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李一清和萧哲,两人同时愣住了。
“你疯了吗?”
萧哲摆摆手道:“小孩,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你不能随便和面前这位开玩笑,赶快走。”
“这时候知道站出来了?真是个没用的蠢货。”
李一清侧过身,轻轻推开陆柳青。
萧哲尴尬的挠头道:“因为她们都是些孩子,我不方便出手啊。”
“哎呀!”
少教主一愣,转头就看到陆柳青以大字躺在地上,演技拙劣,表情浮夸的大喊:“哎呀呀!”
“怎,怎么回事?”
自己刚才明明只是轻轻推开她,这人怎么就躺在地上了?
“喂,发生什么事了?”
强大的威压散发,陆海舟沉着脸看向李一清,少教主和萧哲对视一眼,心中暗道不好,她父亲来了?
事实上,早先在阁楼之上,陆海舟就和东方魁目睹了这一切,包括少教主二话不说就掏出匕首。
陆海舟眉头微皱:“这孩子虽然年纪尚小,但却充满怨气,动作也是果断狠厉。”
东方魁哈哈笑道:“你觉得他是隐杀宫的人?哈哈哈,就这样看来,那孩子的确和江林觉有些相似之处,还有那不顾后果的性格也一模一样。”
“似乎是柳青知道自己又闯祸了,怕你这个当爹的责怪她,索性就躺在地上耍赖呢。”
东方魁见此情形,忍俊不禁道:“你若是好奇,就亲自过去一探究竟吧。”
“我先替柳青向你赔罪了。”陆海舟纵身一跃而下。
“那位可是十分尊贵的客人,切记莫要伤了他。”
萧哲紧盯着眼前的人,来人腰间配着双剑,全身散发着宫主级别的威压,他眉头一皱,难道说他是剑魔?
陆海舟严肃且冰冷道:“是你干的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是什么人?”李一清瞥了他一眼,神情不屑。
“我是那孩子的父亲,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吗?”
少教主转头瞥了眼躺在地上装死的陆柳青,心中骂道该死,真是个倒霉丫头,他自然也看出那人身上的气势不凡。
“你对我女儿如此无礼,若想我宽恕你。”陆海舟扔了柄佩剑过去,在自己脚下画了个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离开这个圈。”
剑气四散,陆海舟沉声道:“如果你做不到,就得死。”
萧哲聚音成线,暗中道:“少教主且慢,您恐怕没搞清楚,那人有可能是……”
“你别管这件事,这是命令,退后!”
李一清没有解释,也没有犹豫,将剑鞘扔到一旁,冷声道:“如果你真的生气,大可以直接砍了我,耍这种把戏,是想戏弄我吗?”
“就当我是在让着你吧。”
“哈哈!有意思!”李一清如同离弦之箭,右脚一蹬,猛地冲至陆海舟身前,双手持剑,以极快的速度,在不同的方位朝陆海舟劈下。
陆海舟的剑不曾出鞘,轻松挡下李一清凌厉的攻击。
“手法巧妙,但一点力气都没有,难道你没有修炼过内功心法吗?”
他瞥了眼闪身在四周的李一清,沉声道:“看不出任何剑招,招数单一,顶多也就是坚持一两个回合。”
“就凭你这不值一提的剑招,也好意思提剑攻过来?”
陆海舟盯着他,这种能力的孩子,剑渊宫有很多,是自己对他的期待太大了吗?
“该结束了。”他主动横剑一挥,李一清被击飞,挥剑攻向被击飞至空中的李一清腰间。
原本在空中的李一清,应当是避无可避。
但他一个收腰卷腹,借力直直劈下,趁陆海舟还没反应过来,一步踏前。
陆海舟有些诧异,这孩子是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就是为了等自己出手,好借用自己的力量反击?
