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辣椒还对紫英介绍了一些西昆仑的情况。我杀的那名女弟子来自西昆仑太道宗,太道宗是西昆仑第一大派,其地位有些相当于东昆仑的正一门。宗主周春号称东昆仑第一高手,据说修为远在小辣椒之上,昭亭山上跑掉的那一个很可能就是他。我杀的那个女子名叫周如青,是周春的爱徒,修行已近百年,是太道宗门下的大弟子。百年修行仍然貌如妙龄少女,这太道宗的道法也不简单,至少她的法力神通在我和于苍梧之上,看来西昆仑的人不好对付。
听完之后我对紫英道:“这小辣椒到底是懂事还是不懂事?她托你向我道谢很正常,哪有托你代她向我磕头的道理?”
紫英笑道:“你也不能怪她,人世间这些情由没人告诉过她,天月大师也不会教她这些。”
……
东西昆仑暗流涌动,表面上却又显得平静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再没有西昆仑的消息,或许有人来过但是没被发现,或许真的没有人再来。原来我除掉的那两人并不是简单角色,在西昆仑中也是有名的高手,这两个人死了连灰都没剩下,估计对西昆仑修行众人也是一种震撼。
这是风暴来临之前的平静,风暴中心的风君子却浑然不觉悠闲自在,只留我这个徒弟给他搞定一切。他天天在滨海仍然是吃饭、睡觉、上课、看录像、逛市场。最近晚自习地时候他经常在看一本书。还用油笔在书页上写满歪歪扭扭的注解。这本是我寒假时送给他的,当时还根本没有当一回事,现在又番出来看了,我还记得我给他书时的情景。
“《性命归旨》?你送我这本书干什么?”风君子很好奇的问我。
“你不是喜欢看各种各样的稀奇古书吗?这是一本丹书,我好不容易找来地图文全册,送给你做个纪念。谢谢那天你请我喝红酒。”
风君子随后一翻,把书翻倒了,正好翻在最后几页的“化身五五图”,他呵呵笑道:“咦?真有意思!这个人脑门上还冒出二十五个小人,画图的人是怎么想的?我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风君子不仅在研究古书,更可气的是,他居然开始辟谷!前文提到过他每个月末钱总是不够花,经常连饭都吃不起,发展到后来他干脆不吃饭了!也不知在哪一本古书中找到的辟谷记载,他自己琢磨了好几天总结出一条关于古人辟谷的方法来。于是一到月末。每天早上都要在校园内的山上里堂东边装模做样的餐霞服气。看他的架式,倒和当初传我地采日之法有几分相像。有时候我见他口中念念有词,以为是什么口诀,特意偷听了一次差点没把我给笑倒了!
他念的“口诀”是郭沫若的一首诗:“我是一条天狗呀!我把月来吞了,我把日来吞了。我把一切的星球来吞了,我把全宇宙来吞了。我便是我了!我是月底光,我是日底光,我是一切星球底光……他妈的什么狗屁诗!”风君子念完了还骂几句。
郭沫若把自己当狗,而且是一只发疯地、所谓吞天者的走狗。关你风君子辟谷什么事?这不是瞎胡闹嘛!有能耐不要在那里念叨什么天狗,给我借一个望天吼化身的才是正经事。你暂且在滨海逍遥,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捏碎天刑墨玉把你叫回来。我也很想知道你看见“严飞飞”时是什么表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到了八月中旬,也就是风君子与七叶昭亭山相斗整整一年的时候,我与绯焱的决斗之期也到了。其时已经放了暑假,我回到了芜城。临行前紫英还是有些不放心,特意让我带着柳依依一同前往。
她是这么说地:“柳依依也是风君子的弟子,你唤回风君子应该叫她也在场。再说了,柳依依的修行与常人不同很难比较境界高下,但如果她出手与人斗法恐怕也是当世高手,连你都未必是她地对手。正一三山会上柳依依出手伤了海南派宝杖。七叶与和锋两大高手就在眼前也没拦住。让她陪你一起去,没事就做个见证,有事我也放心。你和绯焱决斗相约之事不便为外人道,可不用担心柳依依会说出去。”
柳依依听说我要与绯焱斗法,而且还可能会唤醒风君子回来,当然要和我一起去。我问她:“你的阴神飞天,可能走那么远吗?要不我慢点?”
柳依依:“哥哥,我的无梦**最近也有些成就了,你带着我飞就行,多快都无所谓。”
“带着你飞?你又没有紫英衣!”
