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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你走了,我连山寨都没有出去过,专心看护山寨,不准外人进犯,昨日我还赶走了一支军队――”苗熙霜道。
“你肯定做了错事,你阻挡了蜀国的军队,还把他们的一个副将抓了。”
“我管他们是哪国的军队,只要来我苗家寨的人,都是抢财物的。”
“他们可不是胡摩鸠,来抢苗人财物的,他们是来保护我们的。”
苗熙霜正要说阿弟,转过脸,看到了云飞三人,“咦,你们怎么在这里?”苗熙霜转到寨主的身后,道:“爹爹,他们就是来犯之人,你快把他们抓起来。”苗汉道:“熙霜,休得胡闹,他们是蜀国的将军,快参见他们。”苗熙霜道:“蜀国的将军就了不起啊,我不拜。”
“还请几位将军见谅,小女因为没有见过世面,才有所得罪。”
“不知者不罪,就是这位姑娘把阿弟抓起来了,还请她能放了阿弟。”
“熙霜,你昨日抓来的将军哪里去了,快把他放了。”
“干嘛要放他,他最会无礼了,还当着苗人的面,羞辱女儿。”
“噢,他怎么羞辱你了?”
“他竟然摸人家的身体,还说一些淫荡的话语。”
“按照苗家的规矩,谁摸了女儿身就要娶她,那你就嫁给副将咯。”
“我才不嫁给她呢。”
“那你就把他放了,让云将军赶路,他们还有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苗熙霜撅着嘴,跑到洞穴,把阿弟带了进来。阿弟看到了云飞三人,很兴奋,道:“大哥,你怎么来了?”云飞道:“只是一场误会,苗族姑娘把我们当成强盗,才会把你抓来。”苗熙霜为阿弟松开绳子,阿弟道:“我们这么友善,怎么会是强盗呢,姑娘,你要懂得看人。”苗熙霜瞪了他一眼,走到苗汉身后。苗汉道:“今日,蜀军便在苗家寨住一宿,明日再启程前往夷城。”云飞道:“那有劳寨主了。”寨主吩咐苗人备好蜀军的饮食,安排几位将军住宿。
夜晚的苗家寨淡风疏星,月色迷人,蝉在树上吟叫,不时还有飞鸟掠过天空,惊扰了山谷的宁静。云飞走出毡房,看见一位老人站在村口,云飞走上前,那人正是苗汉。云飞道:“寨主,你在村口干什么?”苗汉道:“看看胡族今晚会不会来抢东西。”云飞道:“莫非胡族经常来苗家寨抢东西?”
“嗯,胡族首领胡摩鸠为人霸道,蛮横无理,他倚仗胡族人数多,常来山寨抢东西,我们打不赢他时,只有躲在岩洞里面,回来时,屋里的东西又被他洗劫一空了。”
“想不到少数民族之间也有争斗,难怪你们要阻截蜀军。”
“他们不止抢劫我们的财物,还来抢劫我们的药材,胡摩鸠惦记着五毒散的配方,要我交出来,我没有交给他,他很生气,前些日子来山寨大闹了一次。”
“这胡摩鸠也太霸道了,我要为苗族还一个公道。”
“蜀军抵御慕容秋要紧,我们各族之间的事,就由我们来处理。”
“那也行,不过胡摩鸠如果敢来苗家寨挑事,我一定要教训他。”
太阳投放出万缕光芒,照在逶迤连绵的群山上,天边白云缭绕,与起伏的群山交相辉映,勾勒出美丽的图案。蜀军整装待发,寨主为云飞送行,苗汉道:“将军,老朽祝你能早日凯旋。”云飞道:“我也祝你能寿比南山,苗家寨祥和平安。”苗熙霜在寨主的身旁,阿弟总想和她道别,一直没有机会,见苗熙霜放慢了脚步,似也想和自己道别,他走上前,道:“苗姑娘,今日一别不知何人才能相见?”苗熙霜道:“你们打赢了司马懿不是还要回来嘛。”
“司马懿会法术,连孔明都畏惧他几分。我们此去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能赢他,只能靠天时地利了。”阿弟道。
“你不是自夸武艺高强嘛,怎么连一个司马懿就怕倒了。”
“司马懿能呼风唤雨,要是单打独斗,我自然不怕他。”
“我看云将军沉着稳重,一定能打败司马懿的。”
