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远心里有点心疼这个女孩子，他想起陈零之前对大家的种种体贴入微，方方面面都照顾的得体。
怕是从她自己身上遭遇过，所以才会这么帮着别人。
他心软了下，“陈零，你欠了多少钱？”
“很多很多，具体就不透露给你了，谢谢你愿意帮我隐藏。”陈零露出一抹笑容，阳光又灿烂，完全不像个负债的人。
她站起身来打算回宿舍去休息。
姜朝远忽然拉住她的手腕，“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可以先借给你，你去还钱，欠我的总比欠他们好，今天要是我来的迟一点……你会又危险。”
陈零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想要帮她，说不感动是假的，不过那笔钱实在是太庞大，姜朝远帮不了她的。
“不用了，我自己慢慢还，下次我躲着点他们就可以。”
“难道欠我的不比他们的好吗？”姜朝远不解出声，就算他和陈零也算不上跟熟，但他们在一个节目组相处那么久，难道他还这么让陈零信不过？
“姜朝远我们也只是同个节目组的而已，我很感谢你愿意帮我隐瞒，钱的事情就不麻烦你了，那个数目实在是太庞大。”
陈零轻轻叹气，表面看上去就像个没事人那般。
只有她自己清楚心里到底藏了多大的压力，除了自己慢慢还钱，没有人能帮他。
“大到我都拿不出来吗？”姜朝远隐约能够听出来那笔数目不小。
他对陈零的好奇心更重了，看上去很懂事的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怎么会欠那么多？
“对。”陈零坦白地点了点头。
姜朝远松了手，他都拿不出来的数目，他不敢想象陈零有多大的压力。
门外
被保安赶出去的那几个人虽然不满，但还是乖乖的离开，毕竟继续闹下去对他们并没有好处。
他们还没来得及走回停车场，前方忽然冒出来几道身影，挡住了那去路。
“你们是谁？”
“我们家小姐要跟你们谈一谈，这边请。”
陆娇坐在车内看着他们，大红唇勾起，她今天本来过来接王旦腾回去的，没有想到意外看到这么一个消息。
陈零要是黑料一身没法出道的话，空缺的一个位置会顺延，那么排在第九的王旦腾的有机会。
——
【爆#陈零其实是女生，有图有真相，据说还欠了高利贷，这样的艺人也配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我司女艺人陈零私自女扮男装偷偷参加男团选秀我司并不知情，将会严肃处理此事，在此向各位道歉。】
配图把陈零欠债单上的性别和名字那一栏特别放出来，以及她打了码的身份证。
【……家人们，这是假的对不对？我可爱的陈零弟弟又奶又酷怎么会是女的？】
【有图有真相了都别洗，怪不得之前桑乔会给陈零送痔疮膏合着是女的，男人送去不方便呗，桑乔真是让我开了眼，让人女扮男装去争C。】
【楼上大可不必待着人就乱喷，建议好好查查资料，陈零不是桑乔旗下的艺人。】
【感觉退圈吧死娘们，哪来的脸占着C位。】
【我的心情很复杂，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陈零，粉了那么久，天天打榜投票，结果却告诉我他不是弟弟，我一时间难以调整心情。】
【加一，更让我接受不了的陈零年纪轻轻欠那么多的债务，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过去。】
热搜上遍布了这件事，有图有真相的实锤，节目组只能让陈零走人，并且按照合约规定赔偿违约金。
“导演，我……”陈零还想挣扎一下，但是张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根本无法挣扎，被锤的太死了，而且她的身份证信息分明就是公司放出来的，这说明公司放弃了她。
“赶紧走吧，我之前是真的很看好你，但是没有想到……”导演叹了叹气，虽然觉得可惜，但也没有办法。
他扭头就走，还得去重新处理出道位，少了一个就得将第九重新喊回来。
陈零看着导演越走越远的背影，握着行李箱杆垂下眼眸，心里萌生出绝望来，经过这次的事，她…恐怕没有机会继续在娱乐圈拍摄，公司也不会给她机会，那么大的一笔债务她又该怎么偿还？
正当陈零要走出大门时，姜朝远跑着追了过来，“陈零你相信我，这件事情不是我透露出去的，我答应要替你保密，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陈零走了以后你就是c位，姜朝远看不出来你居然是这种人，之前装模作样表现出不想出道，只想赶紧被淘汰，原来都是装的，用摆烂的姿态吸引了不少粉丝吧。”
排在第三的陈零室友指责出声，他早上看到热搜也很惊讶。
后来仔细想想又觉得很合理，怪不得陈零从来不跟他一同去澡堂，换衣服也要去洗手间紧锁着门。
“我承认最开始我确实不想出道，后来又想，但我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利益去伤害别人。”姜朝远焦急万分。
他确实是最可疑的那个人，可是他没有……
“没事，我相信你，我走了，你们加油，出道位本来就不该属于我，这个节目我的出现也是不应该。”
陈零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来，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没事人。
确实是她的不对，现在被发现了，无论是谁揭秘与否，都不重要。
“陈零，你……”姜朝远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这个C位他宁可不要。
陈零没有回头，背影走的干脆利落。
她大包小包走到门口时，门外已经围着一堆人，拿起手里的牌子就砸了过来。
“你一个女的参加什么男团选秀，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追了这个综艺多久！”
“太过分了！你这是在欺骗大家的感情！你赔得起我们曾经对你的满腔热血吗？”
“贱人！滚出娱乐圈！”
粉丝们越骂越起劲，手上的应援物全部扔了出去，门口的保安也全当没有看见，没有一个人去帮忙维持下秩序。
陈零站的笔直，独自一人面对这些粉丝，冷风吹过他的身上，显得身形单薄，她动了动唇，心里愧疚：“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