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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奉礼参上 第五章 州府夜宴

为官三司 / 历史穿越

随着侍者引领,我来到州府大堂。只见上首处一张大席,左右两旁各有数张小席,各席之上皆有桌案。左边有六张小案首位之上坐着赵昱然后依次坐着:曹豹、臧霸、陈登、糜芳以级张闿。而右边只有五席,首位之上坐着陈珪,第二席正空着,之后是陶武、曹宏、糜竺。每一张桌案之上都摆放着三样东西,三足食鼎、铜盆以及酒盏,另外还有桌案之旁皆放着铜制酒樽,正热着酒。而大桌案上却没有酒盏,而是放着一个玉卮。三国时期,食鼎乃是用来盛装肉食用的,铜盆用以盛放时令水果或者蔬菜(此时正值秋末,水果较少,所以此时铜盆中盛放着的是蔬菜),酒盏与玉卮皆便是酒杯,唯一不同的是,玉卮只有被分封实领的贵族才能使用,是身份的象征。

    此时,各个桌案上已各自跪着人,除了那个大的主案外,就只有主案右边第二个桌案是空的。席间诸人正各自与谈得来的朋友低声聊着。不必猜,那便是我今天的位置了。

    当侍者领着我刚刚跨过大堂门槛时,便见陶武立身而起,大喜道:“贤弟快快来此,为兄可是等你多时了。”三两步走到我身边,拉起我便往空席走去。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将我引入方才唯一尚空的右边第二席,而自己却坐在了我的下手边。

    此时赵昱、陈珪、曹豹等人虽面露惊疑却并未出声,唯曹宏双眼一转,便脸面媚笑的向陶武问道:“大公子,不知这位轻年才俊是何人,可否为我等引见引见。”

    陶武见众人的兴趣被曹宏一句话勾起,却是脸上喜色更甚。指向我道:“诸位,这位是武之结义兄弟,姓白名翼,会稽人。虽是白身却才知过人,比之元龙也不晃多让。”看到众人若有所思,想是在思考我白翼是哪位才俊,又或是哪位名师之徒时,陶武又转向我说道:“贤弟首次来我徐州,今日为兄便为贤弟介绍一下我徐州名士”。

    指向我的右手边的陈珪道:“此乃陈珪陈汉瑜,我父好友,原为沛相,现今正于家中安养。不过,若我父亲有什么重大事情需作决定,必然招之商议。可是我徐州第一谋臣。”又对着陈珪道,“此是武之义弟,今后留于我徐州共事,望陈叔父能照佛一二。”

    “贤侄缪赞了。白贤侄即要在我徐州出仕,我等自当相互指教才是。”陈珪抚须淡然道。

    “小侄见过陈老先生。”我对着陈珪做了一揖,心里不禁想着‘观陈珪面色沉稳,并无现只自傲之色。难怪当初(从历史上来说,是将来。)卖吕布时,吕布还忙着给他数钱呢。’

    “陈叔父对面所坐之人,便是广陵郡太守赵昱赵元达,为人忠直见疏,亦是我父之左膀右臂。”又向赵昱介绍我道,“赵叔父,此乃义弟白翼,请多指教。”

    “翼见过赵大人”我又是一揖。

    “贤侄免礼。我等今后共事,当共同扶持才是。”‘这个赵昱倒是好说话,看这神情,看似一点儿都没参假,宛然一付慈祥老者状。此人,不是大忠便是大奸。’

    “贤弟对正面这位,姓曹名豹,为人守正不阿,又是勇力过人,是父亲帐下第一勇将,现任忠义校尉。”我正准备说些客套话时,却听陶武继续说道:“说起来,有一事为兄我便不得不提。”陶武一顿,喝了口酒,在我面前故作神秘道,“贤弟虽闻听此人,却定不知道他便是曹公之婿。”

    听得陶武如此说,我还真惊讶不已。‘难道说曹豹除了有个吕布女婿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陶武刚要说出时,我却先出声向着曹豹道:“翼见过曹公,方才兄长言公有一威名远拨之佳婿,在下愿闻其详,不知曹公肯一解翼之疑否?”

