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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云飞已看清了刺客的模样,便是刘封。”
“那我应该怎么办?”
“按照律法,谋杀太子者应处斩。”
“斩?还是让我问一下他,他毕竟是我的义子,我也好对他的生父有个交代。”
“恐怕你一问,灾祸就来了。”孔明道,刘备想问个究竟,但孔明走出了宫殿。
刘备招来了刘封,刘封走进蜀王宫,叩见了刘备,眼睛不敢直视。刘备坐在竹床上,左右立着几名护卫,刘备道:“刘封,你这几日在做什么?”刘封道:“禀告主公,我一直在府上养腿伤。”
“你的腿伤好些没有?”刘备道。
“多谢主公关心,已近痊愈。”
“你听说没有,近日有人想要谋杀刘禅。”
“竟有此等事,哪个狂徒竟敢谋杀太子?”刘封一愣,随即道。
“好了,刘封,难道你不知道是谁要谋杀刘禅吗?”
“禀主公,臣下实属不知。”
刘备下了竹床,走到刘封面前,刘封低着头,惶恐不已。刘备看到了刘封手上的刀伤,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手上的刀疤,是在樊城,为我抵挡利剑所致。当时我用徐庶之计攻克樊城后,一个守将藏匿军中,挥剑向我刺来,你眼疾手快,杀死了守将,但手却被剑划伤。”
“儿臣这点伤不要紧,只要主公平安就好。”
“你也跟我十几载,攻克益州时,也立了汗马功劳,在樊城时,我见你聪明伶俐,武力过人,甚是喜爱,认你为义子,但你性格刚烈,做事冲动,易受小人蒙蔽,认不清是非曲直,望你能改之。”
“多谢主公宠爱,儿臣谨记于心。”
“好了,你回去吧。”
刘封退出了蜀王宫,回到府上,在大厅里徘徊,他回想了和刘备的点点滴滴,被刘备的仁厚感动,想不发动政变,便连夜派兵赶往西郊,要求孟达回来。
刘备上了早朝,众大臣叩拜后,忽使者上殿,道:“主公,不好了,孟达率领5万兵士,朝成都奔来,正在城楼前叫嚣。”
“孟达怎能调动兵士,刘封是不是你要发动骚乱?”刘备一惊道。
“主公,儿臣该死,不应把帅印给孟达,孟达拿了我的5万兵,居然要发生骚乱,请主公恕罪。”刘封跪倒在殿上,慌乱的道。
“你――”
“事已至此,解铃还需系铃人,孟达是你的部下,只有你去劝服他投降。”孔明道。
“主公,请让我去平息这场骚乱,带罪立功。”
“好,我给你两万守军,你去平息这场骚乱。”刘封领命,退出了宫殿。
孟达带领兵士在城楼前叫喊,要守兵开城门,否则要攻城。刘封带领两万蜀军冲出城门,与孟达对峙。刘封道:“孟达,我要你勿要发兵,你为何不听?”孟达道:“我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怎么能放弃,刘封,你我里应外合,直取刘备的老巢。”
“住口,主公一世英名,怎会让你骚乱成功,快点放下武器,跟我回去见主公请罪。”刘封道。
“刘封,别以为你是上将,我就得听你的,现在帅印在我手上,我就是将军,你快些让开,不然休怪我的铁骑跨过。”
“孟达,你敢与我战上几百回合否?”刘封怒道。
“来便来,我会怕你。”
刘封握着长剑,来到场中央,孟达提着长戟策马而来,两人一交叉,便大战起来。孟达铁戟向刘封挥去,刘封侧身躲避,铁戟又朝刘封头顶劈来,刘封用剑抵挡,铁戟和利剑在空中不停的闪烁,火星四射。刘封烈火朝孟达挥去,孟达举起铁戟挡住长剑,眼睛怒视着刘封,刘封的眼神也似要把孟达吃掉。两匹马并驾齐驱,大战了一百多个回合,孟达年岁大,体力渐渐不支,刘封提脚往马背上一踹,战马嘶鸣了一声,抬起了前腿,孟达落入马下,刘封持剑朝孟达刺去,孟达腾空翻身,把刘封从马上拽了下来,两人在地面又战了起来。刘封长剑一挥,剑气像一道火光朝孟达挥去,孟达铁戟断成两截,人也飞出几丈远。刘封道:“我曾与黄须儿,张辽许褚等大将战斗过,你也是我对手,真是笑话,看剑。”刘封挥剑朝孟达射去,忽然从铁戟中射出一根银针,银针射穿了刘封的心脏,刘封立在地面上,不能动弹,随即啊了一声倒地。孟达道:“这就是你小觑我的下场。”正在这时,赵云和云飞带领一支军队,从城中冲出,喊道:“孟达乃逆臣贼子,所有蜀兵不得为他效力,这是陛下的逮捕令,蜀兵逮捕他者,陛下有重赏。”蜀兵一听,都向孟达围拢过来,孟达赶忙夹着马腹朝魏国方向去了。
