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个世纪，人类将再次踏上月球。”
“NACA：重返月球之后是走向火星。”
“佛罗里达州老人带着四条鳄鱼冲进卡拉维拉尔角空军发射基地。”
“杰夫·贝索斯面谈蓝色起源是如何造出最安全最强大的着陆器”
“已确认第一个踏上月球的将是女性，第二是黑人宇航员。”
“‘小鸟’还有30分钟着陆。”
“地平论者称登月直播欺骗了全人类。”
“直播画面切换，NACA并未表态。”
“登月任务中止，将择机再次登陆。”
“阿尔忒弥斯二号任务暂停原因不明”。‘
“克莱尔辟谣登陆器发生故障，称属于计划内安排。”
“露西亚、阿伯表示将会对任何国家实施无偿救援，鲍里索夫提议联合国对宇航技术不发达的国家实施援助。”
“路人偷拍到宇航员家属进入总统府接受召见。”
“曙光三号插的旗帜为什么比星条旗更高？”
以上，是各路媒体在阿美一整个上午发布的各种流行新闻标题。
登陆器失联的消息还在瞒着，但外界已经有怀疑和不满了。
曙光三号插了旗帜、发表了对全世界讲话、甚至还和机器人互动，但阿尔忒弥斯二号却不知所踪，这实在是让人不难生气。
“四名宇航员非常好，接待家属是正常程序。”
约翰在推特上发了一张自己和黑人大妈拥抱的照片有力辟谣，然后接入了休斯顿的专线。
电话刚接通，克莱尔就听到了约翰强压着怒气的声音：
“‘小鸟’在哪里？为什么还没有找到他们，你们必须在今天给出结果，否则我就只能在明天向全体国民哀悼，我将成为最耻辱的boss！
如果他们活着，就一定要把他们安全地扔在太平洋里；如果他们死了，至少找到他们的尸体，让我们给国民一个交代！”
克莱尔想说些什么，但电话已经挂断了。
接连的事故和压力让这个四十多岁的精英已经憔悴无比，副局长吉姆非常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局长，你去休息吧，现在休斯顿已经做不了什么了，我们只能相信他们或者……最迟明天，只能发讣告了。”
“不，不，我相信他们活者，我相信我们的宇航员。”
克莱尔顶着红肿的眼睛说话声音已经沙哑，全靠着意志在支撑。
“向华国人求救都没用，没有通讯就没有办法，除非找到他们……执行紧急预案吧。
让里德和杰里米驾驶猎户座降低高度，除了无线电以外进行光学观察，把目标锁定在可能的着陆区域。”
“唔……也只能如此了。”
靠着光学寻找已经是最没办法的办法了，但现在也只能如此，没有第二个登陆器可以用。
……
B04高地。
14爬上了着陆点附近的最高点，抽出背部的加长天线，不断地监听着陌生频段的无线电信号。
在10分钟的时间里信号中断了两次，每次间隔两三分钟，然后又开始发送求救信号。
这一次，14差不多确认了无线电的方向。
在地面指挥中心，工作人员根据信号强度变化和14走动测量的方式基本确认了信号发出的区域：
那是库姆撞击坑西南方向的一片低地丘陵，面积约有150平方公里，在机器人之前的探索中，那里是一片地质很碎的地方，以前有过火山活动，很多表面下方都是空洞，部分薄弱地区很容易塌陷，新远差点在那里丢了一台探索者，后来就不去了。
如果信号是在那里发射的就很说得通，此起彼伏的小山会严重干扰无线电发射距离，而且在那里迫降的结局恐怕也不是太好。
为了节省时间，佘院士和林炬商议后做出了第一个决定：
“曙光，这里是地面。
洞三，你马上准备在太空对疑似区域进行集中侦察，指令舱有高倍数的光学望远镜。
洞幺、洞两，登陆器外面有一个备用的增益天线，它很容易拆下来，根据伱们现有的装置可以做一个很强的无线电测距仪，让14开车去探索。
那里非常危险，等14找到准确位置和安全路线以后你们就赶紧跟过去，明白吗？”
“曙光明白！*3”
……
“warning，warning，the System offline;warning，warning，the System offline……”