“如果失败了,你可能再也见不到我。”阿弟观看者苗熙霜的表情,见她为自己担心,又说起来,“我听闻苗家有规矩,谁触摸了女儿身,那个女子就要嫁给他,前日,无意碰到了姑娘的身子,我阿弟不是不负责之人,姑娘能否跟在下。”苗熙霜羞赧的低下了头,轻轻的道:“还是等你回来再说,这里这么多人,让人听见了不好。”阿弟一听,心花怒放,道:“那我若能安全归来,姑娘就嫁给我?”苗熙霜点点头。
蜀军正要出苗家岭的村口时,一支少数民族的军队挡在了前面,军队穿着兽袍,脸上抹着颜料,戴着用羽毛做的头饰,是胡族的打扮。为首的胡人,衣服穿着多些,握着长剑,他便是胡摩鸠。见苗汉后面有这么多兵士,道:“哟,我说苗汉,你打不过我,就请这么多士兵过来,真把你苗家的脸丢光了。”
“他们并非助我,而是要去夷城驻守,抵御魏军。”
“那好,我们就来单打独斗,如果你赢了,我们胡族再也不难为你们苗族,如果你输了,你就交出五毒散的配方。”
“也罢,我们苗胡两族的恩怨,就来个了结,你输了以后胡人再也不许踏入苗家寨半步,更不许抢夺苗人的财物,伤害苗人。”
“这是自然,我领教一下你们苗式的功夫。”
胡摩鸠挥开胡军,腾出一块空地,盘着腿,坐在场中间。苗汉拿着绿杖要往场中间而去,苗熙霜阻止道:“爹爹,胡人最是无信,你年岁大了,不能去了,要去就由我去。”苗汉拍拍女儿,道:“我知道胡摩鸠的功力,你不是他对手。”
两人来到场中间对峙,苗汉摊开胳膊,凝视着胡摩鸠,胡摩鸠目是瞑,神情很悠闲,盘着腿,一动不动。苗汉持棍向他射去,胡摩鸠一个扫腿,险些摔倒苗汉。胡摩鸠睁开双眼,掏出剑,朝苗汉挥去,绿杖和长剑在空中交接,叮当作响。胡摩鸠一个老虎仆人,长剑劈向了苗汉,苗汉举起绿杖抵挡,他毕竟年岁大了,体力不如年青人,虽挡住了胡摩鸠的长剑,两腿也微微弯曲了。胡摩鸠又扑了过来,手像利爪一样,朝苗汉的身子抓来,苗汉左闪右晃,总算逃脱了胡摩鸠的抓捕。胡摩鸠长剑一挥,苗汉坚难的缓过,胡摩鸠又逼近他,苗汉的绿杖刺向了他,胡摩鸠晃过绿杖,伸出长腿,往苗汉身子一踹,苗汉被踢中,退后了几步,用绿杖插入地下,才立稳。“爹――”苗熙霜过来扶住苗汉。
“大哥,我去帮寨主,打倒胡摩鸠。”阿弟道。
“这是少数民族内部事,我们汉人不便插手,还是先等等,苗汉或许能打赢胡摩鸠。”
苗熙霜扶着苗汉,道:“爹,你没事,让我来与他决斗。”胡摩鸠一听,道:“你们父女俩就一起来吧,我教你们苗族败得心服口服。”苗熙霜举起弯刀,要挥向胡摩鸠。苗汉道:“我们苗家即使输了,也要输得有骨气,不能以多打少,爹还有一口气,我要保护苗民。”苗汉让熙霜退回去,握起了绿杖朝胡摩鸠打去。胡摩鸠旋转身子,绕开了他,苗汉舞动着绿杖,朝胡摩鸠一挥,胡摩鸠用利剑抵挡。苗汉使出苗式杖法,不停的向胡摩鸠打去,时而击打他的头,时而击打他的腿,时而击打他的腰,胡摩鸠没有还手之力。苗汉朝胡摩鸠的背后一打,胡摩鸠摔了一个狗吃屎,倒在了地上,苗熙霜也很兴奋。胡摩鸠像受了辱一样,从地上爬起,虎爪朝苗汉抓去,胡摩鸠进攻凶猛,又靠近苗汉的身子,使绿杖不能发挥,苗汉落入下风。胡摩鸠一个虎爪,抓住了苗汉的上衣,他一用力,把苗汉抓到了空中,手一拽,苗汉的衣服被撕碎,他的身子飞向了苗人。苗人一惊,围住苗汉,苗熙霜急切的道:“爹,你没事吧――”苗汉口吐鲜血,不能言语,苗人往苗汉的胸口抹上金疮药。阿弟腾空与胡摩鸠大战起来,胡摩鸠不是阿弟的对手,长剑被阿弟打落。胡人的军队,见首领受敌,涌过来,云飞手一挥,蜀军冲过去,驱赶了胡人。胡摩鸠见蜀兵人多势众,带领胡人逃跑了。
苗汉被苗人抬进了毡屋,吞服了丹药后才稳定下来。夜晚云飞和迟琳走出了房间,外面风清月暖,春山如黛,竹林在山坡上摇晃,发出瑟瑟响声。迟琳道:“想不到少数民族之间也有争斗,并且恩怨如此大。”云飞道:“这本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谁弱小就会被强者欺负。”貂蝉道:“为什么人类不能和平相处呢?”
