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百合真是个闯祸精!我本想好好训斥她一番,可看她哭的梨花带雨,是真正的伤心后悔了,也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我问话时百合一边抽泣一边回答,而周围其他人都保持沉默不搭腔,叶知秋的神色明显不太自在。很显然我没来之前他们已经问过一遍了,而且对百合的身份。以及她与泽仁的关系很看不惯。如果不是看正一门的面子,恐怕早就不客气将她赶走了。
我觉得百合的话好像还未说尽,似乎有些细节当着逍遥派的面不好讲出来。我又看了看坐在床前一脸关切神情守着泽仁的叶家父女,隐约明白了一些。哎!怎么处置她呢?还是不要让她呆在这里碍人眼了。我扳着脸道:“百合,你既然知错,那就立刻赶回正一门向和曦真人请罪!顺便告诉他事情的经过,还有泽仁的伤已无大碍,叫和曦真人不要太担心。”
我刚说到这里,叶知秋插话道:“石盟主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人通知和曦真人。如果快的话,和曦真人应该明日就到了。……这位百合姑娘最好还是留在此处,泽仁师兄为救她而负伤,总要等他醒来亲眼看见百合姑娘无恙才好放心。”
百合此时突然出人意料的双膝跪地,朝我拜了一拜,又向叶家父女拜了一拜,流泪说道:“百合知错了!我是不洁之人,身上有太多不应该。我无颜再见和曦前辈。也无颜留在这里。多谢你们救了泽仁,等他醒来之后,请你们告诉他百合无事,已经走了!请他放心,百合今后再也不会任性乱来了……谢谢诸位。”
叶铭起身道:“百合姑娘言重了,同道援手理所应当。你请起!你不必谢我等,泽仁为救你受伤,你应该待他醒来当面道谢才是。”
百合已经起身,谢道:“泽仁对我,大恩不必言谢。是我自己要走,与泽仁无关,和曦真人也不必再为难。”说完她又施一礼转身欲走。
我可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如果这样还真象是被逍遥派赶出门一样,谁地面上都不好。这丫头性情也挺烈的,就这么一人走再出事可不好。我当即沉声喝道:“百合!恩不谢,罪也不谢了吗?你就想这么走了?”
百合身躯一战,转回身道:“百合连累诸位,有罪自当受罚。请问石盟主想如何处置我?”
“泽仁一直照顾你,是守正真人之命。你这么走。泽仁如何复师门之命?至少你应该到守正真人面前认错受罚才算正理。守正真人如今闭关不问事,我们也不好打扰。我与守正掌门关系非浅,又替他掌修行盟主之位,那今天我来罚你!你服不服?”
我要出面处罚百合,看上去有点多管闲事了。那边叶知秋赶紧劝道:“石盟主。百合姑娘也只是任性一些,并无恶意!再说泽仁师兄也没什么大事,我看就不必……”
叶知秋想劝我。我摆手道:“休怪我多事,我也不勉强,只问一声。百合,我罚你服不服?”
百合面有凄色的点头:“服,任凭石盟主处置。”
百合这么一答,逍遥派众人也不好说话了。我看了看百合道:“我在芜城昭亭山有一处道场,我罚你禁足于其中,待到守正真人出关你再亲自向他交代。总之当初正一门好意收留你,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我要先将她禁在神木林中。这其实也是风君子当初处罚阿秀的方式。百合低头道:“多谢石盟主!请问我如何领罚?”
“我们不要再打扰泽仁静养,你随我来……”我向叶掌门打了声招呼,举步走出了房间,百合乖乖的跟在我后面。事关一些隐秘,别人也不好跟出来旁听。
走出逍遥道场,我的脚步不停,一直来到山谷尽头淝水河边地无人之处。我站定脚步回头直截了当问道:“百合,现在没有旁人。你告诉我,和曦真人在泽仁出门前究竟还说了什么?”
百合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与和曦真人夜谈,你曾经也偷听过的。不要问我怎么知道,实话告诉我就行。……如果对我还不说实话,天下就没有人可以帮你了!”
