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车是欧美不少人喜欢的一种旅行工具,房车营地通常建立在城郊位置。城郊空置面积大,同时也有巴士、的士等交通条件。房车营地加汽车旅馆可以说是汽车文化中很重要的一个元素,他们的存在让人们具备了一车走天下的能力。
两辆SUV停靠在路边,在房车营地入口处。没有人下车,没有放下车窗玻璃。五辆车按照秦梦瑶安排,前三后二靠边停将SUV包围。大家静静等待中,阿娜特道:“不是歹徒。”
“为什么?”
“这车是特种改装SUV,是特勤局级别的安保车辆,加厚底盘,防弹玻璃。这种车辆价格高昂不说,有钱都未必能弄到。我不相信有歹徒有这样的装备。”
秦梦瑶开车门下车,大家立刻紧张起来,秦梦瑶敲开一辆车的车玻璃,和里面人交谈了几句回到了车内:“恶猎。”
恶猎猎人公司只有一名猎人,但成员最少十名以上。其成员由前猎人,前特工等组成。恶猎公司的硬件在北美绝对排行第一,他们不仅有防弹改装车,还有雷达,战斗无人机,甚至还拥有通讯卫星的使用权。
说是猎人,实则属俄勒冈州的民兵组织。所谓美国民兵组织是美国立国精神原教旨拥护机构。由于他们武装威胁处于私人领地,联调局等对民兵组织束手无策。民兵组织在美国是合法的民间组织。
恶猎隶属的爱国者民兵组织,是一个拥有十万人武装,一千多万民众支持的民兵机构。简而言之是没办法简而言之,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团体。在现代,法律保护他们,同时他们也遵守法律。他们说的法指的是‘仙法’。
秦梦瑶:“情况有些失控,他们也要龙啸天,要活的,但是没打算交给警察。并且告诉我,他们已经做好与我们开战与牺牲的心理准备。这些人是精神上死士,拥有精良的装备,正面对抗即使胜利,我们也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秦梦瑶:“火枪决定不趟浑水,人太多了,火中取栗这种事我们不干,我更喜欢趋利避害。火枪撤离前会移交后备队指挥权。现在大家回家吧。”
没有人吭声,跟随着秦梦瑶调转车头离开房车营地。恶鬼两名外勤也撤离了房车营地。
袁忘问:“阿娜特神探,你有什么意见和建议?”
阿娜特:“我认为秦梦瑶选择是正确的,和民兵对抗,会成为联邦与地方博弈的炮灰。”
袁忘连线侦猎社频道,把情况说明,柳飞烟:“不和民兵正面对抗,撤。”
袁忘道:“我有个问题,民兵怎么找到房车营地?”
柳飞烟:“跟踪恶鬼?”
袁忘:“民兵没有多少与龙啸天有关的情报资源,为什么要强硬的让我们撤出龙啸天抓捕工作呢?还有,以秦梦瑶的性格,即使要撤退,也不会领头撤退,会让其他猎人公司拿主意。我认为民兵是秦梦瑶找来的,吓走我们道具。”袁忘挑衅看阿娜特。
阿娜特摇头,多大的人,这么小气。
秦舒:“如果袁忘判断是正确的,代表秦梦瑶很可能已经知道龙啸天在哪。否则秦梦瑶作为外来客没有这样的底气。她不想和其他猎人公司分红,她想独吞。按照此推测,秦梦瑶十有八九已经和李寻联系过,解散猎人联盟,她会单独抓捕龙啸天交给联调局。”
柳飞烟:“我们如果对民兵有所怀疑,一定会询问李某人,因为他是联盟的发起者,也拥有最多情报资源。李某人一定会解释民兵,说明他们对民兵束手无策,建议我们不要正面对抗民兵,他会向上级汇报,解决民兵事件。”
柳飞烟:“保持连线,我直接打电话……喂,恶猎真的假的?”
李寻:“我们刚刚得知情况,从资料和俄勒冈州联调局提供的信息表明,他们很可能真是民兵。”
柳飞烟:“你们不能介入吗?”
李寻回答:“飞烟,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民兵。民兵是州和联邦博弈的一枚重要棋子,是制约联邦的力量。他们如果犯罪,我们可以抓他们,不惜代价抓捕他们。但是他们如果没有犯罪,我们不会主动去调查他们……不过让我惊讶的是,民兵机构怎么会和龙啸天有关系?飞烟,给我点时间,最少两天之内你们先避开和恶猎的冲突,好不好?”
