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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过去了,曹操仍没有对付藤衣之策,刘春走进曹操的卧榻,见曹操眉头紧锁,一脸忧愁,躺在长椅上,刘春道:“大王,仍在为藤衣之事操心?”曹操从长椅上起来,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刘春道:“涿郡有一种利剑,名叫白龙剑,是用长白山的冶金练成,此剑能削铁如泥,异常锋利,不用说是匈奴兵穿着藤衣,就算是穿着金片,白龙剑也能捅破,直穿肉身。”
“真有这种剑?”曹操道,刘春把白龙剑呈给曹操,道:“千真万确,请大王过目。”曹操接过白龙剑,剑套上刻着龙的条纹,透着一股寒气,曹操握住剑柄,一把漂亮的剑拔了出来,他扬起剑,朝一张桌子划去,桌子顷刻变成了两半。曹操道:“好剑。”
“相信此剑能攻破藤衣,叫龙田俯首投降。”
“此剑有多少柄?”
“涿郡家家户户都有此剑。”
“好,就用此剑破匈奴的藤衣。”
刘春退下后,曹丕走进了卧榻,看到曹操在舞弄着剑,“父王,是找到了破解藤衣之法?”曹操把剑拿给曹丕,道:“此剑极为锋利,明日就用它刺破藤衣。”
“好剑,明日杀匈奴个片甲不留。”曹丕看着白龙剑道。
“以武力屈于人为下策,今次我们只是展示自己的武力,让匈奴看到中原的强大,日后,你当上了魏王,要记住,匈奴是消灭不了的,不能太强悍,亦不能太软弱。”曹操道。
“父王说得极是。”
“你找孤有何事?”
“我得到了一封书信,竟是三弟写给翠柳的信,里面的内容尽显暧昧。”曹丕道,曹操一惊,拿过书信,看了一遍,道:“你是从何处得到此信?”曹丕道:“是信使拿给我的。”
“快把信使杀了,此事是家事,家丑不可外扬,你要守此秘密。”
“是,父王。”
“你去把曹植叫过来。”曹操舒了一口气道,曹丕暗喜,道:“好,我这就去叫。”曹丕退出了卧榻。
曹操派大军赶赴了草场再次与龙田对峙。曹操道:“龙田,你准备好了没?”龙田道:“大王,似乎问反了,是你们准备好没?”曹操笑道:“我们魏军随时都准备好了,龙田,你自持有藤衣做盔甲,就有恃无恐的侵犯我中原,你忘了,大汉的铁骑士如何踏破匈奴草场吗?”
“大王,你错了,我不是有恃无恐,我的心里是相当的恐惧,当年卫青、霍去病攻击我们,我们的国力也很强盛,但却被他们打败,单于也被你们活捉,此次来,我是抱着必死的想法,如果事不成则成仁。”
“你知道仁是什么?仁不是战争,而是和平,这几年,孤很少作战,就是反醒年青的所作所为,是否是为了和平,让百姓安定。”
“匈奴乃蛮戎,不懂什么安定,只懂得要更大,更宽的地域放牧。”
“所以你征服了西域几个国家,现在又来图我中原。”
“中原乃天朝上国,我不敢谋取,也没有这个能力谋取,只是想得到一点东西。”
“你想得到什么?”
“你们中原如此富足,而我匈奴却食不果腹,我想伸入中原,夺取粮食与马匹。”
“中原亦非西域,岂能让你们随便闯入,今日孤就让你看看,魏军如何破解藤衣的。”
“好,我就要看看。”
龙田举起马鞭一挥,一伍穿着藤衣的匈奴兵冲了出来。曹操剑一挥,魏兵手举着白龙剑,向匈奴兵冲去,两军交汇,相互厮杀起来,曹操骑在马上,观望着局势。
魏兵手握剑,与匈奴兵厮杀,匈奴兵的武艺并不高超,许多匈奴兵被魏兵击倒。一个魏兵打落了匈奴兵的刀,白龙剑刺向了他,当剑刺到藤衣时,仍刺不进去。匈奴兵猥亵的一笑,戴着藤手套的手握住了白龙剑的剑身,魏兵很是恐慌,匈奴兵抬起脚向魏兵踢去。转眼间,魏兵倒下去的、刺死的不计其数。曹操大惊,喊道:“白龙剑无用,快跑。”魏兵一听,赶忙丢弃白龙剑,四散的跑开了,曹操和众将领狼狈的退回了涿郡。
曹操二次出城迎敌,都被龙田打败,魏兵势气大挫,曹操的头风也愈加厉害。云飞、阿亨阿弟骑着马,来到草场上,阿亨道:“大哥,你说曹操能取得这场胜利吗?”
