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河仿佛看透了他心中的想法,急忙解释道:
“大舅,你可别误会,这酒可不是我想泡的,主要是那边的老中医和我说的。”
“你也知道我打猎经常会打到鹿,最好的就是梅花鹿。”
“鹿茸加鹿血再加鹿鞭,本来是准备卖给那个老中医,是他专门叮嘱让我把这种东西带过去,我就是好奇的问了问。”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些东西可以配那种药酒。”
李国栋恍然大悟,他刚才也只是怀疑,但是想到陈冬河能直接单挑猛虎,这身体肯定是没啥问题。
一个龙精虎猛的壮小伙,这才刚刚娶上媳妇儿,要是必须用那种药酒,那事儿可就大了。
他这个当舅舅的,可是老早就准备当舅爷了。
陈冬河笑道:“主要是为了孝敬各位长辈。那位老中医说了,这酒最少得泡一个月以上,三个月最好。”
“现在也只泡了一个半月左右,那些大补之物还没有完全融入酒中,太早有些浪费。”
“算算时间,等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分酒了。那一坛子酒六十斤,用的是六十二度的顶级烧刀子,绝对纯粮酿造。”
李国栋搓了搓手,黝黑的脸上不自觉的有了一些微红:
“冬河,这酒你可得给大舅多留一些。你姥爷他们喝虎骨酒就行,我的酒肯定不能喝。”
“我现在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下滑,必须得好好补一补了,你小子可千万别多喝,要不然谁能受得了你。”
陈冬河急忙摇头:“大舅,那位老中医和我说过了,我喝了这酒会遭罪,而且人家说我喝醉酒就等于是喝毒。”
“主要是我这身体太壮了,过犹不及!老中医千叮咛万嘱,我可不敢乱来。”
“这就对了,得听医生的话。古话怎么说来着……不能讳疾忌医!是这么个说法吧?嘿嘿!咱也吊一回书袋子。”
李国栋脸上露出了灿烂笑容,自嘲的说道。
陈冬河口中的那位老中医他可是知道。
人家祖上可是御医,专门给皇宫里那些贵人治病的。
要不是因为后来的一些事情,导致住了几年牛棚,恐怕人家还在京城住着呢!
在他们这里扎根,也是害怕什么风向在变。
县城也是民风淳朴,地处偏远,没有什么好的资源,厉害的医生到了他们这里都能得到极大的尊重。
即使必须要住牛棚,没有风吹日晒,反而是被人保护的很好。
那位老中医在这里根本就不需要提心吊胆的。
关键是人家给治疗的时候,看病根本不花钱,也就只是药材赚个毛利。
虽然陈冬河又拿过来了这么一堆酒,但剩下的茅台李国栋终究没舍得喝。
结果还是陈冬河又给他倒了一杯泡酒,就着李雪端上来的热气腾腾的熊肉,吃得满头大汗。
熊肉炖得烂糊,配上萝卜和土豆,满满一大盆放在炕桌上。
李雪又炒了一盘酸菜,蒸了一锅玉米面饼子。
这在这年头的冬天,已经是极丰盛的一餐。
尤其是在北方地界上,年夜饭都没这么奢侈。
毕竟能够吃一锅热腾腾的饺子,就是最令人满足的享受了。
李国栋吃得心满意足,不时夸赞李雪的手艺好,说陈冬河娶了个好媳妇。
吃完熊肉之后,李国栋舒服的打了个嗝,身上暖融融的,酒意微醺。
“冬河,外面的白毛风也停了,虽然天气也冷,但是这一顿熊肉,再加上喝了几两小酒,身上更是透着热乎气儿的时候。”
“我得赶快回去,要不然你姥爷和你三个舅舅也得担心我。”
陈冬河和李雪目送着满载而归的李国栋离开。
对于这些黑土地上的东北汉子而言,几两酒根本就不算事。
要是真喝起来,李国栋一口气喝上一斤半的烧刀子,最多也才只是走路打晃。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李雪轻轻叹了口气。
“冬河,大舅刚才还叮嘱我了,让我一定要看着你,绝对不能让你上山。”
李雪挽着陈冬河的胳膊,声音中带着担忧。
“村里的白毛风虽然停了,但那也是因为有这座山挡着,山里的风还不知道刮成什么样子了,进山太危险了。”
“就算那守山人的工作不要了,咱们也不能冒这个险。我相信爸妈知道这件事情,也一定会拦着你。”
陈冬河笑眯眯地点点头,伸手将李雪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那是当然,我有这么漂亮的小媳妇儿,怎么可能舍得冒生命危险。”
“软玉在怀,温柔女人香,我都巴不得天天赖在炕上。”
“白大诗人不是说过: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吗?”
“咱这日子,别说啥君王皇帝了,给神仙也不换啊!”
说着他低头在李雪的颈肩深吸了一口气,在那娇嫩精致的小耳朵上轻轻地咬了一下。
李雪俏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急忙看周围,一时的家里只有他们二人之后这才松口气,小拳头抬起在陈冬河的怀中轻轻打了一下。
“你讨厌。”
“如果你再说讨厌,那下回我可就不敢这么亲近了。”陈冬河故作伤心地道。
李雪着急道:“我……我没有。”
陈冬河坏坏的一笑:“那你说,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我要听实话,而且咱们是夫妻,我进门来偷偷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雪俏脸绯红的点点头,把俏脸直接埋在了陈冬河的怀中,白嫩的脸颊像是火烧一样的烫。
陈冬河揽住那小蛮腰,直接把李雪横抱了起来走向屋里。
此时在李家村,村委会的土坯房里挤满了人。
油灯在桌上摇曳,将众人焦急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土墙上。
屋子里烟雾缭绕,几个老烟枪不停地抽着旱烟,让本就沉闷的空气更加令人窒息。
李老汉黑着脸,手中的旱烟袋在桌角磕得砰砰响,嘶哑着声音吼道:
“这件事情和我们李家村有特娘的啥关系?”
“之前我们也不是没阻拦过,可特娘的硬是拦不住啊!”
“他们一意孤行,如今被困在山里,却要让我们村里的父老乡亲去冒着生命危险救他们。”
他猛然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陡然提高:
“咋的,我们村里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凭啥要让我们村里的这些汉子去送死。”
“在场的这些汉子哪个不是拖家带口,哪个不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你们负责吗?”
村委会的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围坐在桌边的村干部们个个面色凝重,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