“好吧。”柳飞烟叹口气,挂断了电话:“袁忘是对的,剑人就是剑人,长得丑完全掩盖不了她一肚子的坏水。”
秦梦瑶的战术先收拢大家,为了一个目标努力。假设别人得到突破,她会寻找机会摘果子。假设自己得到了突破,比如锁定龙啸天的位置,就会扔恶猎出来,吓阻联盟,并且合情合理的退出联盟。
柳飞烟:“赵雾。”
“我在。”
柳飞烟道:“能不能给那剑人送一枚定位器?”
赵雾:“没问题。”
柳飞烟:“回度假别墅后,她肯定会在公共频道召开各公司领导会议,讨论恶猎强硬介入龙啸天抓捕的情况。今天刚入住,没时间设置高规格的安保措施。”
赵雾:“机会我会自己找,你告诉我应该在什么地方安置定位器?电脑?汽车?”
阿娜特:“定位器恐怕作用不大,我们最好能窃听秦梦瑶和其同伴唐萌的通话。”
叶夜道:“这就是我的活。赵雾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搜索她们随身物品,看她们携带了几部手机。第二件事,给到手机给下载一点东西。要打开手机需要密码,所以你需要先回侦猎社拿解码器。”
赵雾:“没问题。这样就可以窃听了吗?”
叶夜道:“很多APP都具备窃听、定位等功能。部分系统可以不经过机主同意,后台悄悄打开麦克风,访问你的相册和通讯录。你别管那么多技术细节,再问就是和谐。技术问题就交给我来处理。”
柳飞烟:“第二个问题,五家公司联盟,另外三家公司会相信秦梦瑶吗?还是和我们一样怀疑秦梦瑶呢?”
袁忘道:“以我对他们的初步了解,我认为加拿大海豹粗中有细,虽然有壮汉的身体,但同时也有一颗玲珑心。不排除他们有所怀疑的可能。至于恶鬼与牛仔,我认为差一个档次。”
柳飞烟沉思片刻:“先看情况。大家注意,这属于突发情况,没有计划,也不保证有其他可能发生。小组组长要根据自身情况和环境做决定,同时也要向指挥部汇报你们的情况。最后,宁可让龙啸天跑了,也别让那剑人从我们的地盘上把果子骗走。”
“明白。”再怎么理性的人,总会受感性的影响。或者就因为有感性的影响,人才是人,而不是机器。
……
背信弃义?
不,也许很多人会觉得秦梦瑶不能这么做。袁忘是不会这么认为,江湖尔虞我诈,早已习惯。秦梦瑶和赵雾有相似之处,赵雾不会脚踩两条船,会甩一个,爱一个。秦梦瑶不会利用联盟身份去抓龙啸天,私吞赏金。做到这一点,已经算是道德高尚的江湖人。
当夜,秦梦瑶在频道和几位公司带队者开会,鉴于客观情况,各公司都表示退出的意愿。作为力主整合几家公司联盟的李寻,代表联调局对大家配合表示了感谢。并且表示,48小时之内一定会处理好恶猎这件事。
草率的联盟就这么草率的结束了,秦梦瑶交了三天的定金,告诉大家可以在度假屋住三天,随意活动。会议结束后,秦梦瑶解散了后备队公共频道。这也代表了临时联盟在30个小时后宣告解散。
凌晨一点结束会议,潜入者赵雾在一点十分的侦猎社频道道:“她们现在就要走。”
柳飞烟等人一怔:“这么急?”因为赵雾还在行动,几位后勤都还没有休息。赵雾拿到解码器后,车不停油门的赶到度假屋,还没来得及下手。
“嘘。”赵雾用电话收声。
秦梦瑶:“唐萌,我的墨镜呢?看见我墨镜了吗?”
唐萌:“在客厅茶几上。”
十几秒后,唐萌道:“我们现在就走?”
秦梦瑶:“夜长梦多,这群人都是老精龟,但同时也有一个缺点,他们考虑事情太周到。”
唐萌:“梦瑶,我始终觉得对方不可靠。”
秦梦瑶道:“他是我叔叔,是我父亲的生死战友,和我一起步行数百公里穿越非洲的战友,他不会骗我的。是不是我疑神疑鬼,我感觉这房子里还有别人?”
唐萌:“你这么不安心,我们取消行动好了。”
“怎么能这么放跑这条大鱼?”秦梦瑶:“车还了吗?”
“还了,对方说下不为例。”
“呵呵。”秦梦瑶问:“你认为他们会信吗?”