    曹豹本是一脸的严肃,但听到陶武与我如此称赞时,也是眉开眼笑。连称“哪里,哪里。”稍稍一顿继续道,“吾婿姓吕名布字奉先,现任中郞将,受都亭封侯。乃是并州第一勇将,威振漠北鲜卑各部。当年豹随州牧大人从原车骑将军张温大人讨伐幽州黄巾之乱时,曾与并州刺史丁建阳部协同作战。豹所部不慎被贼军包围,幸得吕布率百骑杀破重围,不仅斩了贼一方酋首程远志之首级使贼军大乱,且救得老夫一命。战后续谈知他为人聪慧,不仅勇武过人,且诗文书画皆通,又有过目不忘之能。洽巧老夫有一女深山尚待字闺中。便厚颜一提这门亲事,吕奉先为人豪爽,一口应允。便是如此,成就此段佳话。”后又一叹曰,“可惜奉先受董贼蒙蔽,如今身处长安。”

    “翼亦曾闻,五原有一人姓吕名布字奉先,天生神力,九岁能缚羊,十一岁时,便能于匈努与我汉族成年人的摔跤场上纵横无敌。想来便是曹公之婿了。”

    “哈哈哈~”随着此声大笑,便见一名老者从内堂转出,其衣着华丽,面色红润,一脸和蔼的看了看我。只是观其眼神微有涣散,显是身体有漾。但见陶谦向着曹豹笑道:“曹豹尉有婿如此,夫复何求啊。”

    诸人赶忙起身,对着陶谦一揖道:“见过州牧大人。”

    “诸位免礼,请入座。此是家宴,但求随意,能尽兴便可。”说着。陶谦率先入座。后诸人也各自落座。

    待众人皆落座后,陶武再次起身对着陶谦道:“禀父亲大人,这位便是儿方才提到的义弟白翼。”

    “小侄见过伯父大人。”我也起身向着陶谦行了一个子侄之礼。

    “听闻白贤侄自少游历四方,多有见地。今日一见,果然是一名轻年俊颜。”见我与陶武还站着便道,“坐下说话吧。诸位也请随意,今日只谈风月不问其他。”

    陶谦举起玉卮道:“这第一杯,欲祝我徐州来年风调雨顺,百姓丰衣足食。请。”

    诸人亦是捧起酒盏,随陶谦说着祝酒词。然后尽饮盏中美酒。

    “诸位竟请欢饮。”待陶谦放下玉卮,自有侍者为其添酒。此时乐声响起,有四名舞者自偏门而入,入得大堂间中,翩翩起舞。此时陶谦转向我说道:“白贤侄,方才闻子崇正为贤侄介绍我徐州名士才俊,下面不若由老夫代为引见。”

    ‘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啊。陶谦为我做的介绍,以后他们这些老老少少的,见了我还不得点头哈腰的。哈哈~’。心中意淫自然不能表现在脸上,我急跪立而起,捧起酒盏向陶谦道谢。“小侄观堂上诸公,皆是样貌不凡,气宇轩昂。便有劳伯父代为引见一二了。”

    “方才儿已介绍了我徐州名宿陈公、赵公、曹公。下面就劳烦父亲代儿为义弟介绍介绍了。”

    “哈哈~好、好、好,贤侄请看。”说到这里,陶谦一指臧霸道,“臧霸臧宣高,泰山华县人,勇力过人,又善统兵,我自奉命领徐州刺史时,宣高便领乡勇来助,徐州剿灭黄巾贼之战,功不可没啊。现任我徐州骑都尉统率徐州骑步兵。”骑步兵为少数骑兵,其余多为骑马步兵的混合兵种。骑都尉最高统兵数为一营,即五千人。

    “翼在此,先谢过臧将军救命之恩。”举起酒盏对着臧霸遥拜道。

    “哦,竟有此事?贤侄可否说于老夫听听。”陶谦听说臧霸救过我的命问道。

    “回伯父,数日前,侄儿途经九里山时,不慎失足落下小坡。幸得臧、张二位将军所救。如若不然,恐不是冻死,便是成了野兽裹腹之食了。”见我如此说,陶谦却是表现出一付担忧关怀之色。

    陶谦举起玉卮对着臧霸道:“多亏了宣高,否则险些使我徐州少了一位栋梁之才。”

    臧霸连称不敢当,表示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待得臧霸饮完盏中美酒后,这时陶谦指着一脸献媚之态的曹宏对我道:“徐州别驾曹宏,吾之好友也。自我任徐州牧以来,便为我四处奔走,寻访名士,了解民之疾苦。真劳苦功高也。”