“因为人类有自私的天性,他们总是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去掠夺他人。”
“我们是不是要帮助苗人,他们需要我们。”
“但怎样帮呢?去打击胡人?如果这样,胡人岂不是会仇视汉人?”
“孟子曾说,得道多住,失道寡助,胡人不讲仁义道德,你去打击他,相信少数民族会谅解的。”云飞哲理话一讲出,立即吸引了众人。众人用钦佩的眼神看看云飞,都感叹云飞的渊博。
阿弟走过来道:“不好了,大哥,苗熙霜告诉我,寨主被胡摩鸠绑走了。”云飞和迟琳来到寨主的毡房,见苗人围在苗汉的卧榻旁,苗熙霜伏在空铺上哭泣。云飞问:“胡人绑走寨主做什么?”阿弟道:“他们要寨主交出五毒散的配方,让苗人臣服于胡人。”苗熙霜在铺上哭泣,阿弟安慰的道:“熙霜,你不要哭,我们马上就去解救寨主。”云飞道:“他们知道胡人的村寨在哪里吗?”阿弟要苗熙霜带蜀军去胡人的村寨。
云飞带领5千蜀兵随苗熙霜赶往了胡寨。胡寨在一个山谷里,蜀军来到山谷,见一座山,被胡人人为的凿成一条大缝。两边的石块上驻守着几个缠着蟒蛇的胡人,胡人跳下来,讲着蜀兵听不懂的话。估计是询问他们来这做什么,他们也没有必要回答,阿弟冲上前,把两个胡人打趴下,蟒蛇也钻入了洞穴。胡人狼狈的跑进了裂缝。云飞带领蜀兵钻入裂缝,里面豁然开朗,胡人的村寨呈现在他们面前。胡人见有外人入侵,举起木棒,镰刀朝他们涌来,云飞道:“只准打倒他们,不要杀害他们,我们这次来是救人。”蜀兵领命,与胡人打斗起来。胡摩鸠见蜀兵攻打,武装好胡人,朝蜀兵冲了过来,蜀兵的装备比胡人要好,胡人处于下风,很多胡人被击倒。云飞见胡摩鸠出来,他踢开几个胡人,来到他面前,胡摩鸠知道云飞武艺高强,要跑,还没跑两步,就被云飞抓了回来。
“你把苗汉藏在哪里去了?”云飞道。
“这是我们少数民族的事务,不关你们汉人的事,快放了我,否则我要全部胡人围攻你们蜀军。”胡摩鸠道,云飞道:“我倒要看看。”说吧,云飞抽出碧月剑,架在他脖子上,胡摩鸠一惊,道:“将军,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快说,苗汉在哪里?”云飞道,胡摩鸠乖乖的带着云飞前往苗汉关押的屋子。屋子被打开,苗汉被绑在了柴薪上。“爹――”苗熙霜冲到了苗汉身前,为他松了绑。“爹,你没事。”苗汉道;“没事,多谢云将军相救。”云飞道:“你没事,我便放心了。”云飞救出苗汉,来到了胡寨,胡人大部分被蜀兵打倒,云飞要蜀兵停止击打。胡摩鸠趁机要逃出村寨,被阿弟腾空一脚,打倒在地,阿弟道:“还想逃。”他把胡摩鸠抓回苗寨,等候处置。
胡摩鸠被绑着绳子,跪在云飞众人面前,云飞道:“胡摩鸠,你要我怎么处置你?”胡摩鸠面带微笑的道:“小人有罪,还请大人从轻处置。”云飞道:“你为何总要五毒散的秘方?”