赵云下了马,扶着刘封道:“刘封,你怎么样?”刘封嘴角流出血来,低沉的道:“我不行了,告诉主公,我刘封一生从来没有背叛过他,之所以没救二叔,也是因为孟达的误导。”赵云点点头,说:“我会的。”刘封松弛了身体,闭上了眼睛。
云飞和貂蝉在街上走着,云飞道:“刘封就这样死了。”貂蝉道:“你看起来对他有不舍。”云飞道:“他对刘备忠心耿耿,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貂蝉道:“是啊,伴君如伴虎。”两人边走着,边聊着,对面走来两个人,是朱玉燕和一个陌生的男子。
“云飞拜见蜀后。”云飞抱拳道。
“在外不必施礼,这位是貂蝉吧。”朱玉燕道,貂蝉看了她一眼,“你很漂亮。”
“你也很漂亮,不然也不会成为蜀后。”貂蝉道。
“我能成为蜀后,不仅是因为我的美貌,还有我的品德。”
“不知你的品德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貂蝉不屑的道。
“你――”
“请蜀后见谅,貂蝉是无心的。”云飞圆场道。
“我没生气,只是想不到我蜀后在人们心中地位如此低。”朱玉燕收敛怒气道。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云飞看着朱玉燕身旁的男子道。
“他是我哥,叫成秀,以后你俩就同朝共事了,我向主公推荐了他,主公让他做太子洗马,陪太子读书。”
“云将军,幸会。”成秀道,说完随朱玉燕高傲的走了。貂蝉生气的道:“刘备真的老了,怎会选这样的人做蜀后,才刚进宫,就把自己的哥哥弄上朝。”
“你生气了?”云飞问道。
“没有。”
“还是没有,瞧你的嘴嘟成这么高,不过你生气的摸样真的很好看。”
“你丫,坏死了。”
云飞和赵云去喝酒,街道两排蜀兵在游走,中间一辆马车前行,马车很豪华,是帝王级的车驾。百姓纷纷让道,看着流光泻金的车驾。云飞问道:“这车驾里坐着何人?”赵云道:“是皇后的哥哥成秀,他被任职为太子洗马,照料太子起居。”云飞道:“既是太子洗马,也不能用这种车驾?”
成秀此人奢华,阿谀奉承太子,太子允许他和王侯将相的吃穿住行一致,哎,真是小人得势,我们臣子做一下马车唯恐他人说三道四,成秀却大摇大摆。”
月亮钻进了云层,天空被雾气遮掩,雾气渐渐地飘散,大地忽明忽暗,阴风飕飕的响动,蓓蕾被雾气笼罩,也蜷缩一团,叶子强劲的摇动着,地面蒸腾着白气,幽灵似从地缝中出来。刘备躺在卧榻上,进入梦乡,他在一个桃园里,看着满园的桃花,百感交集。他来到一块空地,暗想,此地与关张二人结拜的空地如此相似,莫非就是该地。忽闪过两道白光,从空中飘下两人,左手边那人留着长胡须,丹凤眼,卧蚕眉;右手边那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势如奔马。刘备惊喜的道:“两位贤弟,可好?”
“还好,就是思念兄长之情每日更甚。”关羽道。
“我也异常思念贤弟,三弟,你在九霄云外,火燥的脾气要改一改,要与众仙和谐相处。”
“多谢兄长提醒,这些日子,我研究佛道,脾气收敛许多。”
“我打算秋季起兵讨伐吴国,擒杀潘璋、马忠,诛灭范疆,张达,为你俩报仇。”
“恩恩怨怨何时了,大哥,我并非死于潘璋、马忠之手,而是自酿苦果,倘若说仇人是他俩,那么孙权派他俩切断我的退路,孙权也是仇人,而孙权代表整个吴国百姓的利益,整个吴国百姓岂不也是仇人,也要杀光?大哥,我的仇就不要报了。”
“我的仇也并非张达、范疆二人,而是自己酗酒,鞭打士卒,使他俩产生怨怒,以致身亡,不能去责怪他俩。”
“两位贤弟,不愧是心胸广阔的人,只恨我大业未成,要不然我们仨就能天上见了。”
“大哥要好好保重,兴复汉室惟有靠你了,我们去也。”关张二人如闪电一样飞上了空中。刘备道:“贤弟,慢着,慢着,我还有话要讲。”
“我还有话要讲。”刘备从梦中惊醒,端坐在床头,朱玉燕起来,为刘备擦拭汗珠,道:“陛下又做恶梦了。”刘备道:“不是恶梦,我又见到两位贤弟了。”
“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他们要我不要为他俩报仇,勿要讨伐吴国。”
“关张二公真乃贤士,胸怀天下苍生,要陛下不要发动战争,匡扶社稷,舍弃了一己私利。”
“爱妃也认为我不应攻打吴国?”
