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教主大人!”
白修平翻着白眼,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怎么自己进去草房一趟的工夫,出来人变得这么多了。
“这是怎么回事?”
“啊,大家是来救我们的。”
“大家?”
凌正志点点头,然后凑到白修平耳边,低声说道:“少教主你放心,我没有把你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关于你的实力,他们还不知道。”
既然少教主一直藏拙,凌正志觉得不应该由他来说明此事,少教主愿意表明之时,自然会表明。
白修平瞥了眼正在打闹的众人,这群家伙虽然笨了点,但却是挺有义气的。
珍惜亲人朋友这点,无论是明教还是正派,对某些人来说,是亘古不变的事情。
陆德明上前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意思?”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毫无对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到这个地方?你又是怎么救出那些队员的?”
白修平沉思片刻,眼睛一眨:“可能是因为身为少教主的责任感吧。”
陆德明大声道:“这种时候你就不要再开玩笑了,你之前那样对待我妹妹,就你的行为,你说这番话自己觉得合理吗?”
白修平不耐烦道:“好啦,我原本是打算丢下他们不管的,结果他们几个刚好缠了上来,我又解不开,就只能带他们一起上来,这样解释行了吧?”
“果然,我就知道是这样!”
执杀组的人大声喊道,众人长舒一口气,脸上一副安心的表情。
“嘿嘿,我差点就要被他吓到了。”
“你看吧,我早就和你说是这样,他肯定不是自愿的。”
华力雄凑上前,憨憨一笑道:“管他是不是自愿,反正您救下了他们,其他人能活下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段飞廉点头道:“你竟然还有这份胆量和能力,真是让我们意外。”
季新荣撇撇嘴,有些不好意思道:“虽然很感谢您救下他们,但不要以为我们会因此就信任你了。”
“没错,总之你不要得意忘形。”
巩泰河侧着头,说道。
白修平轻笑,两个大老爷们,道个谢还害羞起来。
但这是他来到执杀组这段日子里,他们第一次对白修平表示善意,或许彼此之间的距离,稍微靠近了一点。
缺月挂疏桐,夜静云浮。
劳累一天的执杀组,早就挤在草房里呼呼大睡,虽然这里是破旧了一点,但至少算是能挡风的地方了。
凌正志独自一人蹲在悬崖边,喃喃道:“这里总感觉好奇怪,这些云雾,怎么越看越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泰和师兄,您怎么在这,是还有什么事情吗?怎么还不休息?”
巩泰河瞥了他一眼,坐在他旁边,让站起身的凌正志快点坐下。
他叹了口气道:“现在这种情况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我们搞不好要活生生饿死在这里,也不知道那群家伙是怎么睡得着的。”
凌正志局促坐下,心想早知道就不出来了,这下更加不自在了。
巩泰河咬牙道:“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没想到连我也要死在这个鬼地方。”
“听说,师兄您的父亲没能逃离缘来峰,不幸去世了。”
凌正志低着头,他很清楚自己被执杀组的人排斥的原因,执杀组几乎所有组员都有亲人朋友都牺牲在缘来峰。
而他这个出身缘来峰的幸存者,原本就不属于剑渊宫,是个彻底的陌生人。
出身之地害死他人,执杀组的人又怎么会愿意接纳自己呢。
“怎么,你觉得这次的事情和你有关系?你以为你是谁?”
巩泰河一拍凌正志后脑勺,哼了一声:“你不过是一个什么事情都办不好的老幺,收起你那种自以为是的想法。”
“我们可以回去的。”
“什么意思?”
凌正志一下子就结巴起来,如果说是因为有少教主在,师兄肯定会觉得自己在说胡话。
巩泰河沉声道:“虽然他们在呼呼大睡,但你真的觉得那些家伙没有任何想法吗?”
“大家都很清楚,一天两天还无所谓,但是没有粮食的情况下,我们又能撑多久,不知道哪一天我们就会像上一辈的人那样死在这里。”
“他们只是不想被看到自己不安的那一面。”
凌正志呆愣道:“不想被谁看到?”
“哼,一群装睡的家伙,只是不想被其他像你一样傻的师弟发现而已,身为空剑队执杀组的人,如果连当师兄的都害怕,那师弟该怎么办?”
“你是老幺,不需要装老成,害怕的话找个角落自己哭去,能不能从这里逃出去,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师兄自有师兄该做的事情。”
巩泰河起身,摆手离开:“别跟过来,我现在很烦,还有快点滚回去睡觉。”
凌正志无法理解他的话,叹了口气,既然暂时找不到办法,那就在附近巡视一圈,至少不能让师兄们的休息被打扰。
云雾中,一个诡异的庞大身影出现。
凌正志定睛一看,竟然是个浑身赤红,高如山岳,虽然怪物身形像人,但根本没办法看到它全身,他向后一退。
眼前之物到底是什么,他需要去叫师兄们吗?
不,我也是执杀组的人,凌正志纵然直冒冷汗,还是不敢不顾,双手挥开云雾,睁眼却不见怪物了。
凌正志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忽然,怪物猛然一掌拍下。
“啊啊啊。”
……
“真的,我刚才亲眼看见了。”
凌正志跪在地上,欲哭无泪的解释道。
白修平坐在椅子上,一脸散漫道:“你说云雾之中有人突然抓住了你?”
执杀组的人全部被凌正志的大叫吵醒,白修平身后站着的几个执杀组的人也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对,我真的看到了,你们看我背后,我的衣服都被他扯破了。”
凌正志扯上衣服解释道:“那个怪物的皮肤像是浑身脱皮干巴巴的,而且全身都是红色的,指甲就像是爪子一样,又细又长。”
陆德明皱眉道:“难道是玉手功?”
“他不是说那人全身皮肤都泛红吗?玉手功之所以会有此名,正是因为修炼此功法者,双手皆是凝白如玉。”
“那会不会是血罗功?”
白修平再次摇头道:“血罗功只是会散发红色的真气,但不会让人的皮肤变红,而且这小子说那人的指甲像爪,听起来倒像是修炼传说中的九阴白骨爪。”
“既然对方是出现在后方的密林中,那他也没有其他离开的方法,我们直接出去确认一下不就行了。”
陆德明点头,挥手道:“新荣、泰和、力雄和飞廉,你们跟着我去,其他人在原地待命。”
巩泰河沉声道:“组长,有可能只是那小子被吓傻,产生幻觉,我们没必要……”
“反正我们总得找离开的路,与其在这里干等,不如出去寻找,而且这个地方,怎么看都不寻常。”
陆德明指着墙上的“亘古不变”四个大字,嫌弃说道:“从这个字迹就可以看出这里不是一般的地方,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丑的字。”
“如此拙劣又丑陋,还有种邪恶感觉的字,写下这个字的人肯定是在教内犯下重罪,所以才不得不偷溜到这个廖无人烟的地方苟且偷生。”
白修平满脸黑线,尴尬道:“是吗,我觉得还好啊,这字迹仔细一看,行云流水,狂傲不羁,每个字的间距也固定,说明对方是个粗中有细的人。”
“少教主你真的是什么都不懂,都说见字如见人,光从墙上的字,就能感受到那人定是个无恶不作的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