柳依依:“不用,我抓住你就行。”
柳依依说到做到,我御器飞天之时她只轻轻的牵住了我的一片衣角,就能与我一起飞天而去,而且对我没有一丝阻碍!阴神之身修炼确实神奇不同。
看来绯焱比我着急的多,我带着柳依依落到那一片山谷时她早就到了。见到柳依依绯焱脸色一变:“石野,这是你我的私事,你怎么携外人前来?难道想以多为胜吗?”
柳依依淡淡答道:“我不管你和我石野哥哥怎么斗法,我是来见风君子的。风君子在人世间有两个弟子,一个是石野哥哥,还有一个就是我。”
绯焱:“小丫头,你就那么有把握石野能赢我?”
柳依依:“如果哥哥想杀你,我就会帮他,如果哥哥要和你公平相斗,我就不出手。反正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伤了石野哥哥。”
绯焱看着我脸色一怒。却又忍了下来:“石盟主,看在风君子地面子上就让这位柳姑娘观战。我等相约只分胜负高下,彼此不可伤人,伤人者输,你看如何?”
我笑道:“都依你,我没意见!快动手。”
绯焱冷笑一声“石盟主小心。在下得罪了!”说话间五丈柔锋绫展开,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首尾相连成一巨大地环状。她的法器绸带本来五彩斑斓,如今却笼罩着淡淡一层乌黑的光芒,御器之时法力更加凌厉诡异,看来是将那枚墨晶髓与柔锋绫一起重新炼化过。柔锋绫祭出,环状绸带的中心陡然暴射出万千条如细针般的银丝,密密麻麻地向我刺来。
绯焱一出手就是看家绝技!护身仙霞刺的法术运用到御器攻击上,就算我有金龙锁玉柱也不敢硬接。我挥手抛出毫光羽,毫光羽的刀身明亮。也分出万千条七彩光刃,卷射而出迎向她的飞丝刺。空中密密麻麻传来一连串如冰雹落地之声,银丝与光刃相击彼此湮灭。
紧接着我面前一暗,绯焱的绸带卷来,一片黑光吞没了毫光羽所有的七彩。这似乎是柔锋绫刚刚炼成的妙用。四面黑光之下一个巨大的陷阱,宛如将我封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底中央。化器物为法阵,她直接困住了我。
绯焱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被困在浑天黑光阵中地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只见一道七彩的光刃从环状绸带中央迸射而出,是毫光羽发出的一束厉芒刺破了黑暗。穿过柔锋绫的环心直刺向绯焱!绯焱再一挥手,柔锋绫盘旋向中心一卷,黑光缠住了七彩刀刃。我的身形又露了出来。此时我大喝一声“破!”刀光膨胀炸裂成无数细小地飞旋,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绯焱退后几步,招手收回了柔锋绫,她突然停手不斗了。我也收回毫光羽看着她道:“斗法未完,你为何住手?”
绯焱笑了:“孤云绝技我已施展,我的法器最新炼成的妙用也使了出来。法术都让你给破了,我认输!”
老天,认输还有笑的,她也太不认真了!这个认输地借口太勉强。方才斗法根本未分胜负,她手底下一点都没让我嘴里却认输了。我还没开口柳依依说话了:“既然你想认输又何必与我哥哥斗法?我看你未必会输!”
绯焱:“方才出手只想告诉你们,杀我没那么容易。现在我自己认输,不必再斗了!”
我也笑道:“输了你还笑?别忘了你答应任我处置的。”
绯焱:“先别急,我要先见到忘情公子。只要他开口,我就认了。”
我叹了一口气,一直没舍得用的天刑墨玉今天终于要捏碎第一枚了。我取出一枚墨玉,凝聚真力用力捏碎,墨玉没有成为碎片,而是化作一团雾气在我地手边消散。风君子封印的神识已解,他很快就会赶到此处。我们都抬头看向东北方的天空,他应该从那个方向飞来。
我刚刚抬头看天,怀中突然一动,青冥镜自己飞了出来,在空中散发出明亮的光圈,光圈中间是一片镜面。我们还没反应过来,镜面中突然飞出一朵黑云,黑云落地青冥镜自发的法术一收也跌落到地上。只见黑云在地上一个盘旋,凝聚收缩消失在一柄黑如意中,风君子手持黑如意的身形露了出来。他这么出场太出人意料了!
风君子一出现,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迈开大步直奔绯焱而去。柳依依在旁边叫道:“风君子,你怎么从镜子里面出来了?”
