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戒日军外围的情况,可就没那么安静了。
正如闵特根所想,一众吐蕃残兵直接逃亡戒日军军营。
一个个脸色惨白,惶恐不安。
而戒日军一开始,还以为是武军来袭,一个个都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甚至有人因此出手,不小心灭了一名吐蕃将士。
等戒日军定睛一看,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是自己人!
有了这前车之鉴,后续的节日大军自不敢胡乱伤人。
“莫要出手,这些人都是自己人!”
“看清楚些,他们是吐蕃人。”
高呼声不断。
有了提醒,众人才有所准备,不至于误伤吐蕃人。
不过,这可不是戒日军好心。
而是吐蕃人尚有用处。
若不然,管你是谁。
只要靠近中军大帐,那便杀无赦!
一时间,不少吐蕃兵马闯入营中。
一些人进了戒日军营帐后,就躺在地上大口喘息。
一个个疲惫万分,更有甚者直接晕死过去。
这场面,那叫一个震撼。
“发生了什么,尔等怎么如此狼狈?”
“快起来!”
“干什么!”
戒日军相继呵斥。
然而吐蕃将士不是听不懂,就是不想搭理。
没办法,他们是逃命啊!
既然逃到了安全地方,自要好生歇息一番,怎会搭理这些戒日军呢?
也有人第一时间,将这边的情况传回中军大帐。
戒日王这边,他本来都打算睡了。
谁曾想会被摩多打搅。
“何事?”
戒日王眉头一皱,不悦的披上一件衣裳,点燃了烛火。
摩多得到允许,这才走了进来。
戒日王直捏眉心,这几日他累得够呛,甚是神伤。
毕竟要思索计策,应对武军。
不但如此,又有密切关注吐蕃兵马的情况。
加上排兵布阵,和兵力进攻顺序,还要消化斥候兵马的军情。
杂七杂八的加上一起,全部由他一人操办,怎么可能不累了?
“王,吐蕃有消息了!”
摩多也不敢耽搁,直入主题。
“什么消息?”
戒日王一听,眉头紧皱。
“不少吐蕃兵马闯入我军军营,一进军营,各个累得不行!”
摩多直言。
“什么?”
戒日王一听,脸色大变,整个人瞬间就精神了。
吐蕃兵马以如此方式闯入营中,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闵特根败了。
而且败得很彻底!
兵马全部被打散,若不然不会这般。
“找一个说得上话的,把他带过来!”
戒日王吩咐道。
“是!”
摩多领命,转身离去。
戒日王则是在想:“闵特根那家伙,不会死了吧?”
吐蕃兵马战败成这样子,闵特根还真的悬。
谁曾想,账外立马就传来几声惊呼:“是你,你没死,这怎么可能?”
“我要见戒日王!”
一道熟悉的声音随之传来。
戒日王身躯一震,立马听出声音的主人不正是闵特根?
“让他进来!”
他应许。
帘子被掀开,闵特根狼狈的走了进来。
他的确狼狈,头发乱糟糟的,头盔也不知道去何处了。
满脸的污泥,还跑丢了一只鞋。
戒日王要不是仔细看,恐怕都认不出来,眼前之人竟是闵特根。
“怎么回事,为何戒日军,会败得如此之惨?”
戒日王先是一愣,随即便问。
“唉!”
闵特根一声长叹,心绪复杂万分。
面对戒日王,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难不成,武军有埋伏?”
戒日王心头沉甸甸的。
“不错!”
闵特根点头。
随后,他就将大战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行军过程顺利无比,眼瞅就要出了防线,突然就有武军杀出。
人数不少,箭雨先行。
顷刻间,吐蕃兵马就有不小死伤。
等箭雨一听,武军直接发动冲锋,奔着吐蕃兵马左右两翼就来。
吐蕃兵马难以招架,所有人全部四散开来。
说着,闵特根还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说起来,他差一点就死在武军手中,简直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戒日王听完之后眉头紧锁,足足半晌没有言语。
“武军明显算到了,我军极有可能从此地突袭,所以才布置了伏兵!”
一旁的摩多张口就来。
“岂有此理!”
戒日王大怒之下,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
这动静,吓得摩多身躯一颤。
戒日王的脸色阴沉无比,颇有恼羞成怒的滋味。
此计不成,不就意味着他是无用功?
白白浪费了戒日大军不少兵马。
甚至连吐蕃兵马,都有不小的损失。
戒日王紧咬牙关,额头青筋暴起,那架势仿佛要吃人似的。
闵特根则是唉声叹气不断。
“看来吾,还是小看了武军!”
戒日王咬着牙道。
随即,他别有深意的看向闵特根:“吾倒是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你还会回来。”
戒日王自问,倘若他是闵特根,估摸着早就跑了。
假装死了,直接返回吐蕃去。
戒日军要打,那就是戒日军的事。
闵特根没有接话。
“将军,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旁的摩多问。
“怎么办?”
戒日王喃喃一声,也陷入了沉思当中。
西海郡的地图,就怎么摆在他面前。
实际上进攻西海郡,还有其他道路可选。
可这些道路,都非常凶险,西海郡这些城池,相互形成掎角之势。
若戒日军进攻一方,另一方就会很快过来支援。
不但如此,地形也对戒日军不利。
所以绝佳的选择,就是西海郡这三处防线。
也是西海郡整个防守的薄弱处。
如果戒日王连这三处都突破不了,还不如不打了。
“唉!”
戒日王一声叹息,大手一挥示意他们出去。
“不想了?”
闵特根下意识问,完全忽视了一旁挤眉弄眼的摩多。
“王是要思索一番计策,不要打扰他,你也去收拾一下准备休息吧。”
摩多说着,就拽着闵特根往外走。
闵特根听了这话,也没有多什么,跟着摩多出了大帐。
两人一走,戒日王也没打算休息,看着地图陷入沉思。
嘴里还在喃喃着:“看来吾还是小看了武军,居然能与吾这般对弈,这西海郡的武将是谁?”
戒日王算是清醒了,他的压力也瞬间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