我说出了要帮她的意思,这是真的。刚出事的时候,我也生她的气,后来见她要走,不知为何动了恻隐之心──百合心地不坏,不仅不坏,而且够可怜的!她自幼无知时帮付接做过不少错事,醒悟后自知悔改投奔了海天谷,在俗世中被人追杀无处立足幸而有正一门收留。只是她行事风格比较邪,出身也不光彩,喜欢泽仁不是错,可和曦真人不喜欢她。
我要教训她,更想回护她,有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付接。付接死于我手,是咎由自取并不冤枉。然而我杀了他之后才知道他是我的亲娘舅,心下也是恻然。我亲生父亲也曾拜在梅花山太素先生门下,我本人与梅花山一派有莫大关系,甚至梅花山的掌门信物毫光羽就在我手中。付接已死,梅花山一派传承已绝,如果勉强说还有一位传人地话,就剩下付接的弟子百合了。更难得我在她身上看见了天性向善的一面,现在她几无容身之处,我不帮她谁帮她?
不提我怎么想,百合闻言露出了委屈和羞愧的神色,期期艾艾道:“和曦真人说──,泽仁,你虽在正一门出家为道,但我门非全真教派。既然你的修行已过不堕洞天,如欲结修行道侣为师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守正掌门对你寄予厚望。你行事要以师门为念。……逍遥为名门大派,叶铭掌门是我至交,你此去淝水一定要登门拜访,不可失了礼数。……叶知秋自小与你青梅竹马,你……”
百合说道这里舌头打结说不下去了,其实不用她说下去我已经明白了。和曦真人真能捅词。连“青梅竹马”都整出来了。这要让百合听见了,不溜出来跟着泽仁,那她就不是百合了!她虽然有错,但和曦多少也有点责任。和曦想来个釜底抽薪,以为给泽仁说合一位“门当户对”地道侣就能断了百合的麻烦。事情哪有这么简单?也难怪,那和曦真人一辈子清修,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没经验呀没经验。
百合也实在不走运,因为她的缘故差点害了泽仁,这样只能让和曦真人对她更反感。而现在叶知秋又救泽仁回逍遥派,百合无论如何不愿、也不能再留下去了。想到这里我问道:“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泽仁?”
百合低头轻轻的“恩”了一声。我又问了一句:“泽仁心中对你如何?”
百合:“他对我好,有生以来,还没人对我这么好。他是真心真意地好,一点企图都没有。”
我地声音一肃:“既然如此,你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百合又跪下了:“我知道了。我想着他,为的却是我自己。我行事太乖张,不为别人考虑。其实不仅是泽仁,我也没有真正为和曦真人考虑过。……我该怎么办?请石盟主指点。”
这丫头一旦明白了事情,还是挺乖巧地。也不枉我的好意。我问她:“泽仁留在逍遥派,明日和曦真人亲来。你是怎么想的?”
百合脸上露出绝望之色,颤声道:“叶知秋知书达理。秀外彗中,又是名门护法。此番她救了泽仁的性命,对他有大恩,他们两人实在是很般配。……而我,出身邪魔外道,曾经污秽不堪……”
百合擅长媚惑之处,说白了就是勾引男人。她替付接做事,甚至连国家秘密部门的特勤名单都偷了出来,用身体为手段的时候肯定不少。那样的她。在和曦真人的眼光看来,说是残花败柳、**荡妇也不为过。可是很难将面前这位垂泪而诉地娇弱女子与那种形象联系起来,我打断她地话道:“不要说没有用的,说你自己心里真正怎么想的!你如果已经绝望,不会把泽仁给你的正一门法器还带在身不上还,就是那面‘藏神真如佩’。”
百合声音一顿,终于说出了实话:“如果泽仁与叶知秋两厢情悦,我再留下确属多余。如果他心里有我,就算留在万花丛中我也不担心他那个木瓜。……只是,我实在没脸见和曦真人,我也不配……”
“你不用说了!泽仁怎么想是他地事,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泽仁是修行人,既然遇到了这件事,这一关他也必须得过去,你也一样。如果泽仁心中没你,你也不能怨恨,只有感激才对,正一门众人对你有恩无怨!……付接虽然不堪,但你所学梅花山一派不是邪魔外道。我其实与梅花山颇有渊源,既然你已经迷途知返,那就是与道日近,我也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痛断前非,专心悟道修行,我以东昆仑盟主的身份不是不可能立你为梅花山掌门弟子,那也配的上齐云观观主了!……至于其他的事,你只能自己去做,不能当然而强求。”
我这番话一出口,百合如果还不明白那就是真傻了。她匍匐拜倒,泣声道:“多谢石盟主成全,百合粉身难报!”