风君子答了一句:“路太远了,抄近道不行吗?”
绯焱站在那里眼睛直直的看着风君子,贝齿轻咬着下嘴唇已经出神了。风君子大踏步来到她面前,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胸襟,一把她拉到身前,怒气冲冲的低头看她,喝了一句:“你这个骗子!”
绯焱嘴唇动了好几下,这才低下眼皮弱弱地答道:“我骗你什么了?”
风君子:“你──你──你骗我的好意和感情!”
绯焱:“你不是忘情公子吗?所有的感情你尽管忘掉就是了。”
风君子:“你明知我已封印神识,还要那样暗算和戏弄我!”
绯焱:“他人恩怨不谈,你我之间从一开始起,谁对谁是好意?又是谁戏弄了谁?”
风君子一时语塞,松开了手。绯焱的身体有点发软,风君子一松手她一晃差点没摔倒,风君子伸手又把她扶住了。两人就那么对视,谁也没说话。
我等了半天终于开口了:“风君子,绯焱与我斗法认输,说任凭我处置,但她要要你开口说句话──你想要她怎么样?”
绯焱这时也问道:“风君子,你想要我怎样?”说话时她的眼神迎向了风君子的目光,神色很是复杂。
风君子似乎怒气未消:“我问你一句话,你究竟是绯焱还是严飞飞?”
绯焱:“无论如何,我不是水无波!”
风君子:“我没问你这个。如果你是绯焱,今天我可以让石野夺了你的炉鼎;如果你是严飞飞,我可以留你一命。”
柳依依听见风君子这么说有些着急,正要开口,被我拦住了。我拉着依依小声道:“别说话,我们在一边看戏就行。”
绯焱:“为什么要杀绯焱留严飞飞?绯焱没有害过你,而严飞飞差点杀了你!”
风君子:“你化身严飞飞到我身边,虽然几次下手暗算,但我毕竟毫发无伤。你的恶意我从未察觉,只记住了你的好。可是绯焱不同!”
绯焱咬牙道:“可惜我就是绯焱,真真正正的孤云飞燕,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严飞飞这个人!”
风君子:“你怎么这样?明明心中悔过,偏偏还要嘴硬!”
绯焱:“不是嘴硬,我说的是实话!”
风君子长叹一声,后退两步转过身来,向我苦笑道:“石野,我求你一件事,不要再向她寻仇了。你和她的恩怨就这么算了罢!”
绯焱仍然嘴硬,风君子终究心软,他开口向我求情。我无奈答道:“你是我师父,你下令我就听。我也求你一件事,只要你有办法能救阿秀,其它的什么都好办。”
风君子点了点头,突然就像想起什么似的脸色一变,抬头喝骂道:“你们两个,是谁说漏了嘴?她怎么知道水无波的事!谁的嘴这么碎,我饶不了……”
在他还没有正式开骂之前,我赶紧打断:“风君子你快住嘴,是天月大师!绯焱自己到忘情宫拜见的天月大师,她这才知道的。”
风君子吓的一哆嗦,气焰立刻灭了下去,轻轻抬手拍了自己脸一下:“算了算了,有些事就不必再提了。救阿秀我一定会另想办法!”
绯焱这时在他身后说道:“你不必另想办法,天月大师说你现在就有办法。”
风君子转身问她:“什么办法?为什么我自己还没想到?”
我又在他身后说了十三个字:“望天吼化身,缘在芜城,仙人可借。”
风君子又一转身:“你们搞什么,怎么总在我背后说话?石野,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这是天月大师所说,我们不明白什么意思,你自己好好想想。”
风君子露出思索的神色,站在那里低头想了半天,一脸茫然的抬头问道:“仙子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观音菩萨地座骑就是望天吼。”
只听“啪”的一声。风君子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口中呼道:“原来如此!”
我一听这话有戏,赶紧追问:“有办法啦?”
风君子:“当然有办法了,我是谁?我是在世仙人!”
柳依依插话了:“既然你有办法,当初为什么不救阿秀?”
风君子有点不好意思的答道:“做不到的事情当然想不到,当初我没那么大神通。如今我突破忘情境界。修为更上一层楼,才能用这个办法救她。”
“究竟是什么办法你快说出来,都急死我了!”