李一清低下身子,挥剑如半轮月,刺向陆海舟。
陆海舟心中赞许道这种伺机而动的做法值得称赞,但就凭这孩子短小的胳膊,根本不可能碰到自己。
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李一清没有刺过来,而是突然将剑掷向自己。
李一清满头是汗,喘着气。
可陆海舟却更加难以置信,因为自己的脚踏出那个圈子。
“哈哈,真丢人啊!”东方魁站在他身后,嘲笑道。
陆海舟没有理会他,而是望着低着身子,眼神从始至终盯着自己脚的李一清,问道:“你有师傅了吗?”
他嘴角一扬:你很有练剑的天分,但看起来却还没有正式踏入修行,所以我打算收你为徒,你愿意跟我走吗?”
“哈哈哈!”李一清大笑道:“你打算收我为徒?”
“若你愿意,有何不可?”
“试试吧。”李一清伸出手摆到陆海舟面前。
陆海舟一愣,这是让自己试脉?
手搭上去的瞬间,陆海舟震惊地看向李一清,任督二脉堵塞,那如细丝一般的经脉,根本承受不了任何内力。
这已经不是有没有习武天赋的问题了。
身患此等程度的绝脉,光是能活下来,就已经足以令人惊讶了。
他心中不由叹了口气,以这孩子刚才所展现出来的天赋和决断,但凡他能正常修行,今后都不会弱。
可惜了。
李一清甩开他的手,冷声道:“现在你懂了吗?就连那个老头都无法治好我的绝脉,更何况你?”
“你赶紧让开,回去照顾你那个不懂规矩的女儿吧。”
东方魁暗道:“老夫恕不远送,那位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之前才没有告诉你,他的身份。”
“还有我得提醒你一下,今日之事,切勿对任何人提起,如若不然,教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陆海舟眉头一皱:“此事和教主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
东方魁哈哈一笑:“因为他就是教主的独子,也就是一直被教主藏起来的那位少教主!”
眼前这个淡然笑着的孩子,竟然是少教主?
……
药房。
“外面那家伙虽然实力不错,但看起来傻乎乎的,是谁派来的?”
“姜玄清。”
东方魁冷笑道:“那家伙很长时间没有动静了,我还以为这次是左使或右使派的人呢。”
他低头看向躺在黄泉宝玉台上的少教主,沉声道:“最近如何?噩梦还是很严重吗?”
“这次梦中的人又和我说话了,但醒后我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李一清缓缓说道:“只是一睁眼,就看到有人站在我身边,手上拿着刀。”
语气毫无波澜,像是在说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唉,这是连梦中之人都在提醒你,你遭遇危机了吗?”东方魁摇摇头,“这次害你的又是谁?”
“侍女。”
“呵呵,在偌大的阳明宫,值得相信的人,只有一个啊。”
银针慢慢刺入,东方魁缓缓道:“说不定只有姜玄清死了,你才能好好睡一觉。”
“她从很久之前就想谋害你了,也就是因为她,你才会变得这么痛苦,也因此导致被噩梦困扰。”
“但你现在的感知已经变得极为敏锐,在梦中都能感知到周围的杀气,很多武夫都会这样。”
李一清摆摆手,递了张纸过去,“你帮我处理一下这个。”
看着纸上的内容,东方魁沉默片刻,流下冷汗,有些无奈道:“你为什么总是钻进死胡同?”
“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你以为这样做,那人就会有所行动吗?”
李一清躺在玉台上,翻着白眼说道:“会的。”
“我的天,小祖宗你凭什么会这样觉得啊?”
“凭感觉。”
东方魁气恼道:“我看你是疯了!还不如由我直接……”
李一清侧过头,打断道:“如果你亲自出手的话,那家伙只会躲起来,我会再次不断重复这种日子。”
“如果你想让我血竭而亡,就像平时那样,直接动手吧。”
东方魁紧闭双眼,犹豫片刻,拿出一罐东西递过去。
少教主接过,闭起眼睛,“累死我了,我睡一会。”
东方魁摇着头走了出去,在门口处停下。
“我还以为你逃跑了,没想到你还没走。”东方魁瞥了眼萧哲,“你为何这副表情?”
“你什么意思?为何让我听到你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