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楼是杭州城中另一颇有名望的酒铺,如果十八里铺是下里巴人的话,那听雨楼就是阳春白雪。
笛声一会儿悠扬,一会儿急促。慢时象是如雪的月光倾泻于花涧,慵懒的蝴蝶在花朵上轻轻舞蹈,如往事般的飘渺。而快时更象参差不齐的雨点滴落在地上,溅起层层烟雾,随即飘散。
好美的笛声。
突的,乐曲一转,变成了哀怨的曲调,而笛声却是时断时续,似歌不成歌,调不成调,建平仔细一听,却是那首《点降唇》。
他想起那个长发飘飘的女子,一边抚琴一边歌唱,她的白衣胜雪,她亦如雪般纯洁无暇,只是却如雪般的易逝。她的歌声还在耳边回荡,只是二人已阴阳相隔。
宿酒醒迟,残梅散尽暗香舞
借问冷月梦魂归何处
错把青春失落梅间路
眉轻蹙朱栏凝伫此恨无重数
建平呆在那儿,突然笛声一停,楼上一个清脆的女音道:“公子,何不上楼叙叙?”这声音略有些耳熟,他上了楼。
只见一个年轻女子正拿着一支笛子。这女子面色苍白,大眼睛有点目光迷离,眼神有点焕散,却有一种林黛玉似的病美人模样,甚是惹人怜爱。却是上午淋雨的女子,那女子见建平上去,俯下身子,道了个万福,长长的眼睫毛低垂着,倒影在脸上,更添几分秀美。“芸儿见过恩公,请恩公上座。”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郭某人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姑娘,在下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只留下长长的背影和落莫的眼神。
建平下了楼,却见何子青还在楼下等他。“是何许人也?”子青问道。
“无聊之人。”建平答道,“走吧,上路。”说完翻身上马,向前急驰而去。
“只怕是个女子吧!”何子青的话中带着些酸酸的味道,这让建平觉得奇怪。但容不得他多想,因为何子青也上了马,二人向着六扇门方向奔去。
二人回到了衙门,众多师兄弟尚未回来,二人沏了一杯上好的龙井茶,坐在衙门里聊天。
“子青,你觉得上午有什么线索?”建平问道。
“说不上线索,疑点倒是不少。”子青答道。
“说来听听?”建平道。
“这杀人凶手杀人劫财,象是入无人之境,难道诺大一个郑府就没有人发现蛛丝马迹,显然这是第一个疑点。”
“郑小姐很明显是被小三找的假郎中迷昏后才惨遭毒手的,只是这假郎中如何知道郑小姐有头痛症,需要请郎中。这是疑点二。”何子青道。
“嗯,我也觉得这案子有点蹊跷,种种迹象表明,这郑府中肯定有内奸。”建平道。
“还有这郑小姐一向身体不错,怎么会突然有头痛症,一会儿叫小武他们帮我们查查江家、丁家、张家、李家等等,看他们家小姐遇害之前可有此头痛症。”建平道。“另外,喜儿的证词证实至少有一个男人参与此案,而我在现场却没有发现任何有男人参与此案的证据