“你不用谢我,你自己有向善之心才有这个机缘。如果往后你不知检点,也不用别人找你,我先取你性命,省地麻烦。”
百合:“石盟主教诲,百合记住了。请问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想帮你,同时也要罚你!你戴上这张面具,火速乔装潜行赶到芜城,去绿雪茗间找柳依依。就对柳依依说我罚你在昭亭山禁足不出,柳依依看见这张面具自会相信你,也会明白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可以走了,有人追杀你,你自己小心。不要经过车站、集市、收费路口……算了,你自己明白的!”说完我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递给了她。
……
百合千恩万谢地走了,我不想在逍遥派与和曦见面,因为有些话当着叶家父女不好说。于是先回到逍遥道场打了声招呼,就说我已经罚百合回芜城禁足等待守正真人出关。然后又看了看泽仁,对叶铭说有事明日就要离开,恐不能在此等待和曦真人。有他们照顾泽仁我也放心,再说和曦明日来此恐怕也不是要见我。
我回芜城后,不怕和曦不带着泽仁来找我。说起来泽仁的命是我救的,他们肯定会上门谢恩,有什么事到时候再做计较。我打算明天就回芜城,回学校收拾收拾东西。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又走到校门外排挡一条街,想打扫打扫我那家小吃店。然而还未走到小吃店门口,远远就感觉到不对。
小吃店里面有人,而且有两个。这两人的气息波动很有规律,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但又不象修行高手。谁会躲在小吃店里面等我?难道想暗算我吗?白天刚刚经历暗杀事件,而且老改当时认出我了。只要他一汇报,梁司长肯定会立刻找上我!
我放慢脚步,神识仔细搜索附近的情况,却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异常。我纳闷了,这又不象个陷阱,对付我这个“异能高手”陷阱布置不会这么简单。慢慢的我已经走到小吃店门口,门锁完好无损,而且我能感觉到那两个人在屋里围着张桌子坐着,就象是在等我上门。
我掏出钥匙开门进去,随手把们关好,笑声道:“你们两个好大地能耐!这么快就找到我这里来了?”
只见店堂正中的小桌上放着单身汉聚会老三样──啤酒、烧鸡、花生米,总爷与老改一左一右坐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我。见我问话,老改答道:“总爷这小子胆大包天,是他查到你的资料的,非拉我来和你聚一聚。”
我们训练营的小组六个人中胆子最大最无视纪律的就是总爷,他又精通侦察渗透,特别擅长乔装成他人,估计就是他在梁司长那里偷偷查到我的资料的。我向总爷道:“你可是违反纪律了,我们三个人私下见面就是短路。”
总爷哼了一声:“石头,就你老实!你这么老实的人今天怎么破坏我们的行动呢?听老改说保护目标的人居然还有你,我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又对老改说:“谢谢你,没有把我汇报上去。”
老改苦笑:“谢我?我应该谢你才对!今天如果碰见的不是你,我恐怕就没命了。”
“你什么意思?我记得当时你已经用枪口指着我了,你可没开枪。”
老改:“石头你非得气我是不是?我的五发子弹刚刚打空,你听枪声再看见我手里的枪械型号还猜不出来吗?……干我们这一行的,如果不走运成了同行的目标,一旦泄露身份都是杀了对方灭口的。请问当时我有换弹夹的时间吗?也幸亏碰到的是你,换别人我凶多吉少。……我走地时候背后冷汗都出来了。”
总爷起哄道:“就算你有子弹。一枪能打中石头吗?就算打中了,一枪能把他放倒吗?我看都够戗!……坐下边吃边喝边聊,其实我们也就是来问问你为什么要保护百合?不把你卖了可以,总得知道你出现的原因?”
我坐下,三个人开始撕烧鸡倒啤酒,轮番先喝了两圈。我问他们:“我当时是路过的。我出手的原因待会再说,先问问你们。……梁司长的手下要抓百合我不意外,为什么下手那么绝?就是要杀人灭口!你们又怎么会插手的?”