    “能为州牧大人解忧烦之万一,实乃宏之幸也,如何能言功高。四方奔走、知民需缺乃别驾份内之事,岂能方劳苦。若然州牧大人如此说话,真是愧刹宏也。”满脸愧咎之色的曹宏,意正词严地向着陶谦道。

    “曹别驾说的是哪里话,若非曹别驾为谦巡视徐州,恐徐州百姓知我陶谦为州牧者无几人矣。”

    但看曹宏如此这付嘴脸,众人脸上多有鄙夷之色,便是连张闿亦满脸不屑的撇撇嘴。

    虽然我对曹宏也是非常的鄙视,可听陶谦这般说法,肯定这曹宏是他心中最信任的亲信了。初来咋到的我,看样也在陶谦心里分数还是满高的,可无谓因此而被扣分。所以也是满脸堆笑的举盏道:“翼见过张别驾,以后这徐州的山川地理,可得多向别驾你请教了。”

    曹宏连说不敢当,却是一脸的得色。

    之后,陶谦又指着曹宏的对面道:“陈登陈元龙,机敏高爽,博览载籍,雅有文艺。自任典农校尉,提出屯田之策,兴修农业,广积稻谷,如今使我徐州五年之内不忧粮米之患。”

    “吾曾闻,下邳陈元龙性格桀骜,好食鱼生。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我笑着说道,并未向对别人般向陈登敬酒。

    原本听着陶谦对其夸赞之语并不如何在意。自顾自地吃着着鱼生,另一手抓着酒盏,准备在我敬酒时礼节性的举一下。当听到我作如此说话,便是眼中精光一闪,大笑道:“不想白翼先生与元龙素未蒙面,便已对登这般了解。来、来、来,这一盏便由我来敬先生。”

    “多谢元龙。”举盏与陈登对饮后道,“此时已近冬,改日与元龙一较鱼生吃法,如何?”

    “不想先生也好此道。改日元龙必请先生到我府一叙。”听得我也喜欢吃鱼生,陈登的笑脸上才微显笑意。

    陶谦见我与陈登相谈甚欢,微笑:“原来贤侄亦如元龙般好食鱼生。可惜府中未备鱼,不然定能使贤侄与元龙一尝我府中大厨手艺。”

    随后陶谦又指着右侧末席道:“这位是糜竺糜子仲,为人雍容大方,敦厚文雅,善于骑马射箭,现任我徐州别驾从事。长于经商治政之事,家中食客过万,资产上亿、店铺数百,乃是我徐州首富。”稍稍一顿继续说道,“糜竺对面所坐者,便是其弟糜芳糜子方,他兄弟二人,皆善于骑马射箭。而若论经商之道,比之糜子仲来,恐也是不晃多让呀。现任我徐州尉一职。城中治守如此太平,便是多得子方之功了。”

    “翼见过糜子仲先生、糜子方都尉,将来还请糜子仲先生多多指点一些营生安民道。”这两个可都是赚钱的能手啊,又是家财万贯的,只要把他们拉拢过来,以后就不怕没钱。所谓‘钱不是万能的,却万万不能没钱。便是这个理了。’

    “客气、客气。”糜竺见我举盏相敬,也只是执起酒盏淡淡回敬,并没有太过在意方才陶谦赞赏的话语。而糜芳却非常热情的与我叙谈,相互敬酒。‘典型的一对商人啊,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难怪小说上写他们,是刘备集团最大的两个后勤掌控者。没他们去赚钱,恐怕刘备连裤衩都没得穿。’

    此时张闿倒主动站起来道:“某张闿,见过白先生。先生随臧大哥回徐州时,某亦同行。彼此已有几分了解。便不必介绍了。”说着向着我遥敬了一盏酒。

    为免众人对张闿的反感过大。我也只是遥遥一举酒盏就算了。毕竟凭张闿现在的身份是不能入此宴席的。如果不是陶武看在张闿与我同行并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份上不好意思不叫张闿,才勉勉强强让张闿添居末席。所以我不敬其酒,只是礼节上回了一礼,不仅对我多了些好感,同时对张闿能在当堂中添居末席少了几分不屑。