风君子:“不急不急,还有一整天的时间,怎么样都够了!石野、柳依依,你们过来坐下,我简单和你们解释几句。”他招呼我们过去找块大石头陪他坐下,却故意不看绯焱也不搭理她。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将绯焱晾在一边听他说话。
守正真人曾经说过,阿秀非人。若转生不知投入何处,也无法控制和预知。想要救回阿秀,在人间地办法就是夺真人炉鼎,当然不一定要夺绯焱炉鼎,但因果在她怨不得旁人。天月大师又指点了另一条路。那就是既然望天吼出身,那么再借一个望天吼化身。风君子的《天书一化形篇》已经传给了阿秀,大不了重头再来一遍。
然而上哪里去借望天吼的化身?此事匪夷所思,但天月大师说风君子能办到。风君子想了半天恍然大悟,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和我们解释了一番天月大师的意思。柳依依瞪大眼睛问:“上哪里去借呢?”
风君子笑了,他转头问我:“石野,我对你说过我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我在哪里上的幼儿园?”
“让我想想,你小时候的幼儿园是一家观音庵,文革的时候菩萨被砸了变成了幼儿园。后来幼儿园又变成了观音庵,你还偷过一支签,偷偷丢在香炉里烧了。”
风君子:“对!关键就在那一支灵签,需要有人再去偷一次。”
“我记得那支签的签语是‘病龙行雨’,你抽中之后在龙年大病一场。觉得那东西留在庙里不应该,不是已经被你偷出来烧了吗?”
风君子:“那时候我不懂事,以为偷偷拿出来丢到香炉里就没事了。那样一只灵签。岂是凡火能毁,肯定又回到签筒里去了。这次干脆一点,把这支签拿走得了,它就是我借望天吼化身的灵引。”
柳依依:“我知道那家观音庵在什么地方,就离芜城商业大厦不远。我们快去,是哪一支签?我现在就去拿!”
风君子瞪了柳依依一眼,轻声喝道:“阴神闯进菩萨庙是去偷东西,你动脑子想一想好不好!你能干这种事吗?”
我赶紧道:“要我去好了,不就是偷一支签吗,而且是一支害人地签,不算什么坏事。”
风君子摇摇头:“不好不好,非常不好!你们不明白的。看似简单,但后果可能会非常严重。”
柳依依:“为什么呀?”
风君子故意大声说道:“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后果可有可无,非常人可料!你们想想看这是在偷谁的东西?……修行人遇到这种事,能躲多远躲多远,谁也不愿意被卷进世间最难测的因果当中!但话又说回来,那支签普通人是抽不中的,只有修行有成者才有办法将它从签筒里抽出来。”我和柳依依就在他身边,他说话这么大声干什么?
“此事起因在我,就让我去。”不远处绯焱幽幽地说了一句。风君子一直没理她,她也不好意思凑过来,只能尴尬的站着,直到此时才开口说话。
风君子终于抬起头对她道:“很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否则我能放过你,石野心里也不会原谅你,阿秀回来后更加不能原谅你。阿秀的炉鼎因你而毁,灵签就由你去抽。……你怕不怕?”
绯焱:“怕什么?除了你我还真没怕过别人。”
风君子:“不怕就好。到时候有什么灾祸劫难别怪我今天没有提醒,你也要有个思想准备。”
绯焱却岔开话题问了一句奇怪地话:“风君子,来此地之前你在做什么?”
风君子微微一笑:“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打架偏要挑后半夜,我当然在睡觉!神识唤醒时我就知道这里出了急事,从容不迫摸黑穿好了衣服。悄悄走出宿舍就来到这里。我用地是仙人摄物的神通,仙人摄物也摄已,今天你们大开眼界了?仙人气度自然不同凡响!”他说话时脸上现出得意之色。
绯焱一指他的脚脖子,问道:“你怎么就穿了一只袜子?”
风君子低头看脚,可不是嘛?他有些奇怪道:“我记得我没有半点慌张,两只袜子都穿上了呀?”
柳依依蹲下来仔细看了一眼,好奇道:“是都穿上了,你左脚穿了两只袜子。”
风君子神色颇为尴尬,顾左右而言它:“那个,那个观音庵地位置你们都知道。很好找。两个时辰之后在观音庵门口等我,我要仔细交代抽那支签的讲究。你们先去,难得回来一趟我还有事要办。”言毕起身一挥黑如意,驾起龙魂径自飞去。
从此地飞天而行回芜城,一个多时辰足够了。我在前面飞。绯焱默默地跟在后面也不说话。虽然这个结果我早就料到了,但我与绯焱之间毕竟积怨未能尽消,恐怕要等到阿秀真正回来之后才算完结。
我们在芜城郊外落下云端,步行赶到市区内的观音庵门前,柳依依早就到了。柳依依回去的时候不用让我带着她飞天。她摘下指环一闪身就回到了昭亭山,再一闪身又到了绿雪茗间,从那里赶到观音庵要快多了。绯焱当时看见柳依依凭空遁走也是大吃一惊。她大概怎么也没想到柳依依的修行如此奇妙超常,真不愧是仙人弟子。
时间是天亮后不久,观音庵已经开门了,有两个小尼姑在大门前洒水扫地。我与柳依依站在门外的路边说着话,绯焱远远的站在另一侧的树下。
我问柳依依:“你猜风君子去干什么了?”