“难说,匈奴有藤衣护身,白龙剑这等利刃都穿透不了,魏兵取胜困难很大。“云飞道。
“曹操不会这么轻易认输的,我想他会找到破解藤衣之法。”
“其实,如果用剑不行,可以用别的方式破解。”阿亨道。
“藤条虽然坚韧,但它有一个弊端,就是怕火,如果用火攻,定能破解藤衣。”云飞道。
“那我们去告诉曹操。”阿弟道。
“曹操有如此多谋士,不必我们通告。”云飞道,阿亨阿弟点点头。
曹植在山头上吹箫,箫声平静安详,似师父对徒弟哼哼教诲,似披着淡淡的佛光,又似祈祷。曹丕走上前,道:“又在吹梵音,莫非你想做和尚?”曹植没有停下,仍在吹箫。曹丕道:“不要吹了,我知道你还有许多事放不下,如果你真去做了和尚,那就好了。”曹丕递给曹植写给貂蝉的信,曹植一愣,“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是太子,将来继承王位的人,收买几个人还不容易,日后,你做什么事,都得悠着点。”曹丕道,曹植轻蔑的一笑。“你说如果把这封信交给父王,父王会怎样?”
“我想你早就把这封信交给父王看了吧,大哥,我知道你害怕什么,但我对王位不感兴趣,如果你有时间不妨去学一下治国之道,而不要把时间浪费在王位之争上。”曹植道。
“我害怕什么?我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曹丕一颤,随即道。
“大哥,你错了,身为君主,更要严于律己,德行兼备,善听诤言,如此才能拓进贤能,文臣武将才会尽忠,而不是胡作非为,蛮横无理。”
“这些不用你来教我。”曹丕生气的道,说罢,他丢下信,径直走了,曹植又拿起箫,吹起来。
曹操和众将领讨论如何破敌,商谈了几天,仍没有得到破敌之策。文臣武将退出后,曹操一人在卧榻里来回的踱着步。刘春走了进来,拜见曹操。曹操道:“汝有何事?”刘春道:“微臣来请罪的,正是因为我的错误上谏,才使魏军造成如此大的损失。”
“这不能怪你,孤也没有料到,藤衣如此坚韧,白龙剑这等利刃也不能刺破。”
“大王,可有破解之法?”
“暂时没有,孤想用火攻,但此处为草场,没有山势的依傍不适合用火攻。”
“涿郡居民发现一处地域,从地壳中喷出一股气体,居民用火一点,气体能够燃烧,且火势凶猛、强烈、燃烧时间长。如果能把此气体喷在匈奴的藤衣上,再用火星点燃,匈奴兵在劫难逃,直至烧死。”
“此气虽好,但储存却不便,亦不知如何运输到草场。”
“涿郡的人制造了一种木牛,能储存这种气体,木牛一开口就会喷出气体,气体覆盖在物体上,只要有火星,就能持续燃烧起来。”
“木牛有多少辆?”
“木牛工序复杂,且体型庞大,要用珍贵的木材制造,所以涿郡只有十辆。”
“这么少,孤与龙田约定在后天决战,十辆牛车怎么能抵挡龙田的十万藤衣兵。”
“我可以叫涿郡的百姓制造木牛。”
“后日能否赶制一千辆出来?”
“可以,我用人头担保,后日交出一千辆牛车。”
“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后日决战,就靠你了。”曹操道,刘春领命,退出去了。
曹操一个人来到后花园,看到一棵大树,虽然树干粗大,但枝叶却枯黄,树皮开始脱落,枝条似一碰就会折断,尽显衰老。曹操抚摸着稀疏的胡子,感慨万千,忽一股血流涌了上来,他用手遮口,手掌上竟有一口血痰,胸口似有蛮石压身,喘不过气来,他捂着胸口,不停的咳嗽。曹植走进花园,看到父亲咳嗽不止,赶忙走过来,扶他在椅子上坐下,他拍着曹操的后背,责怪的道:“你都六十多岁的人了,母亲让你不要出来打仗,你偏不听。”曹操停止了咳嗽,看着曹植关切的眼神。
“孤也想消停些,只是孤不亲自出征,平定不了匈奴。”曹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