总爷:“操!我和老改正好在附近执行任务,梁司长派人与我们配合,我们本来也不归他管。执行完任务在他那个破基地里正写报告呢,突然就要调我们去当狙击手,说是上头地意思,有危险人物要立刻清除。直到出发前我们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位之后才知道目标是百合。”
老改喝了一杯酒抹了抹嘴角上的沫子,也骂骂咧咧道:“上次派我们去中亚执行的送死任务。就是因为百合偷走了特勤名单。百合怎么混到总部的?又是怎么接触高层机密的?真不知道都和哪些有头有脸的人上过床,肮脏事我就不想说了!……你知道淝水这个梁司长吗?原先就是在总部,有了那档子事之后被派到地方来,谁知道他和百合有没有一腿?”
总爷接着道:“百合逃走了,很多事情没法查。只有直接责任人受了处分,估计都是替罪羊。如果真把百合抓回去一开口,估计有人都要吓得发抖,狠不得立刻杀了她灭口!……石头,这些你还想不明白吗?现在说你。你是怎么回事?”
“我?我真是路过的,你们知道我就在附近科技大学上学。但百合身边的那个人我认识,实话对你们说。他是一个很大的修行门派中地位非常重要的人。我想修行门派你们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如果你们把他杀了,后果我也难以想像!……况且,那个人是个好人,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又是我地朋友,我看见了怎能不救?”
老改:“那人真厉害,比我们上次碰见的付接差不了多少。我连开五枪他动都没动,我一枪都没打中目标。……石头,你的朋友怎么会和百合搞在一起?”
“关上门说实话。其实百合也很无辜。付接曾经制造过不少灭门惨案只留下孤儿,然后再派人去收养这些孤儿进行训练给自己卖命,百合就是其中之一。后来百合发现了,就离开了付接,并且将付接的消息放了出来,我才能杀了付接。她其实不是坏人!”
总爷:“你杀了付接追回名单的事我们早就知道了,当时别提多高兴了,本来以为你都挂了,兄弟们还为你哭了一场。……你是怎么脱身反追踪地?赶匠呢?”
也要感叹这个组织的保密纪律之严密,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赶匠的消息,如果不是我被通报嘉奖恐怕他们也不会知道我的消息。我低头黯然道:“赶匠死了,为了掩护我……”然后大概讲了一遍当时的情况。
其实他们只听见我地消息没有赶匠的消息,早就能猜到赶匠凶多吉少。今天听我亲口说出来,大家仍然流泪唏嘘不已。老改道:“石头,再添一个酒杯一双筷子,就当赶匠也在这里,今天我们陪他一起喝酒。”
接下来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每喝一杯往地上倒一杯,那是陪赶匠地。这酒奇了怪了,越喝越是清醒,似乎怎么喝也不醉,渐渐喝到天光放亮,留下了一地的啤酒和空瓶。老改提醒总爷:“我们该走了,被人发现违反纪律就不好了。”
我也道:“你们能来我真的很高兴,希望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如果梁司长那边怀疑到我,你们来见我也是很危险的。”
总爷摇头:“那个饭桶哪会怀疑到你头上,你猜他的报告怎么写的?”
“怎么写的?这你都知道了?”
总爷:“据他说,付接死后百合成了那个秘密恐怖组织地新领袖。行动时有大批高手保镖暗中保护。所以这次任务失败了,但由于组织严密指挥得当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和任何损失。”
老改呸了一声:“什么组织严密指挥得当,那是石头手下留情一个人都没伤!”
“哪能那么写报告,这不是胡扯吗?”
总爷:“胡扯又怎么样?为了找一个杀百合的理由,也为了找任务失败地借口,什么话不能编!……石头。有个好消息你听不听?”
“你这句话问的就违反保密条例,爱说就说!”
总爷:“小道消息,你现在的上司梁司长恐怕又要被调走了。本来他就是被贬到地方的,最近几次行动都搞砸了,尤其是这一次冒冒失失地行动失败,上面对他很不满。估计你不久就要换个新上司了。”
总爷与老改悄悄离去了,我一个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刚刚加入训练营时那一点神秘感与自豪感早已消失,从这时起我渐渐有了脱离之心。如果有机会,我是不想再为这个组织工作了。但愿新来的那位上司不是又一位梁司长。
……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回家三天之后。和曦真人与泽仁也回到了芜城,特意上门找我道谢。我当时不在城里已经回到了石柱村,紫英带着他们来见我,却没有领到村里而是上了昭亭山。在神木林外那片空谷中,我见到了和曦与泽仁这一对师徒。
泽仁见到我倒身就拜。我赶紧抢前一步扶住。和曦真人不住向我称谢,一边还面有怒气的训斥了泽仁几句。很显然和曦真人对百合溜出正一三山,而泽仁又带她去了淝水之事怒气未消。泽仁受伤时和曦很担心,现在没事了他还是生气,找不到百合发火自然会对泽仁发火。泽仁是和曦最喜欢的徒弟。又是守正真人最看重的泽字辈弟子,在和曦的心目中是要当作正一门继承人来培养的,师徒之情甚至重过父子。
既然他们来了我还是把话说开了。看泽仁的神色一直有话要问,我能猜到他是关心百合,但当着师父的面又不好先开口。我劝了和曦几句,直截了当的说道:“师兄,这次地事情,你恐怕多少也有些责任。”
和曦:“小师弟为什么要这么说?”