    见已介绍完了众人,陶谦便对我道:“贤侄初来我徐州,若是有什么需要之处,尽管找你义兄子崇便是,不必有所顾虑。”很是对我一番嘱咐后,又向着众人道,“诸位,为表示我徐州敬贤才之美名,可要多与白贤侄亲近、亲近。”

    多数人碍于陶谦的面子,向着陶谦保证一定与我多作亲近。我看这么多人时里,只有曹宏是真真切切,百分之一百的在对着我和陶谦献媚。

    固然陶谦年事已高,且身有小疾,却仍然是一个调动气氛的高手。自己虽然甚少饮酒,但是向着堂上诸人劝酒之频可见一般。便是连张闿亦有幸与陶谦对饮一盏。

    如此几巡酒后,陶谦却又对我笑道:“老夫听子崇言贤侄,尚未行冠礼取表字,可是真否?”

    听陶谦这样话,明显是陶武曾跟我提过的,让其父陶谦主持我的冠礼,并为我取表字。于是赶忙装出一付痛心之状:“禀伯父,小侄本应于一年前多前加行冠礼。只是小侄自便独自外出四处游学。三年前回到家乡时,却发现家人已是全族远迁他处避祸。后乡邻言乡中并未遭逢大难,家人迁居亦只是未雨绸缪。故小侄便独自于乡中老宅居住,以为或可等到族人回归。结果等了两年,族人却仍然音信全无。所以小侄便打算再次出门游历,并顺便打听族人下落。直至前些日子途历九里山不幸遇险,方有此会。这一年来多是独自一人,未取表字小侄也是并未太过在意。才一直拖到现在。”说道此处,我故停顿了一小会儿。看了一下众人反应,陶谦、赵昱、陶武、臧霸一脸正色,应是相信我的话。而曹豹、张闿却是无所谓的样子。其他如陈珪、陈登父子,糜氏兄弟皆是脸疑色,显然不信。而曹宏更是眼珠乱转,怕是早就猜透我是瞎篇的。

    此时陶谦感慨道:“贤侄不必过于忧虑,既然你的族人并未是因刀兵祸乱而离开,想来并无大碍,将来终有相聚之日。”

    “谢伯父如此关心。今伯父在上,小侄斗胆恳请伯父为翼主持冠礼”。趁着陶谦现在对我的感觉还很好,我立即施以打蛇随棒的策略,跪坐而起,整了整衣衫后,向着陶谦一拜到地后说道。

    此时陶谦大喜:“果然今日一早便有喜鹊与窗前鸣叫,实乃报喜于老夫啊。诸位觉得哪天是个好日子,亦可准备准备为白翼行加冠之礼。”

    陶谦方问完话,曹宏便附声道:“回州牧大人,今日便是个大好的日子,恐今年所余之日未有能比得过今日了。”曹宏虽是小人,却也实有几分能力,对陶谦性格摸索之精准恐整个徐州亦是无人能出其右。此时曹宏心里想‘看你陶恭祖一脸的猴急,明摆着是想越快越好嘛。我还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

    其余众人虽然没有回答陶谦的询问,却也都是心知肚明之辈,但看方才曹宏的回话使陶谦脸上喜色更佳时,都是纷纷点头复议。

    眼见之诸人皆同意趁着今日这个好日子便给我行加冠之礼,陶谦便吩咐边上的侍者将其准备好头冠拿来。

    一小会儿后,便见方才离去的那名侍者,端着木托来到陶谦面前。木托之上放着的却是一顶相对陈旧却擦拭一新藤冠及一支同样陈旧,亦是擦拭一新的平凡木簪。此冠并无其他出彩之处,便是坐在最近处的赵昱、陈珪,也只是看出藤冠之上除了几条,因放置过久而自然生出的裂痕外,别无他物。心中难免生出不解之色。诺大的州牧府,岂会是连一个像样的发冠也拿不出来吗?这怎么可能呢,虽然陶谦行的是于民休养、轻赋薄役的治政措施。而州牧府虽称不上徐州首富,称之殷实也不为过。区区几两银便能买到一个外观鲜亮又实用的发冠,陶谦又岂会吝惜。这不仅不合理,更与陶谦平日里的性子完全不符。

    果然,陶谦接下来说的话,不仅解了他们的疑惑,更使诸人陷入了更深震惊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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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随梦最新章节第二十三章 汶上中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