唐萌:“恶鬼会信,牛仔也不是问题。海豹和侦猎社就不好说了,我对他们不了解。是不是提早点走?”
秦梦瑶看时间:“不急,现在是阴谋,暴露了就阳谋。我就不信他们会准备好直升机。”
侦猎社的人听到这里暗叫不好。
两位姑娘再聊了一会后,静悄悄的离开。赵雾靠在窗户边,目送她们上了一辆刚刚到达的汽车:“飞虾,黑色三厢五座车,车牌223344。”
叶夜:“正在捕捉,定位器,窃听器安装好了吗?”
赵雾回答:“没有时间。”
叶夜放路线图,柳飞烟一指小飞机场:“查下起飞计划。”这里除了停靠私人飞机外,还对外租借直升机。
叶夜很快回答:“有一架直升机将在二十分钟后出发。没错,应该就是了。通过航空租赁公司下的单,乘客两人,目的地是北山广场。”
秦舒家在北山,对周边非常清楚,道:“早年北山是重矿之镇,主产煤矿。因为采矿污染地下水,导致镇中患病人数剧增。二十年前,北山镇从北面迁徙到北山的南面,现在叫新北镇,新镇距离我家不过十公里。”
秦舒道:“看地图,这里建成了一座矿物与环境博物馆,警示人们环境的重要性。博物馆附近有个小教堂,背后一大片坟墓,都是在三十年前到二十年前因病去世的北山镇人。博物馆的正面就是北山广场。这地方说人迹罕至也人迹罕至,博物馆日常只有四名保安,入夜之后他们就下班了。”
秦舒:“不过这里是一个交通道,你们看这条路,尽头是北山精神病院。”
柳飞烟道:“龙啸天藏身精神病院的可能性极高,病院有一定的医疗设备,也有疗养的空间。没有人会想到逃犯藏在这里。龙啸天只需要一名有资质的医生开出医学证明,加上一点钱和家属陪同,就可以入住精神病院。”
柳飞烟:“我不懂的是他们怎么进去抓人?”就这么点线索,警察也拿不到搜查令。龙啸天肯定不是以真实资料入院,否则已经被系统找到。互联网的世界对执法机构来说没有秘密,区别在于你有没有资格让执法机构来调查你的秘密。
秦舒:“除非他们抓到送龙啸天入院的人,知道龙啸天化名,住哪个房间。即使这样,他们也只能在龙啸天家属的陪同下会见龙啸天。龙啸天能在精神病院动手术的话,说明里面还有龙啸天信任的工作人员。病院面积很大,几年前我记得收治了三百多名患者,即使是联调局也不会想搜查病院的。”
秦舒道:“通常会住到病院的病患,很大比例是长期有精神病,并且具备一定攻击倾向的人。否则在家或者疗养院比封闭式的精神病院要好的多。说难听点,北山精神病院就是一座监狱。”
袁忘道:“首先他们要抓到送龙啸天入院的家属,而后抓到病院内为龙啸天动手术的医生,逼迫医生带他们进入医院找到龙啸天。把龙啸天从病院带走。这套流程难度很高。”
秦舒:“从秦梦瑶和唐萌对话可以听出,秦梦瑶可以明天早上再走,但是为了出其不意,她决定当夜离开。这几乎可以排除掉秦梦瑶夜间潜入的可能。我知道了。”
“什么?”
“他们也要入院,只有进入精神病院,才能找到龙啸天。”柳飞烟:“我们想找到龙啸天,也只能卧底到精神病院中。”
袁忘忙道:“这太拼了。”作为综合能力最强的自己,很拒绝这个卧底任务。
赵雾:“我们不如等秦梦瑶把人挖出来,而后上前揭穿她的面具,分点零花钱。”这类卧底要四处行动,对于一个潜入高手来说,貌似很符合卧底需求。
为什么这么抗拒这个卧底任务?卧底到丁家也好,到餐厅也好,对方毕竟还正常。进入精神病院,睡着后有人在你身上大小便都不奇怪。路过一口浓痰吐在你脸上。而且有些病人不知道害怕,你殴打恐吓他完全没用。
阿娜特道:“我们四个人中谁最像精神病患者?”要从需求入手来解决矛盾与问题。
袁忘忙道:“不着急,不着急。如果秦梦瑶计划卧底,那需要一些时间。我们确定秦梦瑶真的是自己或者派人去病院卧底之后,我们再讨论卧底的问题。”
柳飞烟:“好吧,叶夜你加个班,盯着那剑人。其他人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