“蜀吴实力相当,陛下攻吴也不一定能拿下吴,更重要的是后面还有魏国,不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爱妃所忧虑的,也是我考虑的。”刘备抚摸着朱玉燕道。
“何不把三国矛盾转移到国内,努力发展蜀国经济,只有让蜀国百姓富足,安居乐业,百姓才会更加拥护你,积极的佣兵。”
“爱妃这个提议确实好,能娶到你是我刘备的荣幸。”刘备抱着朱玉燕再次躺下了。
阿亨穿上衣服,要去树林和云飞及阿弟练剑。狄若兰把剑给他,道:“你要小心点,不要让剑划破了肌肤,特别要担心阿弟那柄剑,他最是剑下无眼了。”阿亨道:“夫人提醒的是,我让阿弟划破我的衣服,不让划破肌肤。”
“划破衣服也不许,衣服是亲手缝制的,你怎忍心它划破。”
“那就让阿弟削掉我几根头发便是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随意削掉。”
“我说夫人啊,练剑难免要有所损伤,你这也不许划破,那也不许削掉,你要我怎么练剑?”
“那就不练了,陪我缝制衣服。”
“夫人你是要把我当小白脸养着?”
“我只是怕你受伤。”
“放心,练武比征战沙场,危险系数很小,我知道你关心我,但也不要关心过度,这样我会很不自在,你懂吗?”阿亨道,狄若兰点点头,阿亨亲吻若兰一口,溜出了门外,若兰走到门口,道:“练完剑早些回来,我准备了饭菜,叫云飞和阿弟也来这里吃。”阿亨的回声传来:“好,我会叫他们。”
云飞三兄弟练完剑,去了阿亨府上,吃完饭,天色已经黑了,云飞在街道上,忽看见一个熟悉的倩影,穿过街道。云飞认出此人,她就是皇后朱玉燕,云飞见朱玉燕独自一人在街道走动,也不见仆人跟随,甚是蹊跷,便尾随而去。朱玉燕神色慌张,不时往后一顾,看是否有人跟踪。她来到一处密林,一个穿着布衫的男子立在林中,两人一见,分外亲热,男子握着朱玉燕的手,道:“燕儿,你来了。”
“才从皇宫里出来,你找我何事?”朱玉燕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许久不见你,很是想念。”
“我在皇宫里每天都有上百个人跟随,想出来一次很难。”
“我知道,你现在是皇后,不比从前,你什么时候能放弃皇后这个位子?”
“放弃皇后?可你只是一介书生,我俩怎能生活?”
“我会教书,虽然日子清贫,但我们真心相爱,也逍遥自在。”
“郭生,我知道你真心爱我,我也喜欢你,但过日子与相爱是两回事,你不要逼我。”
“我不逼你,我只怕你沉湎于**的奢华糜烂的生活。”
“我不会,富贵繁华,珍珠项链只是身外物,我存够了钱,就退出皇宫,与你过世外桃源的生活。”
“好,那时再也看不到人间的战火,名利的争斗,你采桑,我耕地,好不惬意。”郭生道,两人依偎在一起,很久才分开。
朱玉燕匆匆的回到了皇宫,云飞从树上落了下来,他想不到朱玉燕竟是这种女子,一边享受着皇后里的锦衣玉食,一边又在宫外招男子,细一想,朱玉燕可能与郭生相遇在先,但无心插柳的却成为了刘备的妃子。这样的女子在乱世,其实也是身不由己,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都不能。云飞不禁同情起朱玉燕,他猛一抬头,自己已在西川府门口,他进入府内,貂蝉责备的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去了阿亨的府上吃饭,若兰炒的小菜还真香。”
“你就知道吃阿亨家的菜,自家的菜不吃,我把它倒了。”貂蝉生气的道,她要把桌上的菜倒掉,云飞赶忙拦住,道:“谁说我自家的菜不吃,若兰炒的菜也不及你的菜。”云飞拿起筷子一尝,脸色一变,随即一笑,道:“好吃。”貂蝉也很高兴,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脸色一沉,她封住嘴,往厨房里去了。云飞暗笑起来,貂蝉漱完口,道:“这么咸的菜,你也说好吃,害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