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又是阳明宫一事吗?早就听说了,据说是各大秘宫之主联手发动叛乱,谋害少教主,啧啧,真是一群贪心的人,现在也遭到报应了吧。”
“不是那个。”
“那还有什么?”
周二咧嘴一笑,露出得意的神色:“这次大长老打倒了叛乱的主谋公孙怀,当上新任教主,被推举为新任军师的黑鸦,说要重改明教,提出科举考试!”
“科举考试?”
周二点点头,“公孙怀余生都会被关在百魔洞,其他的秘宫之主也逃离十万大山,七大秘宫现在可以说是名存实亡了。”
李风瞥了他一眼,“话虽如此,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会东山再起吧?毕竟是九大世族。”
周二放下酒杯,拍桌道:“都说了不是!现在军师推出科举制度,就是为了废除世族,只要有能力的教徒,就能通过科举考试,被委以重任!”
他继续滔滔不绝的说道:“长老们已经说了,明教改革已经在进行了,这对我们来说不也是个机会吗?反正我是打算去试一试,以前重要的职位都被那些世族霸占了。”
“真的吗?”
“那可不,你都请我喝酒了,我难道还会骗你,这顿酒钱你付啊。”
另一桌,一个醉酒少女握着酒壶,趴在桌上,喃喃道:“完了,全都完了,只剩下我自己了,呜。”
“看来你喝了不少啊。”
她摆摆手:“别来烦我,我对你没有兴趣。”
“嘻嘻,可是我对你感兴趣耶。”
醉意上头的米狐抬起头,不耐烦道:“够了,我说过对你不感兴趣,别来烦我。”
只是当她看清来人,醉意顿时消散,瞪大眼睛惊慌道:“你怎么会在这?”
江林觉盯着她,眼睛闪过一抹红光,冷笑道:“既然要躲,就应该藏得深一点才不会被人发现,不是吗?”
米狐颤声道:“江,江……”
“嘘。”江林觉凑上前,轻声道:“听说公孙怀那家伙杀害了少教主,其他宫主则是帮凶,事情结束后,就带着手下的继承人离开了十万大山。”
江林觉冷笑一声:“凭浑身重伤的公孙怀?还是突然内乱的阳明宫?我总觉得事情有蹊跷,你说呢?”
望着眼前充满杀意的疯子,米狐冒着冷汗,下意识后退,颤声道:“那个,我觉得您应该是认错人了,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是吗?这就有点伤脑筋了。”江林觉坐下,匕首刺穿桌面,坏笑道:“那你接下来的时间会很难熬。”
米狐哈哈一笑,转过身去,“我先告辞了,掌柜的!”
江林觉收起笑意,眼神冰冷:“都出去。”
在场的人早就坐立不安,听到江林觉这话,全部立刻站起身,毫不犹豫往外溜,生怕自己在这里多待一刻。
“怦”的一声,两名杀鬼关上大门。
“你留下。”
米狐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欲哭无泪:“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我数五个数,你让那个叫米狐的出来,五……”
“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啊!真的!”
“四。”
“大人就算您逼我,我也真的不知道啊!”
“三。”
“不认识的人我要怎么带来给您?”
“二。”
“拜托您,求您放过我吧!呜呜……”
江林觉握紧匕首,杀意弥漫,“一。”
“噔啷!我是九流门的米狐。”她戴上面具,转身嘿嘿笑道:“宫主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嘻嘻,真有趣。”江林觉咧嘴一笑。
米狐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有点欲哭无泪:“您到底找我做什么?”
“帮我找个人,长老会的家伙总是来烦我。”
“就算您不找我,隐杀宫的人也可以帮你找到吧。”
江林觉递过一封信,“你看了就知道了。”
“江林觉,我们做个交易吧,如果我遭遇不测,烦请你帮我护住陆柳青,米狐的鼻子很灵,找到她就能知道陆柳青在哪,若你答应,事后定会好好答谢你。”
看到落款人是李一清,米狐怔怔地看着这封信,抬头说道:“这是那位贵客给您的吗?”
“没错,就是那小子给的。”江林觉磨着双刀,咬牙冷笑:“很奇怪吧?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很像我师傅的手笔,真是让人恶心,所有人都说他已经死了。”
米狐看着他,一脸无奈:“宫主大人,您的师傅不是已经归西了吗?还是您亲手杀死的。”
“我总感觉那家伙没有死。”
米狐没有纠缠在江林觉和他师傅的事情上,举手道:“亲爱的宫主大人,陆小姐她现在已经不在十万大山了,如果要找她,需要去到很远的地方。”
“正好,反正其他人都不在了,天天面对那群老家伙,我都快无聊死了。”江林觉嘻嘻一笑,提起比他还高半个头的米狐往外走,“况且那丫头还有债要还,快点带路。”
自那天起,隐杀宫就在十万大山销声匿迹。
……
圣火沙漏破碎。
自己做了个梦,一个很漫长的梦。
梦中被困在无尽的黑火之中的他,对自己讲述了无数的故事,那个身影有些可怜。
无论那场梦是空穴来风的虚言,还是对未来的预言,不管是什么,对自己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
明教,光明宫。
烛火摇曳,身材曼妙,凹凸有致的女子,因为身前实在太重,不由自主地托在案台之上。
军师姜玄清夜半时分,仍在处理明教的事务。
“你不累吗?”
姜玄清转过头去,看见光明左使张狂豪靠着书架,“啊,左使大人,您什么时候来的?”
“你一直埋头书写,处理事务,连人来了都不知道,到底是何事让你如此专注?”
姜玄清缓缓坐直,伸了个懒腰,“最近土峰的失踪案越来越多,虽然我联系了剑渊宫,但似乎没有什么进展。”
张狂豪叹了口气:“唉,这本是教主该操心的事,倒是让你受累了,教主还没打算从竹亭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叹息。
“不过,您大半夜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张狂豪沉声道:“没想到血修罗就这么走了,据说是失望透了,听说你对此很不舍。”
“唉,我倒是无妨,他本人执意如此,我们又能如何呢?希望他能过上平淡安稳的生活吧。”
“说的也是,离开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毕竟血修罗不是一直都反对废黜一事吗?”
姜玄清一愣,“您是说少教主?”
张狂豪想到那个身影,叹了口气:“什么少教主,他根本就是个丧心病狂的恶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