“大人,实不相瞒,胡人村寨里有种毒蝎,咬到人后,被咬者肤色发紫,头晕眼花,口吐黑血,不屑一日,便会死亡,而五毒散能以毒攻毒,化解蝎毒所以才来苗寨索取,但苗汉硬是不给,让很多胡人毙命。”
“你并未向诉说,是用五毒散救人,如果你们胡人要五毒散,我们可以给你们。”苗汉道。
“五毒散是你们苗族的传家之宝,你们肯轻易送人,再说我们需要的五毒散的药量很大,知道了配方我们就可以自己制造五毒散了。”
“这样吧,你们需要五毒散,苗人可以给你们,但只能治病救人,切不可作为其他用途,日后也不许再抢劫苗人财物,两族要和平相处,共同发展,寨主,你看怎样?”
“这样最好不过了,只怕你们胡人等将军一走,又来骚扰苗寨。”
“胡摩鸠,五毒散给你们后,如果你们再来骚扰苗寨,我一旦听闻,即使在千里之外,也会回来,从严处理。”
“小人不敢,我们有五毒散自然不会骚扰苗族,毕竟我们胡人也不是好战的民族。”
“既然你们和好,我们就来痛饮一杯,汉、苗、胡一家情。”
“好。”
苗汉叫苗人摆酒,三人握起杯盅,喝了一口,把杯盅的酒倒在了一起,大笑起来。
蜀军又在苗族休息了一晚,第二日,晨光熹微,蜀军开始启程,苗熙霜也背好行囊,在云飞几人后面。苗汉道:“云将军,昨日小女嚷了一个晚上,说是要与你们一同去夷城,你们能否带上小女。”云飞道:“沙场上兵戎相见,苗姑娘能否适应?”苗汉道:“熙霜,懂一些武艺,保护自己是没问题的,请将军能答应。”云飞看了苗熙霜一眼,道:“那好吧。”苗熙霜见云飞答应,也很兴奋,走在阿弟的后面。阿弟转过脸,道:“你怎么也要和我们一起征战,沙场上很危险地。”
“夷地不仅是蜀国的领土,也是苗族的领土,我为自己的领土出一份力,这不可以吗?”苗熙霜道。
“可以,但你讲的不是实话哦。”阿弟道,苗熙霜俊脸一红。苗汉走过来,握着阿弟的手,道:“熙霜虽有些刁蛮任性,但其实是一个善良纯真的女子,她上战场,还请副军多保护她。”阿弟道:“寨主,您放心,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她的,绝不会让熙霜受一点伤害。”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还叫寨主,应交苗公了――”阿亨道,众人都一笑,把阿弟和苗熙霜簇拥在一起,两人露出甜蜜的微笑。云飞心想,在三国能成全一段美事,也很不错,并且他还是自己的小弟,日后,还不会死心塌地的跟随自己。
阿弟扶着苗熙霜上了马,蜀军告别了苗家寨,苗人在过道两旁相送,蜀军精神抖擞的往夷城而去。
山路弯弯,夹杂着云雾,风强劲呼啸,朝蜀军吹来,蜀兵的行军速度慢了下来,一条大河,奔腾而来,冲刷着巨石,在大河附近有一个奚落的村庄,被云雾遮盖,若隐若现。在路口,有一个老翁,拄着拐杖,往村庄而去。云飞几人下了马,走到老翁面前,道:“老人家,夷城离这儿还有多远?”老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还有100里路。”
快达到夷城时,道路开阔起来,山被筚路蓝缕的劈开,路能容一队车骑并排通过。夷城是一个城镇,里面居住了很多少数民族,有胡族、彝族、羌族,最多的还是夷族。蜀军到达城楼,城楼的兵士却不开城门,黄权道:“我们是蜀军,奉蜀主的指令来夷城驻守,你们快打开城门。”
“城主有命,不让开城门。”守卫道。
“他奶奶的,我是蜀国的将军,他只是一个城主,官职比他大好几级,再不开城门,休要怪我踏破城楼。”黄权道。
“你们是何人,竟敢在夷城叫嚣,还不快走,利箭伺候。”守卫也很强硬。
“你――”黄权怒不可言。
“把我们的驻守文凭给他。”云飞道,黄权把驻守文凭给守卫。
“这是你们蜀人的文凭,在夷城没有用,需要有城主的文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