人的结果都不会相同,是因为承受的磨难不同,唯有经过磨砺的生命,不断积累后才能将生命的光彩释放的无比绚烂,也唯有经历风风雨雨,才能体会生命的珍贵,如果能这样,那么一个人在生命结束的时候,他会是微笑着离开这个该做的已经做完,而没必要留恋的世界。”
讲述的过程中,龙峰踱来踱去,小美坐在围栏上睁着一双大眼睛随着龙峰的身躯转来转去,龙峰只是个平凡的人,他很享受小美的大眼睛会随着他转来转去的惬意。
天渐渐暗淡了下去,山野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慢慢消散,苦重而炎热的空气仿佛停滞了,竟微微流动起了一丝凉爽的晚风,夕阳在金红色的亮的有些刺眼的霞光中滚动,迸出两三点炽热的火星,然后向有些阴暗的地平线沉去。那里连天的树林轮廓便突然浮现出连绵不断的淡蓝色线条,傍晚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炊烟的味道,夹杂着从厂区住户里各个温暖的餐桌上的菜肴,混和成一种特殊香味。
近几个月里,小美突然很害怕傍晚,她有些惊恐的看着霞光慢慢变暗,龙峰发现了小美异样的眼神,关切的扶着小美的肩膀问道:“小美,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不,只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些害怕夜晚来临,”小美捋捋垂到胸前的头发,摇摇头说。
“你的脸色有点差,都聊了一下午了,不会打扰你吧”龙峰说。
小美显的有些慌乱,说:“不会、不会,我下午休息,所以来厂里听听我爸爸的消息,他已经走了很久了,我和妈妈都很想他。”
“嗯,我理解你的心情,”龙峰说:“他在快退休的时候是做了一些对不起厂子的事情,但也不能磨灭他的功绩,他贪污的钱有十二万,如果及时还上这笔钱,估计会有斡旋的余地,警察局里我有几个朋友,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找他们帮忙。”
小美惊喜的抬起头来说:“是吗?那太好了,我这就回去告诉妈妈”。小美说着手脚麻利的拿想背包就要走。
“小美,不用着急,今天你也累了,明天再告诉妈妈吧,你今晚要是告诉了你妈妈,她会睡不着觉的。”龙峰微笑着说。
“嗯,对,”小美低下头想了想说:“龙峰,为了感谢你的帮助,我想请你吃饭”。
“请我?呵呵,不用了,你马上就有用得着钱的地方了。”我还是在灶上吃吧。”龙峰客气的婉拒了小美。
小美脸上洋溢起了灿烂的笑容说:“呵呵,不用花很多的,你放心,快走吧,”小美不由纷说的拉起龙峰的手快步向厂外走去。
龙峰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被姑娘拉着的,而且是位漂亮的姑娘,他突然有些触电的感觉,晕晕的,龙峰不好意思的想抽回手,可小美的手攥的紧紧的,他也就任由她拉着,随着她向厂外走去。
兴奋的小美那里那里还顾及龙峰的想法,只是自顾自的沉浸在会和父亲团聚的喜悦里,厂子里准备下班的工人似笑非笑的盯着龙峰和小美,龙峰只好尴尬的点着头,算是打招呼。
急走的小美和龙峰突然惊起树边的一对小松鼠是,她们四肢灵活、行动敏捷的窜上树去,身上灰褐色的毛光滑得好象搽过油.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向上翘着,用玲珑的小面孔上嵌的一对闪闪发光的大眼睛.警惕的观察着这两个不速之客,似乎在怪罪这两个冒失的少男少女惊岔了它们的美餐。
小美要请客的地方到了,这是一条熙熙攘攘的小吃街,你可以在这里看到各色人物,小孩、大人、美女、丑汉、情侣、夫妻,组成了小吃街中独特的风景线。
如果你是一个摄影师,这些风景都会引起你强烈的拍摄欲望,每个人手里都不列外的拿着几只肉串或糖葫芦或是端着一只碗,津津有味的大嚼着,叫卖三鲜豆皮的在一个大锅里摊一大块豆皮,打上一个鸡蛋,拿糯米铺在上面,烘一会再洒上些小豆、虾仁,和一些鸡丝,再用外面已烘好的豆皮包起来,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冒着热气,让人垂涎欲滴。
什么爆肚、卤煮火烧、羊肉串、过桥米线、臭豆腐、狗不理包子、关东著、灌肠、炒鱿鱼……真可谓是应有尽有,热气腾腾的场面,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价格大多在3-5元不等,用北京人自己的话说,那就是甭管平时多挑食的主儿,在这里也能找着自己“好”的那口儿。
用一句广告词说,那就是,总有一款适合你。小吃街上的每一个画面,都构成一个和谐的生活图片。人们到了这里,就是刚吃过饭,也会不由自主的垂涎欲滴。
“说,想吃什么,我请客”小美笑嘻嘻的问龙峰。
龙峰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琳琅满目、花样百出、香气扑鼻的小吃不断的刺激着龙峰的嗅觉,自己工作两年多了,怎么就从来没有发现这个地方,热闹的场面勾起了龙峰的的食欲。
他兴奋的说:“咱们就从臭豆腐开始吧,沿着这条街吃过去”。
“好,”小美爽快的答应了。
臭豆腐乳曾作为御膳小菜送往宫廷,受到慈禧太后的喜爱,亲赐名御青方,它是极具地方特色的休闲风味小吃,古老而传统,常令人一尝为快,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