柳依依:“他要是去别地地方我不能察觉,但我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他去了昭亭山神木林,抱着绿雪神木,脸贴着树干正在说悄悄话。”
我叹道:“其实让他想起往事,心中也未必好受!”
柳依依有些不高兴的向绯焱那边看了一眼:“她喜欢风君子。我有他心通,完全能感觉出来。今天看风君子的样子,似乎对她也很有情意!风君子为什么要对这种女人动心呢?饶了她也就算了。”
“风君子在毫不知情时又遇见她一次,这事很复杂,说不清楚。”
柳依依:“可是我心里不太舒服,他想对绿雪姐姐说什么?说绯焱地事吗?绿雪现在又听不见!”
“那你这个山神也听不见吗?”
柳依依:“神通难及风君子,我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轻轻搂住柳依依的肩膀劝道:“对风君子和绯焱,我想我们应该宽怀一些。其实不论风君子今天如何对她,明天也会忘了的。他明天连你都会忘了,这短短一天时光换谁都会尽量宽容一些。”
柳依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气氛变的沉默了。此时我一眼看见了马路对面的一个水果摊,摆摊地小贩很早就出来做生意了。卖水果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面色如银盘,体态微腴却端庄合度。之所以能够吸引我是因为她根本不像一个普通的小贩,那种端坐的仪态有超凡脱尘之意,在这马路边还是那么娴静安详。
再看一眼我又感到有些意外,她卖地居然是黄金枣!我家附近就是芜城的山区果园,如今除了金爷爷还没听说有别人种黄金枣,更别提在普通的水果摊上能看见。而且现在地季节也不对,黄金枣真正成熟上市的至少应该在两个月后。在这里卖黄金枣恐怕不是普通人,我暗中用神念试探却一无所获,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我的神识所能察知!然而在来来往往的普通人眼中,她就是个路边的小商贩。
我有些好奇也有些担忧,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出现这么一个人,事情会不会有麻烦呢?我得过去探探她的底细!和柳依依打了声招呼:“那边有卖黄金枣的,我们过去买点。”
柳依依:“好啊好啊,紫英姐姐一定喜欢。”
我挽着柳依依的胳膊来到水果摊前问道:“大嫂,你卖的这是黄金枣吗?怎么这个季节会有黄金枣?”
那女人温和地笑了笑:“是黄金枣,但不是本地产的。要称一些吗?”
“给我称十斤。”
女人又笑了:“今天早上刚开张,你一下就买十斤。……你拿好,一共五十块。”
我伸手一摸兜,表情变的很不好意思,我没带钱!昨夜我是和绯焱去斗法的,不是去请她吃饭的,没带钱包也很正常。柳依依随即反应过来:“哥哥是不是忘带钱了,不要紧,我马上给你拿来。”
她闪身走进一条小胡同,估计是施展阴神遁术直接去绿雪茗间了,没过几秒她又从小胡同里出来,一路小跑到我身边递给我一叠钱。我笑道:“哪用得了这么多!”
依依:“我把绿雪茗间里的现金都拿来了,哥哥就放到兜里。……大嫂,这五十给您。”
女人将黄金枣递到我手里,冲柳依依笑道:“小丫头好快的速度。”
这时绯焱也走了过来,估计也察觉这个水果贩子不太对劲。她到摊前问道:“大嫂,这黄金枣好新鲜啊!是刚摘的吗?”
女人:“我卖的水果都是新鲜的。”
绯焱摇摇头:“可我听说黄金枣这种果子,成熟之后摘下来,要铺在竹扁中盖上麻草席十天,之后不论是味道还是药效才是最好。”
女人:“哎呦,原来这位妹妹是个行家。那你买回去自己加工就是了,我只管卖水果。请问你要几斤?”
绯焱眨了眨眼睛:“黄金枣我不要,我想买你手里那根杨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