“如果你不介意,我说说我的想法。你派泽仁去淝水似乎没有必要,因为我马上就要回来了。你派他去就是为了见叶家父女对不对?去就去,你偏偏要对泽仁说什么青梅竹马的话。偏偏又让百合听见了,百合能不跟着走吗?”
和曦:“叶知秋出身名门,知书达礼,又与泽仁自幼相识……”
我赶紧打断他的话:“师兄,你说的这些情况大家都明白,但事情不是这个道理。说句通俗地话,介绍对象可以,包办婚姻就过了!成与不成在于他们自己,你这是在拆墙补墙,费力不讨好。我想问泽仁一句话,你到底喜不喜欢百合?”
泽仁看了师父一眼,低头不言。我追问道:“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泽仁涨红了脸还是没有说话。和曦生气了,喝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倒是说句话啊!”
泽仁屈膝给师父跪下了:“师父罚我可以,但不要牵怒于百合。她很无辜!”
泽仁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我又问了一句:“结道侣之事,假如和曦师兄就是不让你与百合在一起,你怎么办?”
泽仁咬牙说了三个字:“尊师命。”
我笑着对和曦道:“你看看,你这个徒弟对你哪有半点不敬之处?他心里明明喜欢百合,如果你一定要阻止他也不会勉强。……师兄,你真想做那样的恶人吗?”
和曦瞪了泽仁一眼,向我叹道:“我这都是为他好。这个百合与他还没怎么样,就连累泽仁差点送了命,如果继续在一起,恐怕真会毁了他的大道前程。”
我劝道:“您也是修行高人,修为放眼天下屈指可数。道真可如此而毁吗?如果你相信泽仁,顺其自然,恐怕也不会有今日之事。假如当时我不顾百合,你会如何处置?请您说实话。”
和曦:“她自己离开也算知趣,否则我就算让师尊罚我,也要劝她离开正一门。”
我叹息道:“这样一来,你徒弟似乎没麻烦了,但百合也毁了。如果放她不顾,要么她重新堕落,要么她活不到下个月。你以为这是泽仁愿意看见地吗?这对泽仁感悟天机又有什么好处?”
和曦不是糊涂人,实际上这个人的脾气一向很好。不过脾气好的人一旦发起火来,总要比一般人气性更大。他倒不是为自己,就是为了泽仁,泽仁如他儿子一般,现在出了这样地事无论如何都会有些冲动。听我这么说他稍微消了消气,拱手道:“多谢小师弟,否则我真会处置不当的。……其实我对百合也没有恶意,只是她和泽仁在一起,我心中总有疑虑。”
我点头道:“既然今天把话都说到这了,有什么疑虑你都说出来。”
和曦转身面对泽仁:“徒儿,为师有话要问你。”
泽仁:“师父请问。”
和曦:“假如为师不反对,也不过问,你是否愿意与百合在一起?”
泽仁轻轻答了两个字:“愿意。”
和曦:“你可知道她的出身与过去?”
泽仁:“我清楚的很。”
和曦:“为师虽然是清修之人,但世间事也是见过的。那百合花容月貌,你怎知自己不是为色相所迷?你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又怎知自己不是日久生情,如果断开时间一长也就无所谓了?这些你能证明吗?”
泽仁:“弟子无法证明。”
这时突然有一个人说话了:“他没有办法,我有办法!”我们转身看去,是一直站在远处没有说话的韩紫英。
对于这方面的问题,女人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我连忙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证明?”
紫英淡淡答道:“百合毁去容颜,十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