“科赫，这警告声真烦，我要被它吵死了。”
维克多·格洛弗的面前一片黑暗，只有面罩内部的微弱冷光灯带来一丝光明，将他的面孔模糊地映在了面罩上。
耳麦中温和的女声警告已经循环了一个多小时，已经让他的耳朵有些疼痛了。
他很想用手腕上的开关关掉警告，但现在这却是一个要冒着生命危险才能完成的行为。
“别乱动维克多，如果宇航服破损就完蛋了。”
克里斯提娜·科赫的声音让他感觉好了一些，重重喘了口气。
现在他们正在一个洞窟内，他在登陆器下方被碎石压住，而科赫坐在倾斜的登陆器最上方高举着一根临时制作的天线，用电池和机械碎片制造的无线电发射器发送.S信号，期望能有人听到。
科赫已经摁了十几分钟开关，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停止，不能睡觉，时间最多只有10个小时。
他们现在都穿着硬壳舱外航天服，这是专为阿尔忒弥斯任务设计的新一代宇航服，防护力和灵活性都大大提高，同时背部的维生背包还支持快速更换。
着陆器内还有两个备用背包可以更换，每一个可以支撑12小时正常活动。
科赫还能更换背包，但维克多被巨大的岩石压住根本无法挣脱，哪怕是月球的六分之一重力下也很困难，而且空间狭小，很容易造成二次伤害。
维克多现在动弹不得还要听着噪音折磨，心情简直糟糕透顶。
迫降的时候他拼尽全力和曙光三号的位置近一些，虽然成功了却没能控制住登陆器的姿态：
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理解机械操纵一台30多吨的怪物有多困难，尤其是这头怪物不怎么听话而且肢体残缺，重心还在乱甩。
维克多可以说用尽了毕生的运气和超长的控制力才将下降速度维持在了登陆器的上限承受值，但鬼知道地面下方竟然是远古火山运动时期岩浆流过的溶洞。
着陆器直接砸穿了顶部沿着溶洞滑行，整个外部遭受严重破坏，几乎所有自动化设备都受损不能使用。
维克多率先爬出舱门想要步行去找曙光三号求救，但一大块碎裂的表层岩石立刻带着他砸向地面，多亏了硬壳式宇航服的出色防护没有破损，不然当场就毙命了。
之前维克多一直嘲讽硬壳式宇航服是个“铁王八”，现在他觉得王八壳也挺不错的。
后出来的科赫发现登陆器通讯天线完全不能用，宇航服上的通讯装置更是压根检测不到信号。
她试过用临时拼凑的加长天线，但她现在即使坐在登陆器的最顶端距离月表至少有七八米的距离，只有一个直径三四米的洞口，正是那里掉落的岩石压住了维克多。
最后她想到的办法就是用能找到的材料做了一个堪堪露出洞口一点点的天线，然后用高功率电池发送简易求救信号。
宇航服上的通讯装置没法拆下来外接天线，而且那样做极其危险，很可能会造成宇航服破损，所以暂时只能这样单向发送求救信号。
一边机械地按动发射器，科赫也在无线电中和维克多聊天，互相加油鼓气。
“我觉得下一次我的私人物品里一定要带上一面他们的旗帜，那样就可以穿在手臂上挥动，外星人看到了就会把我们送到华国大使馆。”
“克里斯提娜，你也看过战狼？”
“JingWu的每一部电影我都看过，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狗屎，虽然我也很喜欢他，但我打赌他打不过我，我的小臂比和他的大腿一样强壮。”
“但是他们都会功夫，越是瘦小的人越厉害。”
“可我是黑缎高手，少林功夫高手！”
“维克多，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据我所知少林功夫没有黑缎，那是高丽的空手道，以前武士练的功夫。”
“whaaat？如果是真的我一定要狠狠踢那个高丽土拨鼠的屁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